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貧寒坊子里面。
消息在飛快的傳遞。
這消息就像是給了他們忽然有了人生的方向。
所有貧寒士子，無一不對趙靖感激涕零。
并且，這些消息可不僅僅是在京城之內(nèi)打轉(zhuǎn)。
而且飛快的脫離京城，往整個大周覆蓋了過去。
這是大事，足矣震驚天下之大事。
以后的察舉孝廉之制，九品中正之制，恐怕不管用了。
相當于以后天下之格局，都要發(fā)生變動。
各大世家在京城的人，飛快的送信去了地方。
而且，朝廷之內(nèi)，絕大多數(shù)的官員，全都是世家之人。
這消息傳遞的速度，很快就抵達了各地的世家之手。
甚至，就連官府的速度都沒有那么快。
……
此事持續(xù)，至少會有好幾個月。
一次科舉，籌備過程就有好幾個月的時間。
按照原本趙靖的想法，是想從縣，州，道三層選拔，然后再到京城。
不過這是第一次恩科大試，直接從道試開始選擇。
之后再逐步完善，一口想要直接走完，那這次恩科大試，至少要兩年的時間去籌備。
而作為事件的開端，也就是韓子常的《帝夢文曲圖》之事，已經(jīng)少有人提及了。
倒是那些貧寒士子，經(jīng)常以把上面流傳出來的文曲四句，念叨在口上。
而紙張之事，又在這之中，看似沒有人關注。
卻紙的地位在水漲船高。
就比如說，以前的紙張，只有貧寒士子，庶民士子會去使用。
就算是卷鈔經(jīng)典，以紙張送人，都會覺得羞愧。
但是，經(jīng)歷皇帝之夢一事之后。
讓不少人覺得，紙張并非那么低賤。
文曲托夢都是用的紙。
足矣見，文以載道，紙以載文。
一些小門小店的紙張都被銷售一空。
可惜，除了少數(shù)從韓府里面流傳出來的那些極為精品的紙張之外。
外面賣的紙張，依然無比的粗陋。
就算是灞橋紙，只要是見過皇帝紙的人，都覺得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這卻是文人之感受。
文人之遺憾最先察覺的卻是商人。
商人牟利，自然覺得這其中有著極大之利潤，財帛動人心。
全都在挖空的心思，到處打探韓府皇帝紙是否還有貨物。
至少就世面上，那些已經(jīng)被裁剪過的皇帝紙，竟然已經(jīng)堪比黃金。
然而韓府消息紋絲不漏。
皇城之內(nèi)，更是無法打探。
“你說這皇帝紙是真是假？我也從來沒見過，值得這么多人瘋狂嗎？”
“嘿，您可是來的晚了，昨晚我可是親眼瞧見，區(qū)區(qū)一張紙，而且被裁剪過，是那韓府之中流傳出來的，一截裁剪紙足足賣了一兩黃金！”
“嘶……這群人瘋了，再好的紙，那也只是紙啊！”
“這您就不懂了吧？此紙乃是文曲星君所賜，上載有文運，更是皇帝手中流傳，還有皇室之貴氣，若是之后還有類似的紙出現(xiàn)，可能不值這個價。”
“但是，這第一批紙，一兩金子那都是便宜的?！?p> “若是我有得幾張那樣的紙張，豈不是發(fā)了？”
幾個商人坐在一起閑聊，你一言我一語。
一個個的都對那皇帝紙無比的向往。
“我這，有個消息，不保真。”
“就是在工部之內(nèi)，接連被首輔大人接連抽取了幾批造紙的大匠?！?p> “干什么，不知道，去了哪，也不知道?！?p> “但有人說了，這必然是首輔大人，準備以文曲之法自己制作試一試?！?p> “估計過不了兩天就會有消息傳出來。”
有一人忽然神秘兮兮的說道。
這一消息，頓時讓這些商人都來了興趣。
紛紛圍攏在他身邊起來。
而就在兩天之后，據(jù)說是韓府的門牙走漏了消息。
第一批皇帝紙造出來了。
和那文曲星所賜一模一樣。
頓時這些商人都轟動了。
全都削尖了腦袋，全都想拿到這些紙。
就算是一倒手，都能賺上一大筆。
結(jié)果第一批貨物，出來是出來了，全然沒賣，全都給了京城朝廷之內(nèi)的官府使用。
還有一半，給了皇帝。
消息傳出來的時候，讓無數(shù)商家捶胸頓足。
但是，錢財壯人膽，竟然有人從官府之內(nèi)偷出了紙出來賣。
結(jié)果自然不言而喻，直接遭到了哄搶。
甚至傳出了幾兩金子一張紙的程度。
但是很快，官府就直接抓了好幾個偷盜紙張的小吏。
更是讓這些紙張水漲船高。
俗話說，物以稀為貴。
還有這么好的故事配合，又有當朝首輔，皇帝，朝廷，民間有大儒站臺，想不高價都不行。
倒騰幾手，純粹凈賺。
利潤實在是太大了。
就算是朝廷嚴防死守，也免不了流傳了一些出來。
隨后一些畫作大師，字畫大師，用這些紙張做出的作品，全都被叫上了天價。
更是轟動一時。
竟然將科舉之事，后來居上給蓋了過去。
就在這個檔口，第二批紙出來了。
“這次有多余的了，發(fā)放官府之后，還剩了一些，竟然是在皇店之中才有售賣，而且只有少量，去晚了可就沒了?！?p> “皇帝陛下仁慈，定價是一兩金子一刀紙，一刀里面足足有十幾張，若是能夠搶到，絕對發(fā)了?！?p> 無數(shù)商人激動著往京城之內(nèi)的皇店購買。
就連士子們也是蜂擁而至。
甚至就連有些家財?shù)钠矫?，都揣著錢財去跑貨。
竟然出現(xiàn)了那些皇店之內(nèi)，被圍堵個水泄不通。
等他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看不到頭了。
“都排隊都排隊，這可是皇店，乃是皇家之物，損害了爾等可賠不起。”
“陛下說了，為照顧天下士子，一人只可買一刀?！?p> “賣完之后，全都散去?！?p> 皇店的掌柜，平時就高人一等的模樣。
此刻更是眼高于頂。
但是這番話被流傳出來。
讓那些士子對趙靖簡直是感恩戴德。
太照顧士子們了。
甚至有人直接跪在了皇店之前，朝著皇城叩拜不停。
而就算是如此。
紙張的銷量也完全是供不應求。
短短時間，不到半個時辰。
銷售一空！
沒有買到的，反而在那捶胸頓足，只恨自己來的太晚了。
而買到紙的，甚至轉(zhuǎn)身就在當場做交易。
臨場就賺了好幾兩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