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訓斥
何春生嘴唇微動,到底還是在棉堯的怒視的注意力下關(guān)上了門,離開了棉家的院子。
門口的風向刮動掛在墻上夏季收回來的粽子葉,棉堯轉(zhuǎn)頭便剛巧看到門簾邊上的那三只。
小黃狗現(xiàn)在是越來越粘著兜寶了,這么一會功夫就已經(jīng)跟著兜寶來到布簾處看熱鬧來了。
“看完了沒有?”
棉堯脾氣不好,手上的刷鍋把更加的用勁了。
衛(wèi)錚當即放下了布簾以作回應。
再回到自己剛剛坐的椅子上坐下,兜寶走到了他跟前。
那雙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盯著衛(wèi)錚有些心虛。
自己在商界里浮塵這么多年,竟還被這么個小東西看的是有些后怕。
兜寶托著自己的小臉蛋看了一會衛(wèi)錚,這才拿過衛(wèi)錚的手,一筆一劃的寫了大字。
衛(wèi)錚看不明白,倒是覺得這小東西才兩歲,竟能寫字?
真要是何春生的兒子,那何家可真是的燒了高香,能有個這么聰明機靈可愛的孩子。
可下一秒,衛(wèi)錚就收回了這個想法。
只見兜寶就要把水壺朝著衛(wèi)錚的懷里放。
小家伙個子小,拎著水壺還有點費勁。
可架不住他這般的堅持,愣是把那個水壺舉過了自己的胸口。
衛(wèi)錚正要掙脫的時候,棉堯剛巧掀開簾子進來。
看到這一步,棉堯嚇了一跳,快速的從兜寶的手上奪過了水壺。
“你個小東西你要謀殺啊!”
想想就覺得后怕。
這水壺雖沒有燒開,可一直放在爐子上,溫度只高不低。
這要是放在衛(wèi)錚的腿上,只怕這傻子以后可就要晉級成植物人了。
這家里豈不是更加的雪上加霜?
兜寶的計劃失敗,步子后退。
本想試探衛(wèi)錚究竟傻不傻,不成想把棉堯這個女人給忘了。
“你還想跑?”
棉堯一眼看出兜寶的心思,一把拉住了兜寶身后的衣領子,這次是直接把他拎到了床上。
小家伙沒有招架之力,在空中撲棱著小短手小短腿,還是被棉堯丟在了棉被上。
“你知不知道這個多危險?”
棉堯今兒個要好好的教育教育這崽子。
平日里這崽子兇狠的像個護食的小野狗,這幾天相處下來,她還以為這小野狗已經(jīng)被自己訓化了不少,不曾想,一切都是自己的以為。
這小野狗哪里會那么輕易的被人馴服?
棉堯可算是看出這個狼崽子的真面目了。
兜寶不會說話,只能用動作和眼神回應,倔強得倒是真像一頭不聽話的小狼崽子。
地上的小黃狗這幾天和兜寶有了感情,仿佛是察覺到了小主人有危險,很少叫喚的它在下面不停的叫著。
此刻的棉堯可沒有心思管這個小東西。
“你是不是不知道那水壺多燙?”
既然訓化不了,那索性讓他見識見識。
棉堯?qū)⒍祵氃俅伪穑プ∷膬芍恍∈志鸵馉t上靠。
站在一邊的衛(wèi)錚可真是嚇壞了。
有這么個兒子,可真的是有這樣的一個親媽。
衛(wèi)錚想也不想,趕緊從棉堯的手里一把搶過兜寶。
“不?!?p> 衛(wèi)錚抱著兜寶直接跑到了外屋,哪能這么看著兜寶活受罪。
棉堯這下更郁悶了。
她還能真把兜寶那小雞爪子燙熟了?
要不怎么說衛(wèi)錚傻呢。
“你把他給我抱過來。”
兩個僵持著,棉堯是徹底沒了脾氣。
趴在衛(wèi)錚懷里的兜寶仿佛是找到了救星,摟著他的脖子這才輕輕地松了口氣。
懷里的小東西突出溫熱的氣息,噴薄在衛(wèi)錚的脖子上,有點癢。
棉堯還想說什么,就看到老太太翻了個身,眼睛已經(jīng)微微睜開,這才無奈的將自己的怒火降低下來。
老太太現(xiàn)在最寶貝兜寶,這要是醒了,豈不是又給兜寶加了個好幫手。
棉堯放下簾子,走到了衛(wèi)錚的跟前。
衛(wèi)錚還想退,可身后已經(jīng)是一堵墻。
這女人當家主母般的氣勢還是讓衛(wèi)錚恍惚間覺得這幾年自己仿佛根本沒有離開。
“把他給我?!?p> 棉堯語氣里已經(jīng)沒有那般生氣,張開手等著接過兜寶。
兜寶卻是死死地摟著衛(wèi)錚的脖子,說什么也不撒開。
“你要是再不松開,以后我去集市上什么都不給你買了?!?p> 好吃的可是兜寶的死穴。
尤其是棉堯去了集市上給他帶了些糖果后,這些日子他想起的都是那般甜蜜的味道。
為了好吃的,被打一頓也值了!
兜寶松開了小手,朝著棉堯張開。
棉堯這次好不留情的抱著兜寶進了里屋,衛(wèi)錚也緊隨其后,生怕是棉堯又要嚇唬這小東西。
“跪著,跪半個小時?!?p> 她不打不罵,半小時為界限,只想讓兜寶明白哪些事情做不得。
兜寶眨了眨眼睛,還真的“撲通”一聲跪在了床上。
只是對著的方向卻是棉老太太。
棉老太太中午的酒勁已經(jīng)過去,加上屋子里鬧出的動靜,她已經(jīng)緩緩睜開眼睛慢慢坐了起來。
可剛定睛一看,就看到兜寶直直地跪著自己。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小家伙要給自己送終了。
“你跪著干啥???”
老太太心疼,就要掀開被子朝這邊過來,生怕讓兜寶受罪。
“他犯了錯,就得接受懲罰。”
更何況她這個懲罰并不重。
老太太從衛(wèi)錚的一支半句里終于弄明白了今兒個兜寶這番懲罰究竟是因為什么。
她看了看棉堯那張臉上的陰云密布,到底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衛(wèi)錚看著兜寶,心里只覺得奇怪。
兜寶這孩子聰明得很,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要把那個水壺往自己懷里送。
他這么做,必定是有理由。
可是理由呢?
衛(wèi)錚倚在邊上,眼神在兜寶身上流轉(zhuǎn),直到那個小家伙的目光與他接洽。
他才忽然明白,兜寶這么做到底是因為什么。
棉堯沒有看到這一大一小男人的視線故事,吩咐一旁的衛(wèi)錚仔細盯著兜寶,要是兜寶敢起來,那就再跪半小時。
女人當家的氣場一上來,老太太哪里敢多說,只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衛(wèi)錚看著外面的棉堯回到了鍋灶邊,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到兜寶跟前將他扶起來。
沒了棉堯的監(jiān)視,兜寶已然放松了不少。
小黃狗在床下興奮的晃著小尾巴,似乎在為兜寶歡呼。
“噓?!?p> 衛(wèi)錚豎起食指放在唇間,一邊的老太太當即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