集思廣益這個事,我的確不是隨便說說的。一個人的智慧也許沒有邊界,但一個人針對一個問題的看法卻是有盲點的。人多并不能代表智慧的含金量就高,但至少看問題的角度和思維發(fā)散的廣度肯定要優(yōu)越于單個人。
可行性的點子并不是沒有,但實行起來的難度和代價無法估量,不到毫無退路的情況下,誰都想采取的是萬無一失的策略。
又是一次商討過后,像往常那樣,散會之后,我和風問一起吃了飯,在雪山的觀景臺賞了景后,各自洗完澡上床睡覺時,風問突然說:“你決定好了?”
事情必然要去做,但是時機的決定是我在剛剛洗澡的時候定下的,沒想到風問已經(jīng)了解到我這個份上,這么快就注意到了。
“嗯,剛剛決定的。”
風問攬著我靠在他懷里,說的很平靜:“你知道的吧,我的要求。”
我點頭:“知道,不設(shè)上限,沒有下限,超過了就是超過了,不能找理由和借口?!?p> 風問低頭看著我:“好,那你從頭到尾說一遍你要做的事,一個字都不要漏?!?p> 根據(jù)這段時間以來,整個家族所有人的出謀劃策,我們統(tǒng)合了所有辦法后,最后下了決定,即使有一定的風險,也要去實行。
這個世上沒有什么事是萬無一失的,我們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條件下,將風險控制到最低。何況,我和風問本身的情況拖得越久越不利,這也是風險的其中一環(huán)。
我要用這條時間線上帝國大法師曾經(jīng)對我用過的精神術(shù)法,為我體內(nèi)的滅族基因創(chuàng)造一個宏大的幻境。
滅族基因在和人類長期的爭斗中,也并不是沒有受到制約,其中有一點是,它們只會選擇人類中能為最強的進行寄宿。
這對滅族基因本身來說并不是一個最有利的滅世方式,但是在人類的不斷干預下,最后形成了這個不得已卻已無法更改的特性。
如今這個時代最強的人毋庸置疑是我,其次是風問。但我倆的結(jié)合會成為救世的結(jié)果,所以風問的滅族基因一直都在負隅頑抗不肯顯性。而為了逼迫它就范,在商討過各種辦法后,最后對這個幻境的方式達成了一致。
這個方式從初始到成型到最終決定,一直都是開誠布公的,也就是說我體內(nèi)的滅族基因是全程參與了這個設(shè)計它的圈套,但是就因為如此,它要是依然中招,那么就是我們?nèi)祟惖膭倮?p> 所謂的精神幻境的精髓就在于,就算我提前告知你這是你的幻覺,但你卻依舊會中招,無法分辨這是假的。
而要做到這個境界,施展幻術(shù)的人其能為必然是無懈可擊的。
我的能力已經(jīng)是當世最強了,但沒有人敢說足夠了,所以最終的結(jié)論是,將我的能量極值提到人類所能做到的極限。
如何最快地提高能量極值,答案是,將他人的能量據(jù)為己有。
我要去回收在這個時代,我所有后代的能量,也就是說,我要親自結(jié)束他們所有人生存下去的權(quán)利。
在我親自去毀滅所有后代時,風問要做的事也輕松不到哪去。
他要把他所有族人中擁有超能力的力量全部吸收到自己體內(nèi)。
因為滅族基因的特性只能寄生在具有能力的人類身體之中,而當這個世界的能力者只剩下我和風問時,它別無選擇。
而一旦風問的能力也足夠強時,顯性的幾率毫無疑問會增加。
我們最后一次的家族會議上已經(jīng)全部通過這個提案。所謂的全部,不是指參與會議的少部分族人,而是所有風問家族擁有超能力的族人。
這個在我看來活得很現(xiàn)實的家族,在救世面前,其實從來都不曾含糊其辭過。
“和我不一樣,我的族人全部都是自主意愿,而且他們也不會失去生命?!憋L問始終想陪著我一起去做這件事,因此在做最后的勸說。
“你知道我一直對他們心存愧疚,也知道我始終覺得沒有資格剝奪他們生存的權(quán)利,但是情感和理智我從來都分的很清楚。我可能會愧疚很久甚至一輩子,但是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去做。我不敢自我安慰說,我的后人們也都跟你的族人們一樣責任感很強,他們都是自愿的,但是我至少是有覺悟去做這件事的,不管我面對的是坦然還是怨恨,都不會影響我的決定?!?p> 我反握緊風問的手,對他也是對自己說:“我是怎樣的一個人,我們都很清楚?!?p> 風問抱緊我:“嗯,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不管在什么時空,你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