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姑娘!”
穆菀宸剛走出幾步,又聽到了袁子衿的呼喊。
穆菀宸回頭,袁子衿又對她說:“東西太多,你讓元躍兄弟幫你運(yùn)來,還有一副督亢山水圖,也給鄭老大帶著?!?p> 鄭胡子聞言,笑容滿面地問:“怎么?我還有名人字畫落在你那里?值錢不?”
袁子衿作心疼狀,嘆口氣說:“這幅圖是古代著名畫家易水寒所作,您這幅畫要是拿到古玩店,要價五萬兩,絕不會有人還價,值三條人命吧?!?p> “值值值!你小子啊,平時橫,刀架脖子上也是怕事的。那小姑娘,你快去拿吧?!编嵑酉采厦忌?,急忙催促。
約莫有半個時辰的功夫,穆菀宸和元躍趕著一輛大車回到了市場。大車上有著幾只大箱子。
鄭胡子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車來了,高興地手舞足蹈,險些摔倒在地上。鄭胡子一把扶住那支拐,臉上的笑容卻不減。
穆菀宸和元躍走近,鄭胡子高興地說:“快來驗驗貨!”
“慢著!”袁子衿喊了一聲,鄭胡子疑惑地看著袁子衿,袁子衿接著說:“鄭老大,您吃過見過,不至于為這點東西如此失態(tài)吧。金銀財寶對你來說都是俗物,您就不想看看那副價值五萬兩的畫嗎?”
鄭胡子忽然干咳了一聲,端起姿態(tài)對穆菀宸說:“來,讓我看看我那副什么山水畫!”
穆菀宸微微頷首,對元躍說:“你輕輕展開給鄭老大看,要慢,要穩(wěn),千萬別把畫弄壞了?!?p> 元躍點頭,拿出一個精美的錦盒,打開后里面是一副畫軸。元躍雙手捧著畫軸,小心地來到鄭胡子跟前,輕輕展開畫軸,一點點露出畫卷的真容。
畫卷慢慢展開著,逐漸露出山水鳥樹。鄭胡子自然是一竅不通,卻看得很仔細(xì),作出一副看懂的模樣。
等卷軸慢慢展開到底,鄭胡子的眼睛盯在畫卷上看,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卷軸完全展開后,底部竟然藏著一把日式肋差刀!這刀長一尺(約32cm),是元躍當(dāng)年在日本學(xué)習(xí)二刀流時所購。
當(dāng)鄭胡子發(fā)現(xiàn)這把肋差時,還沒來得及驚呼,早被元躍一手扯過頭發(fā),一手拿肋差頂住小腹。
鄭胡子驚慌失色,問:“穆姑娘,這是什么意思?”
穆菀宸:“沒聽過圖窮匕見?”
元躍惡狠狠地說:“老實點,叫你的嘍啰把手里的弓弩放下!”說著,元躍手上用力,鋒利的肋差緩緩刺破了鄭胡子的肚皮。
元躍動作越慢,鄭胡子越害怕。他驚呼道:“快放下弩,放下!”
眾嘍啰只好把弩放在地上,陳耀拔出劍,電光火石間就傷了幾個圍著自己的嘍啰,沖到了袁子衿身邊。剛剛還圍在袁子衿周圍的嘍啰,嚇得紛紛離開。周圍看熱鬧的商販,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袁子衿得意地展開扇子,走到鄭胡子面前,拍了拍鄭胡子的后腦勺,說:“怎么?不為瘋狂了?你那把破弩沒拿著???”
鄭胡子耷拉著腦袋,說:“這都是誤會!”
“誤會?既然是誤會,那么我要的圖冊呢?”袁子衿問道。
“都在這,都在這!”鄭胡子從懷里掏出來圖冊和一千五百兩的銀票遞給袁子衿。袁子衿翻著圖冊,發(fā)現(xiàn)沒什么問題,就把圖冊遞給穆菀宸,把一千兩的銀票遞給陳耀收好。又把那五百兩銀票遞給鄭胡子說:“給你的就是你的,放心收好。”
鄭胡子嘴里說著不敢,銀票還是被袁子衿揣進(jìn)了他的懷里。
這時,一隊官兵把市場團(tuán)團(tuán)包圍。為首的高官騎著高頭大馬,揮舞著一把長槍,高聲說:“我聽聞有人在此械斗,是何人如此大膽?都給我抓起來!”
袁子衿給陳耀一個眼色,陳耀收劍,拱手抱拳對這個軍官說:“大人,我等都是良善,來月港做生意被匪人挾持搶劫,這是我們的證件?!?p> 說著,陳耀把官方開具的貿(mào)易路引遞上。那軍官接過路引,發(fā)現(xiàn)是兩張紙,再仔細(xì)一看,原來陳耀還附贈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這是袁家商隊走南闖北管用的伎倆,只不過這次形勢危急,陳耀奉上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可謂是大手筆,抵得上他三年的薪俸。
那軍官默默收起銀票,把路引還給陳耀,接著大喝一聲:“竟敢公然搶劫為朝廷置辦宣府互市貨物的商人,還敢違禁私藏弓弩,來呀,把他們都抓起來!”
袁子衿、穆菀宸、陳耀、元躍趕緊離開,身后響起了鄭胡子等人的慘叫喊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