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夜深人靜。
處于凌晨的一段時間里。
那些熬夜修煉的人,疲勞無比剛剛睡下。
那些有意早起的人,現在正是睡的最香的時候。整個塵峰山閣之中靜悄悄的。
偶然有夜間的飛鳥,一頭撞在了看不到的防護大陣上,調轉穩(wěn)固住下落的身形,霎時難受的看著眼前明明空無一物的空間。
監(jiān)禁室中,傳來了守衛(wèi)的呼嚕聲。
這會兒,守衛(wèi)已經在監(jiān)禁室的小屋里躺倒四仰八叉,呼呼大睡起來了。
王欣龍用血在自己的房間刻畫著。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甚至不顧自己的身體。
手腕上的血不斷的往外流。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整個屋子里就充斥著血色的符號和銘文。
這正是一個外來者,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人告訴他的。
在沒有可以使用的媒介或者專門用于靈陣的材料的時候,靈氣師的血液就是最好的觸媒。
所幸的是,這個看似無比龐大的大陣其實不過是一個接引陣。銘文數量雖然眾多,但都是最簡單的構成方式。
也使得即便是沒有學習過靈陣的王欣龍也能布置。
為了使一個普通的靈氣師也能勾勒出來,喬爾澤那可真是煞費苦心。
把自己一肚子的墨水都用在了這個上。
到最后呈現的就是這個,占地很大,用出很小,耗費材料很多,但是卻異常簡便的:破陣引。
是用來接引破陣之力的標靶。
王欣龍臉色蒼白的跪在了地上。
他想著,等著防護大陣破了以后,拉哈帝國的人過來接應他,他就不用在塵山帝國呆著了。
“去死吧?。?!”
王欣龍憤恨的說道。
他想到,范塵等人現在正在宿舍中酣睡,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種還未實現,或者說馬上要實現的報復心理讓王欣龍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監(jiān)禁室的守衛(wèi)只當王欣龍突然半夜發(fā)神經,轉過身去捂著耳朵,繼續(xù)沉浸在他的夢想中。
一道殷紅色的靈氣流在王欣龍兩手之間形成,在黑暗中像是緩緩飄蕩的紅色幽靈。
靈氣流飄散出來的高溫,將王欣龍手上的鐐銬慢慢的燒紅。
沉悶的斷裂聲和鎖鏈清脆的落地聲,讓被王欣龍吵起來的守衛(wèi)一個激靈。
雖然他們是在不需要什么敏感神經的地方,但是好歹也是從外面選進來的,對工作比較上心的那一批人。
剛剛打開門的守衛(wèi)就看到了監(jiān)禁室中飄蕩著的紅色的靈氣流。
“你在做什么??!”
一聲大喝。
然而,只是換來了王欣龍的低低的淺笑聲。
“太晚了!”
紅色的靈氣流隨著王欣龍的雙手舞動,重重的拍在了地上,霎時間,一屋子的銘文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東西一樣,瞬間被激發(fā)了起來。
整個監(jiān)禁室里散發(fā)出了血紅色的妖異的光彩。
守衛(wèi)瞪大了眼睛,看著滿屋子的血色銘文。
雖然他不知道這滿屋子的銘文是干什么用的,但是第六感傳來的不適感卻令人讓他知道,這些銘文并不少好東西。
守衛(wèi)沒有試圖去阻止王欣龍。
畢竟,塵峰山閣隨便拎出一個學員來,就不是他們這些打工的守衛(wèi)能夠應付的來的。
他的這個判斷救了他一命。
瞬息之間,整個監(jiān)禁室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攪碎了。
一股熱息鋪面而來,緊接著,侍衛(wèi)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防護大陣外面,一個大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在了視野之內,上面的暗紅色的紋路,與王欣龍所構造的銘文之間相互呼應。
巨大的靈氣從兩者兩線之間的紅色光柱中逸散出來。
霎時間,塵峰山閣數個屋頂直接被掀飛了出去。
各個長老與凡帝境的弟子當感受到這一股壓力的瞬間,甚至沒有任何的思考,直接進入到了戰(zhàn)斗的狀態(tài)。
“那是什么?”
竹初里從閉關中醒了過來。
他還差一點就能跨入靈帝境了,誰想到竟然在這個時間點上出了岔子。
“哈哈哈,今天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一個宏偉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一時之間竟然竟然沒法感知到是誰在什么地方說話。
牛杰錦說出了這句話,自己感覺非常的自豪,他一只想試試這句臺詞的。
不過剛說完一句,喬爾澤就已經把東西收回去了。
數位長老相互看了看,但是內心卻沒有絲毫的慌張。
如果,對方只是想要通過什么巨大的聲音,或者隱藏自己身形這些小偷小摸的手段,可是不會嚇到他們的。
竹初里的注意力放在那個巨大的紅色靈氣流上。
上面爆發(fā)的靈氣讓他隱隱不安。
“大長老,我?guī)巳ニ阉髦車?,他們可定跑不遠的?!?p> 竹初里搖了搖頭道:“對方可能就是想把我們拆開,不好說對面有沒有凡帝境巔峰的強者?!?p> 那位長老憤憤的嘆了一口氣。
確實要謹慎一點。
“現在要搞清楚他們想要做什么?!?p> 周圍,已經有處理突發(fā)事件的長老朝著紅色的靈氣流逼近。
高溫灼燒著周圍的空氣,王欣龍立在其中,看起來有點半死不活的樣子。
守衛(wèi)從監(jiān)禁室的王欣龍手中撿了一條命回來。看到往這里趕來的長老,趕忙迎了上去。
“站住,不要動。”
但是他的動作卻被別人呵斥住了。
守衛(wèi)停下腳步,看著瞄準了他的一眾長老。
他才不過是一個凡皇境的層次,對上同等級的都不一定打得過,更何況是這些凡帝境的長老。
“我問你,看守犯人的時候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這一問,守衛(wèi)的冷汗直流。
只能吞吞吐吐的回答道:“沒……沒發(fā)生什么事情?!?p> 說的時候,豆粒大的汗珠順著下巴流了下來。
他也不敢說,自己在塵峰山閣里閑的天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了。
長老們皺著眉頭相互看了看,讓人把守衛(wèi)先拉走了。他們則是迎著隨著空氣流動飄出來的高溫往前踏了幾步。
這時候,防護大陣外部的靈陣上深紅色的銘文越來越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