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妖精

　　重點來了。紀青山一臉懵的抬頭，他不知道這里還有他的事。難到朱總也惦記他？

　　“我剛才聽舒總的意思是……已經(jīng)把師哥簽下來了？合同簽完了？”朱紅問。

　　紀青山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瘋狂點頭說：“簽完了。簽字畫押！”

　　“那有點可惜了。不能和師哥一個公司了。我簽的合同上承諾了綜藝影視，最關(guān)鍵是承諾一年一張專輯，還有東南亞和全國演唱會。紅磡小巨蛋都有?！敝旒t不無遺憾的看著紀青山。

　　紀青山有點反應不過來。專輯他倒是不在乎，自己就是制作人。可是演唱會，這是他配得的嗎？

　　舒眠攥著拳頭，指甲快把手掌扎破了。她咬著后槽牙說：“那也挺巧。我們這邊想等著紀老師身體恢復了，就籌備演唱會的事呢?！?p>　　業(yè)界都知道歌手開演唱會實際上是賠錢的活。組織一支隊伍，不開個三、五十場是收不回成本的。以舒眠家的實力，估計開個兩三場就可以拉出去埋了。

　　紀青山略微苦澀的笑笑說：“現(xiàn)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應該先把節(jié)目搞好才是正事?！?p>　　“對對……”舒眠忙著點頭。

　　朱紅也微微一笑附和：“是呀。我的經(jīng)紀人也這么說。公司讓我一定要配合舒總把節(jié)目搞好。他們那邊有一個很好的動議，可以讓節(jié)目更上一層樓?！?p>　　“嗯？什么動議？”舒眠全身緊繃。

　　“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熱炒我和師哥的CP。舒總，這還得您這邊多配合呀！”

　　舒眠愕然，朱紅要和她的人炒CP，竟然還要她配合。她不掐死朱紅應該就算很配合了。

　　她森森笑著問：“你知道紀青山是什么人嗎？你確定要拿他下手？”

　　朱紅一點都沒帶怯場的。她忽閃著大眼睛說：“知道呀。師哥是音樂才子，人又干凈，人設很好。而且他剛出道，形象正面，沒有緋聞。是炒CP的絕佳人選?！?p>　　舒眠眨眨眼睛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問，你知道你師哥……是我什么人嗎？”

　　她打算打開天窗說亮話。紀青山毫無思想準備，驚愕的看過來。張著嘴不知怎么辯解。

　　朱紅這回笑的更云淡風輕了。

　　“這我怎么會不知道。舒總對師哥特殊照顧。師哥為舒總肝腦涂地。誰不知道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p>　　紀青山更懵了。難道他們眉來眼去這么明顯嗎？

　　舒眠尷尬笑笑繼續(xù)問：“那你還要搶我生意？”

　　說的好像紀青山是顆好白菜似的。

　　“舒總……”朱紅語重心長勸道：“這有什么關(guān)系嗎？炒CP是炒CP，這只是生意，和實際感情生活互不影響呀。炒作我和師哥的主意，還是朱總出的呢?！?p>　　舒眠打了個哆嗦。老實講，朱紅的意思她明白。很多節(jié)目里的CP都是商業(yè)策劃的結(jié)果。是不影響個人生活情況下的雙贏。問題是能把這事說的這么坦然的人不多。換句話說就是，臉皮這么厚的人不多。

　　“呵呵。朱總還真是大度呀?！笆婷吒袊@。

　　朱紅掰著手指頭說：“這事是三贏。第一，爆裂潮音節(jié)目可以借著我們倆的CP更上一層樓。第二，師哥和我都可以迅速上位，第三，這對于朱總也是一種保護?！?p>　　舒眠冷笑，這個朱總多半是有家室。朱紅可以拿紀青山當幌子，安全的維持和朱總的關(guān)系。圈里這么干的人不少，特別是女明星。其實她們都有圈外靠山，卻要用一個圈內(nèi)男友甚至老公做幌子。朱紅還沒真正紅起來。這些不可告人的東西倒學會了。

　　此時一直沒說話的紀青山終于開口了：“你覺得是三贏，我卻覺得是喪失了底線。出名真的這么重要嗎？”

　　這人一開口就跟外星人似的。說的全是圈內(nèi)人不理解的邏輯。

　　朱紅的眼神里一點笑意都沒有了。她冷冷說道：“出名重不重要？也許對師哥你沒那么重要。你是本地人。有產(chǎn)業(yè)有圈子有穩(wěn)定收入。你之所以這么清高，說白了還是不缺錢。你要是問我重不重要。師哥……我告訴你。當你傾盡所有參加一個又一個選秀，當你一再被騙被欺負，當你長年住在地下室出租屋，當那些唱的比你爛的人可以輕易取代你時………你根本沒資格考慮底線！”

　　“你！”紀青山覺得什么東西堵住了他的嘴，也堵住了他的心口?？吹街旒t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其實很心痛。他知道圈里出頭不易，這也是他盡量幫襯哥們的原因。可是眼前的朱紅已經(jīng)變到面目全非，或者說面目可憎了。

　　他看向朱紅的眼睛，那里面的一絲單純早已消失殆盡。她失去的東西比她想象的要寶貴的多。

　　他喃喃搖頭說：“我不是什么清高的人。我只是覺得這不值得?！?p>　　“不值得？呵呵……”朱紅冷笑起來問：“說到底線，誰又那么嚴格呢。很多事情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好比你們的即興演出環(huán)節(jié)。對外說是完全由觀眾決定的，可是實際上呢？你們還不是有一個歌單。你能說那是完全的即興演唱嗎？”

　　“那是因為審批的問題。完全即興肯定不行?！笔婷郀庌q道。

　　朱紅起身走近她說：“即使是審批問題。節(jié)目也存在虛假宣傳，誤導觀眾的行為。如果公眾知道你們的曲子都是準備好的。收視率還會這么高嗎？”

　　紀青山瞳孔緊縮。他坐起身問：“你是在要挾我們？”

　　朱紅笑了：“師哥，這不是要挾，只是在告訴你底線沒那么重要。你若是答應了，節(jié)目熱度攀升。朱總一定會繼續(xù)投入，你自己也可以維持熱度。這么好的事，何樂而不為呢？不要因為情感……影響到舒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