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危機
“唔，白......”紙蓮扯了扯他的衣袖，忽然不肯走了。
“好啦，乖，”白努力擠出個笑臉，轉(zhuǎn)頭握住她的手，“我們?nèi)コ蕴歉夂貌缓??！?p> 她很用力搖了搖頭，讓白傷透了腦筋，連美食誘惑都不管用，真不知道怎么樣說服眼前這個固執(zhí)而又可愛的蓮。
“我們就去看看吧。”這句話，都聽著她叨了一路了，“要是找不到原因，還會有很多人受傷的?！?p> 知道拗不過她，白終還是應(yīng)下來了。
“不過要聽我的，遇見危險就跑?！?p> “嗯嗯我知道，跑不掉就求饒?！奔埳忥w快的接上，聽得白是又氣又好笑。
兩人回到了方才出事的街角，新扶起的路牌旁，壓倒的灌木依稀可見。
紙蓮貓著腰，從斷掉的枝丫間躥了進去，白于是也慌忙跟上。
“總感覺，就算這樣也找不到什么啊?！?p> 漸漸遠離街道，遠離喧囂，樹木也越發(fā)茂密起來。
“不太對勁?！奔埳徶皇锹耦^看路。
“什么？”
紙蓮?fù)蝗煌Ｏ铝四_步，轉(zhuǎn)身抓起白的手，鼻子湊近了手腕處剛止好血的抓痕，嗅了嗅。白一緊張，越發(fā)摸不著頭腦。
“這邊的味道，很濃。”說著放開他的手，又貼近地面聞了下，“就在下邊?！?p> 說著又顧自跑開，白正聞著自己的傷口，卻未察覺出什么不一樣的味道，抬頭發(fā)現(xiàn)紙蓮已往前跑了一大程，慌忙跟上。
什么啊，跟個小保姆似的，看著的還是這么個不省心的娃，白心里挖苦著，腳步加緊了些。
尋找了良久，兩人發(fā)現(xiàn)了藏在灌木后石下的秘道，順著走下后，眼前的景象震驚了兩人。
地下，竟是一座巨大的牢房，關(guān)押著幾十個人，他們同方才街上動亂的一般行色，大都瘋瘋癲癲，不時發(fā)出低沉的嘶吼。若沒有鋼制牢門的阻擋，保準會撲上來撕咬白與紙蓮，甚至自相殘殺。再往里走，尸體腐爛的味道愈發(fā)濃烈，道兩旁堆積著三三兩兩殘破的尸堆，直到一處臺上，平躺囚禁著一人，被鎖鏈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旁邊還放著幾大瓶未明的液體。
還有一個人，在瘋?cè)瞬贿h處，鼓搗著一支小瓶，接著走到臺子旁邊，對著那人的嘴灌下。
“看來剛剛跑出去的那個被制服了啊，”聽到她的聲音才發(fā)覺是個女人，“沒想到一時疏忽竟然有了漏網(wǎng)之魚，麻煩你們啦?！彼嗔巳嘧约旱亩贪l(fā)，不好意思得說到。
“小心點，有點不太對?！卑啄税杨~頭沁出的汗珠。
“姐姐這里是干什么的?！奔埳徧こ鲆徊?，抽出筷子，就著昏暗的燈光，她察覺到那人喝了小瓶里的液體，情緒逐漸穩(wěn)定下來，鎖鏈摩擦的聲音也輕下來，似是睡著一般。
“啊啊，我是幫忙做藥的，這病癥邪的很，我換著方試了不下千次，還是毫無頭緒?！彼彶锦獾桨椎纳砗?，白掙扎了幾次，白卻沒辦法挪開半步，“不如，請姑娘為我指點一二？”
白應(yīng)聲倒地，紙蓮清醒了些許，這才邁開步，卻覺著腳步沉的很。
似中了魔怔，才不過片刻，紙蓮便不敵她，被縛住扔在臺上瘋?cè)伺浴?p> 被丟在一旁的白漸漸恢復(fù)了意識，視線半模糊間，看到紙蓮被手腕被牽起，刀光一閃，接著是水滴落的聲音。
“蓮......蓮！”他掙扎著想要爬起，接又匍倒在地。
將紙蓮的血喂到瘋?cè)俗熘校灰粫?，那人竟又睜開了眼，將他身上的鎖鏈解開，竟一下子坐起，已儼然與正常人沒什么分別，只是又過了些許時間，重又倒在地上，再沒了生息。
“你看，你多有用！”她似乎也變得瘋癲，興奮的喊著，又舉起小刀在手掌上劃了許多道，任憑漫出的血流過每一寸手心，“說的沒錯，你就是藥，你就是，就是藥?！?p> “蓮！蓮！”不管他如何呼喊，用剛恢復(fù)上來的一丁點力氣捶打地面，紙蓮都沒有吭聲。他感到愈發(fā)不安，也不知之前何時被那女人下了什么計，兩人只能這般毫無還手之力。
耳畔邊的吵息漸小，眼前的燈光變得模糊，紙蓮分明看得到，身旁有人，拿著刀，割開她手臂的表皮，取下她的血，一飲而盡。
不止一個，還有很多，很多。
淚水從眼眶滑落，但是喉嚨發(fā)不出聲，身子也動不了。
似被一下子拉回，紙蓮猛地彈起，又一躍跳到地上，接著朝著那女人下腹就是一拳。見她反應(yīng)不及，往后解了這一拳，卻還是捂著肚子微微下蹲。紙蓮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又往前一步，順手撈起落在臺上的小刀，刀把抵在血漬剛凝涸的右手上，對準她的面部刺去。那女人向右下彎腰，刀刃從左側(cè)臉頰擦過，劃出一道血痕，紙蓮一轉(zhuǎn)刀刃，緊接一個橫劈，眼看著就要劃到，刀卻在她脖前停了下來。
紙蓮哭了。
趁著紙蓮猶豫的時機，她連忙爬起，打開了最近的牢門，七八個瘋?cè)朔鋼矶?，徑直撲向他們?p> 白牟足勁，任憑腿部如群蟻啃噬，近乎失去知覺，還是先一步撲到紙蓮旁邊，拉起她的手。紙蓮回過神，很用力抹了把眼淚，拽了一把，便把白打橫抱抱起，朝出口跑去。
顛簸中，白愈發(fā)覺得困頓，許是威脅感短暫消失，便乏乏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