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千池鬼母
祝澤愣住了,一瞬間,整個身子僵在原地。
他機械般的轉(zhuǎn)過身,立馬看見一只綠皮山鬼正面對著他,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眶,搖曳的火光將雙方彼此照亮,其甚至還能看見,對方胯下遮住關(guān)鍵部位的布條,帶著點點濕潤的斑駁。
“NMD,撒尿也不挑時候??!”
短暫的驚愕之后,祝澤霎時清醒,忙不迭飛起一腳,幾如梅西附體,狠狠踢在對方胯下。
一時間,震耳欲聾的痛苦嘶嚎頃刻響徹天際。
這名倒霉的山鬼,直接捂著襠部跪倒在地,像只煮熟的大蝦一樣蜷縮起來。
而這一聲哀嚎,亦仿佛雄雞報曉,將整個營地于瞬間喚醒!
“敵襲!敵襲??!”
“嗚~嗚~”
篝火旁的兩只山鬼被驚醒,拿著號角吹出警報。
“怎么回事?誰這么大膽子襲擊我們?”
山鬼們慌慌張張,自營帳里、草垛內(nèi)擁擠而出,喧喧鬧鬧,吵吵嚷嚷。
眼見已然有敵人沖出大帳,祝澤不敢耽擱,忙用臂膀夾著兩只木桶,縱起身一躍而起,其時狂風乍起,吹起漫天樹葉。
關(guān)鍵時刻,老天爺又來襄助。
祝澤幾乎想都不想便用腳尖輕點葉子,幾個呼吸間就已經(jīng)消失在整個夜幕中,徒留下山鬼們在營地中驚慌不定......
臂膀夾著木桶,他如一道鬼影,瞬間掠過樹梢,尋著陡峭山峰,從崖壁一躍而下,原先的營地已然不敢再待,是以其直接選了懸崖峭壁暫時棲身。
這山崖足有上百米高,即使山鬼想要尋找,也必然要花費一番功夫。
只要熬過這段時間,將后天真氣全部轉(zhuǎn)化成先天,屆時再將昊天鏡祭煉入體,他就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別說你所謂的“千池鬼母”,你就是“萬池鬼爹”來了,被咱這寶鏡一照,也得乖乖跪下唱征服。
就見祝澤飛身躍下,縱跳間有如縮地成寸,起落就是數(shù)丈距離,終于在崖底停下腳步。
放下木桶,打開封裝,頓時一股鮮甜的香味撲鼻而來,體內(nèi)真氣隨之沸騰。
用手指沾一點放到唇邊,舔一舔,唇齒留香,清爽的涼意似要打開全身毛孔。
祝澤欣喜的睜開眼,忙又在旁邊找到一根寬草葉,卷成漏斗狀,當作容器盛上一點,送入口中。
但覺芳香入喉,往日沉沉的后天真氣忽然變得無比活躍,他不敢耽擱,忙按照玄元真解上的動作開始練習。
隨著其動作連貫,百竅內(nèi)真氣隨即運轉(zhuǎn)如飛,如果說以前打一遍拳只能煉化百分之一,現(xiàn)在絕對是百分之一點五。
足足提高了一半效率。
但這玩意效用大,消耗同樣也大,祝澤喝一口,僅能維持一分多鐘。
這段時間,他最多只能練習幾式動作,逼不得已,其只得斷了飲食,拿這玩意當飯似的吃。
餓的時候喝,渴的時候喝,嘴饞的時候喝,磨牙的時候喝。
只要是肚子有容量,非得喝的飽飽脹脹。
如此作態(tài),縱是山珍海味,也禁不住覺得厭煩,是以他喝過一桶之后,實在再難以繼續(xù)下咽。
不過費了這么大功夫,好處也是實實在在的,至少后天真氣已被煉化至百分之四十。
也就是說,他已轉(zhuǎn)化出將近四成的先天真氣。
在他專注修煉的同時,丟失了兩桶甲木精粹的眾山鬼業(yè)已將一切事宜匯報至千池鬼母。
這千池鬼母本是積年修煉的山精魑魅,因作惡多端,濫殺無度,沾染上一身煞氣。
適年須彌山魔教教主羅睺廣開山門,收得一票魔子魔孫。
其中有個叫“太鸞”的,煉得一手魔法,名曰“六淫神魔”,乃是六個赤身果體的男男女女,最擅長奪人元陰元陽。
除肉體相融之外,即使是夢中一起打撲克,也要著他們的道。
那一年這山精遇到神魔,想是平日里霸道慣了,還當對方是哪里來的貴公子,細皮嫩肉,樣貌斐然。
遂搶奪上山,與其夜夜笙歌,不多日就有了身孕。
神魔癮大,孕期內(nèi)還要繼續(xù)。
該說她這小身板,哪里經(jīng)得起神魔采補?
幾番熬戰(zhàn),被采光全身陰氣,最終含恨而亡。
可能是因為一尸兩命的原因,山精怨煞之氣難消,積累甚久,遂成鬼類。
這鬼因授神魔之種,不同旁的,乃是鬼中之母,每月要生十個孩兒。子為陽,母為陰,俱都是青面獠牙,惡形惡相。
雖高不過一米三四,但卻力大無窮,異常兇殘,甚至同類相食的事情都時有發(fā)生。
而這,也正是這群山鬼的由來!
枯松山,千池洞,這里是鬼母的大本營,因怨煞積聚成云,多年不散,使得山上百年不見陽光,植物枯萎,水源污濁,怪石嶙峋之處,總有無數(shù)瘴氣毒蟲,蛇鼠惡獸藏匿其間,正是“枯水枯山,枯松枯洞”的大兇格局。
此刻成百上千的山鬼分兩人一組,浩浩蕩蕩,從各大山頭抬著甲木精粹進入千池洞。
千池鬼母多年經(jīng)營,早將洞府修成一片奢華鬼宮,別看外面凄凄慘慘,內(nèi)部卻是精雕細琢,規(guī)劃有度。
鬼宮大殿中,幽幽鬼火搖曳生輝,照的殿堂一片慘綠,配上壁上雕琢的惡鬼夜叉,又平添出幾分陰森氣象。
那只早前發(fā)現(xiàn)祝澤的瘦面鬼與一只紅皮鬼正瑟瑟跪在堂下,頭低的很深,甚至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你們說,山上來了別的妖怪,還偷了我的甲木精粹?”
陰翳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猶如利刃劃過鋼板,刺的人耳膜生疼。丹墀上,一張梨花木制大床被青紗縵帳所遮掩,里面一只肥碩的老猿挺著大肚子橫臥其中。
其生有一雙滴溜眼,鼻空而無粱,上嘴唇前凸,下嘴唇短縮,上嘴包住下嘴,活像是天上的雷公。通體紅毛未褪,卻又遍身綺羅,華麗梳妝,仿佛一只懷孕的猴子穿上人的衣服,要多丑陋便有多丑陋。
聽到她的話,瘦面鬼與紅皮鬼不禁把頭埋的更低,其中的紅皮山鬼顫聲道:“回..回老祖宗,兒郎們剛采出精粹,晚上正自歇息,誰料山坡上突然竄出一泥猴子,搶...”
“等等,你說山坡上突然竄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