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劍圣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驚駭?shù)乜粗厣瞎緡L動著的年輕劍客的頭顱。
“你…你竟然敢殺劍圣之子！”年老劍客指著路易斯?jié)M臉的不敢置信。
路易斯一劍將指著自己的手指斬斷，并說：“這是給你的懲罰，還有把尸體帶走?！?p> 年老劍客捂著血流不止的斷指，劇痛讓他汗如雨下，但面對路易斯卻只能撿起地上的食指放進兜里，然后帶著還保留著生前囂張跋扈姿態(tài)的年輕劍客頭顱，以及身子落荒而逃。
“怎么辦？劍圣的獨子死在我們鎮(zhèn)上，他肯定會報復我們！”
“是他的獨子先想強暴啞姑的，我們占理！”
“劍圣可不講理，上次他在附近的鎮(zhèn)綁了個人，付了錢不也撕票了？”
“我們什么都沒做，應該牽扯不到我們吧？”
“劍圣老來得子，就指望著這個兒子繼承家業(yè)，現(xiàn)在死了連個孫子都沒留，不屠鎮(zhèn)他可發(fā)泄不了啊。”
酒館外的鎮(zhèn)民們議論紛紛。
路易斯問一旁老板：“劍圣是誰？”
老板愣了會，才回答道：“一伙馬賊的首領，喜歡自稱劍圣，他的劍術確實了得，以往有挑戰(zhàn)他的劍客，都被他一劍解決。”
老板開酒館，平常三教九流都有接觸，在鎮(zhèn)上有些影響，但跟劍圣相比，還是遠遠不過格。
“馬賊而已?！甭芬姿拐玖顺鰜?，“人是我殺的，麻煩自然由我來解決?！?p> 路易斯愿意救下啞姑，不僅是啞姑在樓上時幫助過他，再就是他前世是華夏人，行俠仗義四字，刻在每位華夏人的骨頭里。
所謂幫人幫到底，路易斯在殺完人后，不會直接跑了，讓別人承擔后續(xù)的后果，他會將麻煩徹徹底底地清理干凈。
人群中的老者搖搖頭：“年輕人不要太狂妄，你沒見過劍圣，不了解他的可怕?！?p> 路易斯沒有回話，而是讓啞姑在桌上點燃一根蠟燭，將劍插回劍鞘，再猛地抽出，速度快的驚人，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燭芯就被斬斷，更可怕的是，那一小截燭芯還在劍尖燃燒著。
此番手段，將所有人都震懾到了，但對路易斯能否戰(zhàn)勝劍圣還是將信將疑。
不過總算是將他們暫時打發(fā)走了。
此時殘陽徹底躲進山后頭，天空漆黑一片，就如同鎮(zhèn)民的心情般。
老板走到門口張望，見鎮(zhèn)民是真的離開了，便將門緊緊地關上。
“我們連夜離開這里?！崩习宀⒉挥X得路易斯能打敗劍圣，畢竟劍圣在此縱橫十幾年，他的傳言真真假假，可能這么多年屹立不倒，實力有多恐怖不用言喻。
“閣下跟我們一塊走吧?！崩习鍖σ慌缘穆芬姿拐f，他對其很是感激，要不是路易斯，自己相依為命的啞姑清白不保。
路易斯在高腳圓椅上坐下，搖頭拒絕：“我還沒替你們斬斷‘麻煩’呢?！?p> 老板沒有再勸，將經(jīng)營酒館十幾年攢下的銀幣都塞進腰包里，又準備了些干糧，帶著啞姑悄悄地從后門溜走。
來到馬廄，老板找著多年的老伙計，替它的馬蹄裹上破布，這樣走起路來沒有動靜，就怕驚動左鄰右舍。
老板牽著老伙計走出馬廄，夜色正濃，凄慘的月光刺不破黑暗，四周的景象看不真切，在旮瘩角落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老板還未走出幾步，就見墻下那一塊黑影攢動，隨即一道道人影站起身，走到月光下，齊刷刷地跪下，都是未睡蹲守在此地鎮(zhèn)民。
“瘸子你現(xiàn)在跑了，不是把鎮(zhèn)子往火坑里推嗎？”
“人死在你酒館里的，你可要負責??！”
“大家商量好了，等劍圣來時我們湊一筆巨款給他，他收的話就啥事沒有，要是不收的話就讓你酒館里的公子哥去殺他，當然這筆錢你得出大頭?！?p> 事已至此，老板也不能強行離開，分出一半攢下的銀幣做孝敬錢后，退回酒館里。
老板失魂落魄地在柜臺后坐下，看著用手袖擦拭劍上血污的路易斯問道：“閣下殺過多少人？”
路易斯回答道：“剛才的年輕劍客，是我殺死的第三人。”
老板最后一點希望也破滅了，劍圣手下亡魂可是有上百人，而路易斯才三人，怎么可能是其對手。
路易斯上樓回房間休息，啞姑等在門口，塞給他個煮熟的地瓜就跑了。
翌日清晨，路易斯早早地坐在鎮(zhèn)口，等待著劍圣的到來。
鎮(zhèn)里此時空蕩蕩的，所有鎮(zhèn)民都站在路易斯的身后。
遠方的地平線，煙龍滾滾。
二十個黑點愈來愈大，隨著距離的拉近，眾人看清是二十位馬匪，領頭的便是劍圣。
鎮(zhèn)民選出來的代表迎了上去，將一大袋的銀幣雙手奉上。
劍圣卻是看都不看一眼，一劍將代表封喉，鮮血將銀幣染紅，地上的尸體被后面的馬匹踩的稀巴爛。
鎮(zhèn)民頓時深陷絕望中，膽小的甚至掩面哭泣。
路易斯站起身，拔劍出鞘，面對越來越近的馬賊毫不慌張。
劍圣舉手示意隊伍停下，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路易斯，有些詫異：“怎么這么年輕，我還以為有二十七八，沒想到看上去只有十八九歲?！?p> 劍圣翻身下馬，一步步地朝路易斯走去，即便面對比自己小三輪的家伙，他也未輕視對方，打算全力以赴，這才是他縱橫十幾年沒有斃命的最大原因。
二人相距只有五步時，突然一陣烈風襲來，卷起沙礫，無論是鎮(zhèn)民還是馬匪都被烈風撲的睜不開眼。
待狂風過去，眾人睜開眼看到劍圣已經(jīng)走過路易斯，雙方都保持著揮劍的動作。
血滴落在地上變作一個個斑點，劍圣的腹部裂開一條狹長的劍口，鮮血將他的衣裳染紅。
“你跟誰學的劍？”劍圣往前又走了幾步后，所有精氣神都被掏空，垮倒在地。
沒有人言語，都像是冬天的雪人，愣愣地看著馬匪首領劍圣的尸骸。
壓抑的氣氛，讓馬匹都變得暴躁，嘶鳴不止。
過去許久，為首的劍客才拽著韁繩，回頭往來時的方向離去。
其余的馬賊也如潮水般退走，好似從未來過，若非鎮(zhèn)口的尸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