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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當(dāng)權(quán)

第八章:入城稅(求收藏,求推薦!)

錦衣當(dāng)權(quán) 長風(fēng) 2299 2014-06-26 18:14:47

    “站住,下馬,交稅!”

  崇文門外,孟巖讓稅丁給攔了下來。

  “多少錢?”孟巖這才想起,老百姓空手進(jìn)城不用交稅,但凡是駕車攜帶貨物或者騎牲口進(jìn)城都是要交稅的。

  原因無它,《大明律》上就是這么規(guī)定的。

  “三十文!”

  “這么貴,以前不是十文嗎?”兒時的記憶里,外地百姓騎馬進(jìn)京,只要不攜帶貨物,也就收十文錢的稅。

  “小兄弟,這都是老黃歷了,去年就是三十文了!”城門口的稅丁道。

  孟巖不愿意跟這種收稅的小吏糾纏,掏錢付了入城稅。

  現(xiàn)在他不富裕,但也不窮了。

  孟巖牽著馬在大街上緩緩的走著,此時的大明的京城跟歷史上的后期的京城還是有些不同的。

  北京城成為大明國都也不過幾十年的光景,有些地方還在不斷的修建增補,這項浩瀚璀璨的工程還沒有完工。

  另外,外城還沒有動工,正陽門到永定門外這一片區(qū)域已經(jīng)是人口密集,商戶眾多,街上人頭攢動,非常的繁華。

  但這一部分還不算是京城,算是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吧。

  孟巖把于欣贈與他的大青馬在馬市上賣掉,去掉所有的痕跡,這樣盡可能的減少行蹤被人發(fā)現(xiàn)。

  尾巴雖然解決了,但主謀一時間他還不能拿對方怎么樣,京城,他已經(jīng)離開這里十年了。

  如果有人從馬匹上追查,這會對于欣主仆帶來麻煩,所以處理馬匹的時候,他留了一個心眼,將它賣給了一個去南方的商隊,這樣,也算將危險降到最低了。

  處理這些事情花了他近一個下午的時間,確定沒有留下破綻后,他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尋了一家客棧住了一宿,順便也打聽了一些有關(guān)京城內(nèi)的情況。

  如今的大明皇帝,就是那位著名的“蟋蟀天子”,明英宗朱祁鎮(zhèn)了。

  這個皇帝算是明朝所有皇帝中經(jīng)歷最傳奇的一位了。

  幼年天子,意氣風(fēng)發(fā),本應(yīng)勵精圖治,成為治世明君,卻聽信宦官讒言,御駕親征,土木堡一場大敗,京營三十萬精銳盡失去,自己還做了一年的俘虜,被放回來后,幽居南宮八年,還成功的奪回帝位,人生可謂是跌宕起伏,波瀾壯闊。

  如今已經(jīng)是正統(tǒng)十年了,那場決定朱祁鎮(zhèn)和大明朝未來興衰的戰(zhàn)爭還有四年就要爆發(fā)了。

  四年之后,廟堂之上,他能到什么位置?

  混在擁擠的人群中,孟巖終于回到了闊別十年之久的北京城,巍峨的城墻、鐘樓,鱗次櫛比的商鋪,還有就是人了。

  孟巖的家在朝陽門附近的思誠坊,要過去的話,起碼要穿過大半個北京城。

  孟巖有點兒近鄉(xiāng)情怯,畢竟是這具身體給了他新的生命,他也接受這個“孟巖”所有的記憶和感情。

  這種溶于血脈中的親情是不容許抹殺的!

  尋了一家大車店,孟巖花了五十文租了一輛馬車,請車夫直接把自己送過去,畢竟,靠腳底板走路的話,怕是要走上大半天才能回到家中。

  他實在沒有心情欣賞著北京城風(fēng)景。

  車輪滾滾,在人群中,奔跑向前,眼前如同浮光掠影一般,兒時的記憶如潮水一般復(fù)蘇,差一點擠爆了孟巖的腦袋。

  “公子,到了!”恍惚間,聽到車夫一聲叫喚,孟巖這才把自己從回憶中拉回來。

  他無心關(guān)心京城有多大的變化,還是變得比記憶里更加熱鬧繁華,他只思考一件事,見到那個狠心將一個八歲孩童送上那條臥底之路的男人,他該怎么面對,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

  稱呼另一個人為“爹”,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付了車錢,孟巖下了馬車,腳踏實地,忽然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自己居然在北京還有個家,偌大的一個四合院,這在后世,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呀!

  記憶里的街道,記憶力的牌樓,還有那熟悉的味道,對,羊肉燴面的味道!

  “好香,有十年沒有吃過了!”孟巖閉上眼睛猛地吸了一口,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是先回家,還是先吃飯?

  如果是真正的那個孟巖,一定會選擇先回家,而他不是,他選擇先去吃飯。

  十年了,物是人非,在孟巖的記憶里,這十年他沒有得到一絲一毫有關(guān)父親的消息。

  他是臥底,這是一份在刀尖上跳舞的工作,必須謹(jǐn)慎,不能跟他的過去發(fā)生任何關(guān)系,否則就有暴露的危險。

  自己或許在戶籍檔案中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所以,恢復(fù)身份之前,他必須先了解一下自己父親的境況,而飯館恰好是最合適的地方。

  “客官,您吃點兒什么?”

  “一碗羊肉燴面,多放點辣子,快點兒!”孟巖將褡褳放在桌子上,迅速的吩咐道。

  “好咧,一碗羊肉燴面,多放點辣子!”跑堂的小二扭頭叫了一聲,又迅速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這個面館以前,他跟父親經(jīng)常來吃,開了至少有十幾個年頭了,招牌沒換,就是不知道味道換了沒有。

  追殺他的人應(yīng)該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這一路上,他特別留心了,應(yīng)該沒有尾巴,所以他才放心大膽的回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碗熱氣騰騰的羊肉燴面便送到了他的面前:“客官,您慢用,不夠再招呼,第二碗半價!”

  “小二,你們老板真會做生意,這一碗羊肉燴面已經(jīng)是分量十足了,尋常人一碗就足夠了。”孟巖笑道。

  “客官你一看就是第一次來小店,小店的生意多蒙街坊們照顧,所以才量大料足,至于第二碗半價,那是我們掌柜的一位故人飯量特別大,一碗不夠吃,所以才弄了這么一個第二碗半價!”店小二解釋道。

  “什么?”孟巖手微微一抖,他記得,每一次父親來這里吃飯,都是要兩碗面,而第二碗,掌柜的總是只收一半的錢。

  一個單身大男人帶著一個孩子,日子過的緊巴巴的,錦衣衛(wèi)雖說外表光鮮,可也要分干什么的。

  父親本來是錦衣衛(wèi)大漢將軍,官至百戶,可不知道為什么,跛了一只腳,大漢將軍在錦衣衛(wèi)中自成一營,對儀容要求很高,跛腳的父親自然不能再任大漢將軍了,于是就當(dāng)了坐衙百戶。

  印象中,父親太過剛直,不愿意同流合污,漸漸被同僚排擠,雖為百戶,卻還不如一個巡街小校過的滋潤。

  “孟大人是好人呀,可惜了……”那小二突然嘆息一聲。

  “小二哥,這孟大人就是你們掌柜口中的故人吧?”孟巖眉頭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是的,客官,吃完面,趕緊走吧,在這里,孟大人是個禁忌?!钡晷《眯牡?,“我看你面生,提醒你一聲,明白嗎?”

  “在下曉得,多謝小二哥了!”孟巖心中咯噔一聲,莫非家中出了什么變故。

  故人?

  難道說父親已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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