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許你一城太守!
“放肆。都退下。”
劉度輕聲叱喝一聲,揮手讓眾人退下,轉(zhuǎn)身向劉基,輕輕拱了拱手:“先生勿怪。先請進(jìn)屋敘談吧?!?p> 他此時也是意識到了眼前這位絕對不是簡單角色。此番他單槍匹馬入零陵而來,倒是頗有一番晏子使楚而不辱命之感覺。
劉基點了點頭,正要邁步走入,卻看到了身邊依舊環(huán)伺林立的武士,又收回來了腳步,看向身邊的劉度:“太守大人,我主派我來,還另有一個目的?!?p> “先生請講?!?p> 劉度的態(tài)度在此時已經(jīng)發(fā)生了轉(zhuǎn)變,詢問著劉基。
劉基道:“在下不是朝廷的官員,因此我主此次派我來,實則是要和大人共敘同族之情誼,而絕非是什么出使!大人和景升公、我主均為漢室宗親,身上流著的是高祖皇帝的血脈。我主實在不忍同室操戈,因此派我前來!大人乃是明事理之人,不會不清楚其中各種利害!我主所作所為,實在是所表示的最大的善意!可反觀大人,卻并非如此!”
“劉琦得人啊!”
劉度在心里暗嘆一聲,回頭看了看身后的武士們:“爾等還愣著做什么呢?都退下吧!”
等到武士們盡數(shù)退去,劉基才對著劉度笑了笑:“大人果然如基所言。”
“請!”
劉度一招手,當(dāng)先第一個走進(jìn)了堂內(nèi),劉基緊隨其后而入。
劉度、劉賢、劉基三個人依座次坐下。
劉度直接單刀直入,挑明了話頭:“實話說吧,劉琦……嗯……荊州牧叫你來有何目的?”
劉基也不啰嗦,道:“剛剛基已經(jīng)說過了,大人和荊州牧一樣,身上流的都是高祖皇帝的血脈,所以,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籠絡(luò)雙方的關(guān)系,以使雙方共擊蔡瑁!”
劉基一提起這個事情,劉度便有些面露難色,坐在座位上,暗自沉吟,手里把玩著桌案上的一把竹簡,慢慢說道:“此事不是老夫不念及舊情……我受景升公厚恩,一直擔(dān)任零陵太守,但是蔡瑁如今勢力過大,聽說他盡收荊襄軍馬,已得兵馬十萬有余,我卻是不敢和他為敵。萬一到時候玉石俱焚,豈不是……”
說到這里,劉度表情有些暗淡,好像自己完全是心不甘情不愿一樣。
看到自己的父親不再說話,劉賢在一旁幫腔道:“父親說的對,正是因為如此,前番蔡瑁向我各郡征兵,我們?yōu)榱瞬缓退粣?,也是拼湊出了兩千兵馬給他。若是我們現(xiàn)在宣布和蔡瑁開戰(zhàn),萬一他調(diào)轉(zhuǎn)兵馬,那零陵豈不是危險嗎?”
劉基笑了笑,將面前放著的一盞茶水舉起飲了一口,舉止自若地說道:“難道劉賢公子還以為蔡瑁在我主面前,真的可懼嗎?”
“難道不是么?”
劉賢說道。
劉基道:“如今蔡瑁在長沙,焦灼不下,而他的后方襄陽已在我主兵鋒之下!常言道,失道寡助,蔡瑁早晚必亡,我主只盼太守大人能懸崖勒馬!蔡瑁此人乃蛇蝎心腸,我試舉幾例,景升公對之器重如泰山,可蔡瑁卻背之,甚至以下謀上!再有宇文化及乃蔡瑁之幕僚,可蔡瑁卻棄之如敝履,毫無憐憫!請大人和公子試想,這樣的人,真的值得投靠嗎?”
“哎……”
劉度父子聽了之后,相互對視一眼,劉賢一時說不出話來,而劉度則是嘆息一聲,道:“我何嘗不知道蔡瑁之心何其毒辣,只是迫于時勢,萬般無奈……”
劉基見劉度的語氣已經(jīng)十分松動,心中一喜,當(dāng)即立刻解釋道:“請?zhí)卮笕朔判模抑饔芯吧L(fēng),素來仁義,豈會與那蔡瑁相同?今日來見大人,正可見其心也!若大人能助我主重掌荊襄,則居功至偉,大人上可以封官加爵,下可以永守零陵!”
“哦?”
劉度聽了,忽然眼前一亮:“荊州牧真的許諾我可以繼續(xù)執(zhí)掌零陵嗎?”
“當(dāng)然!”
劉基知道這一場出使的主場已經(jīng)落下了帷幕,當(dāng)即躬身一拜,幾乎用一種不可置疑的語氣說道:“我家主公素來敬重大人,而零陵在大人的執(zhí)掌下也一直是繁榮昌盛,天下有目共睹,這零陵太守之位自然還是讓大人來做合適不過!而且,等到荊州平定之日,我主還會表奏朝廷,敕封大人侯爵之位,也好傳之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