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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從趙王雍開始

第九章 海島冰輪

戰(zhàn)國從趙王雍開始 劉浩淵 2441 2022-03-25 15:01:00

  北國的冬已悄然褪去,新春已至,蒼穹破曉的暖陽漸漸拂去昨日的微寒。天際邊兩行南歸的大雁此時正孤零零的盤旋在上空鳴叫,叫聲時而悲傷而嘹亮。

  承陽街位處邯鄲大北城中軸,貫通著城內(nèi)東西兩坊,連接南北二城,沿承陽街寬敞的大道向南望去,一輛外觀簡樸的黑色馬車正緩緩駛來。

  此時趙雍盤坐在馬車內(nèi)怔怔地正望著窗外的遠方失神。

  不知不覺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快一年了,從最初的如坐針氈,到現(xiàn)在的泰然自若,他也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享受著趙氏與生俱來的尊貴,他也應(yīng)當回饋給這個國家一些實質(zhì)的東西。

  年前趙國與中山國在鄗地打了一仗,最后以趙國的慘勝而告終。

  在諸臣大肆相互恭維的同時,他卻看到了趙國政治表面下的深深不堪。

  但他明白此時的他還無力改變趙國的現(xiàn)狀,因為這背后牽扯到的不只是制度的落后,最主要還是整個趙國舊貴族的利益。

  趙雍相信,若是此時他以強硬的態(tài)度謀求大規(guī)模的變法,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他的,便是趙氏宗族!

  他的威望還不足以撼動整個整個趙國的人心,現(xiàn)在他需要默默積蓄力量,然后選擇徐徐圖之。年前五國會葬到大敗中山,他的威望正在一點點的提高。

  ……“國君..咳咳..公子,到地方了?!辈淮w雍多想,車廂外便傳來龐煖那渾厚的招呼聲。

  兩國鄗地一戰(zhàn),龐煖請命隨軍出征,戰(zhàn)場上他斬敵一十七人,立大功?;睾惡筅w雍便讓龐煖官復(fù)原職,接著當他的侍衛(wèi)長,算是將功折罪。

  邯鄲的大北城分東、西兩坊。

  東坊建武宮、書院、官衙為居住區(qū),西坊遷商賈多商鋪、酒肆為貿(mào)易區(qū)。

  車廂內(nèi),趙雍緊了緊他身上的褐色大氅。二月的北地,寒意依舊未消。

  出得車廂,只見馬車正停立在一條不怎么寬敞的街道邊。

  街道兩旁酒樓清館林林而立,路邊不遠處有小販正賣力的吆喝著,路上不時有旅人、商販人來車往,倒也好不熱鬧。

  趙雍抬頭看向眼前的碧瓦朱甍的小樓,只見小樓頂檐下的牌匾上龍飛鳳舞地刻著三個大字,‘醉賢居’。

  “公..公子..統(tǒng)領(lǐng)正在二樓廂房候著您呢。”趙雍剛剛下車,一白衣‘小廝’便上前躬身道。

  車頭的青鬃馬不合時宜的打了個響鼻。

  龐煖上前一步回禮道:“還請引路?!?p>  ……外觀其貌不揚的小樓,內(nèi)里卻另有乾坤,小樓共分三層。

  進得大門,一樓大廳便布置的甚是雅趣,燭光明亮照耀整個大廳,呈現(xiàn)其中的柔色曖昧,四壁八方又掛山水彩畫襯托,使其顯得不會太過俗悶無趣,屏風(fēng)擺件亦是錯落有致,廳堂中間有一個丈許方圓的紅綢圓臺凸起,略微高過四周。

  此時紅臺四周坐滿了人,生意當是極好。

  一身姿妙曼年紀約二八年華的小娘身著一襲夕嵐長袍,修長的身姿俏立于紅臺之上,朱唇微啟:“海島冰輪初轉(zhuǎn)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升,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奴似嫦娥離月宮……”

  聲音委婉柔和中帶著絲絲嬌羞,一曲淺淡清唱不由得勾動臺下人的視覺和聽覺,使眾人沉浸其中。

  小廝引著一行人上得二樓,只見二樓往上的樓梯口處正有兩個身形健壯的漢子把守,見趙雍幾人前來,急忙俯身退向一旁。

  二樓雅間外,趙雍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國..公子,在下侯在門外可好?!饼嫙溣辛松洗蔚慕逃?xùn),他可不敢再次遠離趙雍,尤其是在宮外。

  趙雍瞥了他一眼,見他一臉懇求之相,遂作罷。白衣小廝見狀趕忙行完禮,獨自一人躬身退去。

  ……

  ……

  趙雍整了整頭上的冠,輕咳一聲,隨后推門而入。

  一襲丹紅紗衣首先映入趙雍眼簾,雅致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梅花妝,使原本清麗的臉蛋上顯現(xiàn)出了絲絲嫵媚。

  女子年紀看起來竟只十八九歲,不過卻別有一番成熟且雍容華貴,仙逸脫塵的韻味。

  “世子,你可都好久都不來妾身這醉賢居了,”聲魅人亦美。

  “不對,此時應(yīng)該稱呼您為趙侯了...趙侯是不是把奴家給忘了啊……”女子話語中似包含了深深的幽怨。

  趙雍咳嗽一聲,適時的打了個哈哈。

  “咚咚咚...國君可是喚臣?!奔贝俚那瞄T聲伴著龐煖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了進來。

  “噗..”女子不禁的輕笑出聲。

  ……“滾,滾遠點!”

  呵斥完門外之人,趙雍換了副面容。

  隨后對著女子輕聲道:“寡人繼位之初,國事繁忙,先有五國來犯,又有中山尋釁,寡人實在是?!牧淮??!壁w雍言語疲憊道。

  “妾身自知趙侯苦楚,妾也想為君分憂啊?!?p>  “奈何妾身一婦人,既不能上陣殺敵,又不能安邦定國。得君相求,妾譴我墨家數(shù)女隨趙使入越……”

  “洛大家之功,墨家之功,寡人自當永記?!壁w雍認真回道。

  “趙侯言重了,此事乃我墨家巨子決定,妾何功之有??!?p>  “妾只想問趙侯一件事?!迸诱Z氣幽幽的說道。

  “何事?”

  “那越女的味道如何?”

  ……這紅衣女子喚作洛珊瑚,醉賢居的主人,墨家統(tǒng)領(lǐng),墨家在趙國的話事人。趙雍前身與此女糾纏頗深,至此轉(zhuǎn)到他身上。

  別看這女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真動起手來,十個八個兵士都近不得她身。

  趙雍苦笑一聲,剛想說些什么緩和一下氣氛,就被洛珊瑚打斷。

  “趙侯乃一國之君,日理萬機。能在閑暇之余,抽身來看小女一眼,妾已心滿意足。現(xiàn)在妾身體突感不適,請容妾告退?!甭迳汉饔挠牡恼f道。

  娘的,敢在趙國這么對他說話的她是第一個。

  不過誰讓他現(xiàn)在有求于人家呢,反正這屋里沒有第三人在了。

  “珊瑚身體可有恙?我這就傳御醫(yī)來此。”

  “不用勞煩趙侯,妾身稍作歇息便可?!闭f完就準備出門而去。

  額......她娘的,不管了。

  趙雍一把摟過洛珊瑚的纖細腰肢,兩人四目相對:“珊瑚,可愿入趙宮為寡人婦?”

  “妾身一介江湖女子,怎可入宮室為侯夫人。”洛珊瑚回望著他輕輕說道。

  “周禮那條規(guī)定,公侯不得聘白身女子為妻?更何況,當今天下諸侯混戰(zhàn),昔日的周禮早被人們踐踏在腳下了。他周天子難道還敢阻撓寡人聘女不成?”趙雍霸氣的說道。

  “不可!國君萬不可因妾身犯險。”洛珊瑚掙脫他道。

  ……

  “妾知國君此來是為羅網(wǎng)之事。妾身早先,便譴邯鄲附近的墨家弟子密切關(guān)注此事,但羅網(wǎng)好似一夜蒸發(fā)般消失的無影無蹤?!?p>  “哦?”趙雍來墨家據(jù)點,正是因為羅網(wǎng)的事。這個躲在暗處的毒瘤一日不除他是一日不得心安。

  正所謂閃閃發(fā)光的金子,代替不了生鐵的用途。官府找不出,不代表同屬江湖門派的墨家沒有線索。

  他知道洛珊瑚不會騙他,難道羅網(wǎng)真的完全撤出邯鄲了?

  “不過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地方!”

  “那?”

  “秦國!”

  ……

劉浩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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