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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他暗戀我多年

第三十九章 鬧掰

世子他暗戀我多年 孟妝 2020 2022-04-18 20:30:00

  “夏芝,你有什么不滿盡管說出來,可莫要在姑娘面前……”

  被她甩開了手,秋葵也不惱,只徐徐同她說著道理,可未等她說完,夏芝便雙目中怒氣更甚:“莫要什么莫要?在姑娘面前令我難堪還不夠,還要再教訓(xùn)教訓(xùn)我不成?”

  “你樣樣都好,做的事兒說的話都是在理,唯獨(dú)我說什么做什么都是錯,你要說的便是這個罷?”

  夏芝厭惡極了秋葵此時這張想要辯解的嘴臉,殺人莫過于誅心之論,秋葵這番言行莫過于此。

  秋葵想要耐心安撫她的情緒,更想要同她好好說清楚話,可偏偏夏芝就是一副油鹽不進(jìn)軟硬不吃,說什么都是旁人的錯的模樣。

  秋葵不由也有些惱了,她一戳就是夏芝的痛腳:“你這般莽莽撞撞的,什么話都敢說得出口,什么事兒也沒有你不敢做的,難不成你還要姑娘罰你去廚房做燒火丫頭嗎?”

  “燒火丫頭?”

  夏芝氣極而笑,她簡直厭惡透了眼前的人,明明心里頭那般不喜她,平日里還要故作姿態(tài)地表示自己有多么地落落大方,恐怕連姑娘也不知她撕破了臉后,會是這幅嘴臉吧?

  秋葵瞧著她又笑,眼里又盡是恨意的癲狂模樣,她皺了皺眉,自知自己剛才失了言,有心挽救:“夏芝,我并非嘲諷你的意思,而是……”

  “夠了!”

  夏芝低低一聲喝止,她望著秋葵的眼里都是冷意,她一副不愿再聽的模樣,也令秋葵心冷了一瞬。

  “自此以后,我做的事兒你莫要來插手,否則,便別怪我不念及從前的姐妹情誼。”

  冷冰冰地拋下這么一句話,夏芝扭頭入了堂內(nèi),連頭都未回一下。

  秋葵怔忡地看著她的背影,堂內(nèi)隱約還傳來夏芝笑著討好的聲音,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當(dāng)真是她言行過分了些,才逼迫得夏芝這般同她斷交嗎?

  …………

  寧簌并不知曉身邊的兩名大丫頭暗地里的風(fēng)起云涌,在服下解藥恢復(fù)身體的第二日,她忽而想起了自己查出中毒的那日,所接下的那道圣旨。

  明黃的綢布上,金龍盤旋繡紋精致,所書的筆墨仍新,上頭所表示的意思言簡意賅——皇帝宣她入宮。

  所為之事,自然就是永嘉公主病倒后,那些不知哪兒的空穴來風(fēng),說都是她寧簌步步相逼,以下犯上這才害得公主郁結(jié)于心,病倒在榻。

  若非,寧簌實(shí)在不可能在乾元帝擬下這道旨意時,便在身側(cè)將其事情原委如數(shù)道出,否則她覺得自己若有這機(jī)會,定會沖動一回用真正的對公主以下犯上,給那不明辨是非的皇帝瞧瞧看。

  當(dāng)然,這些想法念頭,寧簌自然只會在心中思過片刻,若真要她這般行動,她也是不敢的。

  她身后還有她的阿娘,還有寧家的鋪?zhàn)雍透魈幃a(chǎn)業(yè),無一不需要她,怎么可能為了這些許的快意恩仇,將腦袋就此丟掉呢。

  “姑娘,喝盞茶罷?!?p>  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秋葵便退至一旁,直到寧簌輕抿了一口有些微蹙了眉的異樣神色,才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姑娘,是奴婢的錯……”

  秋葵立即反應(yīng)過來,這茶想來是不曾泡好,她便將其端上了桌,心亂之下,她下意識地就要跪下去。

  寧簌抬著秋葵的手臂示意她起身,從她剛才進(jìn)這書房里來,便察覺到了秋葵頻頻在走神,也不知是在遐思什么。

  眼下她最拿手的烹茶竟也煮得毀了,便更令人知曉,秋葵這心中藏的事兒可不小。想到這兒,寧簌不免關(guān)心問道:“最近可是出了什么事兒?”

  聽得寧簌這般問,秋葵便連連搖頭:“沒有的姑娘,奴婢一切都好?!?p>  姑娘本就不喜夏芝快言快語,要是知曉她因?qū)掖蝿裾]夏芝,反而被她說了斷交之詞,姑娘怕是要?dú)鈵烙中暮恕?p>  她不欲多說,寧簌自不會過多地逼問,便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秋葵將這煮毀的茶撤去,她隨口道:“你且先退下吧,我自個兒待會?!?p>  秋葵端著茶應(yīng)了一聲想退下,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折身回來道:“姑娘,那日您與宮中來的那位嬤嬤見面時,是綿綿服侍在側(cè),她說好似瞧見那嬤嬤袖兜里揣了什么,同她那身旁的侍女爭執(zhí)時,那嬤嬤還護(hù)得格外小心。”

  “宮中來了嬤嬤的那日……”

  寧簌凝著的眉宇微攢,有著化不開的困惑。

  “您莫要怪綿綿那丫頭,她向來沒心沒肺慣了,昨個兒夜里忽然才想起來這事的不對勁。奴婢想著這事會不會多有些古怪,便想著還是同姑娘您說一聲的好?!?p>  見寧簌這般神色,秋葵自知這事兒絕對不簡單,她又趕忙替綿綿辯解了兩句。

  寧簌揉了揉眉心,面色和緩了些對秋葵道:“我知曉了,你先退下罷?!?p>  門吱嘎一聲緊闔,立在門扉之外,看著透窗的盈盈燈光,秋葵的目光晦澀難辨。

  拿起硯邊的筆,寧簌張開一卷上書著齊整簪花小楷的書卷,空白的卷頁已然不多,寧簌捏著的筆在紙張上空頓了半晌,直至那墨汁快要從凝結(jié)的筆尖墜下。

  她這才動筆,題下二字。

  皇宮。

  擱置了筆,寧簌翻開其他卷頁,上頭題寫的不僅有大儒聚集的德山虞氏、她的舅舅姜城云家、盛產(chǎn)茶葉的湘楚之地,還有光是內(nèi)容便占了許多頁的北垣城。

  這是她自行商后,由她自己親自編刻撰寫的一本地游記,上面記的內(nèi)容說零散雜亂,是因為她隨心所記的緣故,看著什么有趣的或者非同尋常的,哪怕是小事她也要上書。

  但卻也亂中有序,每一個區(qū)域分隔而寫,留出足夠多的空白,亦好往后再添補(bǔ)內(nèi)容。

  而今,這一本書快要寫完了。

  寧簌卻總覺得心頭空蕩蕩的不踏實(shí),盡管她對大梁各地的分支流域可以說是了如指掌,甚至一些當(dāng)?shù)毓賳T的小辮子都能拿捏在手,可是……

  寧簌低頭看了看新添上的那偌大的“皇宮”二字。

  掌握她的生死大權(quán)的人,是在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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