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滾滾,只見陽光下的峽谷上空漸漸浮現(xiàn)出一艘巨大的戰(zhàn)艦,這艘浮空戰(zhàn)艦通體篆刻著無數(shù)字符,組成一只只哮月天狼的模樣。隨著戰(zhàn)艦浮動,不斷光芒明暗交錯。
船艄赫然可見一桿風錦,放眼望去,這風錦上寫著如龍似蛇的四個的大字——“天狼艫”。
所有的天策孤兒們仰首相望,莫不是滿臉的震撼與激動。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天策戰(zhàn)艫?。 ?p> 不少見多識廣的天策孤兒喊出了它的名字,天策戰(zhàn)艫。當年百萬雄師橫掃天下,天策戰(zhàn)艫威名遠揚。特別是宗派人士,可謂是聞艫喪膽。只要是天策戰(zhàn)艫所過之處,莫不是毀山滅宗。
“登艫!”
天策戰(zhàn)艫緩緩在空中緩緩降低,一排排船梯從甲板上滾落下來。
駐守四周的天狼衛(wèi)高喊登艫之后,便開始有條不紊的安排這些通過第一次考核的天策孤兒攀登戰(zhàn)艫。
“阿九怎么還不來?。 ?p> 眼看著一伍伍的天策孤兒開始登上天策戰(zhàn)艫,申屠夏俊變的有些躁動起來。他的目光早就離開了令人震撼的天策戰(zhàn)艫,而是眺望著遠方山林。
“啪!”
就在此時,周虎一只手便按住他的肩頭道:“該咱們登艫了!”
“阿九!”
就在人人熱切的攀登天策戰(zhàn)艫時,申屠夏俊忽然亮開大嗓門開始喊了起來道:“你快來??!再不來,我們可要走了!”
這一聲喊,引得眾人紛紛側(cè)目。不過大家也只是好奇的看了眼申屠夏俊這邊,隨后又開始心情激動的望著天策戰(zhàn)艫。
誰都有知交好友,兄弟袍澤。只不過天策武院考核這種事情,總有人會被淘汰。如果說一開始還有很多人心中嘆息,那么隨著天策戰(zhàn)艫的出現(xiàn),也算是平復了他們的心情,吸引了這些少年郎的注意力。
反倒是那些經(jīng)歷過太多生離死別的天狼衛(wèi)們心中戚戚,頗為緬懷當初年少的自己。
“喂~”
就在眾人以為這件事情就過去時,天策戰(zhàn)艫的甲板上突然探出一個腦袋放聲道:“申屠,我已經(jīng)在上面了,你快上來??!”
來自天策戰(zhàn)艫的這聲爽然,就像是一陣詭異的陰風刮過。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努力去尋找聲源,努力想看清那個腦袋的面貌。
嘩——
緊跟著就是一陣嘩然,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抽動下面皮。這個家伙,還真夠張揚的。
唯有周虎、申屠夏俊他們這一伍的人各個歡顏開展,甚至是閉目沉思的陳南朝嘴角都微微一揚。
……
“嘭!”
登上天策戰(zhàn)艫后的申屠夏俊立馬給了陸九淵一拳,眼睛有些發(fā)紅道:“好你個阿九,虧我還替你擔心!”
“這有什么好擔心的,不過是些跳梁小丑而已啊!”
陸九淵說的非常輕巧,但胸口的傷處正不斷的攪拌著,他的笑容掩蓋下更多的是勉強。
“哈哈,陸兄弟,咱們這一伍是極少數(shù)全部通過考核的一伍??!”之前還鄙夷說跟土包子、瞎子混一起的周虎大大咧咧,叫喚的無比酣暢。
……
天策戰(zhàn)艫的甲板很大,寬廣的甚至像是一個巨大的演武場。四周聳立的樓板上,站著一排排英氣逼人的天狼衛(wèi)。他們平靜的望著這群歡聲笑語一片的家伙,心里同樣愉悅無比。
“年輕,真好?。 ?p> 而在前方巨大的樓閣平臺上,擺著一把顯眼的朱紅色椅子。椅子上一個魁梧的身影有些慵懶的坐著,神情卻格外的儼然。天狼袞服依舊,但那頭哮月天狼姿態(tài)更加攝人,張牙舞爪如要出閘。
朱紅大椅旁,樹立著一個通體漆黑的匣子,匣邊鎏金狼紋浮動,上面篆刻著——天策九式!
天策九式,只傳天子親衛(wèi)。而天狼衛(wèi)中,有資格擁有天策九式的,至少官拜千戶紫狼領!
眼前這個大馬金刀而坐的魁梧漢子,正是負責天策武院燕云十六州接引的天狼衛(wèi)千戶紫狼領——張?zhí)旆拧?p> “大人,這是幽州的黑名冊!”
“大人,這是順州的黑名冊!”
……
到嚴鳴最后交上云州的黑名冊之后,整個燕云十六州通過第一輪篩選的天策孤兒已經(jīng)悉數(shù)在此。
這些篩選名冊之所以叫做黑名冊,正是因為沒有通過考核的天策孤兒全部會被黑筆勾掉。而通過的那部分人,在名字下面都有每一位負責的赤狼領用黑筆寫上評語。
張?zhí)旆沤舆^一本本名冊開始翻動,他的雙目不斷綻放著光芒,只是一盞茶的時間就看了數(shù)本黑名冊。
“幽州孫武、趙子云……嗯,父輩都曾經(jīng)是幽州白馬義從的佼佼者!”
“新州李慕然、郭奉天……好?。⌒资咳缃?,也是越來越強勁了!”
……
“嗯?”
當張?zhí)旆欧_云州黑名冊時,不禁意外的瞥了眼嚴鳴。不過他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認真的翻看了全部名單后才啪的一聲合起,跟其他黑名冊放置一處。
“云州陳南朝,在原來的名單里排行第三。不過練了‘輪回三刀’,能夠躋身第二倒也是情理之中?!?p> 張?zhí)旆诺氖种篙p輕叩著扶手,盯著嚴鳴道:“這個叫陸九淵的小家伙,就算能夠以‘月魔三重門’煉體,但原來掛在數(shù)百名開外,現(xiàn)在排進前十會不會太勉強了?”
每一位赤狼領手中的黑名冊,那都是囊括了燕云十六州所有入選天策孤兒的。而新交上來的黑名冊,名次有所變動也向來是規(guī)矩。只不過這個規(guī)矩,都是小幅度的提升,而且也只是暫時由各個赤狼領以各自負責的人員進行比較。
按理說張?zhí)旆艑τ谧约瑚庀鲁嗬穷I的眼光,那是深信不疑的。只不過這個叫陸九淵的小家伙在黑名冊上的排行,就像是天地之別。原來只是堪堪掛在最后一頁,現(xiàn)在竟然被嚴鳴提升到前十。
這就有些不合規(guī)矩了!
如果說張?zhí)旆艃H僅是好奇的話,其余的赤狼領純粹就是質(zhì)疑了。
“小嚴,你沒搞錯吧?那個陸九淵,真這么邪乎???”
“會不會是你小子見自己麾下的天策兒郎都不太強,故意整出一個天才來吧?”
這些赤狼領們話語打趣,但質(zhì)疑是肯定的。他們都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陸九淵這個名字只要稍微一提就能想起來掛在第幾名。
既然敢把陸九淵的名字擺到前十,嚴鳴當然早就做好了受質(zhì)疑的準備。
面對其他赤狼領的打趣之聲,嚴鳴絲毫不介意道:“哥哥們,這小子就是個妖孽?。 ?p> “噢?還真讓你發(fā)現(xiàn)了一塊璞玉不成!”
“絕對是塊美玉!”嚴鳴斬釘截鐵,沉聲道:“這小子身法極快,而且發(fā)現(xiàn)了老徐的位置。以‘月魔三重門’煉體,心性也是果決無比……”
隨著嚴鳴將陸九淵摘心狂魔這種事情娓娓道來,再提到白梅山莊弟子出現(xiàn),陸九淵一系列的反應時,不禁是這些赤狼領們眼前一亮。就連紫狼領張?zhí)旆哦疾唤陌附薪^道:“好!”
“不愧是我天策兒郎,沒丟了咱們神朝軍人的威風。”張?zhí)旆趴滟澮宦?,隨即臉色陰沉道:“區(qū)區(qū)白梅山莊,也敢不將朝廷明令放在眼里,真是找死!”
不僅是他,所有的赤狼領都是面帶不忿。對于這些宗門行事,他們可謂是一讓再讓。但不論如何,那也是堂堂七大天宗。這些阿貓阿狗的存在,也敢拂了天狼衛(wèi)的臉?
“小吳!”
“屬下在!”
聽到張?zhí)旆劈c將,赤狼領中當即站出一個英武青年。
嚴鳴等人看到這一幕,眼中絲毫不遮掩羨慕。吳佳濱這個家伙,看來是要爽了。
“不用我多說吧?去給白梅山莊找點事,然后通知燕云侯府!”
白梅山莊,亡!
吳佳濱聞之大喜,放聲道:“屬下明白?!?p> 就在他授命的同時,樓閣平臺上已經(jīng)少了一名赤狼領。
張?zhí)旆哦似鹁票K,輕吟一口笑道:“葉神紀可是出了名的鷹派總督,這一次白梅山莊惹出事端,他怕是要好好感謝我了!”
聽到紫狼領提起‘葉神紀’三個字,嚴鳴等人都不禁脊背發(fā)涼。天狼衛(wèi)是厲害,不過再厲害也不敢去和鎮(zhèn)守一方的總督掰手腕。更何況這個總督,是整個天策神朝最年輕,家世最輝煌,手段最狠辣的燕云侯——葉神紀。
據(jù)說當初他平定北燕余孽叛亂的同時,順手滅了燕云十六州一十八個宗門,惹的七大天宗人物都出來。最后還是朝廷插手,一番扯皮之后才不了了之。
這一次白梅山莊只怕是撞在槍口上了,順帶著燕云十六州又有不少宗派怕是要倒霉了。
“依你們看這次的燕云天策兒中,有能力爭奪武冠的有哪幾個?”
“以我負責的幽州來看,趙子云比孫武機會更大一分!”
“新州的話,郭奉天等人,皆不如李慕然?!?p> “莫州,只有于禁有這個能力一爭!”
……
“云州的話,陳南朝吧!”
“我看你提起陸九淵,有些得意啊!”張?zhí)旆乓馔獾目戳搜蹏励Q,沒有追問為什么。
他隨手將赤狼領們所報的名字勾勒在一本白名冊上,想了想之后,又添上‘陸九淵’后笑道:“燕云向來是兵備重地,可不敢被青州等地趕超了!否則丟人的不僅僅是燕云侯,順帶著我們都抬不起頭啊!”
說著,張?zhí)旆艑⒕票K中的甘露一飲而盡道:“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