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錯哪了?
緩了一陣,沈琰才輕咳一聲,佯裝無事地揭過了這件事。
“你的傷得上藥,最好不好耽擱?!?p> “嗯。”
謝曦也乖巧了很多。
車子重新上路。
沈琰找的醫(yī)院本就距離節(jié)目組錄制的地點極近,因而謝曦很快就看到了醫(yī)院的招牌。
本來已經(jīng)揭過了。
沈琰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我錯在了不該兇你!你受了委屈,我非但沒有安慰,反而對你多加指責(zé),是我的錯。”
謝曦也整理好了思緒,她轉(zhuǎn)頭看著沈琰,神情自若:“真的知道錯了?”
“嗯?!?p> “下次還敢嗎?”
“不敢了?!?p> “嗯?!?p> 謝曦故作冷臉地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p> 話落。
擔(dān)心情緒外泄,她連忙轉(zhuǎn)頭,避開沈琰。
在沈琰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她當(dāng)然不會哭!
那么多大風(fēng)大浪她都沒掉眼淚,怎么可能因為這一點小傷,因為沈琰的兩句指責(zé),就委屈到這種地步?
之所以這么干!
主要是她實在太煩沈琰像她爹一樣,不停在她耳邊叨咕叨了。
她又不是傻子,凡事會權(quán)衡利弊!
如果橫在她腳下的,是一柄能置她于死地的尖刀,她就算砸了演出,也肯定會保住狗命。
但這次。
她有感覺。
她鞋子里,應(yīng)該是諸如玻璃渣之類的東西。
玻璃渣不會置人于死地,但搞砸了演出,帶給她的后果,遠(yuǎn)比腳受傷更嚴(yán)重。
滿臉得意的謝曦并沒有發(fā)現(xiàn)。
沈琰早已透過車窗玻璃的反光鏡,看到了她的所有狡黠。
沒有拆穿。
沈琰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淺笑。
還會捉弄人,看來這傷確實不重。
懸浮在嗓子眼的心,算是在此刻落了地。
將車停穩(wěn)后。
沈琰再次小跑,給謝曦開了車門,并伸手欲要抱她下來。
“沒事,我自己可以?!?p> 說著,謝曦就要揮開沈琰的手,獨自下車。
沈琰臉沉了沉,不顧謝曦的阻攔,直接攔腰將她抱起。
謝曦九十五斤的體重在沈琰那,仿佛輕若鴻毛。
她的阻攔,并沒有給沈琰帶來任何障礙。
“沈總,我……”
“路宸能抱,我不能?”
沈琰頭都沒低,謝曦只能看到他完美到極致的下頜線。
謝曦欲言又止幾次后,閉了嘴。
罷了!
她又不是生活在舊社會,抱一抱也不會少塊肉。
如果林思寒因為這個與她為難,那她當(dāng)一回惡毒女配又能怎樣?
總之這一路,要靠她單腿跳上去,難度系數(shù)太高。
醫(yī)務(wù)室。
在沈琰的督促下,醫(yī)生給謝曦做了全套的檢查,并仔細(xì)給她包扎好了傷口。
謝曦細(xì)嫩的腳上,充斥著多處劃傷。
傷口都很淺。
唯獨腳心處,一塊極小的玻璃渣陷了進(jìn)去,最為嚴(yán)重。
“謝小姐,最近幾天,傷口不要沾水,要記得勤換藥,注意……”
醫(yī)生的叮囑,沈琰字字句句地記在了心里:“好,我知道了?!?p> 聞言。
醫(yī)生多看了沈琰一眼。
但考慮到沈琰和謝曦的特殊身份,他并未多嘴詢問。
謝曦望著被取出來的玻璃渣,怔怔出神。
直到沈琰道:“麻煩找一個無污染的透明袋,幫我把這個玻璃渣裝好?!?p> “好的?!?p> 謝曦回過神來,看向沈琰:“要這個玻璃渣做什么?”
“報警,做DNA鑒定?!?p> 沈琰的語氣十分平靜,眼神中暗藏的凌厲卻格外波濤洶涌。
“做DNA鑒定?”
謝曦滿目驚愕。
沈琰點了點頭:“我絕對不會輕饒暗中加害你的人。”
謝曦吞了吞口水:“嗯。”
這個人,她必定要揪出來。
從醫(yī)院出來,沈琰本打算送謝曦回酒店休息,但實在沒拗過她,只好驅(qū)車將她帶回了節(jié)目組的錄制地點。
楊雪提前收到了消息,已經(jīng)在停車場等了。
沈琰的車子剛剛駛?cè)胪\噲?,她立刻迎了上去:“謝曦姐?!?p> 沈琰只得就近找了個車位停下。
車子剛停。
楊雪已經(jīng)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謝曦姐,你怎么樣了?傷的嚴(yán)重嗎?醫(yī)生怎么說?”
“不嚴(yán)重?!?p> 不等謝曦開口,楊雪已經(jīng)很主動地把她扶下了車。
有楊雪扶著,一旁的沈琰突然顯得累贅。
他皺了皺眉頭。
頭一次覺著——
謝曦身邊有一個面面俱到照顧她的助理,也挺煩的。
若非理智尚存,他甚至想推開楊雪,直接抱起謝曦離開。
這么想,他雖然沒這么做,但也這么說了:“謝曦現(xiàn)在還是不方便走路,我抱她上樓?!?p> 話里話外都是對楊雪的‘排擠’。
聞言,楊雪看向謝曦,像是在征求她的意思。
謝曦攥緊了楊雪的手,直接忽視了沈琰的問題,道:“直播結(jié)束了嗎?節(jié)目組那邊怎么說?是誰干得查出來了嗎?”
楊雪老老實實地挨個回答:“結(jié)束了,節(jié)目組目前還在查?!?p> “甘曄書呢?他知道這件事之后怎么看?”
“謝曦姐,你懷疑是甘曄書?”
楊雪瞪大了眼,驚愕地看著謝曦。
“只能說,不排除這種可能,我倆有過節(jié),他也像是會下手的人!”
頓了片刻,謝曦又補(bǔ)充了一句:“但是有伊澤成把關(guān),他不應(yīng)該耍這種低級陰謀才對?!?p> “甘曄書已經(jīng)走了,舞臺結(jié)束以后直接走的,他——”
說話間。
謝曦的手機(jī)鈴聲響了。
楊雪連忙從隨身的包里翻出了謝曦的手機(jī),遞給了她。
打來電話的人是伊澤成。
謝曦剛一接通,伊澤成急切的聲音便從聽筒里傳出:“謝曦,聽說你出事了?”
“嗯?!?p> “我向你保證,這件事,絕對和甘曄書無關(guān)?!?p> 除了甘曄書以外,謝曦和節(jié)目組一眾選手、工作人員關(guān)系都很好。
沒有人會害她。
路宸更是!
他不善交際,多數(shù)時候都只會專注與自己的唱作,從不會和旁人有過深的交流,更不會結(jié)仇,除了甘曄書?。?p> 更何況。
路宸和謝曦出了事,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甘曄書。
別說謝曦,就連伊澤成自己,都第一時間懷疑到了甘曄書身上。
如果不是甘曄書歇斯底里地力爭清白。
只怕伊澤成自個兒都不會信。
因此。
謝曦心里有什么猜疑,再正常不過。
思及謝曦手里攥著的視頻證據(jù),伊澤成怎能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