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葫蘆娃救爺爺?
迷糊之間,她聽到了周管家驚喊,接著,一雙冰涼的大手將她抱了起來。
“這……這怎么燒成了這個模樣!趕緊送進(jìn)急癥室!”
意識混沌間,她的眼皮緩緩閉上,醫(yī)院腳步聲不停歇,直到睡了一天一夜,她意識才總算回了過來。
嗓子眼火辣辣的疼,她睜不開眼,卻依稀之間感覺有人在她身旁,棉簽沾了水一點點的潤她那干澀的嘴唇,而后,冰涼的水滲入了她的喉嚨中。
剛剛干澀的喉嚨的疼痛緩解了不少。
她閉上了眼,也不管到底是誰在照顧著自己,不是周管家的話,就是醫(yī)院里的護工。
等著疼痛被緩解,她才總算是陷入了沉睡。
而少年卻心情復(fù)雜的看著病床上嬌弱的人兒,看著那張蒼白的臉,他竟在這個時候生不出半點恨意。
女孩的眼尾,落下一滴因為疼痛而流的生理淚水。
他鬼迷心竅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拂去了那一滴淚,片刻之后,更是懊悔。
是他鬼迷心竅。
是他分不清楚是非。
理智的來說,他應(yīng)該非常非常恨她才對。
但看著這一張臉,看著剛剛的那滴淚……他還是抑制不住自己,忍不住的想要去照顧她,忍不住的想要為面前人兒,緩解一絲的痛苦。
翌日。
景研總算是醒了過來。
睜開眸子,起身的瞬間,自己的衣角仿佛被一雙手拉住,掀開了被子就看見一張俊朗的面孔趴在自己身旁。
她一眼就看見了少年濃厚的黑眼圈,枕著她的衣服,睡的不太安穩(wěn),可那張臉太過于無辜,她甚至責(zé)怪不起來。
但一想到這時害得自己昏迷那么久的罪魁禍?zhǔn)?,她直接扯出了自己的衣服,惡意滿滿的看著少年。
“自己都還病著,躺在我這里干什么?”
“葫蘆娃救爺爺?”
盛肆被驚醒,抬起頭,直接對上了景研帶著怒意的眸子,眨巴眨巴了眼睛,委屈又無辜的看著女孩,一臉被欺負(fù)慘了的模樣。
通紅的眼眸像只可憐的小兔子似的。
周管家進(jìn)來時正趕上了這一副場面,忙給自家少爺解釋。
“小姐……少爺擔(dān)心了你一整天,就算是咱們勸也勸不過,都說一定要等您醒來再去休息?!?p> 嚯!
還真會裝。
她沒理睬盛肆,轉(zhuǎn)身奔向了自己身邊的管家。。
“我睡了多久?”
“有一天多的時間了,小姐您發(fā)了高燒,然后又因為睡眠不足,身子比較弱,所以才會暈倒?!?p> 聽到這里,景研又沒好氣的瞪了盛肆一眼。
如果不是這小崽子發(fā)了什么瘋似的非要去吃垃圾,她哪里會犯得著三點多起來陪同他一起去醫(yī)院。
要她說,這個罪魁禍?zhǔn)拙褪沁@個小兔崽子。
如今知道愧疚有什么用,這一整天的時間里,也不知道公司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盛氏本就不太穩(wěn),內(nèi)部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她下臺。
如今消失了一整天的時間,還不知道他們要整什么幺蛾子。
原主是女強人,幾乎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會去公司,她也就這一點和原主有幾分的相似,在工作上面絕對不會馬虎。
剛穿到這里,本不熟悉工作,病倒過后,更加是雪上加霜。
“把我筆記本端過來。”
周管家應(yīng)下之后,大概隔了大半個小時,家里的傭人就已經(jīng)將筆記本帶了過來。
她左手掛著鹽水,右手滑動著鼠標(biāo)以及鍵盤處理堆積起來的工作。
少年依然待在病房里,哪哪都不去,兩只眼珠子跟犯了什么錯事的,一直都不敢看她,獻(xiàn)媚的給她倒了好幾次溫水。
到了下午三點左右,電話響了起來。
“小姐,您讓我們查的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查到了。”
“哦?”景研感興趣的挑了挑眉,讓秘書繼續(xù)說下去。
“上次同少爺暴露那些事情的人已經(jīng)查清楚了,也是盛家的人?!?p> “是誰?”
“盛家的旁支,少爺?shù)亩酶??!?p> 景研瞇了瞇眼睛,從記憶中想起了那一號人物。
只是一個徒有身份而無能力,平日里,就知道挑撥離間的廢物罷了。
她絲毫都不顧及身旁少年的存在,朝著電話便開口。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私底下應(yīng)該還開了一家公司?!?p> “對的?!?p> 聽到了這一句肯定的回答,女孩彎了彎眉,清笑一聲。
“那就好辦了,直接把那一家公司弄破產(chǎn),再吞并了?!?p> 她好奇盛肆的反應(yīng),但還沒有來得及掛斷電話,腿間突然一陣柔軟。
少年抬起那雙干凈無辜的眼眸,乖巧的趴在她的腿上,注視著她的目光,就像是在注視著自己的神明。
“研研?!?p> 他的聲音極小,小到讓人能夠忽視,但這點聲音還是被景研捕捉入了耳中。
“你生姑父的氣,怎么懲罰姑父……我都沒有什么意見,但是能不能不要遷怒于我……”
他像是一只看起來單純又無害的小白兔似的,對面前的景研滿滿的都是信任。
他的目光幾乎一直放在了景研的身上。
兩人似乎像在互相探究著,互相猜測對方的心思。
半響后。
女孩冷笑了兩句,像是諷刺似的,挪開了自己的腿,半倚在了床上,云淡風(fēng)輕的看著面前的少年。
她拼了將近半條性命,發(fā)著高燒還堅持守在洗胃室的門外。
為的就是想要看到盛肆能夠有什么樣的感想。
卻沒有想到——
這小崽子到了今天,竟然只給她來這一套。
裝可憐?
恐怕也就這點能耐了。
她可對男綠茶這種生物沒有半分的興趣。
緩緩的扼住了少年的下巴,逼著他同自己的目光對視。
“盛肆,是想聽我夸你單純還是無辜呢?”
她笑瞇瞇的看著面前這只待宰的小白兔,猶如掌控著一切的惡神,眼睜睜的看著身下人兒的慘狀,并且因此為樂。
“別繼續(xù)裝了,你姑父說的沒有錯,我來你們家除了為了錢之外,難不成還真的為了照顧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