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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卯

第八十三章

愿卯 陳志軍Jacob 9045 2022-03-24 15:57:44

  軌生首先想的不是如何解毒,而是好奇她到底是怎樣放毒的。

  軌生的確感到有點不舒服,口干舌燥,手腳輕微發(fā)麻,但不影響行動。導(dǎo)師涼涼并不是在開玩笑。

  毒基本上通過接觸才能夠傳播,軌生猜導(dǎo)師涼涼是在之前聊天的時候下毒,這樣就可以解釋她為什么突然關(guān)心一個經(jīng)常逃課的學生。

  導(dǎo)師涼涼見有人焦慮起來,于是大聲說道:“這只是普通的毒,我們信眾絕對能將毒全部排出來?!?p>  有了之前逼毒的經(jīng)驗,軌生馬上將身體所有毒素逼到手指上,咬破手指讓毒血流出,前后不到一分鐘,就完成了解毒。

  感覺身體沒有任何異常后,軌生看了看其他同學,沒有多少人能把毒逼出來。

  鐘澄解毒時好像在大便一樣,股著氣,臉弄得通紅,就是無法將毒凝聚在一起。

  軌生想過去指點一二,不料鐘澄突然崩潰,旁邊部分學生開始大叫。他們暫時喪失使用信源的能力,原本逼到一起的毒素反流,身體癥狀更加強烈。

  導(dǎo)師涼涼第一時間走過去詢問,也中了鐘澄的天賦,完全無法動用丁點信源。

  “是誰!?”導(dǎo)師涼涼朝四周看去大聲喝道。

  鐘澄立即心虛起來,他現(xiàn)在根本無法操控好天賦,很難讓他們恢復(fù)正常。

  對導(dǎo)師襲擊可是一件大事,根據(jù)開學所發(fā)的小冊子,鐘澄分分鐘會被趕出學院。

  為了讓鐘澄停下來,軌生馬上沖過去,雙手按在他的肩上,小聲說道:“你想被踢出學院嗎?”

  鐘澄發(fā)抖著說道:“不想。”

  “那你就要相信我!”軌生盯著他說道。

  鐘澄深呼吸一口氣后點了點頭。

  軌生見鐘澄稍微恢復(fù)正常,便使用天賦對他施展暗示:“你能控制好天賦源崩?!?p>  鐘澄雙眼閃過灰光,接著變得有點呆滯。沒多久,學生和導(dǎo)師涼涼終于恢復(fù)正常。

  鐘澄見奏效,不由自主地高興起來。軌生發(fā)現(xiàn)導(dǎo)師涼涼朝這邊看來,立即將鐘澄拉走。

  “你剛才做了什么,居然可以令我控制好天賦?”鐘澄見旁邊沒人,向軌生問道。

  “我沒做什么,只是試圖讓你冷靜下來罷了。”軌生避開鐘澄的視線,說道。

  “我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就是克服不了?!辩姵问?。

  那幾個倒霉學生因為暫時喪失信源,身上的毒素瘋狂發(fā)作,忍受不了疼痛,被抬去醫(yī)務(wù)室了。

  導(dǎo)師涼涼知道剛才一定是某個學生所為,就是不知道具體是誰。她一邊巡視學生的逼毒情況,一邊留意哪里出了異樣。

  鐘澄在軌生的幫助下順利將毒逼了出來,軌生可不放心他再次亂來。

  在解毒的過程中,軌生思考剛才的情形,沒想到天賦暗示居然奏效,鐘澄比想象中更信任他。

  能用出源崩的鐘澄,幾乎在學院沒什么對手,這一點軌生十分肯定。

  要是能利用鐘澄在學院占有一席之地,那么軌生現(xiàn)在的學院生活會好過得多,但軌生沒有自信讓鐘澄完全聽命于他。

  沒有必要的話,軌生可不想再次冒險對鐘澄使用天賦暗示,不然多的不是幫手,而是一個敵人。

  半個小時過去,所有人都把毒逼出來,導(dǎo)師涼涼還是沒法找出可疑人,只好再次將學生召集過來,說道:“解毒的基本方法就是這樣,如果想要學習高深的方法,就得必須是神圣系信眾才行。接下來,我要講的內(nèi)容叫做——界?!?p>  軌生一聽,馬上愣住了。界,不就是呂家最擅長的信源技術(shù)嗎。

  “之前,我向大家介紹過陣,陣雖然威力很大,但不易于短時間施展,所以才有界的產(chǎn)生?!睂?dǎo)師涼涼大聲說道:“界是很強的信源技術(shù),等級最低也有三級,所以十分難掌握。我國曾經(jīng)有兩個大家族很會用界,不過他們都因為犯罪而被抄家。其中一家大部分技術(shù)失傳,而另外一家的資料全部錄入學院的智庫里面?!?p>  “什么是智庫?”鐘澄忍不住問道。

  “就是學院用書面形式記載信源技術(shù)的地方。智庫一共分為五個等級,對應(yīng)相應(yīng)的信源技術(shù),一到三級的智庫都在學術(shù)區(qū),只提供導(dǎo)師使用。四到五級則由校長掌控,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不能習得?!睂?dǎo)師涼涼介紹道。

  有的學生開玩笑道:“要是偷摸進去,豈不是能學會全部技術(shù)?!?p>  “文字記錄的方法很難讓人讀懂,就算讓你進去,沒幾年時間,也學不會十多種技術(shù)?!睂?dǎo)師涼涼不齒道:“盡管這樣,智庫,還是不能讓人隨便進去的?!?p>  “那兩個家族到底犯了什么罪?”軌生突然問道。

  “好像是勾結(jié)外國,我也記不清,總之他們滅族后,國內(nèi)就很少信眾會使用利害的界術(shù)了。”導(dǎo)師涼涼一點也不在乎地說道。

  一個拿著筆記本的同學問道:“既然界是高深的技術(shù),那么我們現(xiàn)在學得會嗎?”

  “當然不會,不過,我也只是教你們界的框架罷了。界的框架也叫做界,是使用界的基礎(chǔ)。界可以是任何形狀,但方形是基礎(chǔ),也是最容易使出來。之前所說的那兩個家族,一個喜歡使用五角星的形狀,另一個喜歡用球形。球形是最難的形狀,因為它沒有任何直線,不好拿捏?!睂?dǎo)師涼涼介紹道。

  “界利害不?”剛才拿筆記本的同學又問道。

  “完全沒有任何傷害。之所以讓你們學習,是因為界是多種技術(shù)集合的手段。掌握了界,對你們將來使用高深的信源技術(shù)很有好處。當然,這里并沒有強求你們一定要學會的意思,如果覺得沒有必要,現(xiàn)在就可以下課離開這里?!睂?dǎo)師涼涼說道。

  在場的學生哪會離開,就算沒有傷害,他們也想見識一二。

  導(dǎo)師涼涼見沒人走,于是便右手一揮,眼前出現(xiàn)一個一立方米左右的正方體,整個呈淡紅色,壁厚約一厘米。

  “這就是界,它糅合了盾、定、形等多種技術(shù),盡管沒什么傷害,但比一般的盾耐抗一點。”導(dǎo)師涼涼介紹道。

  軌生第一次聽到定這個字眼,于是側(cè)頭向鐘澄問道:“什么是定?”

  “讓信源出現(xiàn)在特定的地方,就是定。我們平常使用的盾,便包含著定。不過,定也有高深的用法,聽說可以將人定住,具體是如何做到,我也不清楚?!辩姵蜗肓艘粫笳f道。

  接下來,導(dǎo)師涼涼詳細講解界的使用方法,然后讓大家各自練習。

  軌生找了一個沒什么人的空地,模仿導(dǎo)師涼涼,施展方形界,結(jié)果都是失敗收場。

  不是無法定型,就是成形后馬上潰散,讓軌生有點氣餒。

  軌生試了十幾次,終于知道問題所在,關(guān)鍵還是信源的不穩(wěn)定。

  跟之前施展盾一樣,軌生無法穩(wěn)定界的結(jié)構(gòu),所以要想成功施展界,就得必須另找它法。

  軌生讓界變得像橡皮盾那樣,界的確成形了,但很快揉成一團,最后消失不見。

  軌生嘗試其他形狀的界,反正導(dǎo)師涼涼沒有硬性要求。

  不一會兒,軌生弄了一個五角星出來,它至少能堅持一分鐘才揉成一團,心里再次燃起希望。

  最后,軌生索性挑戰(zhàn)最難的球形,結(jié)果出乎意料,居然一下成形,盡管看起來很像雞蛋。

  整體呈淡灰色,大小約摸零點五立方米,壁厚不到半厘米,很薄很脆。

  雖然說是球體,但外表還是有點橢圓。不過軌生相信,只要多加練習,絕對能造出完美的球體。

  軌生把眼前的界取消,找到導(dǎo)師涼涼問道:“學會界,掌握界的技術(shù)是不是很容易?”

  導(dǎo)師涼涼搖了搖頭說道:“不僅要研究陣法,而且還要將陣融進界內(nèi),過程十分艱難。自己摸索的話,沒好幾年時間根本無法成功。學習前人的經(jīng)驗也很費時間,當然,如果呂家還在,又是另外一個說法?!?p>  “為什么?”軌生一愣,問道。

  “我也只是聽說,呂家的人都很快掌握界,而且還是球體的界。他們學習高深的界術(shù)也不用太久。至于為什么,你得問死去的呂家族人?!睂?dǎo)師涼涼開笑道。

  下課的時間又到了,在場的學生只有幾個能使用方形界。軌生正要離開,被素真攔了下來。

  “有什么事嗎?”軌生問道。

  “你不知道我找你嗎?”素真反問道。

  “是有這么一回事?!避壣鷿M不在乎地說道。

  “有美女找你,一點心動也沒有?”素真又問道。

  “準沒好事?!避壣毖缘?。

  “看來找你幫忙是正確的選擇?!彼卣鏉M意地盯著軌生看。

  最后,素真要軌生明天早上十點到城外等她,說完朝社團方向匆匆離去,軌生連拒絕的機會也沒有。

  良墾走過來,遞了一張請柬給軌生,說道:“今晚在金斯貓有個慶祝會,有時間就來湊湊熱鬧吧?!?p>  看著良墾離開的身影,軌生一陣無語。鐘澄從軌生手中搶過請柬,看了一遍,說道:“是慶祝良墾加入學生會的派對,肯定有不少名人在場?!?p>  “你有興趣嗎?請柬給你,反正我就住在金斯貓?!避壣f道。

  “這請柬外面多少人搶著要,你這樣就給我?”鐘澄訝異道。

  軌生一頓,不可置信地問道:“有啥好搶的?”

  “跟學生會搞好關(guān)系,在學院會好混一點,這也不明白?還有,良墾如此招搖,正是想建立自己的勢力?!辩姵谓忉尩?。

  “他為什么會請我去?”軌生不解道。

  “你現(xiàn)在可算是半個名人,首先是第一個金斯貓的男性團員,其次參加了婦聯(lián)活動活著回來。”鐘澄說道。

  “我們的團長脾氣那么大,居然會讓出場地給良墾辦活動,真是少見?!避壣颜埣硎掌鹫f道。

  “沈鮪歆差點因為婦聯(lián)事件而被剝奪學委一職,還有良墾是獠狐的手下,沈鮪歆哪有不答應(yīng)的理由。”鐘澄說道。

  “沒想到那件事對她影響這么大。”軌生低下頭思量道。

  “現(xiàn)在沈鮪歆的名聲很不好。聽說你們的社團有人想要換團,就是不知道真假?!辩姵握f道。

  與鐘澄告別后,軌生并沒有急著回社團,在公共區(qū)找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軌生從懷里拿出源紙,激活紙上的方形螺旋,呂旭母親在上面留下的技術(shù)又浮現(xiàn)在腦海里。

  稍微看了一些關(guān)于界的書,軌生終于了解到為什么自己這么容易弄出球形界。

  原來呂家的界術(shù)是專門為詭詐系信眾設(shè)計的,信源越不穩(wěn)定,球形界越好做出來。這讓軌生產(chǎn)生學習上面技術(shù)的沖動。

  至于為什么呂家族人容易習得高深界術(shù),一是球形界更能與陣融合,二是呂家在此之前花很長時間打下基礎(chǔ)。

  呂家族人學會球形界后,會每日練習,務(wù)必每次施展成功。

  還有,他們要抽出大部分時間學習研究陣法。呂旭父親當年可是每天堅持看六個小時陣法。

  軌生沒有很多空余的時間,他不能像呂家族人那樣研究界術(shù),源紙上的界術(shù),絕對無法學全。

  不過,學習一兩種符合自己的界術(shù),軌生覺得還是能夠辦得到的。

  球形界是界模型中最難的,一般人至少用五年時間才能完全掌握,所以,除了呂家族人外,很少信眾會修習球形界。

  雖然軌生能勉強做出橢圓體的界,但他心里明白,要想做出完美的球形界,保守估計得要大半年時間。

  學習球形界要花很長時間,但也是值得的。因為球形界不僅易于融合陣,而且結(jié)構(gòu)比其它形狀更穩(wěn)固,最重要的是不怕被人破解。

  要破解界,除了強行用蠻力切開之外,就得使用反界。所謂反界,就是在界內(nèi)施展一個形狀相同的界,那樣,界就會自動消失。

  只要學會球形界,那么其它形狀的界一看就能施展出來。因此,呂家族人很輕易就能破解別人界術(shù)。

  呂家在球形界上面有很多經(jīng)驗,只要是詭詐系,他們只需一年時間就能掌握基礎(chǔ)界術(shù),盡管之后還是得繼續(xù)練習。

  他們每天堅持練習畫圓,當隨手不靠任何工具畫出一個標準圓形來,那么離成功施展球形界便不遠了。

  還有,界即便沒有傷害,但只要使用恰當,也能在對戰(zhàn)中起到重要的作用。

  例如,界是常用的禁錮手段,可以有效地限制目標的行動。

  于是,軌生開始練習界,用了幾個小時,才成功弄出三個橢圓體。大小不容易掌控,穩(wěn)定性也不夠。

  軌生試了試那些半成品的界,連毫無威力的光束也能輕易擊破。

  直到體內(nèi)的信源耗盡,軌生才真正了解到,界術(shù)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

  他弄出來的界有如饅頭,不僅看起來軟綿綿,而且結(jié)構(gòu)很不穩(wěn)定,不到三分鐘就會自然崩潰。

  不過,軌生沒有打算放棄修習界術(shù),因為它很適合自己,所以決定每天抽出一點時間畫圓。

  回去的時候,天色已晚,軌生還沒到社團,就看到外面排了一條長長的隊伍,他們都是來參加良墾舉辦的派對。

  社團外面掛著一條很顯眼的橫幅,上面寫著恭賀良墾加入學生會。

  外面幾個接待的女學生穿得有點暴露,樣子十分不情愿。她們都是金斯貓的成員,平時就看軌生不順眼,所以到現(xiàn)在,都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沿著長長的隊伍走去,軌生發(fā)現(xiàn)很多熟面孔,來參加慶祝會的人果然都是學院的名人。

  剛想走入社團,軌生就被那幾個天煞的接待員攔住?!澳悻F(xiàn)在不能進去!”長著鳳眼的女團員冷冷說道。

  “雖然我們不怎么熟,但我住在這里啊。”軌生一臉委屈。

  “良墾辦活動,沒有請柬的人一律不能入內(nèi)!”長著鳳眼的女團員堅持道。

  看來沒有請柬,連回去睡覺都成問題,軌生心里罵道,從懷里拿出白天良墾所給的請柬。

  長著鳳眼的女團員檢查一番后,十分不情愿地讓軌生進去,露出一副他為什么能拿到請柬的樣子。

  舞廳那邊很熱鬧,軌生想去見識一番,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澳闶窃趺催M來的?”軌生回頭一看,原來是藏鱗。

  “你又是怎么進來的?”軌生問道。

  “當然是潛進來,總不能在外面睡吧?!闭f罷,藏鱗指了指旁邊房間的通風口,那里足足大了兩倍。

  “你就不怕沈鮪歆生氣?想跟我一起任務(wù)就直說?!避壣鸁o奈道。

  “你不講,我不說,誰會知道。而且沈鮪歆整天都不在,估計還為婦聯(lián)一事煩惱?!辈伧[說道。

  舞廳已經(jīng)有不少人,他們都穿著漂亮的晚裝。

  軌生流了一天的汗,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臭味,讓人不敢接近。

  服務(wù)員經(jīng)過,軌生拿走她手上的紅色飲料。

  被她瞪了一眼后,軌生大口喝下,一股又酸又辣的味道灌進喉嚨。

  軌生無奈地搖了搖頭,把杯子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朝放食物的地方走去。

  沒走幾步,軌生看到獠狐從外面走進來,身邊跟著好幾個漂亮妹子,估計都是他的粉絲。

  獠狐支開妹子走到良墾身邊,開始聊了起來。軌生拿起一盤點心走到附近,若無其事地偷聽他們的對話。

  “看起來,你比我還懂得弄這些。”獠狐看了一眼四周說道。

  “這也是大哥你給機會?!绷級üЬ吹?,與之前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你知道就好,在學生會中,只有你是我的心腹?!扁埠c頭道。

  “只要大哥說什么,小弟一定會盡力去辦?!绷級ㄕf道。

  “怎么不見沈鮪歆?”獠狐問道。

  “不想看到我們吧。按你的吩咐,我強行在這里舉辦慶祝會,她不生氣就怪了?!绷級ㄐΦ?。

  “這是她不識抬舉,居然在開學典禮上跟我叫囂,不給點顏色她看,我的面子擺哪里去。”獠狐冷哼道。

  “金斯貓的確是美女多,大哥,有喜歡的嗎?”良墾眼睛一轉(zhuǎn)道。

  獠狐搖了搖頭。

  “大哥還沒把詠祈弄到手么?”良墾問道。

  “這娘們我遲早會吃掉,其他小菜根本不用著急。”獠狐一臉冷笑道。

  忽然,外面有個人靠近獠狐耳邊說了幾句,獠狐就對良墾說道:“我有其它事,現(xiàn)在得走?!?p>  “什么事?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啊?!绷級ㄕf道。

  “王城送來公文,要抽些學生執(zhí)行任務(wù)。具體是什么我也不太了解,好像跟最近的婦聯(lián)被襲一事有關(guān)。還有,你那鬼玩意有點惡趣味,我欣賞不過來。”獠狐坦白道。

  看著獠狐離去,良墾繼續(xù)招呼賓客。半個小時過去,軌生也差不多吃飽了,準備回雜物房休息。

  舞廳的音樂停了下來,軌生好奇地駐足一看,周圍的窗簾拉下來,墻壁上的燈蓋上紅色燈籠,整個舞廳變得詭異起來。

  音樂再次奏起,并不是之前歡快的曲目,軌生聽起來感覺有點壓抑和緊張,尤其那間距有點長的鼓點。

  賓客多少有點慌張,紛紛走到一邊,原本熱鬧的舞池空了好一大塊地方。

  良墾走到中央大聲說道:“能來的證明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我保證只要我在學生會的一天,你們都會混得很好,不過,相對的,我也需要你們的支持?!?p>  這時,有人不禁鼓起掌來,讓大家繃緊的神經(jīng)稍微放松一點。

  接著有人捧了一疊紙來,分派給各人,軌生也拿了一張。

  瀏覽一遍上面的內(nèi)容,軌生臉色馬上沉下來。

  那是一份合同。只要在上面簽字,便要義無反顧地幫助良墾。當然好處還是有的,那就是獲得優(yōu)先選課權(quán)。

  在學院里,光有學點可不行,還得把學點花出去才能畢業(yè)。而學點花得有價值,個人才能真正得益,例如選一些符合自己的信源技術(shù)課。良墾開出的條件還算可以,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兌現(xiàn)。

  軌生對此極為反感,十分不喜歡被人操控,如果簽下合同,就得遵照良墾任何吩咐,在學院再也沒有自由,即便反悔,也沒法支付違約的代價。

  四周的客人竊竊私語,拿著合同沒有急著動筆,還能保持理智。

  “簽了它,大家就是我的人,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們。”良墾大聲說道。

  這時,有人出聲道:“你才剛加入學生會,能有這么大的權(quán)力嗎?”

  “信不信由你們。要是不簽字,你們就是我的敵人。后果是什么,不用說你們也該知道吧?!绷級ㄍ{道。

  站在軌生旁邊的情侶忽然吵了起來。

  “你簽它干嗎?”女的抓住男的手說道。

  “我可不想在學院一直干沒啥學點的任務(wù),要是這樣,還不如到外面逍遙自在?!蹦械慕忉尩馈?p>  沒過多久,大部分人已經(jīng)在合同上簽字,軌生想也不想就將紙撕成碎片。

  “好了,現(xiàn)在沒簽字的人可以離開?!绷級ɡ淅涞貟吡艘槐槲鑿d,說道。

  舞廳空了不少。剛才拿紙進來的人想趕軌生走:“請離開這里?!?p>  “我就住在這,去你的大頭鬼?!避壣稽c也不客氣地說道。

  那人竟然無言以對,又怕良墾生氣,就干脆由著軌生,反正多軌生一個,良墾也不會知道。

  把眾人的合同收起來后,良墾十分滿意地對大家說道:“今天過后,你們就是我的兄弟姐妹。”

  有人將一個金盤端來放在舞池中央,把一瓶看起來很高檔的紅酒倒進里面。

  大家正疑惑的時候,良墾走到金盤跟前,從口袋拿出一把小刀,在眾人圍觀之下,割破手腕。

  傷口的鮮血不停滴入金盤里的紅酒。幾分鐘后,良墾直接用手指拌勻紅酒。

  接下來的一幕,軌生看了差點吐出來。良墾竟然要求在場的客人喝下一杯混了鮮血的紅酒。

  他們心里千百個不愿意,但之前已經(jīng)洗濕了頭發(fā),現(xiàn)在想不干也不行。

  為勉影響晚上睡覺的心情,軌生還是盡早離開為妙,于是離開舞廳朝雜物房走去。

  軌生在走廊被金戀攔了下來,她那頭長發(fā)還是又直又亮。

  “有什么事嗎?”軌生客氣地問道。

  “沈鮪歆今天啥也沒吃,你拿點吃的給她吧?!苯饝俜愿赖?,仿佛軌生就是個打雜。

  “大姐,我可不是這里的家丁,而且,她吃不吃關(guān)我什么事?”軌生有點生氣道。

  “我不敢接近她。她今天收到信后,見人就罵?!苯饝儆悬c委屈道。

  “我去,她就不罵?”軌生眉頭一皺,問道。

  “反正你被她罵慣了?!苯饝偻铝艘幌律囝^說道。

  軌生想到沈鮪歆背后的沈家,最后還是答應(yīng)下來,隨便從派對的食物挑了幾件看起來女生會喜歡的,朝著金戀所說的工作室走去。

  金斯貓的工作室被沈鮪歆獨占,其他人不允許進入。以前有個新來的團員無意闖入,結(jié)果被沈鮪歆派去干了幾個月沒啥學點的任務(wù)。

  軌生來到工作室敲了幾下門,里面沒有一點反應(yīng),輕輕推開房門,聞到一股濃濃的薰衣草味。

  軌生直接走了進去,沈鮪歆不在里面。房間十分整潔,除了書柜外,就只有辦公桌椅。

  書柜放了大量書,還有不少獎杯和獎狀,上面都寫有沈鮪歆的名字。

  桌子上有不少文件,大部分來自學生會。抽屜半掩,軌生忍不住將其拉開。

  里面放了一封已經(jīng)打開過的信,信封上還有沈家獨有的梅花標記。

  軌生沒有揭人隱私的興趣,但這與沈家有關(guān),不得不將信打開。

  匆匆讀了一遍,軌生終于知道沈鮪歆吃不下飯的原因。

  信是沈家家主沈泊海寫的。由于沈鮪歆的緣故,沈家被很多人抨擊,對沈家的聲譽影響很大。

  沈泊海命令沈鮪歆暫時不要回家,要求她在這一段時間不能進行任何校外活動。

  信紙上的字有部分糊了,大概是沈鮪歆的淚水造成的。

  軌生按照原來擺放的位置把信放好,虛掩抽屜,想了想沈鮪歆到底去了哪里。

  她外出的鞋子沒動過,一定還在社團里。于是,軌生拿著食物朝天臺走去。

  軌生在樓梯就看到天臺的門開了,走到外面,聽到一陣陣低泣聲。沈鮪歆正坐在欄桿上,背對著軌生。

  感覺有人來,沈鮪歆立即停止哭泣,用力擦了擦眼睛,稍微平復(fù)一下情緒后轉(zhuǎn)過頭來,沙啞地說道:“你來這干什么?”

  “曬月光不行嗎?”軌生聳了聳肩。

  “你不準來天臺!”沈鮪歆皺起眉頭道。

  “浴室不準我進,天臺又不讓我來,恐怕遲些我只能睡廁所了?!避壣鸁o奈道。

  沈鮪歆一聽,不禁噗嗤地笑起來。

  軌生一直以為沈鮪歆很堅強,沒想到她也有軟弱的一面,只是平常沒有表現(xiàn)出來罷了。

  軌生走近,把食物放在旁邊的柱子上,說道:“應(yīng)該餓了吧?!?p>  “要你管?!鄙蝓n歆扭過頭說道。

  軌生也坐在欄桿上,往下看的時候有點害怕。這里的樓層很高,人掉下去,不死也一身殘。

  “你是金斯貓的主人,下面開派對,你不露個頭合適嗎?”軌生若無其事地問道。

  “我不想見到良墾,還有那個獠狐?!鄙蝓n歆直言道。

  “看來,我們總算有個觀點是一致的。”軌生說道。

  “你為什么討厭良墾?”沈鮪歆好奇地看向軌生。

  “讓人喝他的血,我可是愛不起來。”軌生說道。

  從軌生口中了解到派對的過程,沈鮪歆原本真的餓了,現(xiàn)在又沒有任何胃口。

  良墾從屋里走出來,身后還有幾個跟班。軌生忽然有個主意,說道:“要不我跟你打個賭,輸了你就吃一口東西?”

  “賭什么?”沈鮪歆有點興趣地說道。

  “良墾的頭會著火?!避壣f道。

  “不可能?!鄙蝓n歆馬上說道。

  “那要不要賭?”軌生笑道。

  “輸了你怎么樣?”沈鮪歆又變回之前的模樣。

  “什么都行?!避壣纱嗟馈?p>  “好,你輸了就得陪我……”沈鮪歆還沒說完,軌生就已經(jīng)離開。

  軌生站在二樓的窗戶前,拿起煤油灑了一點到良墾頭上。

  良墾還以為下雨,奇怪地朝天空看了一眼。

  軌生馬上使用隱界,偷偷來到良墾背后,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點著良墾的頭發(fā),瞬間使用寸步離開。

  由于軌生速度太快,一直在天臺留意的沈鮪歆只看到一道人影閃過,根本沒看清軌生的模樣。

  良墾的頭冒起大火,盡管他的跟班很快將火撲滅,但頭發(fā)還是燒了一半,氣得他說不出話來。最后良墾一股悶氣地朝自己社團走去。

  回到天臺,軌生又坐在沈鮪歆旁邊,看著她笑得合不攏嘴。

  “你是怎么辦到的?”沈鮪歆過了一會,問道。

  軌生將一小塊面包塞進她的口里,并作噓聲手勢。

  沈鮪歆臉上一紅,把口中的面包吃下,再也說不出話來。

  第二天早上,軌生睡到十點半也沒有起床,因為昨天派對結(jié)束后要幫忙清理舞廳,所以很晚才睡,還有今天的課可上可不上。

  藏鱗在床邊搖醒軌生。軌生揉了揉眼睛,身體還是感覺很疲憊。

  “那個女人又來找你了。”藏鱗大有深意地說道。

  軌生一臉疑惑地問道:“誰?”

  “素真。她在外面等你十幾分鐘了。”藏鱗說道。

  軌生才記起素真昨天約他城外相見,不過,他壓根兒沒有去的意思。

  “你不去見她嗎?”藏鱗看著軌生不想動的樣子,問道。

  軌生想了想,既然她親自找上門來,禮貌上還是見她一面吧,隨便梳洗一下,便匆匆走出社團。

  素真在馬棚附近站著,見到軌生后,生氣道:“忘了我昨天的話嗎?”

  “小姐,我可沒答應(yīng)你什么?!避壣荒槻辉诤醯卣f道。

  “一個大美女約你,就沒有一點心動?”素真問道。

  “說吧,找我有何事?”軌生打著哈欠,問道。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吧?!闭f罷,素真直接坐上軌生的馬,要軌生載她出去。

  軌生無奈地解開馬繩,坐在她后面,策馬朝學院外駛?cè)ァ?p>  兩人很快出了王都,沿著官道走了大概幾里路,來到一間客運小店。

  那里有馬出租,可供人留宿。下馬后,素真立即將臉蒙上,行為鬼祟,走進小店,開了一個房。

  房間雖然簡陋,但里面一應(yīng)俱全。素真打發(fā)小二后把門關(guān)上,背對軌生換起衣服來。

  “你干什么?”軌生訝異道。

  幾分鐘后,她仿佛換了一個人,看上去年紀大了幾分,跟個村婦無異。

  “你緊張個啥啊?”素真轉(zhuǎn)過身說道。

  “你就沒有一點廉恥?”軌生微怒道。

  “這算是你幫我做事的利息,不要謝我。”素真笑道。

  軌生嘆了口氣,在桌子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說道:“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素真坐在軌生對面,一臉嚴肅地說道:“我要你幫我殺三個人?!?p>  軌生沒有馬上拒絕,問道:“可以說說理由嗎?”

  “他們知道我在王都的中心市區(qū)非法打工,偷走店家的賬本作為證據(jù),要挾我每隔一段時間交出大筆掩口費?!彼卣嫣拱椎?。

  “這事你自己處理不了嗎,你可是信眾啊?!避壣唤獾?。

  “殺他們?nèi)菀?,可證據(jù)很難要回來?!彼卣鏋殡y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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