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城小愛
言葉前來赴約時的打扮令我有些吃驚。
言葉在我印象中，永遠(yuǎn)是婉約靦腆的，說話聲音小得像是久病的大家閨秀一樣虛弱。
我怎么也不會想到，她今天竟然穿了一件大膽的短裙，上身的領(lǐng)口更是會露出一點引人墮落的深淵之縫隙。雖然不多，卻很吸引人的注意力。
言葉低著頭，小跑到我身邊。我看見她燒紅的耳根和側(cè)臉，像剛剛剝開的新鮮洋蔥球。
“是心……”言葉小聲說了一句。
“什么？”
“沒什么，誠君，我們走吧。”言葉挽住我的胳膊。
她將我的胳膊抬的比平時還高，幾乎遮住了整張臉，似乎想把臉塞進(jìn)我的腋下似的。
這樣很難看清路，有幾次言葉差點摔倒。還好我就在旁邊抱住她。
既然覺得不好意思，為什么還要穿這樣的衣服呢。
看著羞怯的言葉，我突然覺得她這副可憐的神情很可愛。
走進(jìn)影院，言葉站在原地等我，我去買票。
沒有了我這個掩體，言葉低頭扯著衣角，害羞的姿態(tài)，那么地嬌柔可憐，讓我排隊時忍不住向她看。
在我前面，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不知為何背影讓我感覺眼熟。
在他身邊，是身材苗條纖細(xì)，穿著樸素洛麗塔，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的黑色長發(fā)小女孩。
小女孩突然一副很驚喜的模樣，伸手指向工作人員旁邊的玩具。
我順著看過去，是一個小小的鯊魚玩偶。似乎是某熱映電影的周邊。
小女孩買了鯊魚玩偶，送給了身邊的男人。
在得到對方的感謝和夸獎后，小女孩笑的眼睛瞇起，看上去很可愛。我聽到她的名字是“小望”。
這倒是激發(fā)了我。
看著洛麗塔小女孩和男生走開，我摸了摸下巴，也許我也該給言葉買一個。
鯊魚就算了，我不喜歡。還好還有其他的周邊。
我最后選了一個可愛風(fēng)的銀色金屬飾品。
我走到言葉身邊，她正低著頭，縮著肩膀，原本潔凈如雪的下巴也呈現(xiàn)出可愛的粉色，除了胸部以外顯得很纖細(xì)的身體都似乎在發(fā)抖。
要是我繞到后面拍她的肩會怎么樣呢，一定很有趣吧。
我強(qiáng)忍住這樣做的沖動，“走吧，言葉?！?p> 言葉用略帶驚奇的語氣對我說：“誠君，你看見了嗎，剛才那個男生，和電影《伊豆的舞女》男主長得很像?！?p> 我搖頭，“我沒看見?！?p> 我們看的電影是一部叫《三生三世十里動物園》的愛情電影。
看著大熒幕上，山本國玉和荻原奈奈生的悲劇和喜劇，以及女二號曉萱的介入。
看到男主角出軌的情節(jié)，我悄悄看了言葉一眼。
她正盯著大熒幕，眼中有淚花閃爍。
最后，男主角山本國玉在德州之夜遭朋友山尼若出賣，飲下反派司馬睿的“鼠婦之酒”，被打斷雙腿，女主荻原奈奈生為了保住他性命，投入大反派晉元帝司馬睿的懷抱。
不知真相的男主悲傷絕望，最后和曉萱在一起了。
鏡頭定格在坐在輪椅上的山本國玉和曉萱的婚紗照上。
電影結(jié)束。
我坐在位子上，久久無語。
“走吧?！蔽遗ゎ^，看見言葉在擦眼淚。
言葉看見我的目光，手忙腳亂在臉上亂抹，最后捂著臉低下頭。
我笑了。
過了一會兒，燈亮了。
言葉跟在我身邊，一言不發(fā)，走出影院才開口：“吶，誠君，你覺得山本氏和曉萱真的幸福嗎？”
我有些拿不準(zhǔn)。
按理說戀愛電影本該寫一男一女克服種種困難最終在一起，但這部電影偏偏不。
男主和兩個女角色都有單獨的感情線。
而且兩個女角色都是正面形象。
沒辦法說誰更適合和男主在一起。
言葉是支持奈奈生還是支持曉萱？
如果回答錯誤，剛止住淚的言葉想必會更傷心。
“你覺得呢？”我把問題拋了回去。
“??？”言葉愣了一會兒，“可以看出，山本氏更喜歡奈奈生，但奈奈生卻……”
言葉的聲音低了下去，家教良好的她，估計是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奈奈生有點像傳統(tǒng)言情劇的作精女主，幾次和男主的情感危機(jī)都是她鬧出來的。
“但是曉萱也很癡情呢，”言葉說，“明明她那么愛山本氏，如果山本氏不選擇她的話，不是太可憐了嗎……”
“或許吧?！蔽业f了一句。
我對這種言情故事不感興趣，在電影院里基本都是走神。
言葉說的情節(jié)我只有些模糊印象，沒辦法像她這樣觸動。
“哦?！毖匀~用她那標(biāo)志性的，病人一樣的虛弱聲音應(yīng)了一句。抱著我的胳膊，將下半張臉貼在上面。
我和她靜靜的走著，秋日炎熱而寂靜。
“如果曉萱和奈奈生的戀情都能實現(xiàn)就好了。為什么就沒有完美結(jié)局呢……”
言葉突然說了一句。
看著低落的她，我將飾品從懷中取出，“別苦著臉了，笑一個吧，只要你笑起來，就是好天氣?！?p> “誠君……”言葉抬頭愣愣地看著我，眼中水光閃爍，倒映著我的倒影。
我將它掛在言葉頭發(fā)上，言葉抓住我的胳膊，踮起腳尖，在我左邊臉頰輕輕親了一下。
“謝謝你，誠君。”
真是容易滿足的女孩。
我和言葉繼續(xù)我們的約會，到了吃午飯的時候。
眼前這條街只有一家餐廳，我沒多想，便帶著言葉走了進(jìn)去。
“歡迎光臨?！?p> 負(fù)責(zé)接待我們的，是一個粉發(fā)女仆。她自稱“寧寧”。
“兩位請往這邊走?！?p> 我僵在原地。
在進(jìn)來之前，我沒想到這竟然是女仆餐廳。
帶女朋友來這種地方，好尷尬……
我看了言葉一眼，她似乎在想其他的東西，臉上看不出什么。
草草吃完飯，我又帶著言葉去了游樂園。
一直到下午。
“言葉。”
“……”
“言葉?！?p> 言葉連忙回應(yīng)：“是?！?p> “你在走神?！?p> “對不起對不起……”
我將手放在她烏黑柔順的發(fā)上，制止了她的鞠躬?！拔覜]有怪你。我只是覺得，如果你有什么煩惱，可以說出來?！?p> “我……”言葉有些害羞，用虛弱的聲音小聲說道：“我只是在想山本氏和奈奈生的故事?！?p> 我有些哭笑不得，揉了揉言葉的發(fā)。
“言葉，如果你想看，我可以為你寫一本圓滿結(jié)局的純愛小說?！?p> “真、真的嗎？”
“真的。名字就叫《薄暮下迷亂的金色饋贈》?！?p> 言葉將手捧在胸口，像是松了口氣，露出了讓我的心靈為之震顫的甜美微笑，“謝謝你，誠君。”
就在這時，我看見言葉身后，迎面走來兩人。
一男一女。
很眼熟的兩人。
女孩個子嬌小，蜂蜜色的長發(fā)披散，杵著拐杖。她身邊的男人長得很像《伊豆的舞女》男主。
莫非言葉說的就是他？
那兩人緩緩走近我們。
我想了想，微微一笑，說道：“言葉，你還記得你說過有個和《伊舞》男主很像的男生嗎？”
“是啊?！?p> 我靠近言葉，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那我猜，他現(xiàn)在身邊有個杵著拐杖的女生?！?p> 言葉看著我，歪了歪頭，可愛的臉上帶著疑惑：“為什么？”
我在她耳邊繼續(xù)小聲：“你回頭看看。”
言葉不明就里，扭頭，忽然嚇了一跳，撞進(jìn)我懷里。
剛剛我為她戴上的飾品剛好撞到我，有點不舒服。
“言葉？”
言葉像是見了什么可告人的東西，躲在我懷里，直到那兩人走遠(yuǎn)，將那虛弱的聲音壓的極低極低，“誠君，我早上見到他的時候，他身邊跟著的是另一個女孩……”
出軌？腳踏兩條船？
我表情一僵。
連忙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也許是你看錯了，或者誤會了，說不定是他妹妹呢。”
“也是哦……”言葉虛弱的聲音越來越低。離開我懷中，站好。
她轉(zhuǎn)身。
噗通。
我突然聽到言葉的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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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怎么沒人說話呢，是不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