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她好會撩。
離第三期節(jié)目錄制只剩三天了。紀青山的工作從清晨安排到深夜。歌手一個個的排練,他和樂隊得全程陪同。
他們這四個哥們有一個約定,等到這期節(jié)目錄完了,四個人回到小院里,要睡一個連軸覺。誰也不許早起,不吃不喝,看看誰在床上堅持的時間最長。
紀青山自己的打算是,等節(jié)目錄制完畢,無論如何也得把手術(shù)做了。這手術(shù)他拖了好幾年了,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樣覺得非做不可。等出了院,他打算狠狠歇他幾個月,一個活都不接,每天就在小院里擼狗烤串躺尸。
疲憊的紀青山就靠這種信念支撐著,勉強收拾得有點人樣充當(dāng)他的音樂總監(jiān)。
這天中午,他和弦樂團較了半天勁。放飯的時候,提琴手們都松了口氣,一哄而散。
紀青山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樂池里喝水。水喝了一口又一口,馬上要見底,眼神卻沒搜尋到想見的人。
今天一上午都沒見到舒眠的身影。以往她都是混跡于演播廳的。紀青山看著擁擠的領(lǐng)盒飯的人群,心里一萬個懶的動彈。
花瓜還是勞模,站在隊伍里朝他示意,問他要不要幫著領(lǐng)盒飯。紀青山想到那晚上不太愉快的通話,估計舒眠今天是不會特意來給他送愛心小飯盒了。想到這,他朝著花瓜點了點頭,讓他幫著領(lǐng)盒飯。
趁著四下無人,紀青山翻出的自己的微博。果不其然,那些攻擊的帖子殺到他的地界里了。
紀青山研究了一下怎么刪帖,然后開始重復(fù)勞動,把黑他的帖子逐條刪除。
他正埋頭忙活,突然看到視野里多了一雙穿著涼鞋的腳。
那是一雙保養(yǎng)得宜的腳。皮膚嫩得吹彈可破,腳趾甲亮的能照出人影。
紀青山猛抬頭,見到舒眠穿著碎花連衣裙站在身旁。他初見舒眠的時候,只覺得這滿臉官司的姑娘渾身都是銅臭氣,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美貌。如今卸下防御,仔細觀察,這女孩的顏值還是相當(dāng)能打的。
舒眠看他有點犯愣,心里有一個不敢印證的想法。以往男人們用這種眼神看自己時,她知道那些人都是被她的美貌晃了神??墒敲媲笆羌o青山,眼高于頂?shù)囊魳凡抛樱瑥囊姷谝幻婢蛯λ龥]好臉色的冤家。他應(yīng)該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吧?
“干嘛呢?等我?”舒眠大大方方的問。
紀青山被人窺見了心思。有點臉紅。他撓撓脖子答:“沒,沒干嘛?!?p> 舒眠低頭從自己的包里拿出那個小飯盒遞給他說:“趁熱?!?p> 紀青山一愣。他還以為自己的小飯盒生涯結(jié)束了。他的臉更紅了,趕忙問:“你吃過了嗎?”
舒眠點頭:“我剛起。早飯吃的晚?!?p> 紀青山羨慕,還是制片人愜意。
兩人又并肩坐在樂池邊。紀青山自己打開飯盒。舒眠翹著二郎腿坐在他身邊。因為腿細。兩條白皙的小腿好像能擰好幾道彎似的。
紀青山低頭無意瞥見她那骨肉勻稱的腳踝,覺得有點熱。
“上午忙活什么呢?”舒眠把碎花連衣裙撫平整,雙手抱住膝頭,有一搭沒一搭的檢查工作。
“今天是琪哥排練?!奔o青山舉著筷子答。他以為舒眠會問黑料的事,她卻出乎意料的沒提。
領(lǐng)導(dǎo)很滿意的點頭。指著他定住的筷子問:“愣著干嘛?快吃呀?!?p> “那……我就不客氣了。真不好意思?!奔o青山尷尬笑笑。
“你還有沒有別的臺詞了?”舒眠笑著斜了他一眼,長睫毛忽閃忽閃的。
紀青山一面吃一面覺得也應(yīng)該關(guān)心一下老板工作。
“下午在棚里嗎?”
舒眠點頭:“胡爺下午有個專訪?!?p> “哦,專訪……好!”紀青山很捧場的說。
舒眠像小女孩一樣歪著頭,想了想笑道:“你說……把琪哥和胡爺放在一起訪問好不好?”
紀青山一愣:“一個男木頭、一個女木頭?”
“兩個木頭對著沒話,效果才出得來。反正有字幕組?!?p> 紀青山一知半解的笑:“要不我也去吧。三個木頭?!?p> “我看行!”舒眠拍著膝頭說。
紀青山連忙擺手:“開玩笑呢。我見了記者就緊張。咱們別太難為字幕組了?!?p> “你不是平時話挺多的嗎?”
“那是跟熟人。讓我跟不熟的人袒露心聲,我真不行?!?p> “所以……”舒眠指著自己小巧的鼻尖問:“我算熟人?”
“嗯,很熟的熟人?!奔o青山一本正經(jīng)的答。
這下舒眠滿意點頭說:“好吧,不難為你。就讓他們兩個木頭專訪吧。你跟我這個熟人聊聊天就行?!?p> 紀青山又撓脖子。
舒眠覺得他的樣子竟然有幾分可愛。她想了想又說:“紀老師已經(jīng)夠辛苦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就不用操心了。有我頂著呢?!?p> 她說著拍了拍胸脯。眼里帶著笑,說的卻是一本正經(jīng)的話。
紀青山猛然意識到她說的是什么事。要說他沒被黑料傷害,都是逞能,可是男人的驕傲又讓他不想對舒眠吐露實情。他其實很怕舒眠追問這事的緣由。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舒眠如此大度,如此信任他,如此有擔(dān)當(dāng)。
他覺得不能辜負她的信任,于是緩緩說:“其實也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我是個挺省心的合作伙伴?!?p> 兩人打啞謎,彼此心照不宣。舒眠很喜歡這種輕松的交流。
她款款起身,靠著欄桿上用手指理理松散的發(fā)絲,愉悅的看著樂池說:“你說咱們倆認識的過程是不是挺戲劇性的?你第一次見我時那個態(tài)度……真不敢相信有一天咱們能這樣肩并肩戰(zhàn)斗,還肩并肩嘮嗑兒?!?p> “是,過去說不了三句話就得打起來?,F(xiàn)在能說四、五句了。”
舒眠撲哧一樂,見他的飯盒已經(jīng)見底,很不見外的收拾。紀青山哪里肯讓她動手,也搶著收拾。舒眠一低頭間,長發(fā)從耳后滑下來,拂過紀青山的手臂。那發(fā)絲帶著淡淡的檀香,輕柔如羽毛拂過心口。紀青山一愣,耳廓都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