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樓道里的談話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fēng)送暖入屠蘇。
新的一年馬上就要到來了，家家戶戶都張燈結(jié)彩，張羅著過年所需要的東西。
除夕夜，我在家陪著著父母吃完年夜飯后便走到了陽臺上給張梓瑤發(fā)了條消息。
“時間過得真快，又是一年過去了，又大了一歲?！?p> 很快，就收到了張梓瑤的回復(fù)。
“是啊，時間過得是真的快，算下來我們也已經(jīng)認識很久了，轉(zhuǎn)眼我們就要高考了，對了你有計劃要報考哪個學(xué)校嗎？”
“不知道了，看到時候的分數(shù)吧，等分數(shù)出來了再填志愿也不遲?！蔽覍χ鴱堣鳜幓貜?fù)道。
“那好吧，那你到時候填志愿一定要告訴我啊?！睆堣鳜幓貜?fù)道。
“好的?！蔽一貜?fù)著張梓瑤道。
……
時針到了12點鐘上，新的一年到來。
我給張梓瑤發(fā)了一條祝福消息。
“新年快樂，新的一年祝你越來越好看，也祝你能考上一個好大學(xué)?！?p> 大約兩分鐘，張梓瑤回復(fù)了我。
“新年快樂，步步高升，也祝你考上一個好大學(xué)?！?p> 看到張梓瑤的回復(fù)后，我給好友列表里熟悉的人都發(fā)了新年祝福。
“新年快樂呀，李岐茂?！?p> 這是寧慕珊回復(fù)的。
新年祝福已經(jīng)送到，我收好手機，鋪好老媽在年前就已經(jīng)洗好的床墊，鋪上曬過的被子，輕松愉悅的睡了一覺等待著新一年的第一個早晨。
……
早晨，我早早了起了床，對著爸媽說了新年祝福，隨后爸媽一人給了我一封大紅包。
大年初一按例是要拜神的，我?guī)兔χ鴶[好桌子上的貢品，對著家里供奉的觀音菩薩虔誠的拜了拜上了一炷香。
……
已是春節(jié)，外面下起了小雨，逢著人流聽著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聲，一場雨過后，地上的鞭炮紙變得濕潤起來，浸濕了泥土，調(diào)皮的孩童玩著鬧著。
日落西邊，街道上的燈亮了起來，烘托出一片安靜祥和的夜，喜悅無邊的街上，還沒到春天，屬于冬季的寒風(fēng)輕輕吹著，有些涼。沖天而起的煙花，照耀著世間。年年歲歲，碎碎念念，孩童點著煙火，男人呼出一口白色哈氣，叫喚著玩煙花的孩童注意安全。
對于春節(jié)來說，年前就像一張沒縫好的棉被，棉絮總會漏出來，從而總是殘缺不全，而它則要用針線講裂縫一一縫起來，這就是團聚。
新年快樂是漢代人的吉祥語，也是歷朝歷代入門共同的期盼。在現(xiàn)代生活中，仍然沿用下來，穿越千年，還透著微光。
第二天，我買了點水果和零食和一條煙去了張梓瑤的家。
到了樓下，我打了電話給張梓瑤。
“下來開個門，我在樓下?！?p> “嗯？你咋來了，你不跟我說，我都沒準備準備，好好好，我下來開門給你。”
“好的?！?p> 掛了電話等了一會便看見大門打開。
看見了穿著衛(wèi)衣睡褲，不施粉黛卻依然漂亮的張梓瑤。
“新年好啊，李岐茂?！睆堣鳜幍谝痪湓挶闶菃柡颉?p> “新年好新年好?！蔽一貜?fù)道。
“對了，這些是給你的，這個煙是給叔叔的，我看見叔叔抽煙我就想著送這給他，我也不清楚阿姨喜歡些什么我也不敢隨便買，怕不喜歡。我還是第一次來你們家拜年呢”我繼續(xù)說道。
“你真是有心了，上去吧?！闭f完張梓瑤走在了我的前面。
上了摟，到了張梓瑤家的門口，我卻突然緊張了起來，抓住了張梓瑤要打開門的手。
“嗯，怎么了？”張梓瑤不解的問道。
“等一下，先別開門，我有點緊張，讓我緩緩。”我語氣帶著緊張向著張梓瑤解釋道。
“你緊張什么嘛，就當(dāng)回自己家一樣，不用怕?！睆堣鳜幉换挪幻φf道。
“什么自己家啊，你在說什么啊？”我不解的對著張梓瑤問道。
“你就別管什么了，你就聽我的好了，來。”張梓瑤拉著我到了邊上的樓梯的窗戶。
“你聽我說，等下我開了門之后，你就進去，見到我爸媽你就說叔叔阿姨好就成，你以前不是來過我家嗎，以前不見你怕，怎么今天你就怕了？”張梓瑤有些鄙視的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緊張起來了，我感覺我現(xiàn)在就像來見家長了一樣?！蔽覔狭藫项^說道。
“哈哈哈，笑死我了，見家長，你在想些啥。”張梓瑤說完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蔽覈烂C的對著張梓瑤說道。
“我覺得咱倆的關(guān)系變了味，不純潔了，在南京，我抱了你多少次，摟了你多少次，背了你多少次。”我鄭重的對著張梓瑤說道。
“是有點，我知道，但是你抱著我摟著我我也沒反抗，不知道為什么，我喜歡這種感覺，這是喜歡嗎？”張梓瑤害羞地臉紅了起來。
“這，或許是吧?！蔽乙粫r間尷尬了起來，捅破了窗戶紙之后事情變得麻煩了起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貌似不能回到從前了。
“張梓瑤，不可否認你很優(yōu)秀，很漂亮，也很善解人意，但你真的覺得你說喜歡嗎，你只是新鮮感，我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你的世界里面，對你好，背你抱你摟著你，這是情侶之間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因為你是第一次嘗試，感到新鮮，親，那不是愛情”我將東西放在一旁，雙手搭在張梓瑤的肩膀上對著她說道。
“這不是愛情，那你告訴我什么事愛情?！睆堣鳜庂|(zhì)問道。
“愛情，是兩個人的互相包容，講再深層次一點的就是兩個人互相救贖，你說你喜歡我，我抱你摟你，背著你，這只是我對你好，你應(yīng)該明白，這世界上有很多人對你好，很多人愛著你，知道嗎?！蔽覍χ鴱堣鳜幦崧曊f道。
“可是…可是，你對我好這一點就足夠了啊。”張梓瑤不甘示弱的繼續(xù)說道。
“哪如果有一天會有個人比我對你還好呢？那時候你會怎么選擇？選擇那個更好的人嗎”我問著張梓瑤。
“我…”
“好了，別說了，我去給叔叔阿姨拜年?！蔽姨崞鸬厣系臇|西走到張梓瑤家的門口。
張梓瑤連忙過來給我開了門。
進到屋子里面，還是老樣子，跟我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多大變化。
不算太過豪華的裝修，溫馨而又整潔的客廳。
我看見張梓瑤的爸爸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
走了過去。
“喲，岐茂同學(xué)，新年好啊，你怎么來了，哎喲，你來也不跟叔叔說一聲，我好準備準備?！睆堣鳜幍陌职窒葘ξ掖蚱鹆苏泻?。
“叔叔新年好，不用準備的，我跟張梓瑤認識了好久了，不用整這些隆重的東西，隨和就好，按照平時就成。”我對著叔叔親切的打起了招呼。
“對了，這是我的小小心意，也不知道叔叔您喜歡抽什么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蔽覍⑹掷锏臇|西放到了沙發(fā)前的茶幾上。
“你看你看，剛剛還說要隨和，現(xiàn)在又送了條那么貴的煙過來，來就來嘛，還帶禮物。來，這是給你的紅包，步步高升，學(xué)習(xí)進步。”張梓瑤爸爸遞了個紅包過來。
“謝謝叔叔，祝叔叔您財源廣進，生意興隆?！蔽夜笆侄Y拜的說道。
這時，張梓瑤的媽媽從廚房走了出來。
“呀，岐茂來了，新年好啊，好久沒看見你來我們家了，今晚在阿姨家吃飯?！睆堣鳜帇寢屝χf道。
“好，正好好久沒吃過阿姨家里做的飯菜了，您做的菜比我媽做的好吃，許久沒吃了，甚是有些想念。”我笑著回應(yīng)道。
“這孩子就是會說話，來，阿姨給你個紅包?！睆堣鳜帇寢審耐馓卓诖锬贸鲆粋€紅包遞給我。
“謝謝阿姨，祝您青春常駐。”
……
晚上，我留在了張梓瑤的家里吃了飯。
吃完飯后，陪張梓瑤的爸爸聊了會天便起身準備告辭。
“叔叔阿姨，我先走了，下次我再來你們家串門。”我對著張梓瑤的父母說道。
“我送你。”
這時張梓瑤穿上外套起身道。
“好?！?p> 我沒意見。
樓梯里。
我時不時看向張梓瑤，張梓瑤也時不時看向我。
似乎有些話想對我說。
到了樓下，張梓瑤替我打開了大門，跟我一起走出了大門外面。
終究我們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我們彼此對視了一分鐘，終于，我張了張嘴問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跟我說？”
“我…我覺得，我之前很沖動，我不應(yīng)該說出那些話，你應(yīng)該覺得很尷尬吧?！睆堣鳜幦崧曊f道。
“沒有，我就是覺得，你這話說的有些早了，等什么時候關(guān)系進了一步，再說也不遲，我會等你的?！蔽覍χ鴱堣鳜幷f道。
“好。”
“上去吧，這里風(fēng)大，你穿的不多，等下感冒了就不好了，我走了?！?p> “好?！睆堣鳜庌D(zhuǎn)身離去。
但走了兩步便回頭說道。
“那我真的走了?！睆堣鳜幝曇粲行╊澏兜恼f出來。
“嗯，上去吧，有空我會來找你玩的?！蔽铱粗鴱堣鳜幍难劢蔷尤挥辛藴I水的痕跡，不免有些心疼起來。
“拜拜?！睆堣鳜幙粗艺f道。
“拜拜，你上去吧，我看著你?！蔽覍χ鴱堣鳜庉p聲說道。
張梓瑤回頭走進了屬于家的那一棟樓里。
在大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我看見了張梓瑤有個抹眼睛的動作。
張梓瑤背著我。
但我感覺，那一刻張梓瑤眼角流出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