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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墨語心急火燎的在后面跟著,下山的路很不好走,她腳上又有疾患,因為走的急,幾次差點兒摔倒。
她只記得那個時候,吳家村被人放火屠村,手無寸鐵的善良村民們被屠殺,一夜之間家破人亡,血流成河,而吳家村也變成了一個四處是焦木荒田、不見人煙的鬼村。
而那場災(zāi)難,發(fā)生在建安五年,清明節(jié)之后。而現(xiàn)在,卻離清明節(jié)還差幾天。難道說,屠村的時間提前了?還是說,這只是一個意外?
寒墨語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早點想起這些,早想起一分,就能早做一分準(zhǔn)備,少一些傷亡。
她一抬眼,望見自己村子越來越猛的火勢,心中焦急萬分,恨不得立刻奔回家去。于是,她不顧腳下陡峭的山坡,急匆匆的扶著樹走。
沒想到一下子腳下踩歪了,她還來不及驚呼一聲,身體就已經(jīng)順著山坡滾了下去,直到最后橫著撞到前面的一棵樹上,才停了下來。
她顧不得渾身的酸痛,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朝家的方向跑去。衣衫都被荊棘掛破了幾塊,渾身的灰土,可是她也顧不上擦一下,踮跛著,一路小跑。
遠遠的,聽見村子里孩子們的哭聲震天。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從寒墨語的心底傳來。難道說,屠村真的提前了?
逃生的本能驅(qū)使著她逃走,可是對家人和村民的擔(dān)心,卻讓她的腳牢牢的釘在了地面。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那一刻,吳曉不知從哪里鉆了出來,大吼一聲:“快跑!”
見她不動,吳曉又折了回來,拉住她的手不由分說就往山上跑。
“發(fā)生什么事了?”寒墨語跑的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不要問了,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再說!”吳曉說著,將寒墨語推進了密林中的灌木后。
兩人躲在一人高的灌木叢后,寒墨語扒開樹枝,望見村民們哭叫著拼了命的奔跑,一群黑衣蒙面人騎著馬緊跟著出現(xiàn)在了他們身后。
寒墨語腳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粗粗的喘起了氣。
屠村慘劇真的發(fā)生了!她卻沒有能力阻止這場災(zāi)難!
可是,為什么會提前這么多天?
寒墨語皺著眉,一只手緊緊的拽著吳曉的衣裳。
人們驚叫著四處逃竄著。只見黑衣蒙面人手持長刀縱馬飛馳而過,馬兒經(jīng)過孩子的時候,蒙面人舉刀俯身一掠,那孩子便一頭栽倒在地了。
孩子的爹娘瘋了一般撲到孩子身上,一邊搖晃著孩子,一邊大哭起來;孩子的爹轉(zhuǎn)身撲向黑衣蒙面人,還沒近前,就被一刀砍中,仰面倒下了。
寒墨語的手心背心已經(jīng)都濕透了,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吳曉用手緊緊的拽著寒墨語,同樣驚恐而緊張的望著山下。
村里的房屋大半已經(jīng)著火了。村民們哭叫聲震天,從村里跑出,在黑衣蒙面人的追堵砍殺中亂作一團,拖著孩子拽著老父老母四散逃命。
寒墨語緊咬著雙唇,渾身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來。那昨日還有說有笑的村民,在下一刻就變成了一灘血肉模糊的尸體。淚水瞬間迷蒙了寒墨語的雙眼。
為什么我沒能早一點想起來呢,也好早一點勸大家逃命……
她不知道如何去阻止這場殺戮,只能藏在這里眼睜睜的看著這場血腥殺戮。
看著看著,淚眼迷蒙的寒墨語卻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那群黑衣蒙面人優(yōu)先追的都是十多歲的孩子,且不分男女,格殺勿論。
凡是帶著這樣大小的孩子逃跑的,幾乎全家都命喪黃泉。而一些抱著幼童的婦人,青壯年男女,老人,卻能僥幸在這場混亂的殺戮中僥幸逃脫,奔往最近的山林藏身。
可是,心中卻涌起越來越多的疑竇。
這群黑衣蒙面人是什么來頭?為什么要來這窮鄉(xiāng)僻壤行兇?為什么目標(biāo)都是十來歲的孩子?而這些,都是她記憶中從沒有注意過的。
寒墨語緊緊抓著灌木枝瞪著淚眼看著,卻不想用力過大,那枝條咔嚓一聲被折斷了。她身體向前一撲,隨即暴露了出來。
寒墨語心里一驚。只見那群黑衣蒙面人朝這邊望,拽馬轉(zhuǎn)向山頭,知道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
吳曉見情況不妙,大喊一聲:“快跑?。 弊еZ就朝山上更深處爬去。
寒墨語慌慌張張的往上爬,卻聽到身后的嘈雜聲越來越近,心中一急,腳下踏空,差點滾落下去,幸虧吳曉手疾眼快,拉了她一把。
身后似乎響起了另一種嘈雜聲,像是刀劍激烈的碰撞,駿馬嘶鳴的聲音,像是兩撥人在廝殺。
寒墨語心中疑惑,扭頭望去,卻見山下果然來了另一批人馬,兩撥人混戰(zhàn)的難解難分。
而這個當(dāng)兒,兩名黑衣蒙面人手持長刀,在他們兩人后面緊緊追趕,眼看馬上就要追上了。
寒墨語暗叫一聲不好,對吳曉喊道:“你先走!我跑不快,你不要管我了!快點,要不然我們兩人都沒命了!”
吳曉卻執(zhí)意把寒墨語往更高的石頭上拽,緊張的額頭直冒汗,快速的說道:“我們是哥們,我怎么能撇下你不管呢?”
寒墨語爬上山石,將吳曉往更高處推,一面惡狠狠的罵道:“你腦子有問題是吧?我是個瘸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肯定是跑不掉了,你是想讓我拖累你嗎?我才不想欠你人情呢……”
吳曉趴在石頭上,向寒墨語伸出手,想要把她拉上去,寒墨語卻拒絕了,怒氣沖沖的對吳曉說:“不要管我了,你先跑,我累了,跑不動了,先在這里歇會。你要是想陪我的話,就下來!”說罷便一屁股坐了下來,再也不走了。
吳曉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黑衣蒙面人,又看了一眼一屁股賴在地上不走的寒墨語,終于一狠心,三腳并兩步的爬了上去,幾步就消失在了山林里了。
寒墨語知道黑衣蒙面人已經(jīng)逼近了,她卻望著吳曉消失的身影,心中覺得無比寬慰和溫暖。
記憶中,吳曉為了救寒墨語而被砍了一刀,命喪當(dāng)場;如今,他卻肯棄寒墨語而去,寒墨語不僅沒有感到悲傷,反而感到由衷的高興。
我知道吳曉是真心待我好的,就夠了。沒有誰的命貴命賤,他沒有必要為我犧牲自己。寒墨語想。
“小子,我看你還往哪里跑!”
寒墨語扭過頭,迎上的是明晃晃的的沾滿鮮血的鋼刀,她瞬時嚇得臉色煞白,閉上了眼睛;雙手舉起手中抱著的石塊,用盡全力向那人砸去。
說時遲那時快,寒墨語覺得耳邊一陣寒風(fēng)吹過,心想這下小命休矣,卻聽得咔嚓一聲巨響,睜眼一看,只見那黑衣蒙面人的鋼刀被人用劍架住了。
那人倏地收回了手中長劍,寒墨語還沒來得及看清,卻見那寶劍又沒入了黑衣蒙面人的胸口,頓時鮮血直流。那黑衣蒙面人大叫一聲,栽倒了,翻滾著摔到了山石底下。
這一切來的都太快。寒墨語的心撲通撲通的猛烈跳動了許久,這才抬頭望向她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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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薪:嘎嘎,誰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