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實和娃娃迅速來到一樓,看向落地鐘。
這個落地鐘與第一次看見的時候有所不同,似乎有血液在從指針處流出。
“嗅,嗅”
小拉從陰影中現(xiàn)身,扶在鐘上聞了聞:“尸體的味道。”
蕭實點了點頭,和娃娃對視一眼,打開了自己的琴盒。
“咔嚓,咔嚓”
一把兩米長的恐怖鐮刀出現(xiàn)在他手里,這讓娃娃不禁感到一顫,原來琴盒里裝的不是大提琴,而是鐮刀!
“轟!”
鐮刀徑直劈中了落地鐘,在空氣中激起一陣塵埃。
再看去,落地鐘已然崩壞,而在落地鐘的木屑堆中,宛然躺著一具白骨!
“嘶……”
娃娃后退一步,這污染源是怎樣的惡趣味,竟然把尸體藏在鐘表里。
怪不得鐘表走不動,是這具白骨把齒輪卡住了!
“小莊,你讓聯(lián)合部隊的人來一樓落地鐘這里看看。”蕭實對著耳機說道。
莊顏嗯了一聲,沒一會兒,耳機里就再次傳來莊顏的聲音:“醫(yī)生,他們將落地鐘拆開后,確實發(fā)現(xiàn)一具白骨!”
娃娃像是想到了什么,道:“讓他們把白骨抬走?!?p> 話音剛落,這具白骨就憑空而起,消失在了鐘表內(nèi)。
蕭實用手指敲了敲鼻子,陷入沉思。
看來這只污染源確實能創(chuàng)造出多個空間,并且這些空間都是互通的,不僅可以影響到現(xiàn)實,還可以在內(nèi)部互相影響。
如此看來,應(yīng)該有某種方法可以在這些空間中穿梭。
據(jù)之前在館長那里得到的消息,這棟別墅翻新重建時,屋子里的家具什么的就已經(jīng)破敗不堪了,所以他們把房子里除了這座落地鐘以外的所有東西都扔掉了,這些家具都是后來才置辦的。
“落地鐘當(dāng)時為什么沒有搬走呢?”蕭實問向莊顏。
“似乎是因為這個落地鐘很重,就像和地面融為一體了似的,索性他們就沒管?!鼻f顏回答道。
蕭實抿了抿嘴唇,環(huán)顧四周,最終視線鎖定在了樓梯通往二樓中間位置墻上的那副油畫。
如果真的只有落地鐘沒有被搬走的話,那么在這間別墅內(nèi),有三個東西就出現(xiàn)的很突兀了。
書房的照片和鏡子,還有就是這幅油畫。
蕭實和娃娃二人快速走到油畫前,仔細(xì)端詳了起來。
第一次觀摩這幅油畫的時候蕭實就發(fā)現(xiàn)了,在這幅油畫的畫框上堆積了一層厚厚的塵土,這明顯要比屋里那些家具上的塵土多得多。
然而這副油畫的畫布上卻沒有絲毫蒙塵,就像是每天都有人清理一樣。
仔細(xì)看上去,畫像中的別墅主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在畫里,而畫像中的大黑狗畫的卻非常逼真,就像是真的一樣,甚至……眼珠都在動!
娃娃貼近畫像的臉猛地往后一閃,整個人暴退兩步。
畫里,大黑狗的眼球在顫抖,兩行血淚從它的眼眶中流出,詭異極了。
“醫(yī)生,有異常!”娃娃大喊一聲,從挎包中掏出一只和大黑狗模樣一樣的布偶,嘶啦一聲,當(dāng)即撕碎。
畫中的大黑狗現(xiàn)在不僅僅是眼球在顫抖了,身體也在顫抖,隨即嗷嗚的叫了一聲,在畫里“跑遠(yuǎn)”不見。
靠在一旁的小拉用手觸碰了一下畫布,整只手竟然穿進了墻里。
“我先進去看看。”說罷,他往里畫布里一翻,也像那條大黑狗一樣,消失不見,沒一會兒的工夫,畫布里再次傳來小拉的聲音:“你們進來看看吧。”
沒有猶豫,二人也翻進了畫布內(nèi)。
“這是……”娃娃瞠目結(jié)舌,他們再次出現(xiàn)在了樓梯上,而背后,那副油畫已經(jīng)消失不見,他們就像是從墻里穿出來了一樣。
娃娃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沖向別墅大門,猛地推開。
“吱呀”
一輛面包車映入她的眼簾。
她緩步走向面包車,繞著車視察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她打開車門,看到了一條正鉆在睡袋里瑟瑟發(fā)抖的大黃狗。
“呼?!蓖尥匏闪艘豢跉猓磥睃S皇沒死。
她看向大黃狗,道:“你沒事吧?”
大黃狗瞥了她一眼,像是看見了救星,猛地?fù)淞松先ヒ活D狂舔。
“別舔了別舔了?!?p> “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娃娃歪著頭問道。
蕭實這時也走了過來,和娃娃一起聽著變回人形的黃皇敘述。
“這狗,還能欣賞美聲?”小拉站在草地上,不由得問道。
黃皇眉頭一皺,死死盯著蕭實,畢竟,在他眼里剛才那句話是經(jīng)有蕭實的嘴說出來的。
“小拉,你太不禮貌了?!笔拰嵖聪蛞呀?jīng)來到了黃皇身邊的小拉說道。
小拉一拍腦門:“哦哦,忘記了他也算是條狗,不好意思?!?p> 然而,小拉的到來讓黃皇驚慌失措,嗷嗚一聲,又變回了大黃狗形態(tài),鉆到了睡袋里。
他感覺在他的身邊,此時有一個比剛才那只大黑狗還要恐怖的存在。
娃娃無奈地笑了笑,轉(zhuǎn)身看向別墅,低聲道:“莊顏,那只污染源現(xiàn)在在哪里?”
耳機那頭響起了噼里啪啦的鍵盤聲,幾秒鐘后,莊顏的聲音傳來:“地圖上顯示,它此刻在別墅二樓的書房里。”
“剛才在一樓,現(xiàn)在又跑到了二樓?!笔拰嵢粲兴?,道:“這應(yīng)該是它是有意而為之。”
娃娃眉頭一緊,道:“醫(yī)生,你是說,它在引導(dǎo)我們?”
蕭實點了點頭:“大概是了,去二樓看看吧。”
安頓好黃皇,二人走進別墅來到了一樓,并沒有直接上樓,而是在一樓重新巡視了一圈。
果然,除了消失了的落地鐘和油畫,再沒有其他有變化的地方,二人這才對視一眼,上了樓。
娃娃多少還是有點害怕的情緒,不自覺地走在了蕭實的身后。
走到書房門前,蕭實注意到門的下半部分多出了無數(shù)道劃痕。
“吱呀”
蕭實推開書房的屋門,走了進去。
他率先看向床底,不出所料,什么都沒有。
桌上仍然放著那個夾著一人一狗合影照片的相框,還有那面破碎的小鏡子。
蕭實突然想到了那本日記,他記得上面說這棟別墅的主人是個作家,經(jīng)常會將自己代入到書中,再用鏡子看自己此時的表情,然后描寫出來。
那面鏡子,指的應(yīng)該就是桌上這面。
蕭實拿起鏡子看了一眼,似乎沒什么異樣,就是一面普通的鏡子。
“醫(yī)生,娃娃。”莊顏那邊有了新進展,她似乎和在她身邊的人交流了幾句,隨后說道:“確定了,剛才從落地鐘搬出來的白骨,就是這棟別墅生前的主人?!?p> 蕭實嗯了一聲,這是他已經(jīng)猜到了的,并沒有感到意外。
他對著窗戶,借著月光打量著這面鏡子。
“咦?”蕭實似乎在鏡子里看到了什么,他用手擦了擦鏡面,仔細(xì)看去。
在書房門口,是一條壯的跟牛一樣的大黑狗!
正在死死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