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隼一語中的,韓平吳星兩人的確是遇到了鬼,而且是討債鬼,更是煞星。
正月十四日晚,吳星在海都市區(qū)密克斯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步履蹣跚。
一名妖艷女人從酒吧出來,勾住吳星的肩膀,笑道。
“喲,吳爺,這么晚了,還要回?。恳蝗ソ憬隳菙D一擠,咋樣?”說完,用肥臀碰了碰吳星,那吳星本是風(fēng)月之人,哪經(jīng)得起這個誘惑。
忙不迭地應(yīng)道。
“好啊。好啊,咱們走!”
女人從胸衣中掏出兩張百元大鈔,遞給門口一名趴活的司機,司機立刻載著兩人朝女人的住處飛奔而去。
兩人剛進屋,這吳星摟著女人就啃,那知這女人卻推了他一把,笑道。
“星爺,別猴急啊,先喝杯酸奶?!?p> 這吳星接過,一飲而盡,接著一頭栽倒在地。
屏風(fēng)后,閃過一名男人,面容冷峻,笑道。
“咪咪,你做得不錯。”
說罷,扔下一個手提袋。饞著人事不省的吳星奪門而去。
待吳星醒來,卻是身處一個葦蕩。自己被綁在一個木樁上,左手也被反剪縛住。只露出右手。張嘴正要叫,卻被一支冰冷的槍頂住了太陽穴。
“小子,別叫喚?!?p> “嗯,是金爺,哈哈,金爺,這槍冰冷冰冷的,您老放低些,怕走火。”
“好,那你小子老實點,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是。”顯然,吳星對這個金爺十分忌憚,不敢多言。
“說,上次交代你的事,你辦妥了么?”
“辦妥了啊?!?p> “那暴戰(zhàn)為什么又死了?”
“不知道啊?!?p> “你給他錢,又為什么要傷他的人?”“我怕他嘴不緊,給他點教訓(xùn)?!?p> “哼,可是你把他的腿骨、手骨全部打斷??峙率侵\財害命吧?!?p> “沒有啊,冤枉啊。”
“沒有?你拿什么打的?”
“我,我腳踢的?!?p> “放屁,你這三腳貓功夫,能給踢斷嘍?”
“我,我拿木棒打的?!?p> “這創(chuàng)面這么整齊。能是用木棒打的?”
“我,我?!?p> 這金爺,三言兩語,就把吳星詐得語無倫次。
“說,你再不老實,老子一槍崩了你!”
“金爺,饒了我,我說。我說?!?p> “快說!”
“金爺,那天我泡馬子,沒去,我讓我親戚替我去的?!?p> “誰?。俊?p> “韓平!”
“韓平?”
“對,韓平,他是咱們白河地頭上的派出所的,手上有家伙,做事也穩(wěn)當(dāng)些!”
“你,你這頭蠢豬!”
來人,拿起槍把,給吳星就是一下,打得他眼冒金星。
“你這蠢豬,壞了南爺?shù)拇笫?。本來這么小的事,給他暴戰(zhàn)兩千萬,再嚇唬嚇唬他,這事就妥了,你們偏要見財起意,節(jié)外生枝?!?p> “對不起,金爺,我不知道會弄出事?!?p> “罷了,肯定是這韓平見財起意。只給了一半或者干脆沒給錢,然后把人給廢了?!?p> “對不起,金爺,我該死。”
“你當(dāng)然該死,你們還拿著從暴戰(zhàn)那逼來的材料,到我這里來領(lǐng)賞,老子給了你五百萬不是?”
“是,是?!?p> “老實點,我讓你給的錢,你都給暴戰(zhàn)了嗎?”
“我,我都給韓平了,讓他轉(zhuǎn)交。不過,我也不明白,為什么有零有整?!?p> “老子是怕你們不干活,給了個兩千萬整的,又給了十幾萬跑腿費。后面等你辦利索,再給你五百萬?!?p> “金爺?shù)谝淮谓o我錢,我全給韓平了?!?p> “那你為什么找他?”
“那天啊,我出門前,眼皮老跳,我就怕,怕這暴戰(zhàn)約同伙來,我就和我姐夫說了下,請他去助威。誰成想,韓平一聽,說人多眼雜,他一個人就足夠了?!?p> “后來呢?”
“后來不知道哇。”
“好,你打電話。把韓平約到這里來。我有事找他?!?p> “我,我不敢。”
“沒事,你打電話。不打是吧?不打我就崩了你?!?p> “我打。我打?!?p> 等韓平打完電話,那人把他放進一輛皮卡車斗,呼嘯而去。重新又換了個地方。
“金爺,您這是為何?”
“我先把你立在這。等我去原地收拾完韓平,再回來找你。”
“呀呀!”吳星兩聲大叫。臂骨、腿平全部斷裂。緊接著,嘴中被塞上了一塊布。
那韓平藝高人膽大,驅(qū)車來到葦蕩,人走到蕩中,卻不見人。
過了一會兒,一個戴皮帽的人跑下河堤。
“韓所,韓所。不好啦?!?p> “怎么啦?”韓平迎了上去,急道。
“韓所,你小舅子吳星在葦蕩讓人給劫啦。”
“哪個葦蕩?”韓平關(guān)心則亂。
“呃,就在那?!眮砣讼蜃髠?cè)一指。韓平順道那方向望去。冷不丁眼前寒光一閃,一把匕首捅進了他的胸膛。
“你。”
還沒等韓平反應(yīng)過來,又是接二連三的兩下,來人隨手下了韓平的槍。拿出一條牛筋繩索將他捆上。
過了一會兒,來人從車上拿下來一長一短兩個木條。一個豎直盯在葦蕩上。一個橫插在韓平兩臂之間。
韓平看著前胸汩汩冒血,怒道。
“你我前世無冤,后世無仇,何以至此?”
“韓平,你識識暴戰(zhàn)么?你認識吳星么?”
韓平一聽,默然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說。
“你,你就是金爺?”
“不錯!”
韓平自知必死,干脆不再說話。
“好,姓韓的,你是條漢子,不說話是吧?那好,我就拿刀一塊一塊地割你,看你能夠忍到幾時?”
“姓金的,你不是人,你是個鬼,你是個魔鬼!”
“對,你說對了。你招不招?”
“哎,也是報應(yīng)啊。我不就是貪了點錢么?”
“你說說看?!?p> “我那小舅子是個慫包,怕人家暴戰(zhàn)帶人過來,讓我助威,我一想,這人多反壞事,自己就帶著家伙去了??墒沁@現(xiàn)金實在太多,我看著也眼紅,就留了一千萬在家里,只帶了一千萬的現(xiàn)金外加十幾萬的零花錢過去。結(jié)果到了現(xiàn)場,那暴戰(zhàn)一看,非要兩千萬才肯罷休,我一生氣,直接打斷了他的腿腳,臨走了又說道。這一千萬放在后備箱,千萬不可和人說。前面車斗里有十幾萬,找個路過人救命是可以的。誰成想,這小子傻逼一個,讓韓潮這小子給害了?!?p> “我看你,韓潮都他媽的一路貨色,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主。”
“我撂了,你放我一條生路,我把家里的錢都給你?!?p> “給我?你逗呢?韓平,明天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p> “哎喲,哎喲,你不是說不割了么?”
“不割?你害得老爺少爺逃亡海外,你害得老子亡命天涯,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子剮了你!”
韓平見狀,索性破口大罵,罵這人的祖宗十八代,罵這人言而無信。
那人充耳不聞,只顧低頭一刀一刀的割。剮得韓平體無完膚,一直到韓平氣絕身亡才罷休。來人又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白布,覆在韓平身上。
接著再回轉(zhuǎn)到葦蕩,以同樣的手段收拾吳星。天色微亮,方才駕車離開。
金爺全名金鑫,南昊家的老管家,特種兵出身。用得一手好軍刺,槍法也十分了得。自從上次與南天一別之后,他找了一輛車,拿上另外一套身份證件,駕車一路向北,回到了他土生土長的白河灣,在自家小院蟄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