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樓臺,工書研玉。三分瀝長辭,兩愿輕鴻宇,此卿共久識。
皇城,四方之主,而今,若偽都。
“兄,何思?”青年有些憂慮,此刻,偌大的宮殿之上,燈火黯然,只此兄弟二人。
“此間,恐已成定局?!绷硪磺嗄?,稍些年長,緊皺眉頭,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敵雖眾,可還撐得半載?!鼻嗄晏嶙h道。
“久安黎民,如何能受的這般苦楚?既已受制,便將屈勤,又如何?”年長者少疑
“奪旗之重,恐,積民怨,復意其反?!鼻嗄昀潇o論斷。
“平國策,效力于安,剝繭抽絲,未嘗不可?!?p> ……
悠悠凌天志,此節(jié),言之尚輕,書之,卻無意。
睜眼,卻見稍遠處,一只羽毛筆不停在空中書寫著,凌空的字符不知送到了某處。
“客官可安好?!蹦乔嗄甑难壑?,漸黯淡的神色,早已引起了湘竹的注意。
“若下方去,心之所擄,莫如湓水是矣。”青年搖晃著酒杯,杯中之酒液不過飲下少許。
柜臺上,一銀牛之杯赫然出現(xiàn)在柜臺之上。青年輕取,少搖,抿之。
騰霧氣,醉仙巫,周遭之景幻化城樓,青年正立其上,滿面愁容。
“國主,敵軍眾多,何以解之?!鄙砼?,一朝服官吏立于其后。
“未解,未解?!蹦乔嗄觊L嘆一句,回身離去。
入夜,久久不能安眠,屏退左右,忽慮故時之音。
“綱領(lǐng)煥要,乃國之根本,怎可輕易動搖?”
“適時之法,才得從民之意,國盛,而民泰安,若不變,數(shù)時之內(nèi),必有強軍指臨?!背蒙?,兩官吏爭吵,得面紅耳赤,其人各執(zhí)一詞,一如常辯。
“宗親之法,變幻如常,卿當亦長革己慮,以成全識?!痹S是爭吵太久,沒了結(jié)果,青年忽的言于一人。
“然,卿之法,亦過于刻薄,當起善通,不吝以絕?!庇謱α硪蝗苏f道。
他似乎心情極是愉悅,寥寥數(shù)語,頓起折中之術(shù),便退去后堂。
……
“陛下,‘十四品’已備齊。”一個宦官托著托盤,其上是一封卷宗。
“哎,也是久久不忘之味啊,擺做長亭吧?!被鹿偾娜浑x去,未己,池水旁,竹林長亭,便是十四盞,形各異,別具風韻。
“陛下,何時斟酒?”宦官又一次前來。
“待得子師歸時吧?!彼鲋^,竹林明月,不見鄉(xiāng)人。
當次留念,未過于此。青年坐起身,空蕩蕩的寢宮里,臺燭正發(fā)出微弱的光亮。青年輕吹火,燃起紅燭。
“國主,有何事嗎?”那宦官,早已是垂垂老矣,依舊陪伴著青年左右。
“無妨,此書,便由我親自完成?!崩匣鹿俣诉^細墨,青年提筆。
弟,從君甚善,萬望殊此間,得歸嬋念,萬喜,愿臣。
落筆,遲遲無聲。
……
再睜眼時,青年已消失不見,桌前的兩個酒杯,也不過幾盡滿盈。
“老板,這銀杯,怎么鑲刻的如此異常?”湘竹的注意力十分敏銳。
“此,囚牛之杯?!毙哪钌詣?,兩杯之酒縱空緩起,化作一根極長的金絲,纏疊著,緩緩“拼合”,“囚牛也,囚困與形,寸進輒止”
金縷衣,既成,便無編絲,至斷意。
長羽的筆依舊在空中書寫著,此刻,便是字也如鎏金一般。
“谷果夢重歸,覺來雙淚垂。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