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晉商八大家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即日起,陜西一切軍政由五省總督、神武大將軍朱思明全權(quán)節(jié)制,陜西巡撫孫傳庭緊守潼關(guān)和藍(lán)田關(guān),若無神武大將軍府將令不得出關(guān)半步。
欽此。”
做夢了,出現(xiàn)幻覺了。
要不是眼前累得快虛脫的傳旨太監(jiān),孫傳庭肯定要給自己一個耳光。
兩個時辰后。
孫傳庭丟下碗筷,拉著有些蔫的太監(jiān)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即日起陜西一切軍政由五省總督、神武大將軍朱思明全權(quán)節(jié)制,陜西巡撫孫傳庭緊守潼關(guān)和藍(lán)田關(guān),若無神武大將軍府將令不得出關(guān)半步。
欽此?!?p> 又是兩個時辰,夜幕降臨。
孫傳庭再次丟下碗筷,拉著兩個半死不活的太監(jiān)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即日起陜西一切軍政由五省總督、神武大將軍朱思明全權(quán)節(jié)制,陜西巡撫孫傳庭緊守潼關(guān)和藍(lán)田關(guān),若無神武大將軍府將令不得出關(guān)半步。
欽此?!?p> 崇禎皇帝瘋了。
要不要放他個五萬響的鞭炮慶祝一下。
看著身邊三個半死不活的傳旨太監(jiān),孫傳庭心中五味雜陳,真想大哭一場。
你們知道我這倆年是怎么過的嗎?
去年,無人可用的崇禎皇帝將孫傳庭從牢里撈了出來,崇禎這么會玩,你祖宗知道嗎?
牢里撈人這業(yè)務(wù)真是老熟練了,侯詢和汪喬年兩位老哥們,兄弟我也出來了。
之后一腳踢到陜西,三邊總督的大印砸在頭。
看見獨眼龍了沒。
干他。
要錢?
真有那玩意兒,老子要你干啥。
孫傳庭屁顛屁顛的來到陜西,一頓騷操作,河南大敗。
如果沒有變數(shù),今年還會歷史重演,直接把大明朝給演沒了。
這些天,孫傳庭一邊應(yīng)付朝廷的催促,一邊加緊招兵買馬,順便跟那些士紳玩命。
總之,啥都壓上。
是生是死,就賭這一戰(zhàn)。
即便勝算不超過三成,又能如何,無可奈何。
開辦開賭,他說了不算。
大不了以身許國。
不甘吶!不甘!
孫傳庭將三份金黃的圣旨放在香案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砰。”
房門關(guān)上。
啥也別想,咱先睡個回籠覺,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
神武大將軍朱思明是誰?
。。。。。。
張家口位于宣府鎮(zhèn)西北,屬于長城的一個重要關(guān)口,歷史上的走西口,東路就要經(jīng)過此處。
秦漢以來,這里一直是中原文明與草原文明交戰(zhàn)的前沿陣地,那時叫做上谷郡。
自古以來,草原民族能搶絕不逼逼,搶不了那就跪舔求交易,因此張家口又是一個內(nèi)外互市的聚集地。
明清以來也是晉商在北方最重要的據(jù)點。
恒泰昌。
晉商范家的商號,范家家主范永斗乃是晉商之首。
“三爺,二爺去關(guān)外也有十來天了吧?”
“怎么,梁老哥這是急了?”
“嘿嘿,能不急嗎?這次韃清可是打到了山東,繳獲無數(shù),俺不是想早點落袋為安嗎?俺就不信你們不想?”
“哈哈,梁老哥說的是。”
“俺倒是不急,反正是俺的跑也跑不了?!?p> “哥幾個,你們說這大明朝也太廢物了吧,被我韃清輕輕松松就揍的滿地找牙?!?p> “廢物點不好嗎,要不然咱們到哪兒去掙白花花的銀子?!?p> “黃老哥所言有理,不過聽說南邊李闖鬧得厲害,生意都沒辦法做了。”
“再厲害也厲害不過韃清的鐵騎。”
。。。。。。
你們聽聽,這特么有幾句人話。
恒泰昌客廳里就坐著這么一幫看著像人的玩意兒。
晉商八大家。
除了為首的范永斗,其余七個全部到齊,而范家的代表則是范永斗的三弟范永亮。
至于那二爺,這是范永斗的二弟范永年。
韃清這回又狠狠的宰了大明一刀,雖然吃的滿嘴流油,但硬邦邦的金銀終究難以下咽。
晉商八大家不愧為韃清的漢奸好基友,大批物資早就準(zhǔn)備齊全,糧草、鐵料、火藥等等不一而足。
范永年便是聯(lián)絡(luò)人。
眼看成千上萬的金銀就要到手,這些玩意兒留著哈喇子,聊的熱火朝天。
卻不知舉頭三尺有神明。
“三爺,不好了,外邊來了好多官兵?!?p> 客廳外,一個范家管事倉皇失措地跑了進(jìn)來。
三爺范永亮皺了皺眉頭,喝道:“大驚小怪,這點小事你自己打發(fā)了就是?!?p> 其他人似乎也見怪不怪。
那些軍頭以及朝廷大佬早就喂得服服帖帖,說句難聽的話就跟家狗一樣,誰敢找他們麻煩。
鬧呢。
平時也就底下幾個土鱉楞頭青來打打秋風(fēng),隨便丟幾兩銀子,就當(dāng)打發(fā)要飯的了事。
“三爺,這回來的人好像不一樣。”
管事揉了揉肥膩的老臉,其實百試不爽的招數(shù)失靈,換來的是五指山。
“廢物。。。。。?!?p> 沒等范永亮說完,那管事忽然向前撲倒,滴溜溜滾到茶幾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筆直的大腳板。
范永亮嚇了一跳,一個激靈打翻了手邊的茶碗,隨機(jī)一拍桌子,喝道:“哪兒來的混賬,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在這里撒野?!?p> 大腳板放下,來人長身而立,長刀駐立身前,虎狼似的目光掃視眾人。
“晉商八大家,都在呢,正好省得老子多跑幾趟?!?p> 來人的目光讓范永亮有些毛骨悚然,隨即惱羞成怒道:“你是哪兒來的兵,你們守備張寶難道沒有告訴你們這里是什么地方?”
張寶正是張家口堡守備。
來人不屑道:“你就是范三爺,果然好大的威風(fēng),可惜讓范三爺失望了,張寶還管不到老子頭上?!?p> 這時范永亮旁邊站出一人,傲慢的說道:“小子,不管你是什么來路,黃某告訴你,咱們在座的這些人,不是你一個小小的丘八能夠得罪的。
若是識相,就認(rèn)個乖服個軟,下去領(lǐng)點銀子趕緊滾蛋。”
說話之人正是晉商八大家之一的黃云發(fā)。
瞧瞧,瞧瞧。
晉商這是膨脹到何等地步,難怪有人說明末有資本主義萌芽的跡象。
只可惜。
“砰?!?p> 長長的刀鞘跟黃云發(fā)的腮幫親密接觸,半邊的黃牙噴了一地。
“nnd,廢話真多?!?p> 來人拿袖子一臉嫌棄的擦了擦刀鞘,冷冷說道:“我家大將軍在守備府設(shè)宴,專門招待你們晉商八大家,各位跟張某走一趟吧?!?p> 說完擺擺手,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涌入,押著八人就走,那些家丁奴仆根本不敢阻攔。
范永亮的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去不久,早有準(zhǔn)備的大軍迅速攻破恒泰昌等八家據(jù)點。
一干管事奴仆全部捆綁擒拿,上下幾百人一個鳥都沒能飛出去。
半個時辰之后,數(shù)千人馬從張家口北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