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求必應(yīng)符
云鬢花顏金步搖,
芙蓉帳暖度春宵。
金屋妝成嬌侍夜,
玉樓宴罷醉和春。
摘星樓深處,重重帷幕內(nèi)的暖閣。
侍女們將熱水、花瓣備好,又酒水、瓜果,以及蠶絲被褥等等物件擺放整齊,就陸陸續(xù)續(xù)退了出去。
片刻后,房間里面,就只剩下張負(fù)陽和憐星姑娘兩個人。
“李公子怎么瞧也不瞧奴家,難道是嫌奴家長得難看嗎?”
憐星將披在身上的大紅外衣褪去,只剩下一層薄薄的內(nèi)襯,曼妙的曲線,在她有意無意的擺動下,凸顯的玲瓏有致,并且格外誘人。
張負(fù)陽倒了杯酒,微笑道:“憐星姑娘天姿國色,又怎么會難看,李某并非有意唐突姑娘,只是等會這里還有人來,本公子正在等人罷了!”
聽了張負(fù)陽的話,憐星卻好像想歪了一樣,臉色突變,小臉帶起了慍怒之色。
她不忿地道“李公子,奴家敬你文采出眾,原以為你是個憐香惜玉之人,不想竟……”
憐星說著說著,就淚目漣漣,“憐星雖是一介風(fēng)塵女子,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招來做入幕之賓的?!?p> 張負(fù)陽臉色古怪,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這個泫然欲泣的花魁,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不會是想到別的地方去了吧?
這青樓女子的思想果然開放?她不會是以為自己想要和別人一起吧!
花活這么多的嗎?
想到這里,張負(fù)陽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無量天尊……
“憐星姑娘想到了何處?李某豈是這樣的人,我因?yàn)榧覍W(xué)淵源的緣故,會一些卜算之道……”
“而方才李某一時技癢,暗中掐指卜卦,算到了姑娘今夜這暖閣之中,將有客來訪。”
憐星聽到張負(fù)陽這樣說,以為他是在說笑,噗嗤一聲,就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
接著,又迎著曼妙的身姿,活色生香的走來,輕嗔打趣道:“李公子,您可真會開玩笑,奴家今夜的訪客,可不就是您嘛!”
“這三更半夜,風(fēng)寒露重的,街上半個人也沒有,除了您還會有誰來拜訪奴家這簡陋之所?!?p> 憐星表現(xiàn)的風(fēng)情萬種,成熟的身子就像紅透的水蜜桃,利用美色,明里暗里的挑逗著張負(fù)陽。
張負(fù)陽有些冷淡的舉動,讓她產(chǎn)生了征服的欲望,想要把張負(fù)陽征服,讓他變成自己的裙下之臣。
“這個可說不準(zhǔn),你若是不信,我們拭目以待就是……”
張負(fù)陽似笑非笑,沒有接受她的挑逗,說完這句話后,就收回了目光,獨(dú)自斟酒,又飲了兩杯桃花釀。
憐星自討沒趣,又見張負(fù)陽不再理她,只得悻悻作罷。
稍頃,她的房門被敲響,咚咚咚的聲響不斷,讓她頓時驚訝的看向張負(fù)陽。
莫非……還真有什么人來?
“你不去開門嗎?”張負(fù)陽說道。
“喔喔??!”憐星如夢初醒,連忙起身向張負(fù)陽告了罪,就去外屋開門。
憐星打開房門,剛想詢問是什么人,兩道蒙著方巾的身影就硬生生擠了進(jìn)來,嚇的她連連后退。
“你……你們是什么人,竟然敢來摘星樓里撒野?”
那兩個蒙面人說道:“我們是什么人,與你無關(guān),你屋里的小白臉呢?我二人就是來找他尋仇的!”
尋仇?。?p> 憐星被嚇得花容失色,好半響才穩(wěn)住了心神,仍有些害怕地說道:“你們可要想好了,摘星樓可不是什么尋仇之地,你們?nèi)羰窍胍碴J,我只需要喊上一聲,今夜定教你們脫不了身。”
她說這話本來是想讓二人知難而退,不料,那蒙面人卻哈哈大笑起來,滿不在乎的說道:
“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們兩個實(shí)際上是史家的人,在史通史公子的手底下辦事,你不是想叫人嗎?有本事你倒是叫??!哈哈哈……”
這兩個小廝平時囂張慣了,聽了憐星的話,不但不害怕,反而更加高興。
既然說出了史家的名頭,兩人就沒必要隱瞞了,扯下臉上的方巾,就冷笑道:
“我倒是想要看看,這摘星樓里還有誰敢動我門史家的人?!?p> 憐星捂住嘴巴,吃驚的看著他們,一時半會也沒了主意。
史家她當(dāng)然聽說過,這可是京城里權(quán)勢通天的勛貴家族。
就連他們老板,都對史家忌憚不已,她區(qū)區(qū)一個花魁就更不要說了。
“你們……”
“哼哼!別你們,我們的了,還不快給爺閃開……”
兩人推開了憐星,也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想法,不耐煩的向里屋走去。
憐星看著他們不可一世的囂張模樣,一邊顧影自憐,一邊敢怒而不敢言。
她得罪不起史家,所以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了進(jìn)去。
李公子,奴家對不住了??!
憐星只能默默站在原地,數(shù)次張口欲言只是終究不敢開口喊人,甚至連阻攔片刻,讓張負(fù)陽逃走也不敢。
……
“姓李的,還不給本大爺滾……”
史家兩個小廝大搖大擺的走入里屋,剛準(zhǔn)備對張負(fù)陽耀武揚(yáng)威,就被一樣?xùn)|西打中了額頭,頓時動彈不得,說不了話。
張負(fù)陽哪能讓他們滿嘴噴糞,污了自己的耳朵。
兩?;ㄉ罪w過去,就定住了他們的身形,連話都給打斷了。
那兩個小廝中了定身術(shù),身體動都動不了,只覺得從天堂一瞬間來到了地獄,內(nèi)心充滿了恐懼。
張負(fù)陽仍坐在那里,看著這兩個比史通還要丑的小廝,一陣倒胃口,搖頭道:
“怎么史家都是這種貨色,一個比一個生的丑,那史通的臉就跟個鞋拔子似的,本以為沒人能丑的過他了,沒想到還有一只窩瓜和一頭毛熊?!?p> 難怪這世上還有蛇鼠一窩,物以類聚的說法,就連這丑陋的東西也不例外,也有扎堆聚集的愛好。
張負(fù)陽是個顏值控,這兩人一個窩瓜臉,一個毛熊臉湊了過來,讓他連喝酒的興趣都沒了。
只能扔下酒杯,踱步來到這兩個人的身邊,一邊摸著下巴,一邊尋思著怎么才從他們身上找回點(diǎn)樂子。
“有了!就這么辦!”
張負(fù)陽似乎是想到了好點(diǎn)子,眼睛一亮,嘿嘿一笑的從儲物袋里,摸出兩張空白的黃符。
黃符鋪在桌面上,刷刷刷的幾下,一道‘有求必應(yīng)符’畫好。
接著,他拿來一根蠟燭,又從兩人頭上一人揪了把頭發(fā),連帶符紙一起燒成灰,摻在酒里搖晃幾下,一臉壞笑的走向兩人。
“這有求必應(yīng)符,顧名思義就是你們喝下后,本公子讓你們做什么,你們就會做什么?!?p> “誰讓你們攪了本公子喝酒的興致,如今就對你們小懲大誡一番好了?!?p> 那兩個小廝聽了張負(fù)陽的話,一個個都想逃走,心中的恐懼到了極點(diǎn),看向張負(fù)陽的眼神,也好像在看什么恐怖的妖魔。
只可惜兩人都中了定身術(shù),連話都說不了,更別提逃走了,最終只能任由張負(fù)陽擺布。
張負(fù)陽捏開他們的嘴,給他們一人灌了兩口符酒,又道了聲急急如律令,就激活的有求必應(yīng)符。
“你們……嗯!要你們干些什么好呢?有了,你們就先互相扇對方嘴巴,全都用力點(diǎn),沒有本公子的命令不許停?!?p> 張負(fù)陽命令下達(dá),兩個小廝就果然就互相扇起了耳光,并且毫不心軟,一個比一個狠。
“吳老六,你……”
“大哥,我……我也不想,這手他不聽使喚啊!”
張負(fù)陽被逗樂了,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不亦樂乎的道:“繼續(xù)打,都用力打,你們兩個是沒吃飯嗎?動作都麻利點(diǎn)!!”
哈哈,小樣,這下沒有千八百個耳光,你兩還想走?門都沒有??!
張負(fù)陽心里高興,又取來一壺桃花釀,只覺得這酒又變得有滋有味起來。
……
站在外屋的憐星,心里惴惴不安,聽到了里面的動靜,就偷偷地看了過來,不由驚呆。
這是怎么回事?
他們不是來尋仇的嗎?怎么還互相打了起來,身為摘星樓花魁的她,以前什么場面沒見過。
但這時,她卻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語無倫次的指著幾人,一臉茫然。
這是尋仇,還是道歉?
張負(fù)陽早就發(fā)現(xiàn)了,站在外面的憐星,心里也在考慮如何處理她了。
這個花魁心倒是不壞,只可惜,有點(diǎn)太害怕權(quán)貴了,這點(diǎn)他倒是能理解。
不過能理解,不代表能諒解。
今天這事情,也就是遇上了他,要是換了別人,豈不是要被她害死?
所以小懲大誡是免不了了……
張負(fù)陽心中想著,慢慢的也有了決斷,向憐星走了過去。
“公子……”憐星輕啟紅唇,正欲說些什么。
卻被張負(fù)陽一根手指,輕輕點(diǎn)在了額頭上,身形頓時止住。
“今夜之事,你就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吧,罰你站幾個時辰,望你好自為之……”
張負(fù)陽解決了憐星,也沒了玩鬧的心思,轉(zhuǎn)過頭就給兩人下了新命令,道:
“今夜史通讓你們來對我做什么,你們等會回去后,就怎么對他,記住動作要干脆利落……”
“滾吧??!”
兩人被解除了限制,頓時連滾帶爬,一臉驚恐萬分的跑了,一個比一個溜的快,只恨爹娘沒給多生兩條腿。
哈哈哈??!這就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史通啊史通,這作繭自縛的滋味,你可要好好嘗嘗?。?p> 做完了這些,張負(fù)陽只覺得通體舒泰,比吃了人參果還要爽。
他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只覺得月色格外迷人,于是就拎了壺酒,縱身一躍,飛出窗去,到了屋頂上繼續(xù)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