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會議室出來,成佳憶回到辦公室,凌菲、蘇青和鐵勁夫也跟了進(jìn)來。
成佳憶大手一揮,說道。
“大家坐吧?!?p> 眾人坐下,凌菲問道。
“成總,易總說讓組織全轄的團(tuán)隊(duì)長和超級業(yè)務(wù)員開會,咱們說點(diǎn)啥?”
“我倒覺得,現(xiàn)在全轄的情況不明朗,車險條線不開會,咱們倒是先開,有點(diǎn)本末倒置了?!辫F勁夫道。
“也不盡然,這個會咱們市場條線來開,倒也無妨,你別忘了,成總是咱們南投集團(tuán)委派的常務(wù)副總裁。車險在公司占的比重又這么大,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啊。”蘇青道。
“也是,咱江東大漢,齊魯大地,誰又慫過?”鐵勁夫一聽,意興遄飛,笑道。
成佳憶聽眾人說來,并不表態(tài),只是呷了一口茶,笑道。
“蘇青,照你看來,這市場條線的會,該如何開呢?”
“成總,往年泉城保險召開市場條線會,有點(diǎn)像小學(xué)校里面列縱隊(duì),最前面是班長,后面是副班長、學(xué)習(xí)委員、生活委員、科代表,再是學(xué)生。咱們這邊呢,往年臺上是總公司市場部分管副總裁,再就是總公司的職能部門領(lǐng)導(dǎo)。臺下呢,依次是分公司市場部分管班子、分公司市場部總經(jīng)理、中支負(fù)責(zé)人、支公司負(fù)責(zé)人、團(tuán)隊(duì)長和超級業(yè)務(wù)員?!碧K青道。
“那儀程呢?”成佳憶問道。
“一般來說,先是總公司市場部宣講《基本法》,車險部、財產(chǎn)險部、電銷部、客服部依次宣講總公司政策,然后是中支負(fù)責(zé)人發(fā)言,最后是公司領(lǐng)導(dǎo)總結(jié)?!碧K青道。
“好,咱們這次改下流程。
首先,咱們把參會范圍改下??偣緟藛T不變,分公司只留市場部分管班子、分公司市場部總經(jīng)理、中支負(fù)責(zé)人、團(tuán)隊(duì)長和超級業(yè)務(wù)員。五級。但是座次改過來,反過來排列座位。
其次,蘇青你提前問下各分公司,哪些人能參會的,把人員確定下來。
凌菲你提前找總公司各條線把政策要過來,提前發(fā)給各分公司市場部總經(jīng)理,讓他們發(fā)給本分公司的參會人員。
最后,會議議程也改下。我先開個場,然后,請各分公司的超級業(yè)務(wù)員代表發(fā)言。他們需要什么?總公司各條線負(fù)責(zé)人現(xiàn)場答疑。最后我做總結(jié)發(fā)言。
大家看看如何?”
成佳憶說道。
“還有兩個問題。一是時間,一是地點(diǎn)?”凌菲問道。
“時間就定十月十八日吧,取個好彩頭。呃,地點(diǎn),大家有什么建議?”成佳憶問道。
“如果要省經(jīng)費(fèi),那自然是泉城最好。如果要看風(fēng)景,黃島市再好不過?!碧K青道。
“成總,河口市也不錯,那個地方,在這個時間,入海口灘涂是滿地的紅地毯,一路上蘆花翻飛,也很好看。關(guān)鍵是河口市的住宿費(fèi)也便宜?!辫F勁夫道。
“嗯,好,那就定在河口市!”成佳憶笑道?!皩α耍@偌大的江東省,自古稱為齊魯大地,那何為齊,何為魯呢?”
“齊長城就是齊魯兩國分界線,西起長清,東到黃島入海,蜿蜒縱橫618公里。只不過后來齊國越來越強(qiáng)大,最后滅了魯國?!碧K青道。
“齊國古有鹽鐵之利,富甲天下,咱們?nèi)潜kU位于齊魯分界處,擁齊望魯,自當(dāng)重整雄風(fēng),再創(chuàng)輝煌。”成佳憶笑道。
“成總,那就剩最后一個問題了。會上您準(zhǔn)備講些啥?”蘇青道。
“嗯,這事我得想想,我一個人靜靜。這個周末,我認(rèn)真思考下?!背杉褢浀馈?p> “成總,泉城鄰?fù)獾募t葉谷景致正好,我周末陪你去轉(zhuǎn)轉(zhuǎn)吧?”鐵勁夫道。
“不用,你周末回家陪家人吧,我自己過去。”成佳憶話一出口,才覺不妥,轉(zhuǎn)頭看了看凌菲,只聽那凌菲說道。
“嗯,我周五提前替你把車加好油,我周五晚上要回海都?!?p> 說完,拿著本轉(zhuǎn)身離開,成佳憶眼圈一紅,欲言又止。那鐵勁夫一見,也連忙借故告辭。
那蘇青卻并不走,只是雙手抱胸,拿著個記事本,看著成佳憶。
“咦,蘇青,下班了,你咋還不走?”
“成總喲,有人明明陪著你從海北來到江東,你咋非要一個人去紅葉谷呢?那么好的景致?”蘇青奇道。
成佳憶站起身,在飲水機(jī)上接了一杯水,抬起頭,說道。
“我這個人吶,也許就是喜歡孤單,喜歡寂寞?!?p> “嘿嘿,成總,您這個人吶,也許孤單,但絕對不會寂寞?!碧K青笑道。
“咦,孤單不就是寂寞么?這有何區(qū)別?”成佳憶喝了一口茶,奇道。
“區(qū)別大了去了。身邊無人是孤單,心中無人是寂寞。想成總是人之龍鳳,堂堂豪杰,哪會心中無人?我諒您也絕計不會寂寞的,只是為人孤僻,性喜清冷,自由奔放慣了,所以反倒會落得個人前熱鬧,人后孤單嘍?!碧K青笑道。
“咦,聽你這一胡謅,倒似有幾分道理。”成佳憶笑道。
一連幾天,成佳憶苦思冥想,也沒能理出個頭緒來。
周六一早,成佳憶推開院門,那凌菲早給院中的汽車加滿了油,后排座還放了一個背包,里面吃的喝的,各類零食,一應(yīng)俱全。
成佳憶發(fā)動汽車,直奔紅葉谷而去。
紅葉谷位于泉城歷城區(qū)錦繡川水庫南三公里處,是泉城泉水的主要涵養(yǎng)補(bǔ)給地,其特殊的地形地貌和豐富的森林資源,使之形成了獨(dú)特的山地氣候。紅葉谷景區(qū)植被覆蓋率較高,區(qū)內(nèi)有絢秋湖、薔薇園、天趣苑、朱老庵、蔓園、水趣苑、萬葉塔等景點(diǎn),種植了杏梅、紅梅、白梅、綠梅、櫻李梅、臘梅、金絲梅、美人梅等花種,于2003年被評為首批國家4A級旅游風(fēng)景區(qū)。
距離市區(qū)33公里,景區(qū)占地面積4000余畝,植被以野生的黃櫨為主。每逢深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紅葉谷因此而得名。
成佳憶停好車,走進(jìn)景區(qū)大門口,當(dāng)前正是紅葉谷的旺季,人頭攢動,蔚為壯觀。紅葉谷的門票是100元,成佳憶掏錢買票趕緊爬上臺階檢票入園。
進(jìn)入紅葉谷景區(qū),迎面就是一個觀景臺,沿著甬道往景區(qū)深處走,看到甬道的兩側(cè)密密的樹林里(百合園)游客并不多,里面也有眾多的紅樹林。
往景區(qū)內(nèi)部走了幾百米,看到一個大門牌樓,后面是一個湖泊,名為絢秋湖,極富詩意。門牌樓前面設(shè)立了“電瓶車站”,票價20往返。成佳憶看到不少游客買了電瓶車票以節(jié)省時間,只見那電瓶車站旁邊立著三人,其中兩人一看就是一對男女,正在悄悄地說話,那男孩用個外套系在腰間,年紀(jì)不大,皮膚卻曬得黝黑。另外一名獨(dú)處的女孩,卻讓人眼前一亮,長得酷似跳水皇后霍晶晶。
那女孩道。
“喂,咱們坐電瓶車走吧?”
那男孩顯是剛參加工作不久,囊中羞澀,卻說道。
“算了,聽說那山里面很長,坐電瓶車看不到風(fēng)景?!?p> “你們看,這電瓶車只有兩站,第一站叫做“情人谷”,終點(diǎn)就是這座塔,名字叫做“萬葉塔”。若是要看這紅葉的話,怕是走路更合算?!薄盎艟ЬА毙Φ溃佳蹚潖?。
成佳憶一見,為之心醉。走上前去,問道。
“兄弟,你們?nèi)耸且黄鸬拿矗俊?p> 那男孩伸出右手護(hù)住身邊的女孩,警惕地問道。
“您的意思是?”
“哦,沒事,三人如不嫌棄,咱們結(jié)伴而行,如何?”成佳憶笑道。
“好哇?!蹦菍δ信€沒開口,這“霍晶晶”倒先拍著手跳了起來,見三人正在看她,不由得臉上一紅,說道,“我是說,咱們路上有個伴,也能解個悶。”
“呃,大哥,那咱們一起走吧,我姓楊,木易楊?!蹦悄泻⑸斐鍪?,大大方方地說道。
“呃,他叫楊開,我叫柳芳。她叫。”柳芳在一旁說道。
“嗯,你倆的這位女伴長得挺好,像霍晶晶?!背杉褢浶Φ馈?p> “好吧,那你就叫她霍晶晶吧。哈哈哈。”柳芳笑道。
“啐,誰叫霍晶晶了,我亓伊依?!薄盎艟ЬА蹦樢患t,說道。
“齊一一,你好啊?!背杉褢浶Φ?。“那老師點(diǎn)名時,不會叫你齊橫線么?”
“呃,不是齊國的齊,是兩橫兩豎的亓,伊人的伊,依靠的依?!必烈烈揽∧槺锏猛t,說道。
“哦,伊依,你好。我叫成佳憶。”成佳憶一本一眼地比劃著這個名字,心想,這個姓真少見。
“成佳憶?此情可待成佳憶,嗯,大哥,您這名字聽起來,倒像是個化名呢?這是你真名么?”亓伊依問道。
“嗯,是真名,如假包換?!背杉褢浶Φ?。
四人隨著人流一路前行,萬葉塔巍然聳立,儼然是此地最理想的觀景臺。剛進(jìn)入觀景臺內(nèi)部的時候,感覺這樓梯怎么轉(zhuǎn)起來沒完沒了的?樓梯很窄,上下的游客錯身很困難,尤其是身體寬胖的游客,幾乎一人就占滿了樓梯。四人在中間的很多層處都沒有停留,只想第一時間盡快登頂,在最高處拍拍照完事。沒想到最高一層是僧人擺設(shè)的類似“佛堂”的地方,看到僧人正在給施主那兒盤道,趕緊退身下到第六層,站在高處,四處望去,紅葉谷的美景盡收眼底。
只見絢秋湖浩浩蕩蕩,煙波浩渺,紅透了的黃櫨葉漫山遍野,隨處可見的鳥巢和鴉雀棲息在高樹上。
那楊開摟著柳芳,吃吃地說話。成佳憶不由情動,靠著亓伊依的身體,那亓伊依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卻并沒有移開,后背貼著成佳憶的前胸,人幾乎在倒在成佳憶的懷里。兩人就那么站在塔邊上,看著遠(yuǎn)方。一陣秋風(fēng)吹來,亓伊依穿著短袖,禁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成佳憶伸出右手,正要扶住她的肩頭。
只聽見“咚”地一聲,塔頂突然敲響了一陣鐘聲,驚得成佳憶一個激靈,想起了顧傾城曾經(jīng)和他說過的話:你一個成了家的男人,就別天天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不成體統(tǒng)。已婚男人,更是有毒,不要去招惹那些懵懵懂懂的無知少女。
連忙往右側(cè)挪了挪身體,那亓伊依卻渾然不知,徑直往后仰靠著,卻覺得后背凌空,差點(diǎn)摔倒在地。
“哎!”成佳憶大叫一聲。
那楊開和柳芳連忙看了過來,只見那亓伊依扭過身子站直,轉(zhuǎn)頭看著成佳憶,又羞又氣,卻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只是咬了咬嘴唇。
四人走下塔來,來到一處友誼林,卻是洋國和荷蘭的友誼林。一塊大石頭上,鐫刻著“洋國.荷蘭,友誼長存”的字樣。
受到環(huán)境感染,四人的情緒也活躍了起來,亓伊依笑道。
“大哥,咱們四個人一起拍張照片吧?”
“嗯,這個地方不錯,來,咱們拍一張?!背杉褢浶Φ?,找到一個過路人,拍下一張合影。
四人繼續(xù)前行,有一個大藤條擋在道,那楊開伸出右手把這個藤條拉開,成佳憶赫然看見楊開的右小臂上,是一條長長的疤痕。
“咦,小楊,你手上怎么啦?”成佳憶問道。
“嘿,和人打架,打的唄!”柳芳笑道,倒像是在說別人家的事。
成佳憶倒也納悶,這人的男朋友愛打架,怎么這女人看起來這么平靜?
“算了,還是我來說吧。大哥,干我們這行呢,吃苦受累不說,最麻煩的還是打架?!睏铋_笑道。
“打架?你們是哪行?”成佳憶奇道。
“我是江東工程大學(xué),學(xué)工民建的,現(xiàn)在在工地上做項(xiàng)目經(jīng)理,收入不多也不少。只是有時候需要打架。”楊開笑道。
“非打不可么?”成佳憶問道。
“不行啊,咱們干工民建的,經(jīng)常會和施工方、和當(dāng)?shù)厝?、和其他的施工方有各種利益沖突,這幫子工人,沒啥文化,只有一股子蠻力,講不通就開打?!睏铋_說道。
“那你們拿什么打?拳頭?”成佳憶問道。
“嗨,起沖突那會吧,拿到什么是什么,不管什么物件,不過最趁手,還是洋鍬把。呃,這么長,拿著趁手,份量正好。還有,咱們打群架,也有講究,一般是打背不打頭,打手不打腿?!睏铋_說道。
“打頭是怕打出人命來,那為什么不打腿呢?”成佳憶問道。
“咱們都是干粗活的,腿斷了,就去了半條命,那以后誰來照顧?。渴?jǐn)嗔?,頂多是人受點(diǎn)罪,還不致于拖累其他人?!睏铋_說道。
“不打不行么?”成佳憶問道。
“那可不行,咱們江東省,圈子就這么大,遇到這種大事,不管你平時人緣多好,這種事,只要你敢往后躲,那以后全工地的人都會看你不起,那你也甭在這地混了,趕緊走人吧。有事的時候,你不替別人扛事,這種人誰又信得過。所以說,合格的工民建從業(yè)人員,身上都是有傷疤的!呃,大哥,你看!”那楊開挽起袖子,只見他的后背上、右小臂處、左小臂處,全是傷疤。“人都說,傷疤是男人的勛章,干咱們這行的,我倒是明白了這個理!”
“小楊,你真不容易!”成佳憶笑道。
“大哥,說了半天,讓俺也看看你的勛章?”楊開笑道。
“看大哥氣宇不凡,估計從事的工作也不尋常。”柳芳笑道。
“沒有,我是做金融工作的?!背杉褢洸桓抑闭f保險,只得用了金融這個詞。
“哇,這么好啊。大哥好厲害。難怪談吐這么淡定,感覺你也大不了我們幾歲?!必烈烈佬Φ?。
“嗯,我大你們六七歲吧?!背杉褢浀?。
“你是一早專程從泉城過來的么?”亓伊依問道。
“是啊,我平時就住在泉城,今天早上過來的?!背杉褢浀?。
“你住在泉城,我們也都在泉城呢。你家住幾樓呢?”亓伊依問道。
“一樓?!背杉褢浀?。
“一樓?一樓潮氣重,大哥可要注意身體啊?!必烈烈绬柕?。
“喲喲喲,這么關(guān)心人家啊,那以后你有機(jī)會陪人家去挑房子啊?!绷夹Φ馈?p> “嗯,我剛參加工作那會,干過售樓的活,大哥要是需要的話,我?guī)兔⒅\倒也稱職?!必烈烈佬Φ?。
“是啊,我們都在泉城,倒是可以經(jīng)常聚,歡迎你們過來玩?!背杉褢洸桓抑苯咏釉?,只得換了個話題。
“好哇,你們家?guī)讉€房間啊,有幾個人?。吭蹅兌歼^來玩,住得下么?”亓伊依笑道。
“哦,三個房間,就我一個人住,大家住得下?!背杉褢浶Φ?。
“你為啥不買四樓五樓呢?住得會舒服多啦?!必烈烈佬Φ馈?p> “是別人家的房子,我哪能挑呢?”成佳憶道。
“啊,是租的啊?伊依,你不會介意吧?”柳芳大失所望,說道。
“嗯,也不錯啦。大哥一個人能夠租這么大的房子,證明實(shí)力還是可以的。”亓伊依笑道。
“哪里哪里,一般般了?!背杉褢浶Φ馈?p>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眾人走下山來,夕陽的余暉映照在人身上,秋意漸濃,山谷開始冷清起來。四人一路前行,走到了山谷出口處。
“大哥,你手機(jī)里的照片,怎么給我們呢?”亓伊依咬了咬嘴唇,說道。
“呃,我加小楊微信,把照片發(fā)給他,他再轉(zhuǎn)給你們?!背杉褢浀馈?p> “哦,山高水長,大哥,那我們走啦?”亓伊依無限失望,但也只是揮了揮手,轉(zhuǎn)身和楊開、柳芳一起走向公交站臺。
“楊開、柳芳、伊依,我送送你們。我開車了?!背杉褢浗K是忍不住,說道。
“不了,我坐公交回去了。”一想到這個連聯(lián)系方式都不肯留的男人,倔強(qiáng)的亓伊依終是一扭頭,走上了空蕩蕩的公交車,人卻坐在窗口,看著公交車下的成佳憶。
成佳憶一轉(zhuǎn)頭,這停車場上,孤零零地只剩下他這一輛車,奔馳GLK350。于是轉(zhuǎn)頭對亓伊依說道。
“伊依,你下來,我送你回家?!?p> “不了,大哥,咱們終究不是一路人,你回去路上慢點(diǎn)開。”亓伊依把頭伸出窗口,說道。
那楊開只是握緊了柳芳的手,看著窗外的成佳憶,并不說話。
成佳憶看著車上端坐的亓伊依,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呆呆地看著車上初識的佳人。
那奔馳GLK350在夕陽的映照下,閃閃發(fā)光,那耀眼的光芒似是要刺破蕓蕓眾生的臉。
過了一會兒,公交車開始發(fā)動,轟鳴聲告訴成佳憶,眼前的亓伊依終是陌路人。車輪開始轉(zhuǎn)動,亓伊依別過頭去,淚水涔涔而下。
成佳憶一邊追著公交車,一邊對著窗口說道。
“伊依,我家在海都,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p> “我沒有問你這些,誰讓你說這些?”亓伊依猛地抬起頭,梨花帶雨,那幽怨的眼神,侵?jǐn)_著成佳憶的夢。
返程途上,成佳憶心中煩悶,四人萍水相逢,留個聯(lián)系方式又如何?終究還是自己忒小氣了些,給這段紅葉谷之旅留下了一個不完滿的遺憾。
夜晚,回到魯家小院的成佳憶輾轉(zhuǎn)反側(cè),寫下了一行詩。
巍巍萬葉塔,
浩浩絢秋湖。
漫天黃櫨紅,
遍地老藤枯。
鵲鳥棲高樹,
幽徑映歸途。
夕陽斜照處,
情思滿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