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生去幫忙之前,先到孟冽那里看望一下,他手臂的傷還是很嚴重。
為孟冽包扎好傷口后,雷麗麗立即啟程回去學院,急著找神圣系同學幫忙。
軌生覺得天賦的副作用也很大,連續(xù)兩次使用狂暴,孟冽的身體消受不過來。
忽然,雷正浩從外面走進來,軌生臉色一沉,本能地退后幾步。孟冽勉強坐起來,正想施禮。
“這身板子,還是躺著吧?!崩渍茢[了擺手道。
“家主找我有何事?”孟冽眼睛一轉(zhuǎn)道。
“關(guān)心下屬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雷正浩反問道。
是這樣的話你就用不著打傷他,軌生心里罵道。
“你們認識的嗎?”雷正浩側(cè)臉看向軌生說道。
“他是我的同鄉(xiāng)?!泵腺榻B道。
“看來你們的村子遍地都是祭品?!崩渍崎_玩笑道。
可孟冽和軌生笑不出來,因為雷正浩身上散發(fā)出的壓力讓人透不過氣。
“你來我們雷家多久了?”雷正浩坐下,突然問道。
孟冽想了想,說道:“也有好幾年了,具體是多久,我也記不清?!?p> “本來以你的資質(zhì)和天賦,在雷家應該大受重用,將來進入雷家的核心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知道為什么你現(xiàn)在還是個名義上的先鋒嗎?”雷正浩說道。
“末將愚鈍,不知道做錯什么?!泵腺斏鞯?。
“不是你做錯什么,而是做得太好了,居然能引起麗麗的注意。我這樣說,你應該明白了吧?!崩渍凭従徴f道。
“不要接近小姐么?”孟冽猜道。
“你是聰明人,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應該有所分寸?!闭f罷,雷正浩站起來扭頭走出孟冽的房間。
“就算你肯放棄,我看雷麗麗也會死纏著你?!避壣f道。
“誰說我放棄的,聽他說,我可能會高一階,但不聽他的,我就有可能成為雷家家主?!泵腺龍远ǖ馈?p> 下午,軌生被沈鮪歆按排去接待客人,聽起來還不錯,實則她跟客人聊天,軌生得安頓好客人的馬車。
軌生看到許多達官貴人,其中不少是學生,在學院有過一面之緣。
為了排場,很多人的馬車又大又華麗,讓空間不是很寬裕的馬棚壓力巨增。
最后迫不得已之下,軌生直接將馬車泊在外面的空地,反正就算不見了,那些人也不會心痛。
到了黃昏,見不會再有人來,沈鮪歆讓軌生把外面的東西收回來。
軌生正拿起花牌的時候,感覺很遠的地方居然有鬼降的存在,而且數(shù)量還不少。
“你愣在那里干什么?一會還有事要你做。”沈鮪歆有點不滿地對軌生說道。
軌生再去感應的時候,鬼降的氣息又消失不見了,只好快手快腳地拿著東西跟沈鮪歆回去。
兩人一起吃過飯,沈鮪歆拿出一張名單給軌生。
軌生得按照名單一個個拜訪,登記客人詳細資料的同時把明天的節(jié)目流程送過去。
軌生不禁苦笑一下,朝客人休息的地方走去。
在拜訪的過程中,那些自以為高尚的人極為不合作,軌生最后把沈鮪歆的名頭擺上來,他們才稍微老實一點。
有的客人快把這里當成自家,居然在房間里開派對,酒精和香煙的味道從窗口傳出來。
軌生拼了命地敲門,門沒有開,倒是聽到里面罵了好幾句臟話。
最后,終于有一個人出來,他一見面就想給軌生一拳。
軌生哪有這么容易讓他得逞,一個側(cè)身就躲了過去。
那人又氣又恨,最后在登記信息的時候,在軌生的名單上畫了一只烏龜。
軌生也沒有強求,把節(jié)目流程塞進他的房間,快步離開。
下一個人的名字有點古怪,叫什么李大爺,這不是罵人的嗎,軌生心里暗道。
那人住的地方很靜,要不是看到房間里面有燈,軌生還以為沒人。
輕輕地敲了一下門,軌生聽到里面?zhèn)鱽硪坏朗煜さ穆曇?,但就是想不出是誰。
門打開后,軌生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本能地退后幾步,迅速向外面跑去。
原來,那個所謂的李大爺,正是來此調(diào)查的影琉。她看到軌生,心里又驚又喜,但見他拔腿就跑,馬上生氣起來。
軌生速度很快,轉(zhuǎn)眼間來到外面的空地,正想找自己的坐騎離開,影琉就站在前方。
影琉依然穿著男裝,顯得清新脫俗,對軌生說道:“我有那么可怕嗎,為什么見到我就跑?!?p>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避壣撕笠徊剑f道。
“放心,我不是來抓你的,孫家的案子已經(jīng)了結(jié)?!庇傲鹁従徸哌^來說道。
“那真的太好了……再見!”說罷,軌生扭頭就跑,完全不信影琉的話。
軌生無論怎么跑,前方總是出現(xiàn)影琉的身影。
軌生累得氣喘吁吁,影琉卻面不改色,頓時沒有跑下去的動力。
現(xiàn)在軌生已經(jīng)是一個信眾,十分肯定影琉屬于迅捷系,而且天賦應該與速度有關(guān)。
“要是我沒犯事,干嘛追著我不放?”軌生喘著氣問道。
“只是想找你聊聊天而已?!庇傲鹫f道。
這什么鬼?軌生心里又罵了一句,指著影琉后方說道:“你看!”
影琉往后轉(zhuǎn)頭的同時,軌生的坐騎在接到他的命令后已經(jīng)趕來。
軌生利索地跳上馬背,朝相反方向逃去。
三分鐘不到,軌生已經(jīng)逃出一里開外,一邊策馬,一邊往回看,不見影琉的身影,估計她不會追上來了。
結(jié)果又一次出乎軌生所料,影琉出現(xiàn)在前方打著哈欠。
這時,軌生已經(jīng)徹底放棄逃跑的想法,停馬下來,擺出一個作戰(zhàn)的姿勢。
“你要跟我打嗎?先跟你說,你可打不過我。”影琉不屑道。
“總之我不會跟你去坐牢的,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軌生甩出鋒刺說道。
影琉還沒說話,就消失在眼前,同時四周出現(xiàn)無數(shù)個幻影。
軌生連退好幾步,身后聞到獨特的茉莉香,馬上側(cè)身翻滾,影琉頓時撲了個空。
軌生向影琉射出兩道弧形光束,打在幻影上擋了下來。軌生大吃一驚,那幻影居然是實體?
側(cè)面又聞到香味,軌生爬起來退后好幾步,影琉隨即出現(xiàn)在面前。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攻擊方向?”影琉不解道。
你身上味道這么大,能不發(fā)現(xiàn)嗎?軌生心里暗道。
忽然,軌生感覺后面有信源波動,轉(zhuǎn)過身一看,馬上蹲下身子,光束從頭頂飛過。
影琉將軌生撲倒在地,左手按住他的肩膀,坐在腰間上,動作十分曖昧?!斑€抓不到你?”
軌生此時大腦飛速運轉(zhuǎn),現(xiàn)在只能掙脫她的控制,然后立即使用隱界逃走。
“還跑不?”影琉微微一笑,用右手捏著軌生的鼻子說道。
“不跑了,不信你放開我試試。”軌生雙手舉起來說道。
“我才不信你?!庇傲鹫f道。
“你要一直騎著我嗎,雖然我不介意?!避壣f道。
影琉一聽,臉頰馬上紅起來,說道:“你要跑的話就跑遠一點,不要再回去婦聯(lián)的活動場地?!?p> “為什么?”軌生感覺她知道一些事,所以問道。
“雖然沒有證據(jù),但我肯定明天會有事發(fā)生。你的本事不行,還是離開為好。”說罷,影琉緩緩站起來。
軌生現(xiàn)在終于相信影琉不是來抓他的,也同樣站起來說道:“實力是不怎么行,可保命的手段還是有的,不過,還是謝謝你的提醒?!?p> 影琉從懷里拿出一個球狀物體扔過來,軌生接過后仔細一看,球體呈綠色,外面有一層網(wǎng)格。煙霧彈,之前在課上導師有介紹過。
“有事的時候扔出去吧,沒準會因此活命?!闭f罷,影琉消失在原地。
軌生檢查好幾遍煙霧彈,沒發(fā)現(xiàn)任何不妥的地方,就將其收進懷里。
回到婦聯(lián)場地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過了二十分鐘,軌生匆匆完成沈鮪歆的任務,馬上回去房間休息,這天實在太累了,再不好好睡上一覺,身體說什么也抗不住。
當天晚上,在幾十里開外,兩道黑色人影一前一后在樹上不停跳躍。
兩個人都很年輕,前面的人神情冷酷,正是加入了刑的黯湮。后面那個長得有點猥瑣,臉上布滿雀斑。
“快到目的地,我們接下來要做什么?”后面的人問道。
“組織安排這次行動由我們二人共同負責,具體要如何做并沒有硬性規(guī)定,所以一切由我們話事,當然,前提是行動一定要成功。騾嘶輻,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就盡管提出來,如果可行,就按你的意思去做?!摈鲣瓮O聛碚f道。
騾嘶輻也停了下來,想了一會說道:“明天把鬼降放出來,我們趁亂行動不就行了嗎?”
“收到最新的消息,場地除了有大量的雷家軍外,還有不少信眾,而且雷家家主雷正浩也在。我們雙方人數(shù)和實力都很懸殊,單靠鬼降騷擾恐怕還不夠?!摈鲣螕u了搖頭道。
“我們的人手也不少,一共兩支小隊供我們調(diào)遣?!彬吽惠椖樕燥@不悅,說道。
“還是不夠。我們要想行動成功,必須略施小計?!庇谑趋鲣卧隍吽惠椂呎f出心中的計策,馬上得到他的同意。
接著黯湮與騾嘶輻分開走,騾嘶輻去活動場所附近安排人手,黯湮則到運貨隊那里。
半個小時后,黯湮找到運貨隊的駐扎點。他們一邊吃肉,一邊大口喝酒,毫無戒備之心。
黯湮戴上面具,直接走出來,引起眾人的目光?!澳闶鞘裁慈?來這里所為何事?”林隊站起來問道。
“想活命的話,就不要多嘴,乖乖地睡上一天。”說罷,黯湮如一陣旋風,將大部分人擊暈,只剩下幾個有點武力的壯漢和那個林隊。
“要錢的話盡管拿去?!绷株犜俦恳仓啦荒苋趋鲣?,于是說道。
“好好睡上一覺吧?!摈鲣我粋€手刀下去,林隊也倒在地上。
剩下的人紛紛操起大刀沖向黯湮砍去,大刀被一股黑色能量毀掉,要不是及時收住手,整條手臂都得報廢。
黯湮沒有動手,剩下的人受到邪惡氣息影響,全部倒下。
黯湮花了十分鐘將他們?nèi)拷壠饋恚M大型的貨箱里。
接著,黯湮朝天空發(fā)射一個信號彈,一支刑的小隊迅速來到這里。
他們把貨車全部運走,黯湮則朝另一個方向前去。
沿著荒蕪的路走,黯湮感覺有點奇怪,雖然四周沒有任何人,但總覺得有人在監(jiān)視著他。
天上的烏鴉有點多,它們的叫聲讓黯湮很不自在。路邊的樹沒有風卻不停地擺動,原本應該在草地上生活的兔子居然在樹枝上蹲著,它們的雙眼發(fā)出暗黃的光芒。
黯湮認出那是專門用來監(jiān)測的陣法,雖然沒有什么威力,但作用范圍很廣,對邪惡系信眾特別有效。
看了看時間,黯湮知道布下陣法的人已經(jīng)向這里趕來,于是加快腳步。
他并不是害怕,只不過是為了免去一場不必要的對戰(zhàn)罷了。
黯湮喘著氣來到一間半廢棄的酒館,那里平常會有不少流浪漢過夜。
黯湮瞧了一眼,酒館里一個人也沒有。一道女聲從后面?zhèn)鱽?,“這么急,找誰啊?”。
黯湮轉(zhuǎn)過身一看,她的身材很好,留著長頭發(fā),臉上也戴著面具。
“這陣法普通人不會布置,你一定是權(quán)盾的人?!摈鲣卧囂降?。
“猜對了,獎品是吃我一劍!”說罷,女性權(quán)盾手中忽然亮出一把透著水藍光的長劍,在夜色下特別迷人。
速度太快,眨眼間,黯湮手臂已經(jīng)被她刺出一個血洞。
“刑的人就只有這點本事?”女性權(quán)盾有點得意道。
“要是出手,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殺了你。”黯湮低頭看去,一團黑色能量將傷口堵住。
“還會為人著想?你進錯組織了吧!”說罷,女性權(quán)盾又向黯湮攻擊,這次速度比之前還要快上幾分,天空出現(xiàn)無數(shù)水藍色劍影。
黯湮不敢托大,雙手忽然出現(xiàn)一對環(huán)繞著黑氣的手套。
怒喝一聲,黯湮雙拳齊出,將劍影全部擊碎。拳風還把半空中的女性權(quán)盾掃落地上。
女性權(quán)盾吐出一口鮮血后吃驚地看向黯湮,迅速站起來,順手連射出十多道光束。
黯湮雙手合十擋在前面,光束被黑色能量消滅殆盡。
“你究竟是什么人,刑的名單中沒有像你這樣的人?!迸詸?quán)盾問道。
“奇怪了,我手上的權(quán)盾名單也沒有像你這樣的人?!摈鲣螌W著她的話說道。
“疾!”女性權(quán)盾的速度快得如同一陣清風,她在黯湮周圍不停轉(zhuǎn)動,伺機攻擊。
“速度很不錯,但速度再快,要是遇到強大的力量,一點用也沒有。”說罷,黯湮側(cè)頭一看,右拳擊出,正中女性權(quán)盾。
女性權(quán)盾捂住心口,連退好幾步,左手伸進褲兜里拿出一個信號彈。
黯湮暗道不妙,想要阻止她已經(jīng)不可能了。天空出現(xiàn)一朵璀璨的煙花,把下面二人照亮。
“很快有大批人來,你是逃不掉的。”女性權(quán)盾說道。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本來想放你一命,現(xiàn)在不可能了!”黯湮對女性權(quán)盾施展牢,一個方型盒子將其完全封鎖。
女性權(quán)盾試圖沖開牢,但任何攻擊都毫無作用,這時,才意識到二者之間的力量差距。
女性權(quán)盾并沒有就此放棄,環(huán)視四周一遍,仔細尋找逃脫之法,忽然,被一只充滿黑色能量的手掐住脖子。
黯湮將女性權(quán)盾提起來,問道:“有什么遺言嗎?”
女性權(quán)盾想說話也沒辦法,脖子勒得太緊,呼吸都有問題。
“那就再見了。”黯湮正欲解決她的時候,她臉上的面具因為掙扎過猛掉了下來,露出真容。
黯湮大吃一驚,面前之人正是兒時的朋友,湯婉嫻。
感應到有人接近,黯湮向湯婉嫻注入邪惡信源,湯婉嫻馬上昏迷過去。
幾分鐘后,權(quán)盾的支援人員趕到。奈紅最先走到湯婉嫻跟前,蹲下檢查,確定她沒有生命危險后才松了一口氣。
奈紅吩咐手下搜人。沒多久,湯婉嫻從昏迷中醒來,大叫:“軌生,快來救我!”
奈紅皺起眉頭,問道:“斷月,軌生是誰?”
斷月看了一眼奈紅,冷靜下來,說道:“沒什么。還好你們及時趕到救我。”
“沒有。我們趕來這里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人躺在地上?!蹦渭t搖了搖頭。
奇怪,那個刑為什么不殺我呢,斷月心里十分不解。
第二天早上,軌生還在床上睡著,突然有東西壓在身上,醒來一看,問道:“這是什么?”
“一套盔甲?!鄙蝓n歆回答道。
軌生坐起來,打開瞧了一眼,里面是一套雷家禁軍的標準鎧甲。
“給我干嘛?”軌生又問道。
“你今天負責會場的安全。以你的身手,不給你一套盔甲,我怕你死了也不知道?!鄙蝓n歆移開視線,說道。
“放心,我沒這么容易死去。還有,會場一大群禁軍,用不著我去做保安吧。”軌生將盔甲移到一邊說道。
到了外面,軌生領(lǐng)了一個牌子,算是這里的工作人員。婦聯(lián)的活動已經(jīng)開始,軌生隔老遠就聽到熱鬧的聲音。
來到主舞臺,軌生差點連站的位置都沒有。臺上正有一個漂亮姑娘唱歌,好像是有名歌星,只是軌生從來沒有聽說過。
歌星下臺后,又上來一個女人,她穿著一身宮裝,手上捧著一把琴,笑起來十分銷魂。
軌生一眼就認出朱彤彤。她一開始表演,臺下的群眾馬上為之瘋狂。
她的技術(shù)是很不錯,但軌生并沒有覺得多厲害,估計她像以前一樣又施展了媚術(shù)。
軌生從人群中鉆出來,朝展覽的場地走去。那里擺放著許多珍貴寶物,過一陣子會逐個拿到臺上拍賣。
“你怎么會在這里?”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p> 軌生回頭一看,陌生女子穿著碎花裙子,戴著鮮艷假發(fā)。“你是?”
陌生女子把假發(fā)一脫,居然是藏鱗。軌生驚訝地合不攏嘴,不解道:“你為什么扮成女生?”
“興趣而已?!辈伧[蠻不在乎地說道。
軌生又上下打量一遍藏鱗,感覺不可思議。
“帝國的法律可沒有規(guī)定男人不能穿女裝吧?!辈伧[有點生氣地說道。
“當然,你穿什么都行,只要半夜不要爬上我的床就可以。”軌生擺了擺手道。
“放心,我還是會挑的?!辈伧[把假發(fā)戴回去說道。
二人一起參觀展覽品,軌生倒是覺得沒什么了不起,那些東西只是底拍價高得驚人而已。
藏鱗就不這么認為,他很喜歡其中幾樣物品,全都是女性飾物,軌生不禁又白眼一番。
場地的中心設(shè)有露天自助餐,任何人都可以在里面隨便吃東西。
軌生拿了一個空盤子到處試吃,完全忘了自己是負責安全的工作人員。桌子上的食物清空后馬上會上一批新的。
軌生雖然愛吃,但不會暴飲暴食,可食物一進口,就有種停不下來的沖動。
剛開始沒覺得什么,當肚子快塞不進了,還是想吃,軌生馬上覺得食物有問題。它們味道是很好沒錯,也不至于會讓人瞬間吃上癮。
軌生放下盤子,仔細感覺身體的變化,幾十分鐘后,終于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
除了身體使不上勁外,精神也變得不怎么好,仿佛昨天熬了一整夜。
軌生馬上跑到弄吃的地方,那里早已經(jīng)沒有一個人在,只留下一盤又一盤的備用食物。
軌生找了幾個服務員問了一下,得知廚師從不同地方請來。他們來歷和身世都經(jīng)過嚴格檢查,完全沒有問題。至于那些人現(xiàn)在去了哪里,服務員也不太清楚。
軌生在沒什么人的地方,連續(xù)施展幾面橡皮盾,沿著盾爬到高空俯視整個場地。西北邊角落里出現(xiàn)異常,圍著好幾只小狗。
軌生直接從高空一階階下去,落地后,小狗四散,房子流出一大灘鮮血。
軌生謹慎地貼在墻上,靠近窗子探頭一看,其內(nèi)躺著五具尸體,身上統(tǒng)一穿著廚師衣服。
房子的門沒有上鎖,軌生很輕易就能進去里面,仔細檢查一遍尸體,他們都是被人一刀捅穿心臟而死,臉上附著一層充滿邪惡氣息的黑氣。
軌生正想把一切告訴沈鮪歆,可身體接觸邪惡氣息后迅速惡化,癥狀更加明顯。
軌生沿路問人得知,沈鮪歆正在主舞臺監(jiān)督拍賣。
軌生費勁地朝那里走去,原本三分鐘不到的路程,足足花了十幾分鐘。
現(xiàn)在,主舞臺正拍賣一顆幾千年前的死人牙齒,競拍價居然高到上萬鉑金幣。
軌生還沒找到沈鮪歆,就看到不少人倒下,他們都被送去附近的救護站,但軌生不覺得會有用。
忽然,軌生心里一涼,感覺到大量鬼降朝著這邊接近。
軌生試圖感應鬼降的頭目,可完全聽不到鬼降對話,嘶吼聲倒是有不少。
情況已經(jīng)遠遠超出軌生的控制范圍,現(xiàn)在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盡快逃出這里。
這里有不少信眾和大量雷家禁軍沒有錯,可他們都中了毒,根本不是鬼降的對手。
忽然,會場上有不少經(jīng)驗老道的信眾驚呼起來,他們發(fā)現(xiàn)一支由邪惡系信眾組成的隊伍迅速靠近。
軌生雖然變得有點遲緩,但還是跟他們一樣感應到了。那些邪惡系信眾朝鬼降相對方向沖來,與鬼降形成夾擊之勢。
雷正浩匆忙走出別墅,換了一身衣服,還是威風凜凜。
雷正浩沒有召集人手對抗邪惡系信眾,找到孟冽,要他馬上將雷麗麗帶出險地。
幸好孟冽身上有傷,并沒有任何胃口,所以一口也沒有吃有問題的食物。
孟冽收到指示后立即把馬牽出來,直接將雷麗麗抱到馬背上,帶著她沖出這里。
孟冽的舉動被軌生看在眼里,也想跟他一樣逃走,可是又擔心沈鮪歆的安全。
沈鮪歆是軌生接近沈家的重要途徑之一,實在不希望她發(fā)生任何意外。
孟冽他們一走,地底冒出一道門來,完全堵住出口?,F(xiàn)在這里完全就像一座圍城。
刑到處殺人,后方不斷傳來慘叫聲。鬼降和刑兩者之間比較,軌生覺得鬼降安全一些,他們大多數(shù)沒什么智力。
會場已經(jīng)亂成一團,臺上和臺下的寶物就丟在那里,如同一件件垃圾,與之前形成很大的對比。
大部分人為了逃命紛紛沖向出口大門,人擠人的情況到處都是。軌生親眼看到一個信眾被踩在地上,完全不能動彈。
軌生終于找到沈鮪歆,她正在試圖安撫來賓,一點也不知道事態(tài)的嚴重性。
“快跟我走!”軌生拉著沈鮪歆說道。
沈鮪歆用力甩開軌生,說道:“怕什么,這里禁軍那么多,又有不少信眾,連雷家家主雷正浩也在,還怕那些刑不成?”
忽然,一股邪惡氣息接近,沈鮪歆跪坐在地上,“為什么全身會沒力?”
沈鮪歆一定也吃了自助餐上的食物。此時,軌生的狀況好不了她多少。
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雙手各持一把鐮刀,開心道:“發(fā)現(xiàn)兩個信眾,真幸運?!?p> 軌生果斷將沈鮪歆抱起,拔腿就跑,可無論如何使勁,速度就是提不上來,雙腿可是強化和改造過啊。
一陣劇痛從背后傳來,軌生被鐮刀砍中,不禁噴出一口鮮血,將沈鮪歆的臉染紅一片。
這時,沈鮪歆才害怕起來,說道:“快點跑??!”
軌生想起影琉送的煙霧彈,馬上將其掏出來扔到后面。
刑沒有追上來,軌生才松了一口氣,心里感激影琉又一次救了他。
軌生一邊跑一邊四處看,此時,已經(jīng)有不少人死在地上,場面極為血腥。
沈鮪歆很少看到這種場面,在軌生懷里瑟瑟發(fā)抖,就像一只受驚的小貓咪,跟平時很不一樣。
“你的背沒事吧?”沈鮪歆問道。
幸好穿的是地下道的防割衣服,不然軌生已經(jīng)倒在地上了。
“我可為你擋了一刀,記得回去請我吃飯?!避壣銖娦Φ?。
“這種時候還開什么玩笑?!鄙蝓n歆瞪著軌生說道。
軌生盡力加快腳步,朝城中一道沒什么人的墻跑去。墻的另一邊,正是坐騎停放的地方。
一連幾道慘叫聲傳來,軌生不禁回頭看去,只見一道綠色幻影到處亂竄。
那人正是影琉,明顯也中毒了,行動沒以前迅速,只能擊傷好幾個刑,卻沒法取下他們的首級。
軌生知道時間一久,影琉必定會被他們耗死。貿(mào)然前去支援,可能會一次丟掉三條性命,所以軌生還是決定先把沈鮪歆救出去再說。
跑到圍墻的時候,軌生遠遠看到出路那邊堵滿了人。他們正合力撞破大門,得花不少時間,就算成功逃出去,等待他們的還有數(shù)不清的鬼降。
好幾個信眾跟軌生有著同樣的想法,施展出光盾,就是沒有力氣爬上去,最后毒發(fā)倒地,光盾化作光粒飄散四周。
軌生在面前施展三道橡皮盾,翻過圍墻,很快找到自己的馬。
快速松開馬繩,軌生將沈鮪歆放到馬背上,并用附近的繩子把她緊緊綁住。
“你回到王都后馬上叫人來支援?!避壣鷮ι蝓n歆說道。
“那你呢?”沈鮪歆一愣,問道。
“我還要回去一趟?!避壣詈粑幌抡f道。
“你這樣會沒命,你還是和我……”沈鮪歆還沒說完,軌生拍了一下馬身,一人一馬很快消失在眼前。
這時,軌生狀態(tài)十分不好,不僅身體使不上勁,而且頭暈目眩。毒已經(jīng)蔓延全身,皮膚出現(xiàn)大片紫斑。
盡管這樣,軌生想救影琉的心還是十分堅定,他從懷里拿出呂旭所贈的源紙,尋找解毒方法。
時間一秒秒過去,軌生實在找不到任何可行的方法,索性把源紙收回懷里。
小時候村里有老農(nóng)中毒,他們都是捆綁傷口附近,然后強行排出毒血。
想到這里,軌生下定決心,亮出鋒刺,將手腕割破,不停放血。
足足幾分鐘,軌生手上流的血都是紫色的,聞上去還有一點惡臭。
感覺精神好一點,軌生馬上包扎傷口,他可不想流血致死。
利用橡皮盾,軌生再次跳進城內(nèi),走起路來有點浮,但并不礙事。
回到影琉之前戰(zhàn)斗的地方,他們依然糾纏著,此時,影琉已經(jīng)處于下風。
影琉現(xiàn)在的動作,連軌生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每走過一個地方,都會留下紫色鮮血。
軌生再看向敵人,他們一共有四人,穿著統(tǒng)一的黑衣服,臉上戴著面具。
想一次擊殺他們,恐怕要使用隱界了,軌生心里暗道。
“刑為什么要襲擊這里?”影琉捂著傷口問道。
拿著大刀的刑說道:“我們沒必要向死人解釋!”另外三個刑同時向影琉攻擊。
拿大刀的刑正想跟過去,脖子一涼,整個頭掉在地上。
同時,隱界暫時喪失功能,軌生出現(xiàn),手中握著的鋒刺還沾有鮮血。
一會過后,隱界恢復正常,軌生消失在原地,從后伺機偷襲。
很快,軌生故伎重施,又一個落單的刑不甘倒地。不同的是,這次鋒刺刺穿敵人的心臟。
另外兩個刑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怎么同伴無緣無故死去呢?影琉心里同樣有這個疑問。
少了兩個刑,影琉再次跟他們打成平手。軌生不再小心翼翼,直接來到刑的面前,鋒刺插進其右眼。
影琉發(fā)現(xiàn)原來是軌生,心里暗喜。一陣幻影略過,最后的刑也死了。
“看不出來你還有點用?!闭f完,影琉整個人撲在地上,不停喘著大氣。
軌生走近,問道:“你可有解毒的方法?”
“這毒是信源技術(shù)中的體毒,如果沒有神圣系信眾的治療,根本無法驅(qū)除?!庇傲鹈銖姷?。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軌生臉色一沉道。
“只能利用全身信源將毒逼到一起再包裹住,這樣一來,我們就不能再使用信源了?!庇傲鹫f道。
按照影琉的方法,軌生很順利地將毒封住,身上的癥狀逐漸消失。
看到影琉恢復精神,軌生知道她也不能使用信源了,伸出右手,說道:“我們一起逃出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