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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雨傾城

第三百九十六章 交杯酒郎情妾意 桃花緣急火攻心

驟雨傾城 虹弈 10921 2022-07-20 22:50:53

  兩人喝過茶飲,驅(qū)車回到凌家小院。成佳憶到廚房給凌菲做了個肉丸子湯,兩人相對而坐,匆匆吃完。還沒等凌菲開口,成佳憶便說道。

  “菲菲,我一會兒把這些碗洗了,我得先走啦,下午的聚會還有些東西要準備,我得去買點東西帶過去?!?p>  “就從我家拿,不行么?”

  “嗯,我還是另外買吧?!?p>  “哼?!?p>  “好啦,乖?!?p>  凌菲一聽,雙手環(huán)抱,側(cè)頭靠在墻根邊,說道。

  “那隨你?!?p>  這成佳憶一回到海都,看到林芳菲大肚便便的樣子,教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心安理得地呆在凌家,只得借故離開。

  精明的凌菲自是心知肚明,卻也并不點破。她清楚地知道,成佳憶再深情款款,一旦回到了海都,一旦讓他見到了林芳菲,她自己就會是那塊馬上要被拋棄的破抹布,只得任由他去。

  成佳憶離開凌家小院,去超市買好林芳菲明天要用的東西,一件件放進背包。然后駕車直奔晚上的聚會地點,位于公園附近的花家怡園。

  六月底的天,這公園的荷葉正自舒展,荷花有一部分已經(jīng)盛開,有一些卻還是花苞。隨處可見的蘆葦和水草長勢茂盛,在水面的微風中搖擺。

  在花家怡園的戶外,有一個遮陽棚,散布著七八個桌臺,有幾個紋著手臂的文藝男,正支著筆記本在討論著什么,好像是一個什么策劃公司的人。

  角落里,還有一對小情侶在說悄悄話,那女孩子在那吃吃地笑。

  此次聚會的召集者是班長顏霜,她剛剛結(jié)束了在鷺島的派駐,返回海都來工作,聚會主題也是歡迎顏霜回歸。

  中午飯吃得很晚,那凌菲磨磨蹭蹭地吃完,已是下午兩點,等成佳憶收拾完,到超市買好東西,再趕到花家怡園,已是下午五點。

  成佳憶從車上拿下來四瓶白酒,兩瓶紅酒,放到包間。這包間并不大,擺放了十二把椅子。成佳憶讓服務生過來,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青柑泡上。

  這服務生也是極有眼力,看了一眼,只見那小青柑金燦燦的,香氣馥郁。不由得笑道。

  “領導,新會陳皮,好東西啊,真香。”

  過了一會兒,這餐廳曹經(jīng)理過來了,問道。

  “領導,一會兒有什么特殊需要么?”

  “小曹,你幫我去弄束花,餐后幫我們送個大果盤。一會兒呢,我們多點一些菜,您看成么?”

  “好啊?!?p>  也才幾分鐘的功夫,那曹經(jīng)理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束花,鮮紅的玫瑰配著百合,大方而又得體。上面還噴了一些水,嬌艷欲滴。

  成佳憶剛剛拿著花,只見大門一開,一個嬌俏的身影閃了進來。

  “嗨,佳憶哥哥,這么早?。俊比宋吹?,聲先至,顯是顏霜來了。這顏霜是江南省人,身材嬌小,年齡其實倒長了成佳憶一歲,但在上課時,卻經(jīng)常跟在成佳憶后面,叫他佳憶哥哥。

  “顏霜,送你的花。”

  “哎呀,這么好呀?!蹦穷佀獘尚σ宦?,接過鮮花,卻又張開了雙臂?!凹褢浉绺?,來,咱擁抱一個。”

  成佳憶一見這妞大大方方的,倒也不能扭捏,老臉一紅,于是也故作鎮(zhèn)靜地說。

  “來,霜霜,好久不見,抱一個?!?p>  當兩個年輕的身體緊緊的相擁,成佳憶這才恍然記起,三年海都大學的同窗生涯,雖然他和顏霜朝夕相處,卻也從來沒有這樣痛痛快快地擁抱過。成佳憶用手拍了拍顏霜的后背,笑道。

  “霜霜,你在鷺島那邊過得怎么樣?”

  “哼,你這個騙子,還說要過來看我,人的鬼影都沒見。”

  “我,我這不是忙么?”

  “忙,鳳凰花開了又敗,敗了又開,都三年了,也沒見你去。天天和誰混一塊呢?呃,現(xiàn)在換人了么?還是那個林芳菲?”

  “沒有換,還是她。”成佳憶笑道。

  “切,就你寶貝得不行。每次我們聚會,你都把她帶上,像獻寶似的,膩歪死了?!鳖佀αR道。

  “好啦,呃,小曹還在這呢,來,幫咱倆拍個合影?!?p>  “好嘞,領導?!边@曹經(jīng)理也聰明得緊,看著這兩人打情罵俏,既不插嘴,也不離開。拿起成佳憶的手機。

  “嘞,你坐在這椅子上,我站你旁邊?!鳖佀?。

  成佳憶定了定心神,正襟危坐,這顏霜扭過身,右手輕輕撫上成佳憶的肩頭,身體靠在成佳憶一側(cè),如擎天立柱旁的蟠龍繞柱一般,親近卻又端莊。

  “謝謝?!背杉褢浀馈?p>  “喂,你把照片發(fā)給我,現(xiàn)在就發(fā)?!鳖佀?。

  “你急什么?”

  “哼,還不知道你,等你往家走,肯定在路上就把這照片刪了,生怕這林芳菲看見,對吧?”

  “好,我發(fā),現(xiàn)在就發(fā)。”

  顏霜收到照片,拿一個編輯軟件開始調(diào)色修圖,調(diào)背景,弄得端莊大氣。然后發(fā)到了班級群。

  “哇,美女!”

  “成佳憶,你起開,讓我來?!?p>  “喂,你們借機私會。”

  “顏霜,這不公平,為啥對佳憶這么好?”

  “咦,你倆人還挺有夫妻相呢!”

  “嗯,在一起。在一起。”

  成佳憶不敢發(fā)言,只得轉(zhuǎn)頭看看顏霜,那顏霜卻是一臉?gòu)尚摺?p>  “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沒看過?!?p>  “呃,嗯?!背杉褢洸恢涝撊绾位貜?,只得支應道。

  “喂,大伙在問你話呢,你總不能讓我表態(tài)吧?”顏霜撅起嘴,看著成佳憶。

  成佳憶想了想,在班級群里面敲下一段話。

  “咱們同窗多年,感情真摯,早已經(jīng)超越了一切,不是夫妻,勝似夫妻!”

  顏霜一看,笑靨如花,笑道。

  “說得好,你還是挺能整的嘛?!?p>  這曹經(jīng)理卻是個人精,也看不到班級群里面的情況,一見成佳憶語塞,連忙過來救急,笑道。

  “領導,咱們晚上點什么菜?”

  “小曹,這樣吧,你先按十人標準,直接配,多配你這邊的招牌菜,一會兒咱們吃著看人數(shù),如果人數(shù)超過十個人了,咱們再加菜。”成佳憶說道。

  “好嘞?!?p>  成佳憶一看這顏霜秀眉微蹙,心說不好。連忙又加了一句。

  “小曹,你把這些菜配好,請這位美女看一下,要是行的話,你再下單,今天她最大?!?p>  “是?!?p>  這個馬屁一拍,這顏霜頓時喜笑顏開。笑道。

  “佳憶,今天來的人不少,你看咱們怎么坐?要不你坐主位吧,這幾年數(shù)你發(fā)展得最好?!?p>  “霜霜,你看這樣行不?你遠來是客,按海都人的規(guī)矩。你坐主位,我呢,是你的馬仔,就坐這個最下首的位置。到時候負責買單?!?p>  “那其他人怎么坐呢?現(xiàn)在大家都大了,這座次講究又多,不好平衡啊。”

  “這好辦,后面來的人,按時間來,除了咱倆,第三個到的人坐你右手邊,第四個到的人坐你左手邊,依次類推。”

  “嗯,這個好,只是有點委屈你啦?!?p>  “為霜霜服務,應該的?!背杉褢浶Φ?。

  “為我服務?好,小成啊,飯后跟我回去?!鳖佀Φ馈?p>  “不,我可不敢。我這手藝不行,伺候不好領導,不及格啊,怕掃了您的興?!背杉褢浶Φ?。

  “切,你就是要回去陪那個林芳菲,抓緊時間交公糧,對吧?死樣?!?p>  “哦,芳菲她懷孕了。我得回家照顧她?!?p>  “好吧,我的又暖心又溫柔的佳憶哥哥,你就好好的陪你的佳人吧?!鳖佀崃锪锏卣f道。

  “喲喲喲,這是誰的佳憶哥哥啊,這么甜?”兩人回頭一看,只見屋外閃進一人,卻是曹先。

  “先哥,你來了啊??熳?。”成佳憶道。

  “咦,那怎么坐?我坐哪?”曹先卻并不就范,故意拿捏了下。

  “大哥親臨,當然是坐美女旁邊的第一號位了?!背杉褢浶Φ馈?p>  “第一號位,成嗎?這不是成佳憶的專座嗎?我能坐?”曹先笑道。

  “哪能啊,現(xiàn)在大家都畢業(yè)了,隨便坐?!背杉褢浶Φ?,話一出口,成佳憶就知道說錯了。

  “成佳憶啊,成佳憶。你終于承認了吧?上學哪會,這顏霜就是你相好的,她旁邊就是你的專坐?!辈芟刃Φ?。

  “喂,成佳憶,你什么意思啊?畢業(yè)了,我就成臭垃圾了,是吧?”顏霜怒道,瞪圓了雙眼。

  “失言,失言,霜霜,對不起,我罰一杯?!背杉褢涍B忙給自己罰了一大口。這三兩的白酒杯,倒是喝去了一半。這顏霜一見,倒還心疼了。

  “罰就罰,也沒讓你現(xiàn)在就喝,呃,你先喝點湯,再吃點菜?!闭f完,顏霜給成佳憶盛了一碗湯,又夾了一碟菜,從桌子上轉(zhuǎn)到成佳憶面前。

  “哎呀,我這飯還沒吃,秀恩愛都被你們給秀飽了?!辈芟攘R道。

  又過了一會兒,同班同學陸續(xù)到齊,十二個位置坐得滿滿當當。成佳憶看了看,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人。

  “咦,焦杰還沒來,是不是少一個座位?”成佳憶道。

  “哦,他剛才發(fā)信息說,他們部門有個聚餐,他得晚一會才能到,讓大伙先吃,不用等他?!鳖佀?。

  “切,有個聚餐?他呀,就是以為自己是大銀行的,了不得,不愿意和我們這些老同學一起吃飯了?!币粋€尖利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成佳憶定睛一看,卻是羊奇,這女生較顏霜還大上兩歲,卻情商堪憂,經(jīng)常能弄一些出格的事出來。

  顏霜環(huán)顧一圈,見杯盤整齊,酒已倒上,于是端起杯,說道。

  “各位同學,今天是個好日子,有三重含義。第一呢,是六月的最后一天,第二呢,是周五,是工作周的最后一天。第三呢,也是我和成佳憶從外地返回海都的日子,我是正式回到海都來工作,佳憶呢,是出差過來,不過呢。他早晚是要回到海都的,回到我們身邊來,佳憶你說是不是?”

  “哦,是,是?!背杉褢洸蝗谭魉?,只得應道。

  “那好,各位同學,咱們深一口。”說罷,顏霜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成佳憶一見,大吃一驚,連忙將手中的半杯酒喝完,那顏霜卻面不改色。

  眾人開始吃菜,這曹先卻唯恐天下不亂,問道。

  “羊奇,大伙剛才見你氣呼呼的,你倒是和大伙說說,這焦杰怎么惹著我們的羊妹妹了?”

  “哼,你是不知道,這焦杰在洋國銀行的金融市場部,我呢,是在一家小銀行,東州銀行,想找他聯(lián)系點同業(yè)業(yè)務,你知道他和我說什么嗎?”羊奇怒道。

  “說什么了?”顏霜問道。

  “他說,得讓我們東州銀行本部的金融市場部負責人過來談。”羊奇道。

  “他真這么說?”曹先奇道。

  “對啊?!毖蚱娴馈?p>  “羊姐,那他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呢?我看焦杰也不是這種人?!背杉褢浀馈?p>  “不是這種人?這銀行的人,最是勢利眼了,當然嘍,我有時候也會這樣?!毖蚱妗?p>  “羊姐,你們東州銀行不是地方銀行么?按說你們在海都也沒有營業(yè)網(wǎng)點啊,嚴格說,是不能展業(yè)的吧?”成佳憶道。

  “哼,現(xiàn)在這世道,哪家地方銀行不派人在海都駐點展業(yè)?大不了,先談著,最后簽合同的時候,再換成合法的人來扣章不就得了?”羊奇道。

  “我估計他們單位的風控可能比較嚴?!背杉褢浀馈?p>  “成佳憶,這焦杰人又不來,你賣好給誰看呢?”羊奇道。

  “羊姐姐,小弟這廂賠罪了哈,我罰一個。”成佳憶說道,端起酒杯正要喝,卻被這曹先給攔住了。

  “佳憶,喝交杯,呃,羊姐,你可愿意給成佳憶一個機會,和您喝個交杯?”

  “好吧,我羊奇也不是小氣的人,來吧。”羊奇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

  成佳憶一見,心中卻暗暗叫苦,這顏霜和他上學時朝夕相處,兩人早已暗生情愫,要他當著顏霜的面和別的女同學喝交杯,他卻打死也不愿意。只得偷偷看了顏霜一眼,那顏霜搖了搖頭,怒目圓睜,顯是不允。

  另外七八個同學卻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起起哄。

  “交杯!”

  “交杯!”

  這羊奇站了半天,卻不見成佳憶起來,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怒罵道。

  “成佳憶,你不要以為你是個什么領導,就拿腔拿調(diào),在我們金融人眼里,你們這些做企業(yè)的,狗屁不是!”

  “羊姐,是小弟失禮,我自罰一杯?!背杉褢浾酒鹕?,將杯中三兩白酒一飲而盡。

  那羊奇卻不說話,轉(zhuǎn)過身去,看著墻壁,臉脹得通紅,像是受到極大侮辱似的。

  眾人一見,都不愿意惹這個人,故意裝作低頭吃飯。這羊奇一見沒人理她,罵得更起勁了。

  “成佳憶,你們男人就是些好色之徒,就喜歡,呃,像顏霜這樣的,嬌媚可人,胸大臀大的。呃,要是顏霜和你交杯,你恐怕早就興奮得暈過去了。”

  “羊奇,你吃飯就吃飯,少說些有的沒的。人家成佳憶已經(jīng)道歉了,你還要怎么的?”顏霜怒道。

  “喲,喲,喲,人家自己都沒說話呢,你倒是心疼上了,好啊。心疼,那你倒是嫁給人家啊?人家都結(jié)婚七八年了,你還單到現(xiàn)在,你還在等什么呢?等人家離婚了來娶你啊?哈哈哈,我羊奇啊,沒你這么好的定力?!边@羊奇也是刻薄得很,字字誅心。

  “你,你?!鳖佀獨獾脺喩戆l(fā)抖。

  成佳憶一見,這羊奇持續(xù)攪局,眾人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安生。只得站起身,拿過一個紅酒杯,倒?jié)M半斤白酒,走到羊奇面前,身體蹲了下來,仰望著羊奇,輕聲說道。

  “羊姐,我家芳菲懷孕了,我這人又在泉城,平時也照顧不了她,昨天晚上我剛剛從泉城趕回來。讓我在這海都和人喝交杯酒,我覺得不太妥,心里面過不去這個坎。沒別的意思,還請羊姐姐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一次?!?p>  這些話,從成佳憶口中說出來,字字誠懇,聲音輕柔,說罷,成佳憶將杯中白酒一飲而盡。

  “哼,這還差不多,你起來吧?!毖蚱娴奶摌s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終于轉(zhuǎn)過身來,坐直了身體。

  “來,同學們,咱們敬羊姐一個,羊姐長駐海都,祝東州銀行的業(yè)務蒸蒸日上?!蹦遣芟纫豢词虑榻鉀Q了,倒會來事,攛掇著提了一杯。顏霜、成佳憶也跟著言不由衷地陪了一杯。

  這成佳憶怕這羊奇又弄出妖蛾子來,還專門給羊奇盛了一碗湯,雙手奉上。

  “嗯,今兒個吃得挺開心,喝得也高興,這湯也不錯?!毖蚱嬉豢粗魑簧系念佀?,臉都綠了,卻也不便發(fā)作。于是放心大笑。正得意處,不料手機卻響了。

  “喂?怎么啦?什么?房頂漏水了?漏水了找物業(yè)?。空覙巧相従影??讓物業(yè)檢查,讓鄰居看看是什么回事???不熟?誰他媽沒事和鄰居熟?你去敲門?。坎桓??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真他媽廢物!你等著!我現(xiàn)在馬上回來!”

  等羊奇打完電話,曹先問道。

  “羊姐,這人誰啊,你兒子?”

  “切,什么兒子,我老公。廢物一個!走啦,我先回了,大家慢慢吃!”那羊奇說完,拿起衣柜里面的包,急沖沖地走了,連頭也沒有回。

  “切,這種人,誰要當她老公,還不得倒了八輩子大霉!”顏霜罵道。

  “是啊,是啊。這種女人,要不得!”曹先道。

  “是啊,是啊?!毕媳娙苏业搅诵略掝},齊聲附和。

  “咦,曹先,你這么能說會道,剛才怎么啦?啞巴啦?”顏霜道。

  “嘿,我這不是懶得和她一般見識么?嘿嘿。”曹先道。

  “你,你,還有你,剛才都他媽啞巴了,看見這潑婦不依不撓的整成佳憶,你們屁都不放一個,什么玩意。”顏霜罵道。

  成佳憶一見,連忙端起杯,走到顏霜面前,低聲說道。

  “霜霜,為了一個羊奇,和大家吵翻,不值當?!比缓蠊室飧吲e著杯子,高聲說道。“霜霜,我敬你一個?!?p>  “敬我?成,來,交杯。”顏霜說道。

  “呃,好吧。”成佳憶伸出手去,把酒杯端平。那顏霜卻把手伸到成佳憶腦后,從脖子后面摟了過來,弄了個大交杯。

  成佳憶老臉一紅,只得往下半蹲,環(huán)住顏霜,完成了這個大交杯。

  “好!”眾人齊聲叫好。

  正在酒酣耳熱之際,卻見包間的大門被推開,那焦杰卻走了進來。

  “對不起,兄弟們,我來晚了?!?p>  眾人卻都不說話,裝作沒有看見。這焦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怔在原地。成佳憶連忙轉(zhuǎn)過身,放開懷中的顏霜,說道。

  “哎呀,老焦,快,上坐。你坐羊奇這個位置!”

  “羊奇?她來了?不,我不坐她的位置,我另外找個位置吧?!苯菇苓B連搖頭。

  “哦,她走了,沒事,你坐吧?!背杉褢浀?。

  “不,我不坐她的位置?!苯菇軋猿值?。

  “那好,那你坐我的位置,這地方靠外面一些,你別介意哈。這羊奇的位置可是靠著顏霜的?!背杉褢浀?。

  “顏霜旁邊本來就該你來坐,別人坐了也是白坐。呃,我剛才喝過酒了,那我現(xiàn)在就喝點茶水哈。”焦杰道。

  “嘿,焦杰,看來你第一場沒喝高啊,腦子沒壞掉,懂事!”顏霜道。

  “那是。你顏霜這點心思,全班誰不知道???”焦杰笑道。

  “哼,討厭!”顏霜笑罵道。

  “討厭?討厭也是要資本的!我焦杰可沒資格讓你討厭。除非是這個人!”焦杰一指成佳憶,笑道。

  “喂,老焦,這茶都堵不住你的嘴,那你給我起來,喝酒?!背杉褢浀?。

  “好啦,不說了,不說了。我認慫?!苯菇艿?。

  “小曹,你幫忙給這新來的領導換副碗筷,再多添個茶杯,再加杯蜂蜜水?!背杉褢浀?。

  “好嘞?!蹦遣芙?jīng)理應了聲,連忙去準備。

  “咦,等等,老焦,這成佳憶這么慣著你,他是怕你說些什么呢?這里面有文章!快交代!”顏霜馬上看出了端倪,說道。

  “沒有,霜霜,咱們啥事都沒有!”成佳憶一聽,心頭一慌,連忙說道。

  這焦杰也連忙轉(zhuǎn)過頭去,低頭喝茶,裝作毫不知情。

  可這顏霜當年做了三年的班長,豈是這么好糊弄的?在海都大學上研究生時,為了方便晚上上課,這成佳憶和焦杰都申請了學生宿舍,而且他倆還是一個宿舍的哥們,肯定有秘密。

  這攪屎棍曹先又來了,端過一杯白酒,說道。

  “焦杰,當年,我們可都是知道你喜歡顏霜,喜歡了三年?,F(xiàn)在女神問你話,你怎么還遮遮蓋蓋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今兒個大伙問你,你們究竟有什么事瞞著女神?”

  “沒,沒有,真的沒有,對吧,佳憶?”焦杰說道。

  “切,要么你說出來,要么你把這酒喝了!”顏霜一見這光景,大怒,站起了身,說道。

  “呃,我上一場已經(jīng)喝大了,現(xiàn)在喝不了啊?!苯菇艿?。

  “焦杰,這事你不說,這酒也不喝。我告訴你,咱倆友盡!以后我再也不想再見到你。”顏霜大喝道。

  “我喝,我喝還不行嗎?”那焦杰站起身,把這三兩白酒一飲而盡。喝完酒的焦杰,搖搖晃晃的站不穩(wěn),那曹先連忙上前,一把攙扶住了焦杰。

  “老焦,你咋樣?”

  “嗯,頭有點暈?!?p>  “嘿嘿,當年你和佳憶住宿舍的那些事,好玩吧?”

  “嗯?!?p>  “那究竟有多好玩,我說給我一個人聽,他們聽不見哈?!?p>  “是啊,當年,那輔導員于芊芊晚上來查房,結(jié)果一屁股坐在成佳憶床上,賴著不走。哈哈,晚上還非要留宿。”

  “啊,那你們咋處理的?”

  “咋處理的?哄唄?!?p>  “咋哄的?”

  “這成佳憶給人家把好話、情話都說盡了,人家還不肯走,最后,哈哈。”

  “最后怎么弄的?”

  “最后成佳憶把這于芊芊背下了樓,又在那湖邊陪著說了一晚上的情話,凌晨才被放回來,那臉上、脖子上,讓人給啃得,跟猴屁股似的,哈哈哈?!?p>  “哈哈哈。”

  這曹先從焦杰口中套出了話,哈哈大笑。一屋子的男男女女也都哈哈大笑。

  那顏霜一聽,更是柳眉倒豎,再看那成佳憶,卻是呼呼大睡。不由得走上前去,伸出手來,擰住了成佳憶的耳朵,又扇了成佳憶一耳光,大聲罵道。

  “成佳憶,咱們同班那會,你天天在學校裝謙謙君子,沒想到卻和這輔導員勾勾搭搭!莫不成你的這優(yōu)秀學生干部是這么評出來的!不要臉,真不要臉!不要臉!”

  罵著罵著,自己卻哭了起來??粗槐娡瑢W目瞪口呆。

  這成佳憶早醒了,但一看顏霜失態(tài),只得忍著疼,繼續(xù)裝睡。

  其中一個女生走上前來,挽住顏霜的胳膊,說道。

  “霜霜,你看哈,像成佳憶這種不要臉的花心大蘿卜,自有人收拾他。你看,你當年沒有上他的賊船,就屬萬幸,這不是挺好的么?咱是干干凈凈的一個人,不是?”

  顏霜一聽,老臉一紅,頹然坐下。

  心想:是啊,我當年并不是人家的女朋友,也不是人家的老婆,甚至連小三都不是,我憑什么管人家呢?

  可剛才已經(jīng)在眾人面前出了洋相,那也得收場啊,于是只得又站了起來,說道。

  “感謝各位老同學來捧場,我喝多了,得先走了。我一會兒先去結(jié)個賬,大家繼續(xù)吃。改日咱們再聚。”

  那曹先也站了起來,用手拍了拍焦杰,說道。

  “老焦,老焦,你還行嗎?你還有什么要說的沒?喂,喂,哇塞,喂,你別亂吐?!?p>  這焦杰被曹先在酒后套出了話,害得成佳憶挨打,更害得顏霜當眾失態(tài),心中后悔不迭。那個氣正沒處撒,于是干脆雙手一左一右抓住了曹先的衣服,直接‘哇哇’地吐在了曹先的身上,曹先本想再套一次話,哪知道此番情形不妙,兩只胳膊被焦杰死死抓住,根本掙不開。自己的前胸、脖子上全部是焦杰的嘔吐物,渾身上下就沒眼看,像剛從糞堆里爬出來似的。

  “晦氣!”這曹先當著眾人的面,也不便發(fā)作,只得故作姿態(tài)地把焦杰扶回椅子上坐下,然后轉(zhuǎn)身一抱拳,說道。

  “呃,我讓焦杰吐了這一身,怕是也聚不成啦,我走了,以后再聚?!?p>  眾人一看,先有羊奇罵街,后有顏霜失態(tài),現(xiàn)在焦杰又把這餐廳吐得到處都是,如何還能再吃?于是紛紛借故離開。偌大的包間,已是空空蕩蕩,只剩下成佳憶和焦杰兩人。

  疲憊不堪的身體,酒精的作用,讓成佳憶暈乎乎的,只覺得有兩個人架起了他的身體,然后被人放在一條躺椅上躺下,一旁似乎吹著電風扇,臉上似乎有人在擦拭著自己的臉。

  “成佳憶!成佳憶!成佳憶!咦,你們怎么在這里?”迷迷瞪瞪間,成佳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強睜開醉眼一看,卻是顏霜。

  “霜霜,你怎么又回來了?!?p>  “佳憶,你好些了沒?你喝醉了,我有點擔心,所以趁他們都走了,我就折回來看看你。剛才沒把你打疼吧?”顏霜走上前來,抱起了成佳憶,輕聲說道。

  “我沒事,霜霜?!?p>  “呃,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呃,當時那么多人看著,我,我有點下不來臺,好像,好像自己被人綠了的感覺。”顏霜說道,臉色緋紅。

  “沒事,不疼?!?p>  “真沒事?”

  “真沒事,哦,對了,焦杰也醉倒了,他呢。你快去找找他,別讓他嗆著了,容易出意外!”成佳憶突然說道。

  “領導,沒事,我剛才一直在這呢,你們同來的伴,我也安排人扶過來了。呃,在那躺著?!辈芙?jīng)理朝身后一指,說道。

  成佳憶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只見那焦杰也斜躺在一張?zhí)梢紊?。有氣無力地說道。

  “佳憶,霜霜,你倆要卿卿我我,能不能換個地,就非得在我面前秀恩愛么?”

  “對不起,老焦。我不知道你在這?!背杉褢浀??!八?,你扶我坐起來?!?p>  “沒事,兄弟,謝謝你還記掛我?!苯菇苷f道。

  “對了,老焦,我倒有一事不明?!?p>  “你說?!?p>  “這顏霜一向不是你的女神么?女神攢局,你竟然會遲到?”

  “我是有原因的?!?p>  “你老婆安排事了?”

  “我還沒結(jié)婚?!?p>  “那你爸媽來海都了?”

  “他們在老家?!?p>  “這是為何?”

  “今天是我生日,我們單位的同事為我慶生來著,我沒有理由請假啊。”

  “哦,今天原來是你生日啊?!背杉褢涀绷松眢w,說道。

  “呃,我這有束花,剛剛從車上拿下來的,送你啦,生日快樂!”顏霜一聽,轉(zhuǎn)手把成佳憶送她的花,送給了焦杰。

  “霜霜,你說實話,你這專門拿著花過來,不是給我準備的吧?”焦杰接過花,卻神情凄婉。

  “老焦,你他媽能不能長點進?女神送你花,你就當專門給你買的,你會死么?”成佳憶罵道。

  “哦,也對,謝謝你,霜霜?!苯菇芑剡^味來,轉(zhuǎn)嗔為喜。

  “小曹,你安排人幫我們弄幾杯蜂蜜水來。另外,我兄弟過生日,你給我們弄個芝士蛋糕來,還要找?guī)讉€人過來唱生日歌。呃,這些給你!”成佳憶伸手拿過錢包,從中取了一沓錢,里面有十幾張百元大鈔。也不知道夠不夠,你看著弄就行了?!?p>  “好的,謝謝領導。”

  不多時,那曹經(jīng)理用一輛小推車,推過來一個生日蛋糕,上面插滿了三十根大小一樣的蠟燭。關(guān)鍵是,后面還跟著十幾個服務員,眾人一邊拍著手,一邊唱著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在眾人的祝福聲中,焦杰和顏霜、成佳憶一起吹滅了蠟燭。

  然后,眾人一起分享生日蛋糕。

  “領導,剛才那個包間的果盤,你們撤得太早了,還沒有來得及上,現(xiàn)在給您端過來?”曹經(jīng)理道。

  “好啊,端來吧,謝謝你。”成佳憶道。

  “呃,這個室外的地方,還有兩個電風扇,這邊有個小門,可以直接從院子里出來。一會兒服務員下班了,你們可以聊到任何時候,聊完你們把小門帶上就行。”曹經(jīng)理道。

  “好啊,謝謝你?!鳖佀Φ馈?p>  喧囂聲盡,四周一片沉寂,只有圓明園的蛙聲還在起伏彼起。三人圍坐在散臺上。中間是一個大果盤,還有一些生日蛋糕。

  在沉沉夜色中,三人的心也似乎靜了下來。

  “佳憶,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你別怪我?!鳖佀馈?p>  “霜霜,我沒有怪你。另外,那天晚上,我們其實也沒有做什么,就像今天晚上一樣,只是聊聊天。于芊芊上大學那會喜歡過我。而且她這個人個性沖動,容易做出事來,我怕她一時想不開,只得一直安慰她,開導她。當然了,這焦杰也沒有瞎說,我身上確實有些印子,她說話間,時不時湊上來親來親去的,我也沒有躲開?!背杉褢浀?。

  “哼,被美女親,你很享受,是吧?”顏霜道。

  “霜霜,你知道我,我并不懂得如何拒絕女孩子?!背杉褢浀?。

  “你,你這個性格就是如此讓人討厭,卻也讓很多人喜歡,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么好。”顏霜道。

  成佳憶怕她糾著不放,只得轉(zhuǎn)換話題,問道。

  “老焦,你是怎么得罪這羊奇了?”

  “嘿,這事啊,說來話長。你們聽我慢慢講起來。

  她羊奇是從東州銀行,地方上過來的,初到海都,也不認識什么圈內(nèi)人,就天天和人家說,她是我親同學,讓別人幫她。

  剛開始吧,我的一些朋友,看在我的面子上,的確幫了她不少,可她呢?做事不局氣。該給的返傭她給人扣下。那這業(yè)務上的事,就只有第一回,沒有第二回嘍。

  業(yè)務一斷呢,她又來找我,讓我去協(xié)調(diào)??晌易罱ぷ髯儎恿?,我去了洋國銀行的機構(gòu)業(yè)務部,已經(jīng)不在金融市場部了,那這同業(yè)業(yè)務我根本協(xié)調(diào)不了啊。

  可是這羊奇在圈內(nèi)又需要我這關(guān)系,我也不敢給大家挑明了,只能含糊應付。

  后來吧,這羊奇不知道在本單位吹下了什么牛,非要到我們總行金融市場部來談同業(yè)合作,我這李鬼哪能接待?只能推說,這事必須得和她們總行的一把手談。合著我這幫人還幫錯了?”

  “斗米恩,升米仇啊。”成佳憶道?!安贿^,羊奇這種人,不幫也罷?!?p>  “對了,佳憶,今天不是休息日,你怎么會到這么早?”顏霜奇道。

  “哎,我本來是想找焦杰來著,我要去找機構(gòu)業(yè)務部的人,協(xié)調(diào)一個泉城保險總對總協(xié)議簽署的事?!?p>  “可是,你也沒有提前和我說啊?!苯菇芷娴?。

  “嘿嘿,我這不是怕你為難么?我原先以為你在金融市場部,在這種大行的總行,跨部門協(xié)調(diào)的事,不是太容易啊?!背杉褢浀?。

  “佳憶,你安心吃瓜,這事我?guī)湍愀愣ā!苯菇苣醚篮灤疗鹨黄鞴希o成佳憶。

  “好啊,不會太為難你吧。”成佳憶道。

  “不會,我們可以簽個有條件的總對總。也就是說,有保底任務的那種,要求一年之內(nèi)至少要達成三個億的業(yè)務,如果達不到,第二年會取消,需要重新評估了,如果達到了,第二年繼續(xù)有效。這種總對總協(xié)議,就比較容易一些。”焦杰道。

  “那敢情好啊?!背杉褢浀馈?p>  “還有,像洋國銀行這種大行,它還有一個硬性條件,那就是要求這家簽約機構(gòu),在和它簽約之前,必須和一家總資產(chǎn)達到一萬億以上的銀行簽過總對總。這一條,擋住了很多中小保險公司。”焦杰道。

  “那它對簽約的時間有要求么?”成佳憶問道。

  “有,在洋國銀行簽約日之前就行?!苯菇艿馈?p>  “哎,隔行如隔山,不知道這海都銀行的總資產(chǎn)夠不夠一萬億?”成佳憶道。

  “夠了,這海都銀行是城商行老大,肯定夠。那就成!”焦杰道。

  “哎呀,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老焦,我敬你!”成佳憶搞定大事,心情大暢。

  “佳憶,同學三年,我不知道你如何看我,反正我當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呃,還有酒么?我還想喝。你最近一直在外地,這霜霜也在鷺島,也是剛回來,咱們喝點?!苯菇艿?。

  成佳憶找了找,只見腳邊上,還有一瓶白酒,顯是剛才在包間里面沒有喝完的。于是找過來三只紅酒杯,分成三杯倒下,遞了一杯給顏霜,遞了一杯給焦杰。

  焦杰右手端著紅酒杯,看著里面的白酒,用手晃了晃,說道。

  “佳憶,霜霜,現(xiàn)在夜深人靜,只有我們?nèi)?,一邊是我最好的兄弟,一邊是我最喜歡的人。我焦杰,開心!”

  “老焦,我和你一樣,你是我在海都大學最好的兄弟。你看,一邊是我最好的兄弟,一邊是我曾經(jīng)最在乎的人。開心。”成佳憶道。

  “我沒你們那么多計較,你倆,喂,就是我的兩個哥們。來,干。”顏霜一聽這成佳憶居然用了‘曾經(jīng)’二字,禁不住黯然神傷,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焦杰一看顏霜的神色,顯然是放不下成佳憶,心中一痛,也是一飲而盡。

  成佳憶想著身懷六甲的林芳菲,想到自己數(shù)不清的鶯鶯燕燕,還有這同窗三年,終是辜負的眼前人,心中一酸,也是一飲而盡。

  “佳憶,你要的總對總,我最晚下周五之前幫你搞定,你放心吧。要不你倆先走吧,我想再呆會?!苯菇艹粤藟K西瓜,說道。

  “老焦,你也不要一直單著,喜歡一個人就去勇敢的追。呃,霜霜,你也老大不小了,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就不能給老焦一個機會?”成佳憶道。

  “成佳憶,我告訴你,我回來找你,并不代表我喜歡你,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有沒有出意外?這局是我組的,我得對你們負責任??蛇@并不代表你就能對我指手劃腳。我將來嫁給誰?要去跟誰?也許和這個人還有一點關(guān)系,但和你肯定沒有一點關(guān)系。你是有婦之夫了,別天天在外勾勾搭搭的!”顏霜喝了口蜂蜜水,說道。

  成佳憶聽之不悅,卻也不想和她吵,只得仰頭靠在躺椅上,抬頭看天。

  焦杰看了看兩人,一邊是摯愛的女人,一邊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他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得低頭不語。

  顏霜自覺無趣,卻也不想改口說句軟話,只得站起身,說道。

  “成同學、焦同學,再見,咱們來日方長?!?p>  說罷,也不等兩人回話,拎起小包,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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