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蓮花落,海平傳佳音。
穆菀宸與鮑復(fù)達(dá)成協(xié)定,鮑復(fù)自然是喜不自勝,甚至有些失態(tài)地說:“哎呀呀呀!所謂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阴U復(fù)終于要熬出頭了!老天爺??!媽祖?。≌垷o情的把大把大把的銀子砸在我的臉上,我受得??!”
“鮑掌柜,低調(diào),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蹦螺义穯净厥B(tài)地鮑復(fù)。
鮑復(fù)趕緊說:“穆姑娘,不好意思,是在下過于高興,有些失態(tài)了。以后別叫我鮑掌柜,太生分,就叫鮑大哥?!?p> “好的鮑大哥,那么我現(xiàn)在要說的是咱們客棧眼下雖然紅火,但這個媽祖下凡的熱度終將會消逝,而且,對于那些有錢的外地和外國商人來說,他們未必知道這些,所以,我要動用一些手段我們海平客棧的名號就會傳遍整個月港,到時候就穩(wěn)了。”穆菀宸認(rèn)真的樣子,讓鮑復(fù)頗感欣慰。
鮑復(fù)說:“好的,大哥一切都聽你的?!?p> “萬事俱備,只是,嗯,只是缺些銀兩。”穆菀宸抿了口茶淡定的說道。
“好好,極好!恩?怎么又缺銀兩?!”鮑復(fù)疑惑地說道。
元躍連忙搶先說:“鮑掌柜!什么叫又,這是正常的開銷。既然鮑掌柜不想的話,那之前說的合作便作廢吧?!?p> “這哪能呢,我這是替那賬房問的,我這人,你們還能不知道嗎?一向是大方的很,那個等會我親自把銀子給您送去?!滨U復(fù)微笑的說道。
“不麻煩鮑大哥了,我這現(xiàn)在就去?!痹S說完,忽然又看向穆菀宸,問:“菀宸,你要多少銀子,需要怎么做?”
穆菀宸白了元躍一眼,說:“不逞能了?你也不要擅作主張,你還記得咱們島上的洪爺爺嗎?還指導(dǎo)過你一套掌法。”
元躍恍然大悟,說:“當(dāng)然記得,洪爺爺年輕的時候是福建丐幫分舵的舵主,后來年紀(jì)大了,到咱們島上來安度晚年,你還跟洪爺爺學(xué)過唱蓮花落呢。”
穆菀宸點點頭,她對鮑復(fù)說:“鮑大哥,先支取五百兩銀子吧,如果這次失敗,就當(dāng)預(yù)支我薪水了?!?p> 鮑復(fù)當(dāng)然滿口答應(yīng),元躍聞言就去帳房拿錢,鮑復(fù)跟在元躍身后,看著那沉甸甸的銀子裝入口袋,心里如刀割一般,臉上卻還掛著微笑目送穆菀宸和元躍出海平客棧。
穆菀宸和元躍走到一處人流量少的街道,見路邊蹲著一個乞丐腰間別著兩個口袋,便給了他一錢銀子坐在旁邊。
乞丐大喜,連連道謝。
穆菀宸說:“打狗棍打盡天下惡狗!”
乞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穆菀宸,說:“我丐幫保民除惡興邦!”
元躍笑道:“兄弟,自己人啊?!?p> 乞丐拱手行禮,問:“二位如何知道我丐幫的切口?”
元躍擺了個洪氏掌法的起手式,說:“福州前洪舵主,曾與我有師徒之誼?!?p> 乞丐撓了撓頭,說:“我倒是聽說洪前輩至休后有個關(guān)門弟子,但聽說是個女的啊?!?p> 穆菀宸說:“那人是我,洪前輩傳我蓮花落,傳他洪家掌。只不過他善用刀,不善用掌,所以洪前輩不承認(rèn)有這個弟子罷了。”
元躍大窘,說:“嗨,提這干啥?!?p> 穆菀宸不理元躍,打著節(jié)奏唱:“叫掌柜,聽端詳,打周朝就有我這行??追蜃訜o食困陳蔡,多虧了范丹老祖把糧幫。借你們吃,借你們穿,借來了米山和面山,直到如今沒還完……”
乞丐趕緊攔住,說:“得,我信了,這段詞我都聽膩了。二位找我,必然有事吧?”
穆菀宸說:“我想見你們在月港的大桿子,大家都是丐幫兄弟,我有筆財運想分給弟兄們。”
“好事??!”那乞丐聞言,趕緊收攤,帶著穆菀宸和元躍來到丐幫月港分壇。按江湖規(guī)矩,丐幫的月港壇主,被尊稱一聲大桿子。大桿子聽聞穆菀宸和元躍的來歷,便問起財運的事。穆菀宸奉上五百兩白銀,大桿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問:“姑娘,按年紀(jì)呢,你得叫我一聲叔。那要是從洪前輩那算,你得叫我大哥。不知道姑娘奉上這么多白銀,是要我等做什么?先說好了,殺人放火的事咱們丐幫是不做的?!?p> 穆菀宸笑著說:“大桿子誤會了,小妹在月港入股了一家客棧,想請大桿子傳令下去,讓弟兄們把這事傳唱出去?!?p> 大桿子面露難色,說:“姑娘,不是當(dāng)大哥的不幫忙。你也知道,咱們丐幫幾乎都是文盲,學(xué)個什不閑、蓮花落的,那都得正經(jīng)拜師,有師傅口傳心授才行。這愣編詞,兄弟們肚子里的這點墨水,怕是夠嗆啊。這五百兩銀子,你還是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