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將我的心,撕開給你看
“《神的孩子全跳舞》?”白鬼院夜姬看著他手上的書。
“你看過?”藤井樹抬起那張在昏黃燈光下,映照著俊美的臉。
白鬼院夜姬單手抱臂,纖細(xì)嫩白的手指落在手臂上時,猶如敲打著鋼琴鍵。
她臉上露出揶揄的笑容:“就是有一對愚蠢的情侶,因?yàn)楹ε滦?,就一邊搖著鈴鐺一邊在樹叢里做的那個?”
......關(guān)鍵點(diǎn)不在這里,雖然自己當(dāng)初看見也在嘲笑著,因?yàn)樘珟Ц辛恕?p> 藤井樹輕輕咳了咳說:“小村是一個天性淡漠的人,但他的妻子卻精神相對單純、向往實(shí)質(zhì),兩人缺乏交流,同時也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所有終于無法忍受這種「空氣隔閡」的處境,他選擇了逃離?!?p> “你想說什么?”白鬼院夜姬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之后百般無聊地看著自己的手指甲。
藤井樹喝了口甜澀的咖啡,說:“那個‘盒子’,實(shí)際上只是象征著機(jī)械、虛無的生活,里面裝的是空虛和無趣,這也是白鬼院夏乃,你的妹妹想要逃離的原因。”
“呵,你可真是天真?!彼湫χ?,伸出手。
“在這個年齡天真難道是一種罪?你其實(shí)心里都清楚,你愛你的妹妹,要不然也不會放縱我和她接觸?!?p> 藤井樹把書籍遞給她。
白鬼院夜姬那翻過書頁的指尖,喝咖啡時露出的白皙頸部,到微微一瞇眼時的眼神,讓藤井樹想到認(rèn)識沒幾天的雨宮凜。
服務(wù)員從狹窄的走道路過,飄來一陣淡淡的咖啡因的香氣,一旁的工薪人,正闔上筆記本電腦,看著落地窗外水泥砌成的散步道。
白鬼院夜姬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那張俏麗的臉頰露出淺淺的微笑:“藤井樹,你還真有點(diǎn)自知之明?!?p> 她的聲音充滿魅惑,嘴唇又那么艷麗,讓人心甘情愿去上她的當(dāng)。
藤井樹再次接過精裝書籍,手抵下巴說:“這本書曾經(jīng)在初中時帶給我的感動,最顯而易見的是,讓我重新在混沌的社會里清晰起來,雙目清明,才是規(guī)劃一切的主導(dǎo)?!?p> “別擺出和雨宮凜一模一樣的架子,我只想解決我妹妹的事情?!卑坠碓阂辜樕下冻鰠拹旱谋砬椤?p> 藤井樹不知道她和雨宮凜之間的確切關(guān)系,在活動教室的時候,他就知道兩人關(guān)系不怎么好,甚至都要靠‘約定’來交流。
藤井樹頭也不抬地回答:“只有兩種辦法,第一種,她消失,第二種,白鬼院消失,第三種,兩者之間的隔閡消失?!?p> 白鬼院夜姬那嬌嫩的手指,在咖啡杯緣緩緩輕撫著,接著抬起那冷的會將人冰潔的視線。
“你想讓我妹妹消失?”她無法忍受般地盯著他。
她得出第一種結(jié)果也是正常,家族怎么可能會因?yàn)橐粋€人而讓步。
藤井樹把手臂靠在桌子上說:“東瀛不大,但是世界很大,如果她的背后有你這位大小姐做后盾的話,所有的想象,都不難變成現(xiàn)實(shí)了,是吧?白鬼院大小姐?”
面前的少女,身上那蟄伏的氣勢總是讓藤井樹想起來白鬼院家主,外聞也經(jīng)常傳出白鬼院大小姐,目前是越過了她那懦弱的入贅父親,是下一任白鬼院家主的消息。
白鬼院夜姬架著那雙美腿,輕抿了一口咖啡,但眉頭卻微微一皺,僵著一張臉。
“白鬼院夏乃之所以和男生接觸,完全是因?yàn)橄胱屇銈兛匆姲?。”藤井樹這才發(fā)覺咖啡喝完,能看見茶色的杯底,“想必她未來的丈夫,是個教養(yǎng)良好,同時也是她爺爺為她選定的貴公子吧?”
白鬼院夜姬上下交替著雙腿:“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知道,我只是想象?!?p> 藤井樹輕描淡寫地翻開書籍的下一頁,正巧是講到「那對男女在樹叢里搖鈴鐺」的場面。
“我不知道白鬼院對于血統(tǒng)的要求,可血液一定要保持高貴純潔么,因?yàn)槟愕母赣H,想必不是一個貴公子吧?對于你那睥睨東瀛的爺爺來說,在自己的女兒之后,他還能再放走一個嗎?”
白鬼院夜姬的笑容逐漸走向恐怖:“藤井樹,你想象的是不是太多了?”
她的笑容從一開始的揶揄走向殘酷,但這并沒有讓藤井樹感到害怕,他反而更加高興了。
對方的反應(yīng),不正說明:自己的想象是對的嘛!還能裝一波。
因?yàn)樗麑?shí)在無法想象,在這個令和年代了,竟然還有這種姻緣的關(guān)系,太離譜了。
“白鬼院同學(xué),我的話說完了,要怎么做是你的事,當(dāng)然作為社團(tuán)活動我也會幫你?!碧倬畼涔首鬏p松地站起身,極其紳士地說,“你支付了我今天游玩的費(fèi)用,甜甜圈和咖啡的錢就由我付?!?p> “不了,這家店,是我扶持的?!卑坠碓阂辜У卣f。
“......”
藤井樹氣的牙癢癢的,算了,她想付錢就付錢!自己才不會計較這些!
走出甜甜圈店,對街KTV的招牌霓虹燈興奮地讓人眨眼,偶爾駛過的電車隔開燈與陰影,在路上來來往往的大多是年輕人,他們正在漫步閑逛。
藤井樹搞不懂白鬼院夜姬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不過他快要確定,她是一名不怎么坦率的人。
他才不相信未來白鬼院的繼承人,會愚蠢需要他來告知這件事。
回到公寓,剛想打開門,就聽到了身后某人的腳步聲。
“喔,你終于來了嗎?”
少女提著白天的單肩包,她蹙起高傲的眉毛,仔細(xì)端詳著他,然后綻放出鮮花般的笑容。
藤井樹站在門口,吃驚地看著樓梯間的少女發(fā)呆,一陣風(fēng)倏然吹過,將她那栗色的發(fā)絲揚(yáng)起。
白鬼院夏乃略顯疲憊地松開胸前的領(lǐng)帶:“你是不是又和我姐姐見面了?”
她對著藤井樹問道,接著慢慢走過來,抬起頭用那雙看不清底色的眼瞳凝視著他。
藤井樹后仰上半身,那句話就像無情揮打在黑暗氣氛中的寒冰鞭子,冰冷的連他都忍不住打顫。
樓道間回歸寂靜,只能聽見外面汽車鳴笛,列車打鈴,和打在臉上風(fēng)的聲音。
真正的世界,是更加狹窄,沉重且陰暗的。
白鬼院夏乃陰沉地說:“人心并非晴朗的天空一樣簡單明快,而是一踏進(jìn)去就越陷越深,終至無法自拔,還充滿著令人欲嘔的腐爛味。”
藤井樹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在這里,但是氣氛卻十分凝重。
“那個......夏乃學(xué)妹,你在這里做什么?你不是回去了嗎?”
白鬼院夏乃露出迷人的微笑,說:“我逃出來了,我想見你,所以我逃出來了?!?p> 藤井樹臉上凍結(jié)了驚愕的表情,只是喘氣一樣,微微動著嘴唇。
“吶,藤井樹?!卑坠碓合哪死_單肩包的拉鏈,從里拿出明晃晃的小刀,抵在他的腹部,“你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我,要不要陪我殉情?”
藤井樹的肩膀剎時一震,背上不禁冒出冷汗,想起她在過山車時和自己說的那句話——
「藤井樹,你,要不要陪我殉情?」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的話?!卑坠碓合哪说淖旖菨M是妖異的微笑,“那么,將我的心,撕開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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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湛不是智障
今天一更,下雨了好冷呀,因?yàn)橐惶鞗]看見太陽,心情很差,畢竟我是元?dú)庾骷衣铩? 感謝大家的推薦票,感謝deerstalker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