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華山,一處僻靜的院落內(nèi)。一個身著黑色道袍,面容清秀的小道士正倚在院中亭子的支柱邊打盹。李啟年,從出生到現(xiàn)在十年從未下過苦華山。
不知何時,他師父出現(xiàn)在他身后,揪著他的耳朵,道:“你個臭小子,我前腳剛走,你就給我偷懶?!崩顔⒛甑?“哎呦,師父疼,疼。”二人正說著,一個弟子跑了進來,慌慌張張的地說:“師父,山下送了幾個病人,師兄們不知道怎么辦了,你快去看看吧?!崩险呗勓?,趕忙向半山腰的山門口趕去,只見那幾人面色紅潤,呻吟連連。老者上前給身旁的一個男人摸了摸脈象,這不摸不要緊,一摸著實嚇了老者一跳,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周圍的弟子看老者這幅模樣,皆有些懵,老者竟沒有摸出一絲脈搏。下一秒,這人竟徑直站起身來,就像柱子被人扶起一搬,接著快速撲向老者,老者將手中拂塵在面前一掃,那人便被彈飛出去,,只是那人再次起身時,卻是像一只野獸般趴在地上,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變成利爪;口中生出利齒,眼球向外凸起,布滿血絲,瞳孔收縮。口中含糊不清地喃喃道:“死,死,都得死。”
話音剛落,這人撲向老者,速度之快仿佛是瞬移一般。老者依舊面無表情,拂塵一甩,塵土飛揚,強勁的氣浪把怪人推開,老者身形變換,主動出擊,手掌上結(jié)起一道藍色印記,待到那怪人面前,將掌印向前推去,怪人被印記碰到,砰的一聲,被震飛出去。那怪人在半空穩(wěn)住身形,憑空喚出黑氣,將其重重包圍,氣焰斗增,只見一團團黑氣發(fā)出,老者右手拿拂塵,左手向天空一指,一層淡藍色水膜擋在其及身后眾人之前,一團團黑氣轟在那水膜上,發(fā)出嗤嗤地聲響,老者右手拂塵發(fā)出淡淡白光,在空中自下而上揮舞,那怪人腳下鉆出一條巨蟒,那怪人趕忙向一旁閃避,那巨蟒通體白色,眼睛深藍,吐著信子看著那怪人。那怪人大笑一聲:“苦華靈蟒。”隨后那怪人就倒在地上,黑氣卻浮在空中,黑氣之中,傳來一聲沉重的聲音:“一千萬年了,哈哈哈,又見面了?!焙跉馍㈤_,一個容貌俊美的男子立在空中,嘴角掛著一絲邪魅的笑容。
那白色巨蟒竟口吐人言,而且是輕柔的女聲:“玄妖老祖,一千萬年前,光義大哥留了你一條性命,如今你還敢回來,當年光義大哥一掌打碎你的妖丹,不知可還疼?”玄妖老祖被人戳中了痛處,道:“多說無益,老夫憑借一縷殘魂僥幸活了下來,今天,我就踏平苦華山?!薄澳愀?!”巨蟒大喝一聲,幻作一白衣女子,面容美艷端莊,皮膚如白玉搬,吹彈可破,透露著尊貴的氣息。她右手抬起,空中凝出一個水球,瞬移到玄妖面前,一掌打出,那玄妖也是一掌打出,強大的氣息,讓地面上的眾人喘不過氣來,二人與空中碰撞,女子雙手結(jié)印,一道白光放出,玄妖雙掌凝聚黑氣,雙掌合一,黑氣迸發(fā)。
只見黑氣破開白光,直擊女子,那女子瞬間消失,玄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猛然回頭,白衣女子一掌打在他后背,語氣平靜地道:“封?!毙胍与x,卻為時已晚,玄妖的身體化作黑色的塵埃,僅剩一團黑色的火焰懸浮在半空。
這團火焰就是玄妖的魂火,頂級高手的過招往往就在一瞬間,那魂火突然不受控制,徑直向下飛去,直擊先前的老者,白衣女子大驚:“快躲開!”就在這一瞬間,一道身影推開老者,魂火直擊那人,這人正是李啟年。那魂火將其包裹,李啟年只感覺刺骨的灼燒之感傳遍全身,白衣女子落到李啟年身邊,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一道藍光從眉心射出,凝結(jié)為一個湛藍色的珠子,那珠子落到李啟年眉心,散發(fā)幽幽的藍光,李啟年只感覺傳來清涼之感,灼燒之感漸漸消退。
身上的魂火凝在一起,化成一顆黑色的珠子,與那藍珠子合二為一,半黑半藍。
再次醒來,李啟年躺在床上,先前的白衣女子還有他師父皆圍在床邊,見他醒了,紛紛靠近,白衣女子問道:“可好些了?”李啟年有些虛弱道:“我這是?”白衣女子道:“你被魂火噬體,我用水靈珠中和了魂火,保住了你性命。你好好休息,我們還有些事要商量?!闭f罷,轉(zhuǎn)身離去,李啟年的師父青海緊隨其后。
半夜,苦華山正殿內(nèi)
“不行!”一聲蒼老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喊道,“太祖,他才十歲,您讓他一個人去陰山,路途遙遠艱辛不說,就他那通透中期的修為,這不是去送死嗎?”他口中的太祖,正是先前的白衣女子,那女子道:“我又何嘗不知道路途艱險,可不然還能怎么辦?難道等著魂火噬體,活活燒死?”
第二日,李啟年在眾人送別下,踏上了陰山的路。
李啟年剛剛下山,沿著一條小徑前行,忽然聽到身旁草叢中傳來一陣騷動,李啟年警惕起來,只見一個四五歲的孩童鉆出草叢向他跑來,李啟年趕忙迎上去,那孩童喊著:“有鬼!有鬼!”接著,草叢中走出一個人來,那人一身陰森氣息,青面獠牙,身體枯槁,如同干尸。
那人將手一揚,一個有一個尖銳的樹枝從地下鉆出,李啟年剛想躲避,身后的孩童牢牢抓住李啟年,李啟年暗叫不好,雙手結(jié)印,默念:“相位轉(zhuǎn)移?!崩顔⒛甓愕讲贿h處,那孩童臉上浮出一絲邪惡的笑容,鬼氣四散,李啟年剛穩(wěn)定身形,身后樹叢鉆出一個身材健碩的鬼,滿面怒氣,一拳打在李啟年背上,李啟年只感覺全身骨頭似乎全部斷裂,化成齏粉。實際也確實如此,只不過體內(nèi)和水靈珠合為一體的魂火又將這個宿主的身體修復了。
那童鬼繼而銜接一掌,這一掌極具腐蝕性,若是被擊中,或?qū)⒒癁槟撍?。突然,一股強烈的能量從李啟年身體中迸發(fā)出來,將那童鬼瞬間化作粉末,另外兩鬼無不驚嘆,那枯槁鬼思索了一會兒,咧嘴一笑:“妖丹,呵呵呵,今天遇到條大魚呀。”二鬼同時動手,李啟年左右抵擋,終是雙拳難敵四手,幾個回合便筋疲力盡,枯槁鬼走到他面前抬起一只手,就要了結(jié)他時,一點寒芒閃過,那枯槁鬼鬼頭落地。
一個中年男人,胡子拉碴,衣服凌亂,大可以用不修邊幅來形容。那人左手持劍,指著怒鬼,道:“可算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