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形界由小變大,逐漸將余墻息整個包住,發(fā)出耀眼的強光。當當幾聲響起,湯尚的四根飛針都被擋在界外。
在場一片嘩然,誰也沒想到界術如此利害。軌生心里更是駭然,只想到兩種可能,陛下親自傳授余墻息界術,或者余墻息與已經滅門的王家有關。軌生更偏向前者,感嘆余墻息的學習能力之強。
湯尚一口氣將身上所有長針扔到面前施展天賦畜力攻擊,手握一把雪白長劍。
余墻息已經猜出湯尚的天賦能力,心里暗道,絕不能讓他拖延時間,必須速戰(zhàn)速決。
余墻息雙手不斷變換手勢,以心臟為中心,涌出五條金線分別到達頭、雙手和雙腳,形成一個人形五角星。
導師虞天一見此再也坐不住,驚訝地張開大口。
“流星墜落!”余墻息一聲令下,五角星忽然消失,接著空中漆黑一片,無數光點涌出落下。
金線不僅將湯尚的飛針盡數打落,并把他的身體擊穿,十分殘忍。
湯尚連投降的能力也沒有,眼神充滿絕望,身體各處如萬只螞蟻噬咬傷口。
“住手!”說罷,導師虞天一出手擋下攻擊,湯尚才不至于當場被余墻息殺死。
余墻息一征,馬上收回手勢,靜靜站在旁邊。
湯尚被醫(yī)護人員抬出去治療。導師虞天一將余墻息收歸門下,問起星形界來源。余墻息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回答。
對戰(zhàn)繼續(xù)進行,由于剛才余墻息的技術太過精彩,場上的兩人顯得十分笨拙。
軌生看向下一組,不好的預感還是發(fā)生了,沿著樓梯走下來,迅速跑到戽石身邊,問道:“你在這里干什么?”
“當然是為了拜師?!膘媸敛患芍M地說道。
軌生馬上將戽石拉到沒人的角落,說道:“地下道明確規(guī)定,我們絕不能拜師,你難道忘了嗎?”
“只不過拜師而已,我又沒有背叛地下道。”戽石說道。
“要是組織追究下來,你可能會被他們廢了?,F在回頭還來得及?!避壣プ§媸募绨蛘f道。
戽石甩開軌生,說道:“我不在學院拜師,從哪里學副技啊,你別說魏立決啊,我求他很久了,他也不答應?!?p> “實在不行,你可以拿信用值換啊?!避壣f道。
“笑話,前面明明有捷徑可走,我為什么要千辛萬苦賺取信用值。”戽石說道。
軌生實在不想戽石走上不歸路,情急之下使用了天賦暗示,說道:“地下道的情報系統是帝國之最,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法眼?!?p> 戽石一頓,雙眼快速閃過灰光,接著很快恢復清明。
戽石伸出右手揪住軌生衣領,喝道:“你對我做了什么!?”
軌生第一次施展天賦失敗,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過了十幾秒后,才說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總之,你不要管我,不然,我們朋友都做不了?!膘媸砷_軌生,怒道。
“你到底為什么要急著學副技?”軌生問道。
“你不是明知故問嗎,我要打倒那混蛋鐘澄?!膘媸卮鸬馈?p> 軌生沒想到戽石如此恨鐘澄,再一次感嘆女人的可怕,要不是懔冬青從中挑撥離間,事情不會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看著戽石走進模擬戰(zhàn)場,軌生慶幸自己早前給李嚴謹寫信,估計他很快會來到王都。
不出所料,戽石成功拜虞天一為師,其天賦之強,讓觀看對戰(zhàn)的學生心生佩服。
沒多久,鐘澄也出現在模擬戰(zhàn)場,他一使出源崩,所有信眾都變成普通人。不用打,對方就主動認輸。導師虞天一十分滿意,立即宣布鐘澄為他的弟子。
“慢著!”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場外傳來,接著,導師胡紀緩步踏進模擬戰(zhàn)場。
導師虞天一眉頭一皺,說道:“老頭,你來干什么?”
“這小子,我……要定了?!睂熀o指著鐘澄,說道。
“開玩笑,你以為還是二十年前啊,說什么別人都得聽你?!睂熡萏煲幻碱^一皺,說道。
“你想跟我這副老骨頭干一場么?!”導師胡紀怒道。
“老頭,你還真蠻橫,他可是自愿拜我為師,我沒有逼他?!睂熡萏煲徽f道。
“總之,他不能跟你!”導師胡紀一擺手,說道。
“既然這樣,我也不必跟你客氣,來吧!”說罷,導師虞天一手中亮出水藍色長劍。
兩人的對戰(zhàn)毀天滅地,短短時間就把模擬戰(zhàn)場變成一塊廢墟。觀戰(zhàn)的學生早就離開現場,生怕殃及池魚。
導師虞天一的劍技出神入化,胡紀的化土技術高深莫測,兩人互有攻守,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大半個小時過去,導師虞天一的招式過于單一,被導師胡紀看破,勝利的天平逐漸傾向導師胡紀。
盡管如此,導師虞天一還是將戰(zhàn)局拖到傍晚。屆時,兩人的信源都消耗得差不多,攻擊以心武為主。
最后,校長陸座下場喊停戰(zhàn)局,他們才不甘心地停下。導師虞天一身上有幾處明顯的傷口,散發(fā)著邪惡氣息,如何不及時處理,手腿都要廢掉。相反,導師胡紀只是虛弱了一點,身上沒有受傷,高下立見。
校長陸座讓鐘澄擇師,鐘澄還是選擇導師虞天一。導師胡紀大罵幾句,擺手回去。鬧劇才告一段落。
晚上,余墻息回到社團暗香影風?,F在的社團比以前熱鬧得多,今年至少有四十個新生加入,房間差點不夠用。
余墻息繞到院子為盆栽澆水,整個人終于能放松下來。
“不進來吃飯嗎?”朱彤彤走出來,問道。
“你又不是第一天識我,我啥時候跟大伙吃過飯。”余墻息說道。
“我知道你今天去了模擬戰(zhàn)場,還成功拜入導師虞天一門下?!敝焱劬σ晦D,說道。
“你說得沒錯,我的實力還不行,除王家的星形界有點拿手,其它根本不夠看?!庇鄩ο⒄f道:“拜師能最快獲得強力副技。”
“可你不應該施展星形界!”朱彤彤正色道。
“不用擔心有人認出我的身份,畢竟星形界已經不再是王家的獨有秘密?!庇鄩ο⒄f道:“就算有人懷疑我的身世,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p> “你就那么想報仇嗎?”朱彤彤眉頭一皺,問道。
“我受王家大恩,豈有不報之理。即便明天身首異處,我也要冒險一試,這樣才能對得起王家死去的英靈。”余墻息看向朱彤彤,認真道。
第二天早上,導師收徒已經結束,所有手續(xù)都以文件形式記錄在案。這樣,戽石正式違反了地下道的規(guī)定。
軌生還是有點擔心,于是便到號老頭那里一趟。號老頭面色沉重,明顯已經知道事情始末。
“組織會放過戽石嗎?”軌生坐在號老頭對面問道。
“地下道管理已經極其寬松,如果組織成員連這點規(guī)矩也遵守不了,老大怎么會放心他們在外面?”號老頭說道。
“會有什么處罰?”軌生問道。
“違反組織規(guī)定的人會被老大派出的人廢掉,然后送進收發(fā)中心,終身不能出來。”號老頭緩緩道來。
“戽石只是初犯,文修會不會看在李嚴謹的面子上放他一馬?”軌生又問道。
“難了。老大已經發(fā)話,戽石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不然,會嚴重影響組織的穩(wěn)定,我始終想不明白?!碧柪项^回答道。
軌生心里暗道,戽石跟李嚴謹有大仇。為免組織受到牽連,文修早想借機鏟除他。
“消息傳得很快,昨天還沒天黑之前我就已經知道?!碧柪项^瞧了左右一眼,小心說道。
軌生一驚,問道:“莫非你懷疑有人長期監(jiān)視我們?”
號老頭點了點頭,說道:“誅算跟你們關系不好,派人監(jiān)視你們并不奇怪?!?p> “組織什么時候會有行動?”軌生雙眼閃過寒光,問道。
“這層我也不知道。不過,派出的人肯定不少。到時,你們也會被強行調用,做好心理準備吧。”號老頭回答道。
下午,拉堤城的東北城里,黯湮和韋妖走在街上。兩旁的人都穿著西裝,打著領帶。
每五米就有一家銀行,黯湮隨手將免息貸款傳單扔到垃圾桶,說道:“梁臘的辦公室到底在哪?”
“就在不遠處?!表f妖指著前方那幢與附近建筑格格不入的小店說道:“梁臘平時會在自己的店里工作,如果林若林有指示,才會到金融中心上班。”
“他經營的是什么店?”黯湮輕咦一聲,問道。
“貴重屬炒賣?!表f嬌回答道:“他眼光很好,很多人通過他的投資獲益,只有少數倒霉鬼血本無歸?!?p> 梁臘的店好像老舊的書店,又黃又舊。進出的人非富則貴,披金戴銀。
黯湮和韋妖走進店內。服務員說,梁臘正在與客人商談,要他們在茶水間等候。
黯湮瞧了一眼店面,破舊的沙發(fā),缺角的柜臺,枯萎的盆栽,怎么也想不到這里能賺大錢。
拿起傳單目錄,黯湮發(fā)現梁臘居然還能倒賣埒垨礦,而且數字大的驚人。
“是吧,梁臘怎么可能會做違法之事呢。”韋妖說道。
“他交友甚廣,其下勢力與林若林不相上下,而且每年都會給相熟之人好處。如果他品行端正,錢又是從哪里來的呢?”黯湮說道。
“你從哪里查到的?”韋妖好奇道。
“我的精靈蝎子能夠測慌,在你跟蹤梁臘的時候,我找到他的手下問話,每個人都為他說慌?!摈鲣涡Φ?。
“如此明目張膽,就不怕被人發(fā)現你是邪惡系信眾?”韋妖小聲問道。
“我掩蓋邪惡氣息還是有一手的?!摈鲣握f道。
十五分鐘后,客人走出梁臘的辦公室,看起來十分滿意。
服務員讓黯湮和韋妖進去,剛踏進辦公室,黯湮便聞到一股極其迷人的香薰味。
辦公室很簡單,只有一張辦公臺,幾張椅子。墻上掛著一幅林若林親自下筆的字畫。
梁臘穿著樸素的西裝,衣袖居然還有不明顯的補丁。整個人干凈白皙,臉上的胡子很整齊。
黯湮和韋妖坐下后,梁臘開口問道:“你們倆想投資什么?”
“你有啥好的建議?”黯湮問道。
梁臘想了想說道:“現在鉻和鉛的利潤很高,很適合你們中小戶炒賣?!?p> 黯湮拿起臺上放著的目錄,快速瀏覽一遍,說道:“什么是月鋼?”
“月鋼是非常堅硬的金屬,而且很容易塑形,一萬鉑金幣也就能買到一點點?!绷号D介紹道:“王都的商家月半軒最近獲得王城的審批,在帝國北方建造大型空中纜車。那種纜車正是月鋼做的,所以價格會有很大浮動?!?p> “月鋼做成的纜車豈不是連信眾都破壞不了?”韋妖好奇道。
“聽說王都的人做過測試,幾個信眾日夜攻擊纜車,也要整整三天時間。”梁臘點了點頭,說道:“空中纜車不僅是惠民的交通工具,而且是帝國的地標。說實話,到時,我也想上去坐一趟?!?p> 黯湮放下目錄,說道:“你這里……還能倒賣埒垨礦嗎?”
“的確是?!绷号D一聽,整個人嚴肅起來,問道:“你想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摈鲣坞S便說道。
“客人真會開玩笑,王城有明確規(guī)定,普能人最多只能買十斤埒垨礦?!绷号D笑道。
精靈蝎子反饋,梁臘在說謊!于是黯湮直接問道:“你收到的臟款放在哪里?”
梁臘一征,側過頭,說道:“我不知道你說什么,客人要不是來投資,請離開這里?!?p> 黯湮一喜,又問道:“藏在家里么?”
“不是!”梁臘生氣地站起來,叫服務員進來趕走黯湮和韋妖。
離開沒多久,韋妖開口問道:“接下來要我做什么?”
“明天一早,跟我一起去抄梁臘的家?!摈鲣位卮鸬?。
“梁臘家?我去過,啥也沒有?!表f妖不解道。
黯湮輕輕一笑,沒作解釋。
兩人沒走幾個路口,街上十分混亂,當地人瘋狂到店鋪搶購食水。
黯湮問了一下,一瓶純凈水居然賣到五百個金幣,嚇人得很。
“都是你做的好事。自從你讓手下攻擊送水商隊,城里已經斷水好幾天了?,F在除了城外水廠產水外,就只有店鋪的庫存水。”韋妖說道。
黯湮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青檸呢,有按照我的吩咐辦事嗎?”
“他可慘了,為了捉住林若林派出去的信眾,已經受傷好幾回,一坐下來就喊怨?!表f妖哈哈大笑起來。
“可惜林若林還是無動于衷?!摈鲣握f道:“我現在又不能接近他?!?p> “林若林不笨,最近發(fā)生這么多事,肯定知道背后有人搞事,他怎么為輕易離開拉堤城呢?!表f妖說道:“不過,如果城里發(fā)生災難,他就得親自出面了?!?p> 黯湮馬上明白韋妖的意思,他實在不想傷人,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會草率下決定。
快出城的時候,黯湮看到不少婦聯的人籌錢。其中有幾個是信眾,身上散發(fā)著圣潔氣息,讓經過的路人不禁掏下腰包捐款。
黯湮不敢離得太近,擔心他們察覺到隱藏著的邪惡氣息,攔下一個路人,問道:“他們到底在搞什么?”
“全國不是鬧鬼降嘛,他們正籌錢購買物資給軍隊?!甭啡嘶卮鸬馈?p> 路人走后,韋妖才開口道:“我最討厭神圣系信眾,他們對付其他人不行,打我們可利害?!?p> 黯湮點了點頭,說道:“要是拉堤城出事,他們極可能會出手。”
“到時就麻煩了,說實話,我還沒贏過一次神圣系信眾?!表f妖坦白道。
“他們在明,我們在暗。只要略施小計,我們還是能搞定他們?!摈鲣握f道。
當天晚上,在黯湮的吩咐下,所有人都在營地集合。青檸跟韋妖所說的一樣,全身是傷。他一邊喊痛,一邊包扎傷口。
黯湮拿出從城里買的食物分給大家,坐下向岔翼蝠問道:“你從張不全那里得到有用的情報嗎?”
岔翼蝠拿起酒壺喝了一口,說道:“這人只是好色,沒有其它問題。而且對待是非絕不含糊,所以他肯定不會出賣林若林。”
“你這不是啥也沒干嗎?”韋妖白了他一眼說道。
“喂,說話好聽一點,你不也是這樣?!辈硪眚鹫f道。
“城中巨型埒垨武器黷武的開關,你打聽出來了嗎?”黯湮問道。
“就只有林若林,張不全和他們幾個手下知道具體位置?!辈硪眚鹫f道。
“這不簡單,我們抓住張不全,到時他啥也告訴我們。”韋妖哈哈一笑。
“不可能。張不全跟我是同一類人,骨子硬得很,要他開口,只能來軟的。”岔翼蝠搖了搖頭。
隨著營火逐漸減弱,除了黯湮,其他人都已經進入夢鄉(xiāng)。黯湮看著搖曳不定的火苗,總有一種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
半個小時過去,青檸偷偷走出來,小心看向閉目養(yǎng)神的黯湮,轉身往南跑去。
青檸剛走沒多久,黯湮突然睜開雙眼,心里暗道,怎么組織的人總是喜歡趁人睡覺的時候做壞事呢。
離營地一里外,黯湮蹲在一棵樹上,朝青檸看去。他顯得有點緊張,時不時往后看。
一個黑衣人朝這邊走來,臉上戴著黑得發(fā)紫的面具,背后掛著兩米長巨斧。
“沒人跟蹤你吧。”青檸開口道。
“放心,我本領不大,但潛行的功夫一流。”黑衣人輕哼一聲,說道。
一個黑色牢籠突然將兩人困住,黯湮從樹上跳下來,說道:“你的潛行技巧還需要磨練一番?!?p> 青檸轉身一看,臉色馬上鐵青,說道:“你想怎么樣?”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你背著我跟組織的人會面,怎么也說不通啊?!摈鲣握f道。
黑衣人一愣,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刑的成員?”
“在我施展牢的一刻,你身上再也藏不住邪惡氣息。”說罷,黯湮取消困住他們的牢。
青檸沉默良久,知道無法隱瞞下去,索性說道:“我實在不想跟你辦事,想向組織申請更換崗位?!?p> “哦?”黯湮向前走近兩步,伸出右手在青檸身上摸出一封信,打開一看。
青檸的確不滿意現在的工作,但他沒有直接向組織匯報,而是找騾嘶輻訴苦。
青檸見黯湮面無表情,心里慌起來,說道:“你整天派我去執(zhí)行危險任務,我怎么受得了?!?p> 黯湮隨手使用黑色能量化掉信,說道:“你現在乖乖回去營地,我可以當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
青檸有點意外,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黑衣人,轉身匆匆離開。
黑衣人見此,也想回去。黯湮擋在他面前,冷冷道:“誰說你可以走了?!?p> 黑衣人感到黯湮身上的殺氣,情不自禁地拔出背后巨斧,問道:“你想干什么!”
“情報是雙向的,你應該拿著騾嘶輻的信吧?!摈鲣卫湫Φ馈?p> “要是我不給呢?”黑衣人問道。
“這只能說明你比青檸笨?!闭f罷,黯湮右手一指,黑色能量繞巨斧一圈,瞬間化成虛無。
黑衣人額頭冒出冷汗,心痛剛買的埒垨武器之余,從懷里掏出騾嘶輻的信。
黯湮接過一看,臉色大變,身上的邪惡氣息高漲,附近的草地剎那枯萎。
黑衣人承受不住黯湮身上的氣勢,雙腿一軟,整個人跪在地上。
信上只有幾百來字。多寶城不僅人多,信眾也不少。騾嘶輻久攻不下,每次都受傷撤回。
其中最棘手的是城內的神圣系信眾冷嫣,她正籌錢資助軍隊對付鬼降,這一段時間都會留在多寶城。
騾嘶輻已經想好計劃,先把冷嫣殺掉,再實施攻城計劃,希望青檸盡快申請回來幫他。
騾嘶輻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冷嫣現在的處境十分分危險。
想到這里,黯湮收回身上的氣息,不管跪著的黑衣人,朝多寶城的方向奔去。
還沒踏出拉堤城的范圍,黯湮感覺到前面不對勁,速度不禁慢了下來。
“這么晚,要去哪了?”一個人影從黑暗中走出來,正是刑的最高負責人僂闌。
黯湮停下腳步,毫不隱瞞地說道:“多寶城?!?p> “你忘了我給你的任務嗎?”僂闌一點也沒生氣,平靜地問道。
“無論如何,我也要去一趟多寶城?!摈鲣螆远ǖ馈?p> “為了冷嫣么?”僂闌哈哈一笑,說道:“邪惡系信眾愛上神圣系信眾,真的荒謬。”
黯湮微微一愣,沒想到僂闌也知道冷嫣,直接略過他,說道:“我沒空跟你廢話?!?p> 僂闌亮出黝黑長劍,架在黯湮頸前,說道:“想離開這里,必須得完成任務!”
“如果我拒絕呢。”說罷,黯湮身上飄出大量黑色能量。
“你還嫩著呢?!眱E闌劈開黑色能量,余波刮起五十米草地。
黯湮大驚,連退三步,亮出一對拳套,散開的黑色能量重新聚集回來。
“你年紀還小,副技沒學,怎么可能打得過我?!眱E闌用長劍指著黯湮說道。
“疾!”黯湮握拳朝僂闌奔去。
僂闌無奈地搖了搖頭,在空中挑出數朵劍花,把黯湮的黑色能量盡數滅去。
黯湮的心神不穩(wěn),還沒碰到僂闌,自個兒倒下。
“雖然你的天賦很利害,但手段過于單一,我隨便一招就能化去你的攻勢。”僂闌收起長劍說道。
“我一定要去多寶城一趟,事后,要剮要殺隨便。”黯湮心口一熱,吐出濃濃鮮血。
“你是組織重要人才,我怎么舍得把你殺掉。相反,我怕你出事,這段時間一直留意你的一舉一動。如果情況不對,我會馬上出手相助。”僂闌說話很真誠。
黯湮沒想到僂闌會親自監(jiān)視他,難怪身上的吸血蠶沒有任何反應。
“你可以去多寶城,不過,得先攻破拉堤城。”僂闌嘆了一口氣說道。
黯湮知道兩人的實力差距巨大,只好答應道:“好!”
回到營地,黯湮整夜沒睡,心里已經想出一套完整的計劃拿下拉堤城。
早上,黯湮把大家聚集過來分派任務。岔翼蝠負責將張不全引出來。王一等五兄弟到城內破壞僅剩的水廠。青檸則將下了毒的生活用水全部送到城內。
青檸的體毒很利害,連普通的信眾都看不出來,所以黯湮才將如此重任交托給他。
黯湮怕青檸有意辦不好此事,于是將黑色能量化成項圈套住其脖子,再讓精靈蝎子站在他的肩膀上。如果青檸一有二心,蝎子便會觸發(fā)項圈,瞬間殺死青檸。
看著眾人紛紛離開,黯湮帶著韋妖朝拉堤城的東北方向走去。
二十分鐘后,黯湮站在梁臘的府邸前,一陣感嘆。梁臘住的地方雖大,但看起來破破舊舊。
黯湮看了看手表,知道梁臘已經前去上班,于是連門也不敲,直接翻身過墻。
院子里曬著魚干,黯湮聞到一股咸香。梁臘的妻子也是一名信眾,很快發(fā)現黯湮,拔劍問道:“哪來的賊子,居然在白天闖入梁府!”
黯湮完全不跟她廢話,直接控制并封住其信源,問道:“梁臘的臟款藏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梁臘的妻子側過頭說道。
“嘴硬是吧?!表f妖右手大力抽下,梁臘妻子的臉立馬紅了一塊。
黯湮看了看四周,屋子不僅殘舊,家私也不多件,完全是家徒四壁。
黯湮沉默良久,屋子里不可能藏有東西,于是用力一踏,黑色能量往地面鉆出一個大洞。下面果然設有密室。
梁臘的妻子慌起來,趕緊說道:“我可以給你大把的錢?!?p> “誰稀罕呢?!闭f罷,韋妖又賞了她一個耳光,梁臘妻子受不了,當場暈了過去。
黯湮直接跳下洞口。密室感覺有人,四周的燈自動亮起來,非常高級。
黯湮左右看了一眼,兩面的架子上擺滿各式各樣的埒垨武器,看起來都價值不菲。
“梁臘真是隱藏得深啊?!表f妖跟著跳進來后說道。
黯湮沿著旁邊的路走去,眼前一亮,面前除了滿滿的鉑金幣,啥也沒有。黯湮粗略估計,這里的鉑金幣至少有八位數。
黯湮沿路繞過去,鉑金幣后面有道黑門。韋妖亮出兵刃砍向門鎖,嘭的一聲,被彈開一米外。
鎖上沒留一絲痕跡,肯定是用埒垨礦所造。黯湮右手一指,黑色能量將門鎖化成一灘液體,飄出刺鼻氣體。
韋妖一腳踢開黑門,里面是二十平方米不到的暗室,正中央放著一個保險箱。
黯湮如法炮制,保險箱里面藏著債券、不記名銀行卡和大量不動產證明,總價值至少十幾位數的鉑金幣。
韋妖見此,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黯湮找到梁臘的犯罪證據,讓韋妖將保險箱里的東西帶上,走出暗室。
“這里的鉑金幣和埒垨武器怎么辦,我的雙手根本拿不動啊?!表f妖說道。
黯湮輕輕一笑,身上的黑色能量瘋狂噴出,轉眼之間,鉑金幣和埒垨武器化為虛無。
回到大廳,黯湮見梁臘的妻子還在地上躺著,于是叫韋妖用繩子將其綁住,到外面花點小錢,派人請梁臘回來。
半個小時過去,梁臘回到家里,看著被綁住的妻子,對黯湮喝道:“你們究竟是誰!”
“刑,你應該聽過吧?!摈鲣魏敛浑[瞞地說道。
梁臘見地面開了一個洞,心里馬上涼了一半,說道:“下面的東西……你們都看見了?”
“沒錯。除了鉑金幣和埒垨武器,我們全都拿走了。”黯湮緩緩道來。
梁臘此時再也忍不住,完全不顧妻子的安全,直接沖進地下的密室。黯湮沒有阻止他,只是淡然一笑。
接著,梁臘生氣地回到大廳,罵道:“你知道埒垨武器和鉑金幣值多少錢嗎!”
“當然。比起債券和銀行卡,那些只不過是九牛一毛?!摈鲣握f道。
梁臘心一橫,朝黯湮攻去,十秒不到,就被打趴在地,身上斷了好幾處肋骨。
“你到底想要什么?”梁臘聰明得很,見黯湮沒有殺他,于是問道。
“我要你幫我們占領拉堤城?!摈鲣位卮鸬?。
“混賬!那可是死罪?!绷号D一征,說道。
“你貪了這么錢,同樣是死罪?!摈鲣握f道:“我知道你在城中有不少勢力,他們跟你一樣貪了不少錢。如果你肯幫我,我就把保險箱的東西還給你?!?p> 梁臘沉默一會,看了一眼妻子,對黯湮說道:“好。”
兩個小時后,黯湮在一家酒店的二樓看著外面一片混亂,拉堤城的秩序已經無法維持了。
大量病人到附近的診所就醫(yī)。大夫只是普通人,對癥狀毫無頭緒,差點也惹上青檸施下的體毒。
死去的人越來越多,人群在財務司外集結,希望林若林到王都請求支援。拉堤城的神怪系信眾根本忙不過來。
林若林不想離開拉堤城,于是派出不少心腹,他們都被黯湮的手下滅掉。
為了鎮(zhèn)壓發(fā)狂的民眾,拉堤城外的四座分城派來數隊官兵,雙方一見面就干起架來。
黯湮粗略估計,此次事件過去,拉堤城至少會死去九成人,雖然心里有些不忍,但想到冷嫣的生命安全,還是沒阻止行動進行。
門外響起敲門聲,黯湮將窗簾拉上,說道:“進來?!?p> 林劍靈推門進來,身上穿著寬松外套,里面只有一件連體泳衣,短裙緊貼。
黯湮走近吧臺,拿起麥色烈酒倒了一杯,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你約我到酒店,有什么企圖?”林劍靈坐在床上,問道。
“你那么漂亮,是男人都會動心。”黯湮偷偷把藥丸放進酒里,搖晃兩下。
“如果你想回去林府工作,我?guī)筒坏侥恪!绷謩`一點也不相信黯湮的話。
“我就不能被你吸引嗎?”黯湮把酒遞給林劍靈。
林劍靈臉上一紅,接過酒喝了一口,身體慢慢熱起來,呼吸變得緊促。
“要不我們玩?zhèn)€游戲?”黯湮問道。
“什么游戲?”林劍靈興奮道。
黯湮從懷里拿出一條黑布,綁住林劍靈雙眼,悄悄離開,讓韋妖帶張不全進來。
張不全跟林劍靈一樣,不僅蒙著眼睛,而且吃了兩人份量的藥。
一個小時過去,藥力才逐漸散去。兩人同時揭開臉上的黑布,異口同聲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