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軌生看得入神,湯婉嫻輕聲說道:“他是湯府的重要成員,現(xiàn)今族長湯鎮(zhèn)的弟弟湯諢。旁邊的女人是誰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他的新玩物吧。”
“玩物?”軌生疑惑地轉(zhuǎn)過頭來問道。
“反正他換女人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我這樣說你應(yīng)該懂了吧?!睖駤菇忉尩?。
她可不笨啊,為什么會跟上這樣的男人,軌生心里暗道。
“別愣住了,我們也上去吧?!睖駤雇熘壣氖直弁箝T走去。
站在長長的隊伍中間,軌生大概算了一下,前面還有十三個人。
黃鸞風(fēng)跟湯諢走進大門,軌生聽到守衛(wèi)恭敬地喊了一聲夫人,可以肯定,她確實嫁給了湯諢。
不知不覺中,很快輪到二人。守衛(wèi)按規(guī)矩把他們攔下,問道:“你們是誰?來這里干什么。”
“聽說湯府召集湯氏族人,我們就來了?!睖駤棺呓徊秸f道。
“你們可有請柬?叫什么名字?!笔匦l(wèi)冷漠地問道。
“沒有。我叫湯婉嫻?!睖駤够卮鸬?。
守衛(wèi)查了一下族譜,發(fā)現(xiàn)并無此人,于是喝道:“快滾,別在這里鬧事!”
湯婉嫻馬上醒悟道:“我的母親是湯麗。”
守衛(wèi)不耐煩地又查了一遍,上面的確有湯麗,臉色才緩和一點,說道:“族譜上湯麗并沒有女兒?!?p> 湯婉嫻好像一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一點也沒有焦急。
“我們要離開嗎?”軌生在旁邊問道。
湯婉嫻直接對著守衛(wèi)說道:“你去叫四夫人來,她認識我。”
“四夫人是你想叫就能叫的嗎?快快滾,別在這里擋著?!笔匦l(wèi)又臭起臉來。
此時,一個年輕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這不是表妹嗎,今天也來趁熱鬧?”
軌生和湯婉嫻同時往回看,湯尚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身后的兩個女生都參加了聯(lián)誼活動。
“原來是湯尚表哥。”湯婉嫻恭敬地施禮道。
湯尚走近湯婉嫻,上下打量一遍,色瞇瞇地說道:“沒見幾年,小妹比以前更迷人了?!?p> “守衛(wèi)不讓我們進去,有勞表哥說明一下?!睖駤拐f話的時候還是沒有把頭抬起來。
“沒問題?!闭f罷,湯尚對守衛(wèi)喝道:“你們瞎了嗎,我的表妹都不讓進,活得不耐煩?”
守衛(wèi)嚇出一身冷汗,顫著身子說道:“小人有眼不識小姐,請小姐別責(zé)怪小人?!?p> 湯婉嫻正想進去的時候,湯尚又說道:“小妹,有空記得來我房間談?wù)勑模@些年來,我對你甚是想念?!?p> 湯婉嫻微微一笑,并沒有答應(yīng)湯尚,帶著軌生急著腳進去。
湯婉嫻和軌生安排在一間雙人客房里休息。反正大會在晚上進行,兩人便在府中四處走動。
軌生一直不斷嘖嘖稱奇,足足走了二十分鐘。沿路除了朱墻青瓦的房子外,就是花園池塘。
湯婉嫻一邊走,一邊向軌生介紹,對此地十分熟悉。湯府有一個很大的演練場,許多壯實男子在打功夫。
“他們都是湯府的下人,平時沒有工作的時候,都要到這里練習(xí),以便更好地保護湯府。”湯婉嫻解釋道。
演練場的男子看到湯婉嫻,馬上高興地走過來,豪爽地說道:“天啊,這不是小姐嗎,我還以為你跟往常一樣不會來了?!?p> “黃叔叔,你就別叫我小姐了?!睖駤共缓靡馑嫉卣f道。
“你和你娘在我心目中永遠都是湯家重要族人。”黃叔叔說罷看了一眼四周,繼續(xù)說道:“你娘呢?”
“她沒有來。”湯婉嫻回答道。
“不來也好,免得被族里的人嘲笑。不過,就難為你了?!秉S叔叔說話的時候略帶溫柔。
“沒什么,我從小就聽?wèi)T了?!睖駤剐Φ?。
“對了,你也是為了祭品來的吧,看我這傻腦袋。”黃叔叔突然醒悟道。
湯婉嫻點了點頭,說道:“來試試運氣?!?p> “祭品大概下午就到,這次參加的人數(shù)眾多,要想突圍而出,恐怕不容易啊?!秉S叔叔感嘆道。
“祭品須要適應(yīng)性,我還是有點機會的?!睖駤钩錆M信心地說道。
與黃叔叔聊了一會,湯婉嫻便帶著軌生離開。兩人穿過走廊,一幢很大的建筑金光燦燦,氣派逼人。
“那是什么?”軌生問道。
“專門用來放石像的。家族成員只要對家族作出巨大貢獻,就有資格在里面放一樽雕像?!睖駤菇榻B道。
“能進去看看嗎?”軌生好奇地問道。
“當(dāng)然,他們建這個就是讓人看的,況且,里面除了雕像,什么都沒有?!睖駤孤柫寺柤绲?。
打開大門,軌生走進去,兩側(cè)整齊放著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雕像。雕像有男有女,男的比較多。
看到一樽女性雕像,軌生停住腳步,它與湯婉嫻有點相像。
“那是我的外婆,曾經(jīng)為家族談成一筆生意,令家族產(chǎn)業(yè)擴大兩倍,因此家族為她做了一樽石像。”湯婉嫻看著雕像有點感觸地說道。
“你外婆只有你母親一個女兒嗎?”軌生好奇地問道。
“還有一個女兒,她現(xiàn)在在家族有些地位。可她總是刁難我母親,討厭得很?!睖駤拐f道。
“大概是嫉妒你母親吧?!避壣碌?。
“怎么可能,我母親什么都沒有?!睖駤共豢芍眯诺卣f道。
“不對,你母親還有你和她的愛人。”軌生笑了笑道。
湯婉嫻沉默一會,說道:“我母親都后悔了,她有什么好羨慕的?!?p> “這就要你親自問她了。”軌生搖了搖頭道。
之后,湯婉嫻又帶軌生到幾個有意思的地點看看,快到中午的時候才往吃飯的地方走去。
湯府的食堂很大,足夠裝好幾千人。那里是湯府工人和外姓人員就餐的地方。而湯府重要人員會到一間建在府內(nèi)的高級餐廳用餐。
湯婉嫻雖然姓湯,但她與外姓人員幾乎沒有任何區(qū)別。
軌生和湯婉嫻在柜臺拿了一份午餐,三菜一湯,在外面得要花上好幾十個銅板才吃得上。
軌生找了一個空桌坐下,湯婉嫻坐在他的旁邊。食堂里有些吵,剛在演練場的人都來吃飯了,他們占了好幾十張桌子。
這時,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中年婦人從外面走進來,她頭上盤著一個圓髻,雙耳戴著兩個大大的圓環(huán)。
“她就是我的阿姨,湯利?!睖駤怪钢心陭D人說道。
湯利發(fā)現(xiàn)湯婉嫻,直接往這邊走來,她每走一步,那雙木制高跟鞋就敲響一次?!霸瓉硎悄惆?,你母親呢?”
“她沒來?!睖駤姑鏌o表情地說道。
“幸好沒來,不然又要丟臉?!睖靶Φ?。
湯婉嫻的臉微微扭曲一下,強壓心中的怒氣,繼續(xù)低頭吃飯。
“你也想要祭品吧?”湯利擺出一副看穿湯婉嫻的樣子。
“是又怎樣?”湯婉嫻有點耐不住性子。
“祭品一共才有三件,其中一件鐵定是湯尚的,還有一件用作湯鎮(zhèn)妹妹的嫁妝。眾多家族成員競爭最后一件祭品,你說幾率有多少?”湯利說道。
家族成員沒有上千也有好幾百,比她優(yōu)秀的大有人在,湯婉嫻實在沒有什么把握突圍而出。
這時,軌生想了想開口道:“她有百分之五十幾率。”
“你是誰?沒念過書嗎?”湯利雙眼移向軌生說道。
“一是成功,二是失敗,不就是百分之五十幾率嗎。如果她被人嚇出局,那就是百之一百失敗。”軌生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
“這個小子也是從你那破村子出來的吧,沒文化真是可怕?!睖贿叴笮σ贿呎f道。
“那么你的女兒一定會成功?”湯婉嫻不滿道。
“我女兒不會參加,沒有把握的話,那就是浪費時間?!睖f話的時候雙眼泛出精光,好像知道一些內(nèi)情。
之后,湯利又說了幾句難聽的話,便在工人的通知下離開飯?zhí)谩?p> 黃鸞風(fēng)挽著湯諢進來,吸引了不少目光,附近桌的女人捂著嘴小聲說閑話。
兩人朝這邊看過來,軌生不禁低下了頭。“這不是湯婉嫻嗎,好幾年沒見,人長得可漂亮?!睖熥呓f道。
“幾年不見,又換女人了?”湯婉嫻說話毫不客氣,可能剛才被湯利氣到了。
“侄女,話不可亂說,這可是我堂堂正正娶過門的老婆。她不習(xí)慣在餐廳里吃飯,我就專門陪她來這,算是不錯了吧?!睖熗χ乜隍湴恋卣f道。
“令夫人從事什么職業(yè),青樓老板?”湯婉嫻眼睛一轉(zhuǎn),說道。
“你別沒大沒小?!睖煱逯樥f道:“她本來是你那村子外的伐木場老板?!?p> “這就奇怪了,我朋友就在伐木場打工過,可他看起來根本不認識她?!睖駤拐f罷看向軌生。
這時,軌生心里暗罵一頓,他可不想面對黃鸞風(fēng)啊。
湯諢轉(zhuǎn)過臉盯著黃鸞風(fēng),一定要從她口中得到答案。
“沒錯,他的確在我那里做過一段時間散工?!秉S鸞風(fēng)尷尬地點了點頭。
“這么說起來,你還不快叫老板和老板娘?!睖熥笫种钢约海_玩笑道。
軌生心里不由產(chǎn)生一絲怒氣,原來就是湯諢騙走伐木場的。
之后,湯諢和黃鸞風(fēng)各拿一份午餐坐在對面的桌子。黃鸞風(fēng)面對著軌生,但沒有看他一眼。
“她真的是你老板嗎?”湯婉嫻好奇地小聲問道。
“你說呢?”軌生吃起飯來,對湯婉嫻接下來的問題一個都沒有回答。
到了下午,太陽過于猛烈,軌生建議留在客房等待,反正昨晚沒有休息好。湯婉嫻疲憊地點了點頭,躺在床上瞇著眼睛。
大概兩點左右,外面開始吵鬧起來,軌生以為湯府的下人又在演練。
一個下人闖門而入,說有人攻進來,叫大家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藏。
軌生馬上叫醒湯婉嫻,一個人沖到外面察看,四面八方有人大聲叫喊,時不時從遠處傳來一兩聲凄厲的慘叫聲。
府內(nèi)的下人亂成一團,有的去通知客人,有的則去找武器,還有的害怕得躲起來。
湯府東面燃起大火,黑煙沖天。湯婉嫻早上帶軌生去過一趟,那里是湯府的物資儲存地。
湯婉嫻從背后挽著軌生手臂,有點害怕地問道:“不會有事吧,湯府可是鎮(zhèn)里最大的家族。”
“不管有沒有事,我們只要顧好自己的安全就好?!避壣潇o說道。
“要不我們也躲起來,我知道幾個安全的地方?!睖駤菇ㄗh道。
軌生皺起眉頭,思量一會后,說道:“不行,這次動亂恐怕不簡單,湯府守衛(wèi)森然,而敵人這么容易攻進來,湯府必有內(nèi)奸,你所說的安全地方反而更加危險。”
“那該怎么辦?”湯婉嫻急道。
“為今之計,只好逃出湯府?!避壣f罷,帶著湯婉嫻往湯府唯一出口跑去。
沿路有不少武裝下人與黑衣人搏斗,但軌生并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畢竟一個人的能力有限,沒必要為了逞英雄而把自己的小命丟掉。
湯婉嫻沒有經(jīng)常運動,所以有點跟不上軌生。軌生不可能不管她,只好盡量放緩腳步,同時小心觀察四方。一旦有人攻過來,他會毫無猶豫地將其擊倒。
軌生逃走的路線曲曲折折,繞了好幾個大彎,盡量找沒有聲響的路走,幸好早上溜達了一會,不然已經(jīng)迷路了。
“軌生,那邊有人!”湯婉嫻忽然在后面叫道。
軌生轉(zhuǎn)頭一看,只見黑衣人拿著大柴刀向他撲過來。
軌生早已經(jīng)不是剛出來混的小子,一點也不慌,從身后掏出三把小刀盡數(shù)擲出。力度雖然很小,但已經(jīng)達到封鎖敵人行動的目的。
軌生觸動護臂的機關(guān),筠老所送的小刀突然出現(xiàn)在右手心中。
軌生趁敵人還在注意三把小刀的時候,突擊而來,右手迅速送出。小刀插在黑衣人的右肩上,再也無法動彈。
軌生把小刀拔出,沒有放回護臂內(nèi)。
“這柄小刀好利害啊,莫非是埒垨武器?”湯婉嫻好奇地問道。
“不是,這是一個老頭送我的,雖然不是埒垨武器,但也非常不錯。那個老頭給它取了一個名字,猝取?!避壣晕⒔忉尩?。
其實猝取不單只是小刀,還同時指暗藏細針的戒指。軌生沒有全部說出,并不是不相信湯婉嫻,而是秘密越少人知道,自己才有更多保命的底牌。
軌生靠近黑衣人幾步,把臉上的黑布揭開,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年人,身上有股濃濃的魚腥味。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攻打湯府?!避壣靡环N不容抗拒地語氣問道。
“我被你捉住,要殺要刎隨便?!敝心耆伺靠聪蜍壣f道。
“你不說就算,我可沒有要殺你的打算,至于湯府的人想怎樣處置你我就不知道了。”軌生一點也不生氣地說道。
中年人是塊硬骨頭,一句話也不說,心里早有一死的覺悟。軌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只好繼續(xù)帶湯婉嫻離開。
十五分鐘內(nèi),軌生在路上用同樣的方法擊倒好幾批敵人,距離大門出口不到幾十米。
越靠近大門,軌生看到越多尸體,其中湯府的下人占大多數(shù),鮮血將地面染紅一片又一片。
現(xiàn)在的湯府哪有今天早上的風(fēng)光,可以用一片狼藉來形容。軌生很快找到大門,可大門早已緊閉,外面有人不停用硬木撞擊。
“大門沒破,那些黑衣人是怎么進來的?”湯婉嫻站在軌生身后不解道。
“現(xiàn)在可不是擔(dān)心這個的時候。外面黑衣人的數(shù)目比湯府內(nèi)的戰(zhàn)斗人員多上數(shù)倍,外面比這里還危險,我們恐怕出不去了?!避壣荒槆烂C地說道。
“你不是湯府的人,他們可能不會為難你?!睖駤固煺娴卣f道。
“都殺成這樣,他們才不管你是不是湯府的人。我們現(xiàn)在只能縮回去,靜靜地等待援兵前來?!避壣鷩@了口氣道。
剎那之間,大門被撞開幾道細細的裂紋。軌生哪有心絲細看,拉著湯婉嫻不斷往回走。
路過演練場的時候,軌生看到不少重裝人員,他們正守護著一個大箱,站在大箱前面的正是湯府的管家。
管家正值壯年,具有深厚的功夫底子,打起架來府內(nèi)沒有一個下人是他的對手。
軌生停下腳步,令湯婉嫻感到疑惑,“為什么不走?”
“那邊應(yīng)該就是剛到的祭品,現(xiàn)在哪里都不安全,我們索性藏在武裝力量的周圍,讓他們保護我們好了。”軌生想了想,說道。
于是兩人就在演練場附近的假山后面藏著。管家對身后的人說道:“我們要盡力保護這個箱子,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能離開一步,要不然,等待我們的只有死路一條?!?p> 那些武裝人員同時應(yīng)了一聲,一點也沒有退縮的意思,士氣十分高昂。
最令軌生失算的事情發(fā)生了,不到數(shù)分鐘,這里來了好幾十個黑衣人。黑衣人手上拿著一把長弓,箭支統(tǒng)統(tǒng)對準(zhǔn)管家他們。
軌生才醒悟過來,恐怕黑衣人就是沖著祭品而來,現(xiàn)在留在祭品附近最為危險!
此時,黑衣人中走出一個看起來有些份量的人,他臉上蒙著一塊白布,對管家喊道:“別做無謂的抵抗,現(xiàn)在湯府剩下的人不足三成,你們投降,我還可以留你們一條小命。”
“我們投降了,小命就算能保,將來我們的家人都得要死。惡賊,別廢話,想搶的話,就盡量放馬過來!”管家喝道。
“好,我就送你們一程!”那人生氣地說道。
忽然,一道白色人影沖進演練場,同時把兩個黑衣人掐死在手中。
來人正是湯府的現(xiàn)任當(dāng)家,湯鎮(zhèn)。他穿著一身白袍,有著一頭方形短發(fā),方臉下留著整齊的胡子。
“聲音如此熟悉,你應(yīng)該就是馬老板吧?!睖?zhèn)不急不慢地說道。
馬老板被識穿身份,索性把白布扯下來說道:“湯鎮(zhèn),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你用奸詐手段騙取附近大多數(shù)商家的產(chǎn)業(yè),今天你的報應(yīng)來了?!?p> “正所謂無商不奸,你白手起家就沒沾半點血腥?況且,你們今天來,不就是為了祭品嗎,說什么正義凜然的話?!睖?zhèn)嘲笑道。
“我不跟你多廢話,總之,你今天死定了!”馬老板說罷右手一揮,周圍黑衣人馬上松開右手,箭支脫弦而出。
瞬間,數(shù)十支箭從不同方向往湯鎮(zhèn)射去。湯鎮(zhèn)沒有一絲慌恐,冷靜地笑了笑,大聲喝道:“圣光守護!”
此時,一道半徑三十米的乳白色光幕展開,將箭支盡數(shù)擋在外面。
“他是堅守系信眾!”馬老板驚訝道。
光幕并沒有就此停下,沿著四周擴散一段距離后才消失。此過程中,只要光幕碰到黑衣人,他們的身體就會盡數(shù)粉碎。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黑衣人全部死光,演練場就只剩下馬老板一個人。
“怎么樣,還不錯吧?!睖?zhèn)笑道。
“你什么時候成為信眾的?”馬老板不可置信地問道。
“我總不能到處宣揚自己是信眾吧,要不然怎么把你們這些自不量力的人引出來?!睖?zhèn)說罷,命人把馬老板捆綁起來。
幾個下人把馬老板押走,管家上前恭敬道:“幸好主人及時趕到?!?p> “祭品沒出什么問題吧?!睖?zhèn)問道。
管家聽后把木箱打開,里面有三件祭品。最左邊是一只水晶耳環(huán),中間是一個玉手鐲,右邊擱著一個籠子,里面裝有一只紅色蟾蜍。
看到這里,軌生不禁一驚,那只蟾蜍不是浪欲灣的所屬組織搶來的嗎?
現(xiàn)在蟾蜍落在湯府手中,湯府和組織之間必有聯(lián)系,軌生心里暗道。
“你們兩個出來吧。”湯鎮(zhèn)沿假山方向看去,早就發(fā)現(xiàn)軌生和湯婉嫻。
湯婉嫻最先走出來,恭敬地施禮道:“湯婉嫻見過族長。”
“湯婉嫻?你是誰的女兒?”湯鎮(zhèn)打量了一下湯婉嫻,問道。
“湯麗是我的母親,湯利是我阿姨?!睖駤够卮鸬馈?p> “原來你就是那個湯麗的女兒,你母親可把湯利害慘了。如果不是湯麗拒絕婚約,你阿姨也不用去頂替。”湯鎮(zhèn)回憶道。
軌生這時也走出來,被湯鎮(zhèn)看在眼里?!澳阌质钦l的兒子?”
“他只是我的朋友,專門陪我來的。”湯婉嫻馬上解釋道。
“不知道你們是聰明還是愚蠢,居然敢在這附近藏著。這里是安全的,同時又是危險的,要不是我在,你們都沒命了?!睖?zhèn)直接說道。
“多謝族長救命之恩?!睖駤乖僖淮问┒Y道。
“好了,你們快回去客房吧。今天晚上應(yīng)該開不成會了。”湯鎮(zhèn)帶著命令的語氣說道。
當(dāng)天晚上,湯府終于恢復(fù)之前平靜,但代價實在太大。整個府邸接近五成地方受損,死傷人數(shù)快到八百。幸好湯氏的重要成員沒有大礙。
如湯鎮(zhèn)所說,本來應(yīng)該舉行的大會取消了,所有客人都得乖乖留在客房中,靜靜等待通知。
但是軌生并沒有聽湯鎮(zhèn)的話,他對這次襲擊有些興趣,于是整個下午都在安全的地方走動,試圖調(diào)查整個事件。
襲擊之人,抑或是湯府,都一定隱藏著什么,軌生心里暗道。
在湯府的反攻中,軌生順利擊倒幾個黑衣人,但還是無法從他們口中得到任何情報。
不過,軌生發(fā)現(xiàn)一個共同點,他們身上都有一股難以掩蓋的魚腥味,有些黑衣人的衣服甚至還沾有幾塊魚鱗。因此,軌生可以推斷,那個幫助他們的內(nèi)奸必定與廚房有關(guān)。
最令軌生好奇的是湯府與組織有聯(lián)系,可惜無法調(diào)查出任何蛛絲馬跡。
最大的突破口正是湯鎮(zhèn),但軌生始終猶豫不決,心里盤算著得失,調(diào)查湯鎮(zhèn)固然能了解到事情真相,可湯鎮(zhèn)不是泛泛之輩,惹怒他不僅撈不到好處,搞不好還會因此丟掉性命,所以軌生到傍晚后決定回到客房。
晚上,軌生和湯婉嫻不用出去,就有下人為他們送來晚飯,雖然白天亂成一團,但晚飯還是保持一定的水準(zhǔn)。
差不多接近凌晨,湯婉嫻早就睡去。可能因為長年在外的關(guān)系,軌生在陌生的環(huán)境會特別小心謹慎,而且白天有人硬闖湯府,他就更加放心不下了。
軌生在客房方圓二十米內(nèi)布下不容易察覺的絲線,一旦有人碰觸,就會驚動他。接著軌生背靠著客房大門坐著,閉目養(yǎng)神起來。
凌晨一點左右,絲線被人踩斷,軌生馬上醒過來,輕輕推開房門,往外一看,只見幾道黑影從走廊悄悄經(jīng)過。
軌生把圍巾拉高擋在臉上,靜靜跟了過去。他們都是湯氏的外姓成員,看起來鬼鬼祟祟,一定不會做什么好事。
很快,那些外性成員來到一間很有氣派的房子前面,其中一人敲了一下門?!斑M來吧,門沒有鎖。”
他們聽后高興起來,一個個等不及走進去。軌生彎下身子,貼著墻壁走近房子的窗口。
里面除了湯尚,還有聯(lián)誼會上那兩個女生。她們衣裳不整,臉上露出害怕之色。
半個小時后,外姓成員紛紛向湯尚道謝。湯尚則說道:“反正我都玩膩了,就便宜你們了?!?p> “她們真不一樣……”其中一個外姓成員感嘆道。
“那當(dāng)然,要不然我會花時間參加什么狗屁聯(lián)誼活動?”湯尚笑道。
“還是湯大少聰明。”外姓成員紛紛贊賞道。
軌生發(fā)現(xiàn)有人,馬上往后退幾十米。沒多久,湯鎮(zhèn)走了過來,門也不敲就踏進湯尚房間。
軌生以為湯鎮(zhèn)會責(zé)罵他們一頓,可是遲遲聽不到任何聲音。幾分鐘后,湯鎮(zhèn)走出來,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軌生很想跟過去,但想到白天湯鎮(zhèn)能夠輕易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心里猶豫起來。
直到軌生看到黃鸞風(fēng)跟著湯諢往湯鎮(zhèn)房間走去,才下定決心過去看看。
軌生不敢在窗口偷看,于是拿出小刀,爬到房間上方的通風(fēng)口,撬開一道大口。
湯鎮(zhèn)坐在一張寬敞的沙發(fā)上,湯諢和黃鸞風(fēng)站著對面不動?!按蟾?,你叫我做的事情已經(jīng)辦妥,我什么時候才能回來?!?p> “卦符村那邊還不穩(wěn)定,當(dāng)我們在那邊占有百分之七十的產(chǎn)業(yè)時,你就能回來了。”湯鎮(zhèn)為自己倒了一杯烈酒說道。
“放心吧,那邊根本沒有人敢插一支腳進來。”湯諢拍著胸口說道。
湯鎮(zhèn)把視線移到黃鸞風(fēng)身上,喝了一口酒說道:“那個就是村子上的婦人嗎?”
“她不是那里的村民,只是在附近開辦工廠?!睖熃榻B道。
湯鎮(zhèn)對黃鸞風(fēng)說道:“好好侍候我弟弟,榮華富貴少不了你。好吧,你先回去?!?p> 聽后,黃鸞風(fēng)恭敬地點了點頭,緩緩走出房門。
黃鸞風(fēng)把門關(guān)上后,湯鎮(zhèn)又說道:“你這次打算玩多久?!?p> “我可是認真的?!睖熅o張道。
“你每次都這樣說,又有幾次是認真呢?她是一個寡婦,對我們家的名聲始終不好。你這次真是太胡鬧了?!睖?zhèn)嚴肅道。
“總之,她有過人之處,當(dāng)初可是拒絕我好幾次,我好不容易才說服她的呢?!睖熣f道。
“罷了,你喜歡就好,如果膩了,就給點錢打發(fā)走吧?!睖?zhèn)嘆了口氣說道。
兩兄弟又聊了一會后,湯諢走出房間。這時,湯鎮(zhèn)忽然對著空氣說道:“你在那很久了吧。”
軌生聽到后馬上身體一震,心想果然被發(fā)現(xiàn)了。不過,沒多久,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人走進房間,那人頭上戴著長袍上的兜帽,軌生看不清他的樣子。紫色長袍上有一個明顯的符號“7”,一定是組織里的人。
紫袍人站在湯鎮(zhèn)前面說道:“聽說今天有人搗亂,我便來看看?!?p> “一些小角色罷了,用不著大人親自來?!睖?zhèn)馬上站起來恭敬道。
“你給組織送去的資金我們已經(jīng)收到。祭品到你那了嗎?”紫袍人問道。
“祭品已經(jīng)安放好,大人請放心?!睖?zhèn)回答道。
“卦符村那邊沒有祭品出土的消息,你不用太著急把那邊的產(chǎn)業(yè)吞并,只要定時給組織送錢過來就好。”紫袍人說明道。
“小人明白。不知,上次小人提及過的事情批準(zhǔn)了嗎?”湯鎮(zhèn)小心問道。
紫袍人冷冷說道:“你只要做好份內(nèi)之事,遲早能加入組織,不必急于一時。”
“大人說的是,這次組織能給湯家三件祭品,我們已經(jīng)十分感激了。”湯鎮(zhèn)連忙說道。
“放心吧,我很看好你,沒多久,組織那邊會再送兩件祭品來。到時,你們家族就可以在附近一帶稱王稱霸了。”紫袍人走近湯鎮(zhèn),左手按在其肩膀上說道。
“小人永不會忘記大人提攜之恩?!睖?zhèn)感激道。
紫袍人離開此地,在黑夜中消失得無影無蹤。軌生在外面稍等一會,便靜靜回到客房,看了眼湯婉嫻,又靠在房門坐著睡覺。
第二天下午,下人過來通知,軌生和湯婉嫻趕緊來到演練場。那里已經(jīng)聚滿了人,嬌貴的湯尚也乖乖地坐著。
湯鎮(zhèn)見人來得差不多,走到人群中央,大聲道:“歡迎大家來到湯府,首先,我要為昨天的意外對大家說聲抱歉。不過大家放心,只要有我在,湯府是絕對安全的?!?p> 這時,在湯鎮(zhèn)的示意下,四個下人把昨天裝祭品的箱子拿出來打開,里面露出三件祭品,頓時周圍的人哇聲一片。
“我要你們集中在這里,主要為了對家族成員進行祭品適應(yīng)性檢測。如果合適,那么符合年齡的人就有機會獲得一件祭品。”湯鎮(zhèn)解釋道。
所謂符合年齡的人就是不大于十六歲的湯氏族人,這時,湯尚已經(jīng)站了出來,準(zhǔn)備第一個檢測。
湯尚分別走近三件祭品,蟾蜍和耳環(huán)都沒有反應(yīng),只有手鐲發(fā)出微弱的亮光。看到這里,湯鎮(zhèn)眉頭皺了起來。
湯尚測完后,湯氏族人排著隊逐個檢測。沒到十幾分鐘,就輪到湯婉嫻。
湯婉嫻充滿期望地走近三件祭品,除了蟾蜍,其它兩樣都有反應(yīng)。
檢測過程很快完成。整個湯家好幾百個年輕族人,符合條件的只有十幾個。
湯鎮(zhèn)簡單說了幾句后讓大家離開,吩咐通過檢測的十幾人晚上到宴會廳。
湯婉嫻和軌生便回到客房。湯婉嫻雖然獲得競選資格,但她絲毫沒有放松,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神魂不定。
晚上終于來臨,湯婉嫻和軌生早就在宴會廳門外等著。除了他們,還有四五個今天下午被選中的族人。
幾分鐘后,剩下的人終于到齊。湯鎮(zhèn)讓管家開門,直接進入宴會廳。接著其他人陸續(xù)入內(nèi)。
湯鎮(zhèn)坐在主席上,其他有資格的族人分坐兩旁。湯婉嫻和軌生坐在末端。
“接下來會有三個考驗,只要通過一個考驗,就能成為祭品的候選人。每個考驗只能有一個人通過,這就要看你們的速度了。”湯鎮(zhèn)說罷,拍了拍手,外面馬上有人把一個木盒子拿出來放在正中央。
“這個木盒子經(jīng)過精密計算,不需要鑰匙就能打開。不過,打開方法不簡單,需要你們用心思考。最快打開盒子的人就是第一個通過考驗之人?!睖?zhèn)介紹道。
“這不容易?拿個錘子一敲就開了?!逼渲幸粋€看起來十分強壯的湯氏族人說道。
“不能使用蠻力。”湯鎮(zhèn)盯了他一眼,說道。
族人紛紛站起來,走近木盒子仔細觀察。軌生也看了一眼,盒子外面有明顯的機關(guān)和大小不一的按鈕。
“這個要怎么弄?”湯婉嫻在軌生旁邊小聲問道。
“不好說,那有運氣成分在,更多的還是要技巧?!避壣肓讼胝f道。
一個個族人上去嘗試,湯婉嫻也摸了幾分鐘,可是盒子還是沒有反應(yīng)。
軌生雖然也想去試試,但他不是參選人更不是湯氏族人,只能從旁給意見。
在這些族人當(dāng)中,還是有人從盒子上看出一點蹊蹺。他經(jīng)過三次摸索后成功把木盒子打開,順利成章成為第一個候選人。許多人見此都大感失望,包括湯婉嫻在內(nèi)。
第二個考驗是謎語,軌生讀書本來就少,對此十分不擅長。湯婉嫻也在這個考驗失利。那個謎語并不好猜,差不多花了近半個小時才有人想出來。
在開始第三個考驗之前,湯尚從外面走進來,同時,身后押著五個人。其中一人軌生昨天見過一次面,她就是湯婉嫻的阿姨湯利。
此時,湯利和另外四人一樣,身上都綁著粗大的繩索,面對湯鎮(zhèn)跪下。
“他們其中一人就是昨天動亂的內(nèi)奸。這次考的是你們的觀察能力和膽量?!睖?zhèn)說道。
“觀察能力我了解,但膽量又是怎么一回事?”其中一個族人問道。
湯鎮(zhèn)笑了笑說道:“你們不僅要選中內(nèi)奸,還要親手把他殺了。你們?nèi)绻洛e,那么理所當(dāng)然要把人家的命還回來?!?p> 這時,族人一片私語。大部人毫無頭緒,更沒有膽量,一旦選錯,可是要賠上自己的性命。
湯府出事的時候,他們早就躲起來,對外面發(fā)生的事完全不知,事后也沒心思調(diào)查,這個考驗對他們來說完全是一場賭博。
“你有頭緒嗎?”湯婉嫻轉(zhuǎn)過頭對軌生問道。
“犯人就是你阿姨。”軌生自信說道,并把理由講給湯婉嫻聽。
湯婉嫻先是一愣,沉思一會,鼓起勇氣,拿起桌子上的餐刀,站了起來。
“等著,這可是你阿姨!”軌生拉住湯婉嫻的手說道。
“她有當(dāng)過我是侄女嗎?”湯婉嫻冷冷說道,一步步走近五個嫌疑人。其他族人停止交談,緊張地看向湯婉嫻。
湯婉嫻站在湯利前面,毫不猶豫地把餐刀捅進她的腹部,沒有把餐刀拔出,回頭問湯鎮(zhèn):“不知道我猜對了沒有?!?p> “你能說出理由嗎?”湯鎮(zhèn)大感興趣地看向湯婉嫻。
“昨天黑衣人就是藏在食材中混進來的。他們身上有明顯的魚腥味和少許魚鱗。管食材和廚房的人就只有湯利阿姨?!睖駤乖敿毣卮鸬?。
“很好,剩下的名額就是你了?!睖?zhèn)欣賞道。
“慢著?!睖粗鴤?,怒道:“她不能成為候選人。她的母親早就被逐出家族,而且她的名字也沒有在族譜中記載,所以她名義上不是湯氏族人?!?p> “看來你是真的恨湯麗啊,連快要死了也不想讓侄女得到這個機會,不過,你說得也對,這個名額就此作廢吧,反正祭品也就只有一個了?!睖?zhèn)看了湯利一眼思量道。
湯利大笑起來,瘋狂地對著湯婉嫻喊道:“我得不到的東西,你兩母女也別想得到!”
湯婉嫻愣在原地,看著湯利慢慢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接著下人把湯利的尸體抬出去,其余四個嫌疑人松了一口氣正想離開,不料湯鎮(zhèn)又開口道:“你們幾個今天不用死,是因為我歡容,下次別再站錯邊了。”
四個嫌疑人連忙道謝后急著腳離開。湯婉嫻還傻傻地站在原地,對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此時,湯尚瞇著眼走過來,在湯婉嫻耳邊說了一句。湯婉嫻雙手一顫,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來不來,你自己選擇?!睖姓f罷便扭頭離開。
雖然發(fā)生了不愉快之事,但是湯鎮(zhèn)還是把族人留下,好好招呼他們吃上一頓。
軌生坐在湯婉嫻旁邊問了幾句,見她不想回答,便安靜地吃起來。
大家吃飽后,向湯鎮(zhèn)告辭。湯婉嫻失神地站起來準(zhǔn)備離開。軌生正想緊跟其后,被湯鎮(zhèn)叫住:“你留下?!?p> 看著湯婉嫻消失于眼前,軌生打量一下四周,宴會廳只剩下他和湯鎮(zhèn)。“不知湯族長找我有何事?”
“年紀(jì)輕輕就有勇有謀,而且膽大心細。我對你很是欣賞?!睖?zhèn)笑道。
“小人不明白,我只是鄉(xiāng)村來的小子?!避壣拖骂^說道。
“別謙虛,你昨天擊殺黑衣人的手段很精彩,又能在宴會上指出內(nèi)奸,足已得到我的稱贊了?!睖?zhèn)指明道。
這時軌生才意識過來,昨天湯鎮(zhèn)能夠發(fā)現(xiàn)他和湯婉嫻藏在假山之后,是因為他早就跟在后面了。
“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湯府正是用人之際,你如果有興趣,可以到這里干事,當(dāng)然,條件不會差到哪里去?!睖?zhèn)說道。
“多謝湯族長的厚愛,但我暫時不能離開村子。”軌生拒絕道。
“隨你便吧,機會只有一次?!闭f罷,湯鎮(zhèn)有點不高興地離開座位,回頭冷冷地瞪了軌生一眼。
軌生松了口氣,趕快踏出大門,朝客房方向走去。回到客房后,軌生見湯婉嫻呆呆地坐在床上,連他進門也沒有發(fā)現(xiàn)。
“過去的事就由它過去,反正路還長,機會還是會有的?!避壣噲D安慰道,但湯婉嫻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軌生嘆了口氣,躺在床上休息。他實在太累了,連續(xù)兩天沒有好好休息,腰子都快要挺不直。
可能近幾日來太過緊張,軌生睡得并不深,快到凌晨一點的時候,就醒了過來。
軌生坐起來,揉了揉眼睛,見湯婉嫻不在床上,馬上到外面找了一圈,心里有不好的預(yù)感。
此時,軌生腦海里同時浮現(xiàn)出兩個畫面,一個是湯婉嫻失望的神情,另一個則是湯尚猥的笑容。
軌生沿著昨天晚上走過的路,撿起湯婉嫻掉下的頭飾,靜靜地來到湯尚的房間。
房間傳來熟悉的聲音,軌生瞬間愣住,情不自禁地推開房門,看到床上的湯婉嫻,手上的頭飾掉了下來,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軌生迅速拿出猝取,直接把湯尚踢倒在地,將猝取架在其脖子上喝道:“你這個畜牲,連自己表妹都不放過!”
湯尚一點也不怕地說道:“傷了我你就別想離開湯府,還有,我沒有強迫她,她是自愿來的?!?p> 軌生扭頭看向湯婉嫻,只見她默而不語。架在湯尚脖子上的小刀一松,湯尚從地上掙扎出來,隨便拿了件薄衣穿上。
湯尚在旁邊的椅子上拿起一只玉手鐲,扔到湯婉嫻面前說道:“按照約定,這個給你,你們可以滾了?!?p> 湯婉嫻虛弱地拿起玉手鐲緊握手中,神情呆滯,雙目失神,過了好一會,小聲地對軌生說道:“我們現(xiàn)在離開湯府吧?!?p> 軌生點了點頭,扶她走出房間,不問一句。不是軌生不好奇,而是他對湯婉嫻太熟悉了,不用問就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差不多回到村子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天亮,軌生駕著馬車不斷地在路上行駛,湯婉嫻靠在他肩上睡著。
軌生抬頭看向天空,湯婉嫻小時候許愿的星星依然還在上面礙眼地閃爍著。
接下來的日子,軌生又恢復(fù)了日常打工的狀態(tài),并沒有對任何人提起湯婉嫻的事,她也沒有去找軌生,整整大半年都是這樣。
這之后的第十個月,村子里忽然有嬰兒的哭聲,可是村子這一年并沒有懷孕的村民。
再過一個月,湯婉嫻和她母親搬出卦符村,這也是高銳告訴軌生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