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陳一刀這么說,趙智好奇道:“你干了什么,竟然讓人家追了你這么久?!?p> 陳一刀帶著幾分得意,嘿嘿一笑道:“你說能做什么,就是滅了十幾股海賊,搶了一些財貨罷了,估計有哪位大人蓄養(yǎng)的手下倒了血霉,被我們給順手滅了。不過你還別說,這一遭收獲可是不小,足足十余萬的財貨呢,桓哥兒若是知曉了,怕是會非常的開心吧!”
趙智忍不住驚呼一聲,吃驚的看著陳一刀,最后佩服無比道:“你們可真行,難怪對方追了你們這么久,這么大一筆財貨,換了是我,我也拼了命的追啊。”
陳一刀嘿嘿一笑道:“最后還不是被老子給甩掉了!”
說著陳一刀沖著趙智道:“你安排一下,那些財貨不少,等下李果他們這些小子會將東西轉(zhuǎn)運到庫房里去,別讓閑雜人等注意到了?!?p> 點了點頭,趙智笑道:“行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p> 看了陳一刀一眼,趙智道:“對了,你趕緊去洗漱一番,等下來尋我,有桓哥兒的消息了?!?p> 陳一刀眼睛一亮,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錦衣衛(wèi)福建千戶所
韓凌一身錦衣衛(wèi)千戶袍服在身,不過此刻卻是帶著幾分笑意同一身錦衣衛(wèi)百戶袍服的陳耀相對而坐。
只聽得韓凌帶著幾分恭維向陳耀道:“陳百戶自京師而來,這一路上卻是辛苦了!”
陳耀在錦衣衛(wèi)衙門底層打磨多年,自然知道該如何應對,笑了笑道:“千戶大人說笑了,為鎮(zhèn)撫大人辦事,是在下的榮幸,此番卻是要勞煩千戶大人了?!?p> 做為地方錦衣衛(wèi)千戶,韓凌從錦衣衛(wèi)內(nèi)部消息自然知曉被他推薦進京的李桓竟然走了大運,一步登天成了領侍衛(wèi)親軍的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
這意味著什么,局外之人可能還體會不到,可是韓凌卻是再清楚不過,李桓這是一飛沖天了,縱然是未來執(zhí)掌錦衣衛(wèi)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腦海之中將關于李桓的一切過了一遍,韓凌當即便打定了主意,這么一條粗腿,他抱定了,若是錯過了,恐怕一輩子也別想有比這更好的機緣了。
想清楚這些的韓凌越發(fā)的熱情起來,看著陳耀道:“能為鎮(zhèn)撫使大人辦事,那是咱們的榮耀,陳兄弟不妨說說看,只要是韓某能夠做到的,定不會推辭?!?p> 陳耀看了韓凌一眼,稍稍沉吟一番便將一封密信自懷中取出,然后遞給韓凌道:“這是鎮(zhèn)撫使給千戶大人的密信。”
看了那一封密信,韓凌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將密信接過,然后將之打開。
陳耀主動的低頭喝茶,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一旁。而注意到陳耀的小動作的韓凌心中暗贊一聲,只從這點就能看出陳耀的不凡,難怪會被李桓委以重任。
目光掃過信函,韓凌神色不變,只是陳耀卻注意到韓凌捏著信函的手似乎是下意識的用力了一下,看得出韓凌并不像他所表現(xiàn)的那么平靜。
雖然說好奇信函的內(nèi)容,但是陳耀卻也沒有去問,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
身在錦衣衛(wèi)之中,聽得多了,見的多了,他很清楚,有時候好奇心太盛真的會害死人的。
吐出一口濁氣,韓凌將那信函放下并且推到陳耀面前道:“陳兄弟不妨瞧一瞧吧?!?p> 陳耀先是看了韓凌一眼,確定韓凌是真的要自己看,這才低頭去看。
看過信函,陳耀頗有些疑惑的道:“千戶大人,鎮(zhèn)撫使信函之中所指的那位老大人,不知是何方神圣。”
只看陳耀的反應,韓凌就知道陳耀應該不清楚李桓為何要查那位。
說實話,這會兒韓凌要不是已經(jīng)決定抱李桓大腿,準備在李桓身上壓注的話,他肯定會將陳耀禮送出境。
實在是當初針對李家的那位非是一般人物,便是他這位錦衣衛(wèi)千戶,真正比較起來的話,也是差了對方太多。
一想到那位的權(quán)勢以及手段,韓凌不禁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向著外面看了看,沖著守在門外的兩名錦衣衛(wèi)校尉道:“你們且先退下吧。”
陳耀見狀神色一正,待到那兩名錦衣衛(wèi)校尉離去之后,韓凌這才一臉鄭重之色的道:“陳兄弟怕是不知道當初鎮(zhèn)撫使大人之所以進京,便是因為提刑按察使蔡文看上了鎮(zhèn)撫使大人世襲的瑯琦嶼百戶官的位子……”
陳耀不禁一臉的愕然之色,他以前雖只是錦衣衛(wèi)校尉,可是對于這提刑按察使是什么級別的官員也是不陌生啊。
如今大明兩京十三省,地方上每一行省設都指揮使司、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司分管軍事、民政、司法。三司分立,統(tǒng)管一省之地大小事務。
而提刑按察使便是一省之地,分管司法的正三品級重臣,放眼一省之地,權(quán)柄能夠與之相媲美者也就只有都指揮使、布政使。
陳耀鄭重道:“如果說蔡文單單只是提刑按察使那倒也罷了,可是這位卻手眼通天,交友廣闊,聽說福建一省之地高層同其皆是交情匪淺,更重要的是當年他所拜座師不是他人,正是當朝閣老之一的謝遷。”
陳耀心中驚嘆,座師乃是閣老,自身交友廣闊,又執(zhí)掌一省之地司法大權(quán),那絕對可以算得上是手眼通天之輩了。
可想而知,被這樣一位手眼通天,權(quán)柄驚人的存在給盯上,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夠活著進京,說實話,陳耀真的有些驚嘆李桓的運道了。
似乎是看出陳耀心中的想法,韓凌不禁解釋道:“在蔡文眼中,謀奪瑯岐嶼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成與不成對其而言都不算什么,可是既然被盯上了,只要他稍稍花費點心思,李氏絕對扛不住,不過只能說老天庇佑李氏一族?!?p> 說著韓凌頗為感慨的道:“正常來說,蔡文既然盯上了瑯琦嶼,不管用什么手段,最后肯定會將之奪下,最終結(jié)果不會有什么改變,無非就是吃相好看與否。然而就在這個當口恰逢先皇崩殂,新君登臨帝位,蔡文似乎看到了機會,注意力一下便轉(zhuǎn)移到了京師,全部的精力都用來聯(lián)系其老師謝遷,疏通朝中關系調(diào)往京師了?!?p> 臉上掛著幾分驚嘆,韓凌向著陳耀道:“據(jù)說蔡文單單是送進京中的銀錢就有數(shù)十萬兩之巨,一旦入京,那極有可能會坐上一部侍郎的重要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