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會回來的
[二等艙的桌旁一片寂靜，白熾燈徒然地大放光明。]
[依照世間慣例，航海中即便初次謀面的旅客，也會彼此交往，以慰藉旅途的孤寂。]
——森鷗外《舞姬》
凌晨時分那原本不大的雨竟然能砸得人生疼，一抹暖色光芒透過窗玻璃破開所有陰暗，房間里的兩人對著少女掉落的匕首沉默著。
少年瞇著雙眼使人完全看不到他原本蒼翠的眸色，而坐在對面的銀發(fā)男人回想著剛剛和異瞳少女交戰(zhàn)過程，兩個人就這么坐了五六分鐘。
“社長覺得那個異瞳怎么樣？”
“那名少女的異能力剛剛控制住我的身體，雖然只有幾秒但她足夠有時間逃走?！?p> 福澤諭吉被稱作“孤劍客[銀狼]”，也就是少年對面的銀發(fā)男人，男人垂下眼睛思考著那名異瞳少女的對戰(zhàn)時的身手，的確很詭異，并不像是經(jīng)過名師教出的身法，倒像是各種人身上學(xué)來的各種半成品功夫。
破曉的第一縷日光照在有些老舊的診所上，男人疲憊的打了哈欠把診所門打開，看到不遠(yuǎn)處躺著手臂滿是血的少女后男人趕忙跑過去，他先確定對方還活著后就將少女抱進(jìn)診所里。
少女躺在有些老舊的單人床上，略顯冰涼的藥物輸送到少女身體中，男人穿著白袍面色有些不對勁，畢竟少女一身都是血卻但手臂上和脖頸卻沒有傷痕，然后就是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感受到自己手臂有些涼，少女睜開眼習(xí)慣性用手蓋住眼睛，感覺手背有點刺痛，細(xì)管道內(nèi)的液體慢慢輸入自己的血管，這是輸液？
“你醒的挺快，放心！只是給你吊了點葡萄糖?！?p> 帶著低沉磁性的聲音讓莉斯回過神，她看著那名穿著紫襯衫外面套著……白色外袍的男人，對方笑的有些可怕：“我是森鷗外，是一名私人診所的大夫，對，這里就是診所。”
莉斯坐在床上看著那名黑發(fā)紫紅眸色的男人，她輕輕說：“謝謝?！?p> 男人揚(yáng)起笑容：“小姑娘，你幾歲?。俊?p> 第一次觸碰到這種問題，她自己剛從容器里出來三個月，倒是現(xiàn)在的外形像個小孩子，莉斯笑了笑：“十二歲……”
猛的她看見男人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怎么感覺他有些興奮？主治療外響起了不少討論的聲音，因為沒有隔音倒讓莉斯注意起來。
“那個懸賞金額又增加了，現(xiàn)在居然到了60億美金?！?p> “60億美金！瘋了吧，那名藍(lán)灰發(fā)色的女性未知者真的那么值錢？”
“在我眼里未知者可太值錢了?！?p> “不過聽說和未知者交手的人都記不清她的樣子，應(yīng)該說是缺少那部分特定記憶?！?p> ……
森鷗外狀似苦惱：“我也是很苦惱每天都聽見那些聲音，不過你的發(fā)色也是藍(lán)灰色呢?！?p> 少女勾起嘴角她目光帶著笑意和男人對視著，男人一下子笑出聲：“不過你放心，這個診所不會發(fā)生任何爭斗?！?p> “森先生，到了給BOSS治療……的時間?！?p> 黑發(fā)少年抬起頭的時候突然看見那么異瞳少女，對方眼里的灰藍(lán)兩色讓他記憶回籠，他頓了一下就關(guān)上門，拿了把椅子坐在森鷗外旁邊。
那些響動讓男人有些頭疼：“你能不能敲一下門，會打擾到病人休息的，太宰君?！?p> 他起身整理著東西，出門的時候說了句：“算了算了，你幫我照看好那位小姑娘。”
門再度關(guān)上而主治療室內(nèi)的安靜和門外的探討聲明顯產(chǎn)出對比。莉斯瞥過頭偷偷看了一眼少年，沒想到少年卻一直盯著她，莫名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這就是心虛吧，莉斯這么想。
少女對上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我使用的是異能力，至于你的異能無效化是有作用的?！?p> “有用就行，另外不要再抹掉我的記憶了。”
對上那么一句話莉斯莫名笑了，她輕輕拔下針頭卻還是飚血，鮮紅的液體流出粘上了病床，太宰治靜靜看著她：“自殺好歹多流點血——你的傷口恢復(fù)的好快?！?p> 莉斯重新穿上披肩拿著胸針仔細(xì)固定著，收拾好后她的指尖拂過病床，瞬間病床上的血液消失了，黑發(fā)少年想起半夜他拆開繃帶卻發(fā)現(xiàn)完好的皮膚，看來也是她治療的他。
“我得抹去兩個人的記憶，一個叫亂步，一個是他的社長。”
少年愣住然后露出有些鄙夷的表情：“你贏得了福澤先生？他的劍術(shù)能把你的頭發(fā)絲再削成絲。”
想起剛發(fā)生不久的事情莉斯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神色悻悻：“的確，他的近戰(zhàn)很強(qiáng)，你覺得我會害怕？你是在擔(dān)心我？”
頂著少年的眼神莉斯笑了笑，她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順了把森鷗外的手術(shù)刀：“我會回來的，不要擔(dān)心?！?p> 少年猛的發(fā)覺他被陽光籠罩著，太宰治輕笑而眼底是散不盡的悲傷：“看起來沒有那么聰明?！?p> 手機(jī)聲音響起破壞一剎那的暖意，看著來電人少年接下電話神情有些萎靡，他掛下電話看了眼病床也離開了診所。
[我們應(yīng)該和小動物和平共處，不隨意打擾它們的生活，更不要出其不備地驚嚇?biāo)鼈儭
[小動物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
——福澤諭吉《童蒙教草》
看著眼前散發(fā)濃郁的蜂蜜香氣的圓餅，莉斯雙眼發(fā)亮，還在做著銅鑼燒的阿姨看見長相可愛的女孩子便軟下聲音：“小妹妹，你想要哪個口味的呀？”
“我想要一個原味和一個草莓?！?p> 軟糯的聲音搭上精致可愛的外表讓阿姨一下子軟化了心，找過錢后銅鑼燒阿姨瘋狂往餅里加餡，看著到手銅鑼燒比正常的鼓上兩倍，莉斯向銅鑼燒阿姨軟軟一笑并說了聲謝謝，阿姨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被融化了。
由于第一次在橫濱買東西，少女在其他地方還買了其他東西，由于外表很多店主還送了不少禮物，主要莉斯長得很犯規(guī)，畢竟這是那群人精心設(shè)計出來的臉。
少女提著印著貓咪圖案的袋子，袋子里零食還配著飲料，她哼著歌往那個偵探社走去。
“喵！”
刺破耳膜的聲音傳入少女耳朵里，莉斯轉(zhuǎn)身就看見一條貓咪汽車碾壓在輪胎下面，血液蔓延模糊了地面，她拎著的布袋子掉在路上。
少女表情十分駭人，遠(yuǎn)處的車被迫停在樹下而車主瘋狂轉(zhuǎn)動方向盤，突然車輪極速轉(zhuǎn)動甚至冒出黑煙。
銀發(fā)男人眼里滿是慍色：“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