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交給你了!
這句話的分量太重了,其中間所蘊(yùn)含的信任令人只能驚嘆,無以言表。
是什么理由讓一個重傷垂死的孩童,在自己的家門口,拒絕了最親近的家人,轉(zhuǎn)而對一個最多見面不過三天的神秘青年如此信任,竟然以生命托付?
這是云別塵一家,甚至后來無數(shù)人都想知道的,但是很可惜,從來沒有人找到過答案,每一次有人旁敲側(cè)擊的時候,俊美無雙的公子云秀總是會笑而不語,讓人根本無法堪透。
看出了云紫眼中的震撼,云別塵笑了笑,他很理解對方此刻的心情,十年前,險死還生的兒子回到了家中,卻對著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神秘青年求救,那一幕,直到現(xiàn)在都?xì)v歷在目,清晰地都帶著血啊,自己這個父親很失敗呢
“然后這位云先生就呆在了阿秀的身邊,這一呆就是十年,寸步不離”
云別塵神色復(fù)雜的嘆息著:“一開始我也但心這云先生接近阿秀是別有用心,但是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試探,我發(fā)現(xiàn)他倒是真的非常關(guān)心阿秀,比我們這做父母的還要盡心盡力,一切行動似乎都是以阿秀為中心的,慢慢的,我也就隨他們?nèi)チ?,只要阿秀無事就好了”
聽到云秀的話,云紫對云秀與那云先生之間的關(guān)系暗自稱奇,而一旁抱著小月兒的秦可卿卻是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口氣里帶著一股濃濃的醋味:“只是阿秀那孩子似乎太信任云先生了,到哪里去都帶著他,反倒是我這個當(dāng)娘的,一天也不見得能夠見上他一面呢”
“呵呵”
云紫又問道:“但是即使他對阿秀忠心耿耿,我覺得也應(yīng)該在阿秀身邊再安排一些侍衛(wèi)家將,免得阿秀遇上什么危險”
云別塵笑了:“你覺得我會忽略這一點(diǎn)嗎?只是除了云先生,阿秀拒絕任何人隨行,所以那些侍衛(wèi)們都隱藏在了暗處?!?p> 他悠悠的說道:“而且,那個云先生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啊”
“哦?”
云紫秀眉一挑,有些不解:“似乎從來都沒聽說過云先生有什么特別的表現(xiàn)???”
云別塵搖了搖頭:“從來沒有表現(xiàn)過,這一點(diǎn)本身就是一種不俗的表現(xiàn)。你也看到了,云先生的氣度與姿態(tài),絕對不可能是一個普通人可以擁有的,但是整整十年,他的表現(xiàn)卻又分明是一個普通人,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而且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十年啊,阿秀還有他那幫朋友在外面鬧出了那么多的事情,但是卻從來沒有過半點(diǎn)的損傷,這正常嗎?”
云紫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父親的意思是,這云先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云別塵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錯!而且他很有可能是一個超級高手,因為不光是我,就連你爺爺都覺得看不透他,那個人,簡直就像是一團(tuán)迷霧,真的很不簡單的”
“什么?爺爺都看不透他?”
云紫是真的被震到了,眼前的父親也就罷了,但是自己的爺爺,云王府之主,大地騎士巔峰的超級強(qiáng)者,大燕公國武力值最高的男人,三十年間將大燕公國的版圖生生擴(kuò)大了一倍的傳奇強(qiáng)者,竟然會看不透一個不過二十出頭的青年?!
這話說出去,估計皇城里的老太太都會笑掉大牙,但是看著云別塵鄭重的神色,卻又分明在告訴云紫,他說的都是真的。
云紫感覺嘴里有些發(fā)苦,目光下意識的看向門外,似乎追上了那早已消失的挺拔身影,神色悠遠(yuǎn),云先生嗎?他真的有那么強(qiáng)嗎?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
就在屋子里的幾人討論這位云先生身份的時候,云秀與云先生這邊也在進(jìn)行這一場談話。
“公子”
“嗯?怎么了?”
“你有一個很好的家庭”
“當(dāng)然”
“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人很好,只是對你的負(fù)疚感太強(qiáng)了,恐怕遲早會壓垮她的”
“我明白,所以我一直在尋找一個契機(jī),想要解了她的心結(jié),那根本不是她的錯”
“不過”
云秀仰著頭看向俊美的青年,問道:“子龍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青年推著輪椅的動作很明顯的頓了一下,沉默了一會,才語氣低沉的說道:“公子現(xiàn)在這般境況,都是云造成的,云惶恐不已”
“呵,我還以為你要說什么呢”
云秀的身體緩緩的埋進(jìn)了輪椅之中,輕笑著說道:“你剛剛還讓我勸紫姐放下,你自己卻又撿起來了,真是!你可是白馬銀槍,風(fēng)靡了數(shù)千年的云哥哎,不要這么想不開啊”
青年苦笑,雖然他們的之間的關(guān)系特殊,但是公子對自己的信任和喜愛,甚至是推崇,很多時候讓他自己都感覺吃驚,公子的那個詞怎么說來著,啊,粉絲,公子是自己的粉絲。
云秀笑瞇瞇的撐著下巴,淡淡的說道:“子龍,召喚你,是我做出的決定,對于召喚你所要付出的代價,我再清楚不過,但是誰讓我就是中意你呢,所以即使付出了一雙腿,我也心甘情愿。”
青年挺眉垂首,神色堅定“公子厚愛,云感激涕零,必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別介啊,我可不想你死,你得活著,這樣才能始終保護(hù)我啊,哈哈”
“云,遵命!”
“嘛嘛嘛,別這么嚴(yán)肅嘛”
云秀神色溫和:“你也清楚的,這腿疾也只是一時的,這十年來,你不分日夜的用功力幫我溫養(yǎng)經(jīng)脈推宮過血,我自己也修行了你的無雙戰(zhàn)氣,再加上各種天才地寶的吞服,復(fù)原的速度已經(jīng)遠(yuǎn)超預(yù)期了,也許很快我就會可以重新站起來了。所以,不要再為這些事情而煩惱了,還是打起精神吧,公子我穿越了十六年,也沉寂了十六年,你白馬銀槍趙子龍也隨著我蟄伏十年,一槍未出?,F(xiàn)在,咱們也該是時候出來攪動天下風(fēng)云了”
云秀笑著問:“潛龍出淵,一飛沖天,子龍你的槍還利否?”
青年同樣笑笑:“云之槍,從未鈍過!隨時可為公子征戰(zhàn)天下,屠盡英雄!”
“哈哈哈哈”
輪椅的吱呀聲緩緩碾過飄落的枯葉,兩道白衣漸行漸遠(yuǎn)。
白衣云秀,大燕公國云王府嫡親十七世子,穿越者,身懷乾坤星云圖,含一百零八星,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可召喚三國最頂尖的謀臣武將一百零八人!
白衣青年,云秀的第一個召喚英雄,三國神龍,白馬銀槍的趙云趙子龍,三十六天罡之天雄星!
……
一處華美但卻僻靜的庭院,高墻大樹,草木深深,有幾間造型別致的竹林小舍,掩映于芳草萋萋之間,曲徑通幽,自有一種幽然靜謐的氣息。
趙云輕輕的關(guān)上房門,轉(zhuǎn)過身,白衣勝雪,臉上平和的表情卻多了一絲冷峻:“公子可準(zhǔn)備好了?”
云秀轉(zhuǎn)動輪椅,自墻角處取出一桿白蠟槍,隨意的在手中挽了一個槍花,然后長槍平端,神情肅穆的說道:來吧”
“公子,得罪了”
一聲低喝,趙云輕輕的往前踏了一步,這一步不快不慢,不大不小,但是在他腳尖落地的一剎那,趙云的身影卻是模糊成了一片雪白,再看去,已然仿若幽靈一般出現(xiàn)在了云秀的身前,雙指并如長槍,迅疾無比的點(diǎn)向了云秀的腦袋。
對于趙云這般驚人的藝業(yè),云秀卻是沒有絲毫的吃驚,畢竟十年來,每天都會經(jīng)歷這種場面。只見他不閃不避,手腕微微一抖,材質(zhì)略顯柔軟的白蠟槍桿便啪的繃得筆直,也不見他手臂動作,鋒利的槍尖便旋轉(zhuǎn)著發(fā)出尖銳呼嘯,迎向了趙云劍點(diǎn)過來的雙指。
趙云神色淡然,腳步輕懸,身體便輕巧的避開了寒光閃爍的大槍,一雙槍指貼著云秀的白蠟槍桿滑動些許距離,然后屈指輕輕一彈,云秀那勢大力沉的一槍便被他蕩飛,大槍呼嘯著向旁邊滑過去,云秀頓時中門打開!
大槍被震開,云秀卻依舊鎮(zhèn)定自若,只見他手臂揮舞,猛地拉動長槍,在半空中回旋絞殺,而他的坐在輪椅上的身體,竟然也隨之轉(zhuǎn)動,像是旋轉(zhuǎn)的陀螺在轉(zhuǎn)動間移形換位,避開了趙云凌厲的槍指,同時在空中虛畫了個圓的大槍,狠狠的抽向了趙云。
趙云不退反擊,步步緊逼,欺身而上,一對槍指的攻勢突然變得狂暴起來,化作漫天的虛影,仿佛狂風(fēng)驟雨一般講云秀的身體徹底籠罩了起來,到處都是咻咻的凌厲破空聲。云秀的壓力陡然增加,那密不透風(fēng)的攻擊根本不給他任何的喘息,只能不斷的出槍,再出槍,雙臂舞動的都看不清軌跡了。
雖然守得很辛苦,但是云秀總算是勉強(qiáng)抵擋住了趙云的槍指,甚至偶爾還可以做出些許的反擊,打的也算是有聲有色。一時間,這間竹林小舍里面槍聲如雨,槍影如風(fēng)。
如果有人看到云秀與趙云拼斗的這一幕,一定會驚得連眼珠子都掉出來,因為他們絕對想不到,這個癱坐輪椅十年的云王府十七世子,以不學(xué)無術(shù),文不成武不就,成為皇城所有貴族子弟反面教材,甚至因此被冠以‘皇城四世子’稱號的廢物,竟然是一個槍術(shù)高手!
單看這一手出神入化的槍技,不要說是年輕一輩,但是就是尋遍整個皇城恐怕都沒有幾個人敢說完勝云秀。
而更加令人吃驚的是,他身體的移動!
明明是癱坐輪椅,但是他的移動竟然沒有絲毫滯礙艱難的感覺,相反的,靈敏的有些過分,,比一般騎士境的高手動作都要靈敏,在趙云的步步緊逼之下,像是穿花蝴蝶一般在這竹林小舍之內(nèi)自由的穿梭,快逾閃電,但是卻沒有絲毫碰觸到小舍內(nèi)隨意擺放的桌椅板凳。
什么時候,一個癱子也可以這樣靈活了?!
之前,云別塵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云先生趙云的確是不簡單,是深藏不露的大高手,從他那用單單手指就可以發(fā)揮出那么驚人的槍擊之術(shù)便可以看出來了,但是,云別塵的話卻又不全對,因為他心目中不學(xué)無術(shù)的兒子,同樣也很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