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應(yīng)該的,冷霍被煞氣纏身,按理說,他所住的地方,常年都是陰冷的,哪怕她給了冷霍避煞符,也只是讓他保持正常的體溫,不至于被煞氣侵入,但因為煞氣無時無刻不想鉆入他的身體,因此,在他生活的四周,氣溫一直很低。
難道冷霍走了?
符宴來到院子里看自己埋下的符陣,符陣沒有損毀,也沒有被動的痕跡。
如果冷霍離開了,那從燕云鎮(zhèn)附近八個發(fā)現(xiàn)聚集而來的煞氣,不,準確的說,是從六個方向聚集而來的煞氣,這些煞氣去了哪里?
符宴直接開啟了自己的天眼,只一眼,符宴便發(fā)現(xiàn)了所有煞氣匯集的地方,那是在院子的東南方向,看起來也不遠,那一股黑漆漆的煞氣,正源源不斷涌入。
冷霍在那邊!
符宴沒有猶豫,三兩步就過了月亮拱門,來到了隔壁的院子。
滿院子的菊花,苦澀的香氣撲鼻而來,符宴剛進來,就發(fā)現(xiàn)了大門口的兩個小廝,沒走出多遠,又看見兩個小廝,這里的小廝的人很多,其中最多的當屬東廂房,門口站著好幾個婆子和丫環(huán),還有幾個青壯年。
“霍兒,你想清楚了沒?我們就這么一個女兒,她認定了你,死活都要嫁給你,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們夫妻倆,成么?讓她在你身邊侍候,在你身邊端茶倒水,行么?”
“你們不怕我身上的煞氣弄死她?”
“不是有大師的符紙嗎?霍兒,是不是只要解決了這個問題,你就同意?”
“呵!你們憑什么覺得我會要一個不清不白的女人?”
“霍兒,你這話什么意思……”
盡管離屋子還遠,但符宴能將里面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先前她就猜測,冷霍和冷員外之間的關(guān)系,如今聽到他們的話,心下了然,不過,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符宴從懷里拿出一張符來,往自己身上一貼,就慢悠悠從這些下人身邊經(jīng)過。
這些下人身上都沾上了不少煞氣,有的人三把火不夠,精氣神都差了許多。
符宴輕輕站在門口,只看到屋里兩道人影,一個,正是冷夫人,還有就是她對面的冷霍。
冷霍歪著頭,滿臉諷刺:“我要是同意了,你們將來就不怕她被人戳脊梁骨?畢竟,我們可是以兄妹相稱!”
冷夫人擺擺手:“這很簡單,我和她爹都想過了,對外呢,就說是寶兒是抱養(yǎng)的,不就成了?”
冷霍差點笑出來:“還真是……那她在縣城做下的事,你們也可以說她是抱養(yǎng)的,就解決了?”
冷夫人皺著眉頭:“這個……霍兒,我和你爹知道你本事大,你看這事……能不能給壓下去啊?我們年級大了,也沒啥太大的本事,只盼著你和寶兒好好的,就成了!”
此刻的冷夫人,像極了慈母。
冷霍的笑聲從一開始的輕笑,到后來放聲大笑,只不過,這笑聲里,多了些悲涼與凄苦。
符宴聽到他的笑聲,平靜無波的心中,竟然泛起漣漪來,她見過太多東西了,活得太久了,什么沒見過,但是,想冷霍這樣的身世和命運,她還是頭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