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一輩子都忘不了這一幕
滾燙的灰燼掉在他的臉上,裹著一絲火星,燙得他的臉生疼。
可是楊二少一動也不敢動。
“我不需要你道歉?!彼殖榱艘豢?,輕輕吐出,雙腿交疊,往后靠去,掃了一眼楊家的三個人。
“你們楊家所有的人,好像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如一道炸雷劈中楊家人的腦袋。
楊董事長兩腿一軟,噗通一聲坐在沙發(fā)上!
薄景風向來心狠手辣,他從來都是斬草除根。
難道這一次楊家真的要完了嗎?
薄景風用腳尖抬起了男人的臉,“先從你開始吧,說說看,你想怎么死?”
“不不不不,我不想死?!睏疃倩琶[手,“我知道錯了!”
砰的一聲,薄景風一腳踹在他臉上。
楊二少整張臉瞬間腫了。
他頭昏腦脹的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爬到了自己父親的腳邊,抱著他的腿,“爸你救救我!”
“你這個混賬!”他一巴掌打了過去。
楊家都快被他毀掉了。
楊二少抬起頭,似乎是知道自己死期將至,他也不管不顧了。
“你還怪我,不都是你嗎?是你天天說薄景風心太狠,整個市場都被給他……”
忽然,一道身影迅速閃到了楊二少面前,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衣服,狠狠一拽,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抵在他脖子上一劃。
瞬間,鮮血噴濺在空中!
楊二少的身體被扔在地上。
他嘴里剩下的話,都被這把刀割斷了。
血像噴泉一樣涌出。
他的身體抽搐著,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瞪著自己的親哥哥。
只見楊大少手里拿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正站在他的身體旁,目光決絕地盯著他,額頭流出滾燙的汗珠,咬牙盯著在地上痛苦抽搐的弟弟。
所有人就這么看著。
薄景風饒有興致地看著。
他就像在看一場精彩的戲劇。
“你干什么?!”楊董事長看到自己的大兒子,居然把二兒子的喉嚨給割了,他立馬站了起來,要沖到兒子身邊。
“爸。”楊大少伸手攔住了父親,“你想讓我們楊家為他陪葬?”
他低聲提醒道。
楊董事長一聽,腳步立刻停了下來,滿臉痛楚地看著在地上抽搐的兒子,腦海中進行了一番劇烈的掙扎。
僅僅幾秒后,他痛苦地閉上眼睛,將頭撇過一邊不去看。
楊二少的身體漸漸的不動了,最后睜著眼睛斷了氣。
保鏢上前,用手指試探了一下他的氣息,然后說道:“薄先生,他沒氣了?!?p> 啪啪啪。
安靜的空氣中響起了一陣掌聲。
薄景風鼓掌,說道:“真是一出好戲,楊大少以為這樣我就能放過你們?”
“薄先生,我不指望您能放過楊家,但是我希望您可以把我接下來的話聽完?!?p> 雖然聲音有些緊張,可是已經(jīng)很難得有一個人能在薄景風面前做出這樣的行為,并且鎮(zhèn)定到這個地步。
薄景風攤了攤手,“說吧?!?p> “我弟弟做錯事情我無法否認,就算您要滅了楊家,我們也無話可說??墒菧缌藯罴抑?,還會有別的新家族崛起。對我們楊家,您非常了解,你想要對付我們也輕而易舉??墒菍τ谛箩绕鸬膭萘?,面對陌生的敵人,萬一有一點疏漏,都會造成嚴重的損失。而且,作為補償,我們楊家會退出J國的市場,讓薄氏集團來接手我們在J國所有的業(yè)務(wù)。并且我承諾,我們楊家絕不會因為我弟弟的事情記恨您,報復您,以后我們會絕對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所以楊家存在,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p> “……”
讓出J國所有業(yè)務(wù)。
這是把楊家命脈都交出去了。
相比起來,楊董事長剛剛說的一半資產(chǎn),都微不足道了。
現(xiàn)場,安靜的可怕。
“楊大少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我聽著,怎么覺得楊大少城府深的可怕,為了保自己,連親弟弟都殺,現(xiàn)在卻跟我說,你們對我有好處?”
楊大少深吸一口氣,“薄先生,我知道您不相信我,可我說的都是真的,是我弟弟自作自受,我殺了他,的確是為了保楊家,因為他不學無術(shù),給家里添了太多麻煩,他不值得我們楊家人為他陪葬?!?p> “心痛嗎?他是你親弟弟?!北【帮L冷冷地問。
楊大少點點頭,“他是我弟弟,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幕的,我會永遠愧疚,可是楊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我必須要做出正確的選擇?!?p> 薄景風冷哼了一聲,“口才不錯,也夠冷靜。這樣,我可以給你們二十四小時的時間,二十四小時之后,如果你們還活著,那就代表我同意了,如果你們死了,可能是我心情不太好?!?p> 楊大少指尖輕輕顫抖著,唇瓣也跟著發(fā)抖,眼底既是絕望,又是希望,兩股極端的感覺交纏。
“多謝薄總?!?p> 二十四小時,至少是一個機會,哪怕希望很渺茫。
“知道這二十四小時你們應(yīng)該做什么嗎?”薄景風問。
楊大少點點頭,“處理好家事,準備好葬禮,安安靜靜地等待,哪里也不準去,別妄想逃跑?!?p> “聰明,如果楊大少不是我的敵人,說不定還能為我所用呢?!?p> 薄景風難得夸獎一個人。
“我不認為自己是您的敵人,我也沒資格當您的朋友。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有什么需要的話,我一定會盡我所能?!?p> “……”
薄景風將剩下的半根煙蒂按在煙灰缸里。
“帶走你們的二少爺吧,我還有客人。”
楊大少點頭,立刻吩咐自己的下屬,將弟弟的尸體抬走。
地毯上一大片的血跡。
血液順著地毯浸到薄景風腳邊,但是僅僅停在那里,便不敢再前進,生怕弄臟了他的鞋。
在沙發(fā)上,顧長笑正在忐忑不安地等待著,直到保鏢走了過來。
“薄先生在等你?!?p> 顧長笑立刻站了起來,跟著保鏢走了。
休息室的門一被推開,顧長笑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她立刻掩著鼻子。
這是什么味道?
燈光很暗,地毯也是暗色的,血色并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