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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食者的救贖

自我

掠食者的救贖 孤九不抽煙 1566 2022-03-16 17:09:29

  “我是誰?”

  少女這樣想到。

  很久了啊,很久沒有這樣思考了。

  自從家人倒在人類的槍下,我便很少試著去和會說話的生物交流了。

  漆黑長槍的爆炸聲、家人的慘叫聲和金屬擊穿肉體的刺耳聲響,似乎已經(jīng)在自己滿手的鮮血中逐漸淡去。

  我是人類所說的渥丘人,我是他們口中的異類,我是應(yīng)該被清除的對象,或許我們本就不該出現(xiàn)在世界上。

  小時候有什么愉快的事,全然忘了,記憶清晰的,便只有母親最后說的一句話了。

  整天在荒蕪的大地上奔跑,看著很自由嗎?

  不,心已經(jīng)和那時的自己一樣,被束縛了。

  內(nèi)心被現(xiàn)實釘死的自由,還能叫自由嗎?

  干脆地去死很容易,背負痛苦而活才更困難。

  她何嘗沒想過死亡,但是母親的遺愿如此,她還不能就這么奔赴黃泉。

  “活下去。”

  這是母親對她的希望,也是她給自己的命令。

  銹跡斑斑的巨劍在地面上刻出了歪斜的路徑,帶著斗篷的少女緩緩在荒原上行走,手上的大劍也不能完全稱之為“劍”,只能說是一堆廢棄合金胡亂拼接燒制成的“鐵板”,但上面斑駁的血銹讓人望而卻步。

  擠了擠水囊里的水,少女抬頭,把剩下的一飲而盡?!皼]了啊?!鄙倥掌鹆怂?,四下瞧了瞧,不遠處有一個酒吧。

  “又是人類的地界…”少女說著,扛起了大劍?!澳敲?,準備好了嗎,我開動了?!鄙倥蚰前褎Α?p>  當然那把劍不會回答她。

  這是國界邊的一個小酒吧,許多哨兵會來這里小酌一杯,要么就會賭一把,因此這也是邊界賭場之一。

  “喲,這哪來的黃毛丫頭,跑酒吧來鬼混啦?”一個士兵模樣的酒客瞅著少女,“還是說跑這里來當雞啦?你這小身板當雞都不夠格哈哈哈!”隨即就是一陣哄堂大笑。

  “我說,你們好吵啊?!鄙倥吐曊f道。“誒拜托,你聲音怎么這么小啊,大點聲不行嗎?”酒客喝酒有點喝大,一巴掌拍掉了少女的斗篷,露出了頭上的兩只耳朵,她散亂的劉海遮住了那雙金黃的眼睛,年輕的臉龐上布滿了塵土。

  “我靠,這丫頭是渥丘人!”酒客嚇了一激靈,直接“噔噔噔”退了好幾步才穩(wěn)住。

  “來人!來人!”他大喊道。

  “我說了,好吵啊,給你媽媽生孩子嗎?”少女舉起了大劍,往前一送,對著那倒霉鬼的腦袋就是一劍。

  腦漿迸裂的聲音一出,酒吧里的人才如夢方醒,舉起腰里的槍正欲還擊,而他們眼前最后的畫面就是一塊巨大的鐵片。

  少女不喜歡殺戮。

  但是當她看到人類的模樣,她就會莫名地憤怒。

  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發(fā)自心底的怨恨。

  她恨人類,恨不得將他們的血肉都吃干抹凈。

  子彈擊中少女的大劍,只能稍微讓它微微凹陷,而大劍卻能輕松擊碎人們的頭顱。

  戰(zhàn)斗很快就結(jié)束了。

  與其說這次戰(zhàn)斗,不如說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戮。

  “喂,酒保,請問有水賣嗎?”少女緩步走到吧臺面前,輕聲問道。

  “有、有、有的,您您您稍等…”酒保嚇得差點尿了褲子,急忙跑到后臺幫少女把水囊裝滿,少女打開蓋子聞了聞,這才收起了水囊。

  “謝啦,作為回報就留你一條命了,特例哦?!鄙倥菩Ψ切Φ卣f了一聲,轉(zhuǎn)身便走。

  “他媽的,整個酒吧就剩我一個了,趕緊卷鋪蓋走人…”酒保松了口氣,雙眼所至一片狼藉,他猛地看到墻上的懸賞令?!癆級威脅…豹耳渥丘人,懸賞…一千萬卡金…這照片不是…?”

  酒??粗掌行┭凼?,這不是剛剛那個…

  酒保這才發(fā)現(xiàn)有一個目光盯住了他。

  門口的少女緩緩轉(zhuǎn)頭,酒保汗毛炸起。

  少女笑了,布滿灰塵的臉頰上充滿了莫名的欣喜。

  獵豹的胃口還沒有被滿足。

  “認出我了?”酒保瞬間癱在地上,“不不不,我沒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沒辦法…”少女揚了揚大劍,“不過看在你剛剛那么聽話的份上…”

  酒保剛欲喊饒命,大劍早已刺穿了他的前胸。

  “把你的頭保住了,貼心吧。”少女笑道,“你算我手里,第三百二十二個死得這么華麗呢…”

  可憐的獵人們,追趕著所謂的獵物,卻不知誰才是真正的獵物。

  “殺戮能讓我感到滿足嗎?”

  恐怕不能。

  “所以我到底是誰呢?”

  和這個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少女把酒吧的門關(guān)上,重新在荒原上疾馳。

  然而思考是不會停止的。

  獵人身上帶著無數(shù)的殺業(yè),又能否找到自己呢?

  多年前。

  夏日的傍晚,一對夫妻坐在大樹的蔭蔽下,懷中還有一個孩子。

  “咱們這最小的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呢?”女人問道。

  “也許,就叫阿碧比較好啊…”男人道,“碧綠又充滿生機,她是我們的寶貝,這名字很適合她…”

  六年后,這對父母死了。

  也許那天,那個叫阿碧的孩子也跟他們一起死去了。

  跟著對人類的希望,死去了。

  “我對人類,真沒什么希望了?!鄙倥匝宰哉Z道。

  “咦,我為啥,會說出這句話?”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她已經(jīng)對人類失去了幻想。

  阿碧這個名字被她埋藏心底。

  現(xiàn)在只有獵豹仍在草原上飛馳。

  “我大概知道我是誰了?!?p>  我是人類的通緝犯。

  而他們,是我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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