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哈帝國的一眾士兵,見城墻之上登上一人,正是范塵。
可是,在他們的眼中,范塵更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命不久矣的孤寡老人。
纏滿繃帶的身體和略顯佝僂的身姿,如果能再配上一根拄拐,不能說不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拉哈帝國正在攻城的士兵立馬想要逃開。
對于他們來說,見到過的塵山帝國出現(xiàn)在城頭的老人,一般只會伴隨著一種結(jié)果,那就是下城自曝。
“跑個屁,繼續(xù)攻城!”
負責指揮攻城錘的小首領(lǐng)斥責著試圖遠離是非之地的戰(zhàn)士們。
戰(zhàn)士們雖然新生不滿,但是沒敢說什么。
他們是來打仗的,又不是來送死的。
不過,話雖如此,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繼續(xù)操縱攻城錘。
后方的凡帝也發(fā)現(xiàn)了站在城頭之上的范塵。
不過,他們早已經(jīng)算是見怪不怪了。
從第一個下城自爆的老人可是算起,范塵已經(jīng)拍在第二三十個的位置上了。
對于應(yīng)對這種人,凡帝們早已有了經(jīng)驗。
一招爆頭,對方直接失去了作戰(zhàn)能力,靈氣就沒法在徹底死亡之前讓手中的靈石和獸丹達到爆炸的臨界值。
因此,看到范塵的出現(xiàn),他們更多的是不屑一顧。
都已經(jīng)被別人看穿的戰(zhàn)術(shù),還要試出來,只能說明飛沙城已經(jīng)接近窮途末路了。
兩指并攏,凡帝在自己的眼前宛如掐訣畫符一般,一顆由流沙匯聚而成小球就伴隨著靈氣的匯聚呈現(xiàn)在了兩根手指的指尖之上。
似乎還感覺不夠,又朝著指尖之上吐了一口清氣。
賦靈技,能讓手中的這顆彈丸大小的流沙小球飛的更快。
“去!”
整個小球像是子彈一樣打了出去。
速度之快,甚至是凡皇乃至靈皇強者沒有辦法反應(yīng)的過來的。
更不要提,城墻之上,垂垂老矣看起來死期將近的范塵了。
范塵的身體似乎顫抖了一下,令原本就似乎有點站不穩(wěn)的范塵顯得有點搖搖欲墜。
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根和筷子那么粗的小洞正在緩緩的往外留著鮮血。
位置是心臟,威力的話不能說不強,流沙小球像是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一般貫穿了范塵的身體,飛向了不知何方。
拉哈帝國的凡帝似乎有點惱怒,畢竟原來他像打的是頭,可是不小心打偏了,打胸口去了。
“不過,也沒差了,正中胸口也活不了了?!?p> 原以為城頭上的人影會,跌跌撞撞的一屁股摔回去,但是人影卻向前走了幾步,直接從城頭之上掉了下來。
“媽的,這要是炸了,估計又要挨罵了!”
凡帝喃喃自語道。
雖然同為凡帝,在帝國的地位不可謂不高,只不過出征在外,在他頭上的實力更強的凡帝也不少。
他只能算的上是一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高手。
范塵這個位置嗎,他發(fā)現(xiàn)了,也出手了,這要是下城來爆炸。還是在攻城錘的那邊,炸死了幾個人還好說,炸傷了攻城錘他背的鍋就太大了。
凡帝心中祈禱著,發(fā)現(xiàn)從城樓上下來都好幾個呼吸的時間了,要炸早炸了,炸不了的,下來沒摔死,被人戳死的時間都夠了。
凡帝松了一口氣。
范塵被洞穿了心臟之后,眼前一陣發(fā)黑。
雖然有了力量來修復(fù)身體,但是沒有自己的靈氣支撐下,單單使用鏡龍的力量,每使用一分,自己的身體就更加的蒼老一分。
雖然心臟在修復(fù),但是范塵卻愈發(fā)的感受到自己將死的狀況。
“死前,總要拉幾個墊背的?!?p> 這是范塵將死之際,為數(shù)不多的,想要堅持貫徹下來的事情。
一步踏前,范塵的身體甚至不太允許他張開雙臂去擁抱這大漠中的哀風。
就這么蜷縮著身子,重重的摔了下去。
城墻上的不少人看到了這熱淚盈眶的一幕。
他們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幾位從城頭上,為了帝國,為了能堅持的更久的時間,而從城墻上跳下去的老頭了。
“我們會將你們永遠的記在心中的,哪怕我們死了!”
所有人的想法此刻竟然出奇的一致。
“帝國,讓我們頂住,那我們就頂??!戰(zhàn)斗至只剩下最后一人??!”
整個城墻上發(fā)出了仿佛勝利一般的怒吼和歡呼聲。范塵的一躍而下,就像是激活了眾戰(zhàn)士死戰(zhàn)到底的最后一個籌碼一樣。
城墻上還在發(fā)出怒吼的時候。
范塵已經(jīng)相當突兀的砸在了攻城錘和一眾拉哈帝國戰(zhàn)士們的腳下。
雖然戰(zhàn)場上死傷無數(shù),但是這么一個老頭猛然摔在自己腳底下的時候,確實還是蠻驚悚的。
眾士兵放下攻城錘,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
發(fā)現(xiàn)范塵似乎沒有動靜。
而且看樣子,他的手中似乎也并沒有像是靈石或者獸丹之類的東西。
一眾士兵罵罵咧咧的回到原位上。
心中控訴這飛沙城這群不要命的死了都要給人添麻煩。
“滾開!”
一名戰(zhàn)士上前將范塵一腳踹到一邊去。
被一個死人嚇得,對于戰(zhàn)士來說也算是很沒有面子的事情了。
范塵被一腳踢的身體翻了一個。
更加毛骨悚然的是,這人竟然死不瞑目!
士兵看著范塵翻過來的尸體竟然還睜著眼睛,頓時火氣就上來的。
“死了都不安生,塵山的人是一群鬼吧。”
說著,又是一腳。
只不過,這一次,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部都沉默了下來。
范塵的手牢牢的抓住了對方的腿,令對方絲毫沒法動彈。
這那是一個垂垂老矣臨死之際的老人能使出來的氣力,簡直是一個青壯年的小伙子。
更加詭異的是,范塵的毛發(fā)從黑色開始向這銀色轉(zhuǎn)變,眼中的瞳孔,一只黑底紅心,一只是紅底黑心,顯得格外的不同。
士兵有點害怕,想要抽腿逃離,身體卻像是花光了所有的力氣一樣,重重的摔倒在地,連一步都沒能跑的出去。
這會兒,他才感覺的到,自己的靈氣正在飛速的流逝。
由于靈氣的流逝,體力也在下降。正常情況下自然是無事。
可是,這是在戰(zhàn)場之上。
原本看起來都要死掉的范塵,慢慢的站了起來。
身體復(fù)原,肌肉恢復(fù)將身上的繃帶盡數(shù)撐開,露出了飽滿的肉體。
隨手將身上披著的衣服丟開,范塵看著自己的雙臂,眼神和嘴角露出了別人無法理解的怪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