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月光肆意的打在青石板上映出袁子衿與穆菀宸兩人的身影。微風習習,吹拂著袁子衿輕飄的衣袖和略顯醉意的雙目。
穆菀宸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小吃,一時忘我的吃了起來。袁子衿斜坐在軟凳上,身子微斜半倚在桌上,手里舉著酒杯,心滿意足的小口品著。
袁子衿見穆菀宸吃著陶醉便忽然起身,往前踉蹌了幾步,身姿搖擺,拿著酒杯往月亮方位舉了舉,忽然吟詩起來:“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相交歡,醉后各分散。永結無情游,相期邈云漢?!?p> 吟完詩后,自顧自的一飲而盡。穆菀宸喝了口茶聽著不對,便抬眼瞅了瞅袁子衿說道:“怎么就獨酌無相親了?哪里就暫伴月將影了?又怎么對影成三人了?把我放在何處何地?”
袁子衿聞聲回頭,笑盈盈看著穆菀宸:“哈哈哈,這不是穆姑娘嘛,這月亮太美差點把您給忘了,不知這些吃食合不合你胃口?!?p> 袁子衿一掃白日不爽,心情好了起來,扇子一開一合,便拿起了架勢哼了起來:“齊梁詞賦,陳隋花柳,日日芳情迤逗。青衫偎倚,今番小杜揚州。尋思描黛,指點吹簫,從此春入手。秀才渴病急須救,偏是斜陽遲下樓,剛飲得一杯酒?!?p> 穆菀宸抿了口茶,清了清口說道:“這豬肉脯入口勁道,用料……感覺比別的多些什么,很熟悉卻說不出來?!?p> 袁子衿激動的說道:“行家啊,確實如此??上О∥页粤诉@么多次,還是未品出究竟?!?p> “改日買了送我府上,我沒準能給你解決,還有那個綠豆糕一并買來。”穆菀宸笑著說道。
“怎么,這月港最厲害的大廚都難以解決的事,你一個小姑娘可以?哈哈哈,想吃可以直說,知會一聲便可?!痹玉埔伙嫸抡f道。
“跟你說了,照辦便是,我還能騙你不成。”穆菀宸說道。
“好,信你,穆大廚?!痹玉坪攘藥妆硪鉂u濃,覺得獨飲無趣便勸穆菀宸也嘗一嘗。
“所謂美酒配美人,穆姑娘不嘗嘗這難得的美酒,我平日里也難得喝上幾杯?!痹玉颇闷鹁茐刈鞒鲆桓钡咕频臉幼?。
穆菀宸連忙拒絕道:“喝酒誤事。再說勸一女子喝酒可不是君子風范啊,袁公子?!?p> 袁子衿笑嘻嘻的說道:“這個點了穆姑娘還有事?退一萬步講穆姑娘大可放心,我可不是那隨便的人?!?p> 穆菀宸撇了撇嘴,往后撩了一下微卷的頭發(fā),說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穆菀宸剛抿了一口,袁子衿期待的等著穆菀宸品鑒,只聽到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一小廝急急忙忙的跑進院子,在袁子衿耳邊耳語了幾句,袁子衿神情一正,思索了片刻,回道:“讓她在前廳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到?!?p> 小廝退下,袁子衿喝了口茶醒了醒酒,起身正了正衣襟,淡淡的說道:“莫要背著我偷喝,府里有些急事,我去去就回。”
穆菀宸不屑的回道:“放心便是了,速去速回?!?p> 袁子衿走后,穆菀宸學著袁子衿的樣子,癱坐在酒桌前,望著那天上的一輪明月,不知是酒精作怪還是當晚月亮太亮,穆菀宸忽就想起了當初與家人一起在院子里賞月,父親也經(jīng)常小酌一杯,忽的又想起離開獨豬島的那晚,海上的月亮也是這么的圓這么的亮,視線開始有些朦朧,眼淚不知覺的在眼眶打轉。
穆菀宸狠心的掐了掐自己的虎口,硬生生的把眼淚憋了回去。穆菀宸不善飲酒,一杯下肚,酒氣有些上頭,她見袁子衿遲遲未歸便不耐煩的去前院尋找。剛走到窗外,便見前廳坐著一女子帶著一個孩童,袁子衿說道:“別擔心,王管家為人極好,袁家覺得他辦事穩(wěn)妥,把他派去外地打點些事情,事發(fā)突然沒有及時告知你們,袁家賞了他五十兩白銀,可惜走的匆忙沒有親手給你。他走前托付我將這五十兩白銀給你讓你暫回娘家。我這瑣事纏身,一時忘記,這還有封王管家的家書,也一并給你。”
穆菀宸斷斷續(xù)續(xù),忽然想起王成文的名字,突然怒上心頭,見袁子衿如此行事內心好感全無,輕哼了幾聲便頭也不回的回了后院。
袁子衿送走兩人,不由輕嘆道:“萬般皆是命啊,半點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