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郭、禍禍長安城
武威人賈詡說:“如果你們放棄軍隊,孤身逃命,只需一個亭長就能把你們捉起來,不如大家齊心合力,西進攻打長安,去為董卓報仇。如果事情成功,可以擁戴皇帝以號令天下,如若不成,再逃走也不遲?!崩畹韧?。于是一起宣誓結(jié)盟,率領(lǐng)著數(shù)千人馬,晝夜兼程向長安進發(fā)。王允知道胡文才、楊整修都是涼州有威望的人物,便召見胡、楊二人,想讓他們?nèi)|方會見李等人,解釋誤會??墒峭踉试诿嬉娝麄儠r,并沒有和顏悅色,而是說:“這些潼關(guān)東面的鼠輩,想要干什么?你們?nèi)グ阉麄兘衼恚 币虼?,胡文才和楊整修去見李傕等人,實際上是把大軍召回長安。李傕沿途招集人馬,等到達長安時,已有十余萬之眾。他們與董卓舊部樊稠、李蒙等會合,一起包圍了長安。長安城墻高大,無法進攻。守到第八天,呂布屬下的蜀郡士兵叛變。
六月,戊午(初一),叛軍引李傕部隊入城,李傕等放縱士兵大肆搶掠。呂布與李傕等在城中交戰(zhàn)不勝,便率領(lǐng)數(shù)百名騎兵,把董卓的頭顱掛在馬鞍上,突圍出走。他在青瑣門外停馬,招呼王允一起逃走,王允回答說:“如果得到社稷之靈保佑,國家平安,這是我最大的愿望,如果此愿不能實現(xiàn),那么我將為之獻出生命。如今皇帝年齡幼小,只能倚仗著我,遇到危險而自己逃命,我不忍心這樣做。請勉勵關(guān)東的各位將領(lǐng),常將皇帝和國家大局放在心上。”太常種拂說:“身為國家大臣,不能禁止暴力,抵御凌辱,致使刀槍指向皇宮,還想逃到哪里!”于是奮戰(zhàn)而死。李傕、郭汜等駐扎在南宮掖門,殺死太仆魯馗、大鴻臚周奐、城門校尉崔烈、趙騎校尉王頎等人,官吏和百姓被殺一萬余人,尸體散亂地堆滿街道。
王允扶著獻帝逃上宣平門,躲避亂兵。李等人在城下伏地叩頭,獻帝對李傕等人說:“你們放縱士兵,想要做什么?”李傕等說:“董卓忠于陛下,卻無故被呂布殺害,我們?yōu)槎繄蟪?,并不敢作叛逆之事。待到此事了結(jié)之后,我們情愿上廷尉去領(lǐng)受罪責(zé)?!崩顐嗯杀鴩⌒介T樓,聯(lián)名上表,要求司徒王允出面,問道:“太師董卓有什么罪!”王允被逼無奈,只好走下樓來面見李傕等人。己未(初二),大赦天下。任命李傕為揚武將軍,郭汜為揚烈將軍,樊稠等人都為中郎將。李傕等逮捕司隸校尉黃琬,將他處死。李傕等任命賈詡為左馮翊,想封他為侯爵。賈詡說:“我提出的只是救命之計,有什么功勞!”堅決辭讓不受。李又任命他為尚書仆射,賈詡說:“尚書仆射是宮廷的主要官員,為天下所矚目,我平素名望不重,不能使人心服?!庇谑侨蚊Z詡為尚書。
曹操追擊黃巾軍到濟北,黃巾軍全體投降。曹操得到兵士三十余萬,男女一百余萬口。曹操從中挑選精銳,稱為“青州兵”。興平元年(甲戌,公元194年)
春季,正月,辛酉(十三日),大赦天下。
甲子(十六日),獻帝舉行加冠禮。
二月,戊寅(初一),有關(guān)部門奏請獻帝選立皇后。獻帝下詔說:“我母親安葬的地方還未定,怎么忍心談挑選后妃的事呢?”壬午(初五),三公上奏,請將獻帝的母親王美人改葬到靈帝之陵,并追加尊號,稱“靈懷皇后”。
呂布有一支部隊駐在濮陽以西,曹操乘夜襲擊,將其擊潰。還未來得及撤回,正遇上呂布前來援救。呂布親自沖鋒陷陣,自清晨一直戰(zhàn)到太陽偏西,交戰(zhàn)數(shù)十回合,兩軍相持不下,十分危急。曹操召募壯士去突擊敵陣,司馬、陳留人典韋率領(lǐng)那些應(yīng)募壯士在陣前抵御呂布軍隊的進攻。呂布軍中弓弩齊發(fā),箭如雨下。典韋對敵人連看也不看,對那些壯士說:“敵人來到距我們十步的地方,再告訴我?!眽咽總冋f:“已經(jīng)十步了?!钡漤f又說:“相距五步時再告訴我?!蹦切咽總円姅橙艘训矫媲?,大為驚惶,趕快喊:“敵人已經(jīng)到了!”典韋手執(zhí)鐵戟,大喊而起,沖入敵陣,對面的敵人無不應(yīng)手而倒,呂布的軍隊后撤。這時天色已晚,曹操才得以率軍退回自己的營寨。回營后,曹操提升典韋為都尉,命他平日率領(lǐng)親兵數(shù)百人,在自己的大帳左右負責(zé)警衛(wèi)。濮陽縣的大姓田氏為呂布實行反間計,假意作曹操的內(nèi)應(yīng)。曹操得以進入濮陽城后,縱火焚燒所經(jīng)過的東門,表示自己不再退回。及至與呂布交戰(zhàn),曹軍大敗,呂布部下的騎士捉到曹操而不認識,問道:“曹操在哪里?”曹操說:“騎黃馬逃走的那人,就是曹操?!眳尾嫉尿T士就放開曹操,而去追那騎黃馬的人。曹操從大火中突圍而出,回到營中,親自慰問軍士,命令軍中趕快制作攻城用的器械。隨即進軍,再次攻擊濮陽。他與呂布相持一百余天,發(fā)生蝗災(zāi),百姓饑饉,呂布的存糧也已吃盡,兩軍各自撤退。九月,曹操回到鄄城。呂布率軍到乘氏縣,被乘氏縣人李進擊敗,向東退到山陽。
這時候,長安城中無人管理,達四十余天。身強力壯的都四散逃命,老幼病弱的只能自相殘殺,靠吃人肉度日。兩三年間,關(guān)中地區(qū)不再有人的蹤跡。江貸對此表示不慌,來了一招六道輪回轉(zhuǎn)生術(shù),使關(guān)中地區(qū)因李傕郭汜之亂的人復(fù)活,并重新在長安開啟白月酒樓救助關(guān)中百姓,但外界幾乎無人知曉,沮授向袁紹建議說:“將軍的祖先,幾代都是國家大臣,世傳忠義。如今,天子流離失所,宗廟也殘敗毀壞。我看到各州、郡雖然表面上都聲稱是義兵,實際上互相圖謀,并沒有憂國憂民的想法。如今,將軍已基本平定冀州地區(qū),兵強馬壯,將士聽命,如果您向西去迎接天子,遷都鄴城,就可以挾天子而令諸侯,積蓄兵馬,討伐不服從朝廷的叛逆,天下有誰能與您對抗?”穎川人郭圖、淳于瓊說:“漢朝王室的沒落,為時已久,如今要使它復(fù)興,不是太困難了嗎!而且英雄豪杰紛紛起兵,各據(jù)州、郡,部下人馬動輒數(shù)以萬計。這正是泰朝失其鹿,先得者為王的時機?,F(xiàn)在,要是把天子迎接到自己身邊,一舉一動都要上表奏請服從天子,則自己權(quán)力減輕;不服從,則要蒙受違抗圣旨的罪名。這不是上策。”沮授說:“現(xiàn)在迎接天子,即符合君臣大義,又是最有利的時機,如果不能早日決定,必定會有人搶先下手?!痹B沒有采納沮授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