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定要找到幸福

　　[他一夜睡得很不安穩(wěn)，第二天很遲才醒來，但是睡眠并沒有使他精力恢復。]

　　[娜斯塔西雅出去了，他馬上就把信按在嘴上吻了一下；過后他又久久地端詳著信封上的字跡，端詳著他熟悉的、曾經(jīng)教過他讀書寫字的母親那可愛的細小的斜體字。]

　　——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罪與罰》

　　什么是罪惡？立場不同皆是無罪？那么天使將以什么來進行審判。

　　異瞳少女站在紫眸少年面前，她看著手上持著碎了一半的酒瓶子的疤痕男人，少女往他方向走了幾步：“你因為什么向他動手，只能正當理由。”

　　略顯單薄的身軀擋在費奧多爾身前，疤痕男人擰笑：“居然還有人救他，小姑娘，你是他的手下嗎？我的任務(wù)就是采取一切方法抓捕‘死屋之鼠’的首領(lǐng)?！?p>　　“你有著很正當?shù)睦碛?。我剛認識他，目前看來他對我并沒有惡意，所以我?guī)退锨楹侠??！?p>　　話音剛落下男人就拿著酒瓶打過來，少女手臂擋住后輕捏男人的手腕，痛感讓男人松開酒瓶，接著他迎來沉重的兩擊，疤痕男人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記?。∥业拿质抢蛩埂せ羧A德！”

　　少女毛衣上被血液與酒液染紅而她的表情從容像是感知不到痛楚一般，她轉(zhuǎn)身看著費奧多爾同樣有些狼狽的模樣，少女垂下眼眸往前走了幾步，莉斯拉住他的手腕離開這充滿敵意又探究的視線之地。

　　“我的房間到了?！?p>　　帶著幾分虛弱的語氣讓莉斯趕緊帶著他走進房間，關(guān)上門后，少年將帽子摘下并把醫(yī)療箱拿出來：“你受傷了，過來?！?p>　　在黑發(fā)少年驚詫的視線里，少女白毛衣上沾著血跡以肉眼速度迅速消失，莉斯拉起袖子，白潔的手臂沒有任何傷痕：“我可以自愈，身體甚至衣物?！?p>　　少女搭上少年的肩膀，臉上的血跡與紅酒漬全然消失，甚至旁邊擺著的帽子，費奧多爾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不著痕跡勾起嘴角。

　　就那么靜靜看著那雙紫色瞳眸：“費奧多爾先生，什么是死屋之鼠。我怎么感覺聽起來是不太好的樣子?！?p>　　少年收起笑容：“來自地下任何角落和通道的盜竊組織?！?p>　　詭異的安靜充斥著房間，費奧多爾笑著：“怎么？霍華德小姐，也要來抓捕我？”

　　原來，這個世界允許著這種交易，莉斯扯出笑容面對男人，她心中無力搖了搖頭：“我不是天使……不會站在道德法律的制高點指責你們，我的手中從來都沒有天平來衡量事物的對錯。費奧多爾先生！這個世界從來都是……罪孽的?！?p>　　她拿起帽子踮起腳尖戴在少年頭上：“我曾經(jīng)害怕過自己的異能力，活在每天被人抓捕的恐懼中，現(xiàn)在我反而慶幸自己有治愈異能?！?p>　　少年恍惚過后發(fā)現(xiàn)少女已經(jīng)離開這個房間，空氣中殘留著對方稀薄的味道，費奧多爾瞇起雙眼透露著幾分危險似乎在掂量著事物發(fā)展的狀況。

　　“蓮，這是你的早餐。”

　　少女拿出一袋剛剛在餐廳打包的食物，少年急忙接住牛皮紙袋，幾片烤得香脆的吐司片夾著培根和雞蛋，濃郁的香味勾人打開胃府。

　　“我開動了！”

　　走到床邊她拿起本子記錄著發(fā)生的所感，似乎語言中的構(gòu)造的人物比自己擁有更多情感，莉斯眼神里仿佛是另一個人一樣。

　　〈我是故意當著那些人說出自己的名字，希望他們只看得見我。遠在他鄉(xiāng)的朋友啊，請你們放心，我會用盡全力保護你們?！?p>　　——莉斯·霍華德的日記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莉斯與不同的人爭斗著，無論傷的多重她都會恢復，以至于這船上沒有人為了100億美金惹惱“拉斐爾”。

　　英國某坐私人府宅里，妖冶面容的男人漫步在繡球花中，他手中握著一枝繡球花：“赫蒂，等你復活后，在你最愛的繡球花海里結(jié)婚。”

　　他身邊并沒有任何人，甚至連異能力呈現(xiàn)的圖像也沒有，如果讓蘇珊娜看見，她會帶著一臉復雜的表情看著男人。

　　“赫蒂·龐德，是老爺?shù)奈椿槠蓿昵霸谝粓龃蠡鹬袉噬?。”，她轉(zhuǎn)身對著灰藍發(fā)色少女說道。

　　妖冶卻帶著幾分偏執(zhí)欲的面孔讓莉斯覺得他沒什么好兆頭：“他叫什么?！?p>　　“我的名字是伊里亞德·約瑟夫，拉斐爾小姐?！?p>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莉斯一惱，這家伙為什么要靠自己那么近。莉斯往旁邊挪了幾步：“我到這里不是聽你們講故事?！?p>　　前半個小時她剛踏入這塊土地，沒想到在和他們纏斗的過程中觀月蓮被蘇珊娜抓捕，而她“參觀”這座莊園。莊園里覆蓋著藍色繡球花讓整個地方都瑰麗起來，巨大的噴泉讓人咋舌。

　　異瞳少女微笑著卻讓蘇珊娜渾身都冷了一遭，莉斯輕輕撫摸著花朵：“如果是復活那位小姐我并沒有辦法?！?p>　　白色西服襯得男人十分儒雅，他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你會的?！?p>　　……

　　冰冷環(huán)繞著自己，少女緩緩睜開眼看著周圍熟悉的場景，這是……研究室！細密痛楚鉆進她的身體，她不安地想要拍打了幾下容器壁，卻又放下手臂，仿佛接受著什么。

　　白羽輕落，六翼天使面容不清，它向她伸出雙手，莉斯嘴角溢出血液甚至一只眼睛也冒出血液，淚水混在溶液中，而她的思想逐漸模糊。

　　“你這家伙，回來一定要和我說。”

　　“那我等著小姐的好消息?！?p>　　“莉子，一定要找到幸福?！?p>　　“你這樣怎么保護自己！站起來！”

　　“我最喜歡莉斯姐姐了！”

　　“莉子，你看這個案子設(shè)計的有些巧妙，果然只有本名偵探看得懂?！?p>　　……

　　多少張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中，甚至那些話語就像是他們陪在自己身邊說的，少女痛笑虛握住天使的手。

　　“大人，數(shù)據(jù)和之前相符，增漲相同——”

　　容器破裂，所有液體流淌在試驗室中，渾身充斥著瑩白光輝的少女看不清她的身姿以及原本的容貌。等到光輝散去，入眼便是那六翼天使的翅膀，白色長發(fā)及腳踝，一雙灰藍色的眸子帶著憐憫眾生看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