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愛的饑渴
“干什么？”
島村看著剛才怒氣沖沖的沖進廚房，把他拖到這里的緒花。
島村不說話還好。
他一說話，緒花氣就不打一處來。
“喂！”
聽著這大嗓門，島村無奈，“我在。有話你可以直說?！?p> 真到這一步，緒花反而有些扭捏，“你，你那個，那個是什么意思……”
“哪個？”
“就是那個啊?！?p> “到底哪個？”
“就，就是次郎先生寫的小說！你說我簡直糟透了，最好把我刪了是什么意思？”
原來是這樣……島村心中一嘆。
之所以這么說，完全是因為島村無法接受自己當時竟然覺得緒花可愛。甚至比Sora還令人著迷。即使只是一瞬間。
因此在次郎丸請他評價小說時，島村對以緒花為原型的角色大肆貶低了一番。
島村看了她一眼，淡淡吐出一句話：“我沒有練童癖。對小學生不感興趣。”
緒花松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這就難怪了……那才怪——?。?！你說誰是小孩子？！”
“你?！?p> “唉？”由于島村回答的太過干凈利落，緒花反而不知該怎么接話。
緒花局促的拉了拉垂到肩膀邊的淡黃色卷發(fā)，把袖子放下遮住手臂，理了理仲居服的褶皺，右腳的木屐輕輕點地，嘴里小聲嘟囔：“人家雖然個子不高，但怎么也不像小學生才對。明明有初中生水平……”
可初中生也是小孩子啊——島村眼神有些無奈。
“總，總之，你必須要去對次郎先生說，鏡之仙女是一個超厲害的角色！我在里面超厲害的！”
“你自己和他去說不就行了?！睄u村轉身，正準備走，就被緒花一把拉住。
“不行！人家難得有這么帥的時候，馬上就要‘亮起來了’，絕不允許你這種情況！”
島村聽不懂。準確的說，是不知道緒花想表達什么。只能直接問：“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哼！”緒花驕傲的抱著手，挺了挺幾乎看不到曲線的胸部，“你要承認人家十分的性感和可愛，具有成熟女人的魅力……喂！你那是什么眼神??？！超失禮的！”
島村淡淡道：“你看錯了。”
“那你為什么把頭轉過去了？”
……
“唔，”緒花嘟起了嘴，“明明以我為原型的‘鏡之仙女’那么帥氣，為什么你不喜歡？”
因為我不想和你扯上關系……不，不是那個原因。
而是因為我更想和以Sora為原型的“雪之舞女”在一起（對，就是這樣?。词怪皇且徊啃≌f——島村將這句話壓下，只是說：“因為那個角色和你一點也不像，根本就不搭?！?p> “那才怪！”緒花的大嗓門又一次出現，“人家明明也可以性感和可愛的！就像鏡之仙女那樣！”
“不可能的，洗洗睡吧。我要走了?！?p> “站??！”緒花一把抓住島村。
島村無奈了。
為什么，這個豆丁明明個子不高，但好像身體里的活力是用不完的。可以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較真。
緒花拖著島村的左手，不讓他離開，“現在形勢一片好。不是小好，是大好！只要等旅游雜志發(fā)布，喜翠莊一定會接到無數訂房電話。到時候，我就是……呃，反正就是很厲害的女侍……”
“說重點?！睄u村不得不打斷了緒花滔滔不絕的廢話。
“反正，”緒花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道：“就像次郎先生說的那樣，‘兩開花’！不管是現實，還是小說中，我都會發(fā)光的！”
“你這么肯定旅游雜志會給我們好評？萬一他們給差評呢？”
“那是當然！”緒花雙手環(huán)抱在平坦的胸前，抬起頭望著島村，小巧的鼻尖輕輕聳動，“我們給每位客人，都提供了周到體貼的服務，再加上阿義的料理，肯定能得高分……哦不，是附帶的！”
緒花伸手一指，對著島村嚴肅地說道：“作為唱衰喜翠莊的懲罰，阿義的料理只是附帶的?！?p> 好幼稚……島村有種捂臉的沖動：為什么做出這種幼稚舉動的人明明是她，但反而感覺羞恥的人卻是我？
“所以你叫住我，究竟想干什么？”島村又問了一遍。
“就是那個呀！”
“哪個？”
“那個啊！”
“到底哪個??？”
“當然是你要承認我是很有用，是充滿魅力的角色！才不是糟糕透了、需要被刪除的無用角色！”
緒花“惡狠狠”地盯著島村。
可惜，她那張帶著嬰兒肥，像小學生一樣的臉完全讓人感覺不到壓迫力。
充滿魅力？島村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那天緒花在城里找到自己時的樣子。
島村撇了緒花一眼。
緒花很可愛。
雖然緒花有些矮，體型和同等身高的小學生相比又有些胖。
但緒花的確是一個可愛的女孩。
不過現在來看，卻不會讓人心動。
島村收回視線：很普通的臉。那天應該是我看錯了。
島村不得不承認，雖然現在這個吵人的緒花在現在的自己眼里平平無奇，但那天他確實動心了。
這一事實，讓他開始煩躁。
甚至連語氣都有些惡劣：“煩死了煩死了！你就是一個毫無女人味的家伙。就算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什，什么？！”緒花嬌小的身子都開始顫抖，捏緊了拳頭，“你這家伙，竟然敢這么說我……”
“呵！”島村冷笑：“你就算脫光了追我十里地，我要是回頭看你一眼，就算是我耍流氓?！?p> “嚯呀——！”
緒花猛地跳了起來，撲向島村。
“唔……”島村猝不及防之下，向后退了兩步。
雖然島村的力氣比緒花大。但現在緒花整個人都像無尾熊一樣掛在了島村身上，雙手還拼命的胡亂揮舞著。
看緒花這么激動的樣子，若島村強行掙脫，恐怕會不小心誤傷到她。
島村只能任憑緒花對自己為所欲為。
好在緒花還有分寸，沒有做得太過火。
緒花沒有用太大的力，也沒有攻擊島村的頭部要害，只是不停捶打著他的胸口。
“嚯呀嚯呀嚯呀——?。?！”
在緒花的叫喊聲中，島村后退，直至背貼著墻壁為止。
啪！
緒花雙手一撐，將島村的臉困在自己瘦弱纖細的兩臂和木質墻壁形成的夾角間。
緒花看著近在眼前的島村的臉，小口小口的喘著氣，“怎，怎么樣，這可是傳說中的‘壁咚’，心動沒有？”
島村看著她。
和自己視線平行的緒花的臉。
島村第一次以這樣的視角看緒花的臉。
和以前從高處往下看時看到的不同，島村突然發(fā)現，現在的緒花，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這一刻，緒花仿佛從小學生變成了高中生……不，她本來就是高中生。
或許應該說，緒花似乎變得更成熟了——如果她不是像無尾熊一樣掛在自己身上的話，應該會有這種感覺。
島村看著緒花。
斜照的陽光下，她琥珀一樣的大眼睛閃爍著金色和綠色的色澤。亮閃閃，如夢，如鏡。
好像……確實有些可愛？
這時候，島村終于冷靜了下來。
他寧愿自己沒有冷靜下來。
一想到剛才自己說的話——對緒花的攻擊——島村突然感覺很羞恥。
自己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為了擺脫那種慌亂感，就隨意用語言去攻擊別人。
因為羞恥與慚愧，島村的臉漸漸紅了。
感覺自己喘不上氣，胸口很悶。
島村羞愧地移開了視線。
緒花看著島村。
從這個角度望過去，緒花驚訝的發(fā)現，島村竟然像一個少年……不，他本來就是少年。只是因為表情太過嚴肅，再加上身高的原因，才給緒花一種島村年齡遠比自己大的感覺。
少年瞪著自己，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著。
緒花突然有些理解為什么次郎丸會以他為男主角了——因為島村單看臉的話，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少年。
島村原本蒼白的臉上，染上了幾絲奇異的紅暈。
他目光躲閃，不敢看自己，“害羞地”移開視線。
緒花一呆。
可，可惡，突然覺得這個討厭的家伙好萌是怎么一回事？！
喂！嬌羞根本不是你的風格好不好！你明明應該頂著那副死魚眼，面無表情的說人壞話才對??！
緒花很想大聲吐槽，但這一刻沒有。
因為她有些舍不得打破這份寧靜。
“島村，我有話想對你說！”不遠處傳來一個喊聲。
島村扭過頭，叫他的人是菜子。
當島村轉過身，菜子才看見緒花也在。
“島、島村，還有緒花，你，你們倆……”菜子眼睛突然瞪大。
島村和緒花對視一眼。
兩人貼得極近。
轉頭時，兩人的臉差一點點就觸碰到了對方的臉。
島村這時才發(fā)現，兩人的姿勢有多么曖昧。
“唔??！”緒花趕快跳下來。
菜子扭過頭，小聲碎碎念：“原來那天晚上是我誤會了么……我就說，像我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有人喜歡我……”
“抱歉，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xù)！”菜子捂著臉跑了。
“等等，小菜！你誤會了！”緒花連忙追了上去，“小菜，你聽我解釋?。 ?p> 菜子反而跑得更快了，“緒花太銀亂了！”
“小菜，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島村站在原地，看著緒花跑遠了。
“笨蛋……”
……
這天晚上，島村做了一個夢。
夢中，緒花那個惹禍精又給客人添了麻煩。
作為處罰，老板娘讓她和菜子去向客人道歉。
中間省略三十多頁。
最后，緒花拿著錢，兩眼放光的發(fā)表了“我要成為日本第一的女侍！”的宣言。
然后她被警察帶走了……①
“無翼鳥啊啊啊啊啊——?。?！”
島村猛地驚醒，上半身像彈簧一樣唰的從床上彈起，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開燈一看，現在正是凌晨2點。
“是夢嗎……”
好別扭……島村扭了扭身子，很難受。身上黏糊糊的。
島村起身下了床。
這是他第一次在半夜換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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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童年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