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酒醉

　　火焰燃起在夜鶯的眼中。

　　百靈陪著她，親手把薔薇焚化成了一堆灰燼，只剩下那節(jié)金扳指，留在依稀可見的骨堆中，閃著寒冷的光。

　　“你說過，你放下了?！?p>　　“是啊，就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罷了，沒有他，我還能，過得更好呢。”夜鶯不想承認(rèn)自己的軟弱一般，僅僅從眼神中，看得出幾分哀戚。

　　夜晚，她找出了店中所有的酒，堆在一起，竟也有半人高的小山。

　　“夜鶯小姐，別喝了……”百靈扶著醉的東倒西歪的夜鶯，看著她一杯又一杯灌著烈酒，仿佛是個無底洞般，永不知足。

　　“明天，明天……”她口中呢喃著，百靈聽不清，也無暇顧及，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復(fù)著搶奪酒杯的無意義行為。

　　“百靈，”夜鶯努力保持著一個動作，嘗試清醒了些，“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嘛？”

　　“去哪里不重要，”百靈真切地說，“我想帶你一起去?！?p>　　夜鶯怔了一下，隨即又開始灌著酒。

　　直到夜鶯再也沒辦法支撐在桌上，醉成了一灘爛泥，百靈輕輕扶著她讓她以一種舒服的姿勢趴在小桌上。

　　“再見，夜鶯小姐?！卑凫`想了很多，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看夜鶯了，她的臉，每一處輪廓，都想清晰刻在腦海里，可是來不及了，她要走了。給百靈小姐喂下了藥，夜鶯走到店門口，店門鈴鐺響了一下后，店中只剩下了夜鶯。

　　“笨蛋，再見了?！币国L把臉從臂彎中抬起，眼淚早已糊住了雙眼，在臉上肆意流淌著。剛剛她咬住嘴唇，壓住聲音，才沒有讓百靈察覺到她的落淚，明天，今晚是最后一次見面了吧，還有好多話呢，要是以前，沒有刻意高冷而裝作孤僻的樣子，這些話，原本早應(yīng)該告訴她了。

　　沒機(jī)會了。

　　沒機(jī)會了……

　　千杯不醉，怎么可能這樣就輕易倒下了。

　　連個正式的告別都沒有，夜鶯，真是失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