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黎昕和司機被黑衣人們五花大綁,帶到了一處郊外破舊的工廠里。
兩人眼睛上的黑布剛剛被解開,便被一把退下了車。
刺鼻的氣味瞬間便鉆進了鼻孔,令人隱隱作嘔。
“這TM的是糞化池嗎?這么臭!”司機吐槽著的同時,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周圍的黑衣人。
“這不是糞化池的味道。”黎昕十分確定的態(tài)度引來了司機的懷疑,
“那是什么味?”
“化學(xué)染料分解的味道,我們家附近以前也有一個化工廠,和這是一個味。當(dāng)時大家都以為是化糞池的味道,直到后來有人誤入化工廠死掉了,這事才被發(fā)現(xiàn)?!?p> 正說著,身后的黑衣人一腳踢在了黎昕的背上,
“快走!有什么好嘮的!”
黎昕忍著痛皺起眉頭,看了一眼銀質(zhì)耳朵手表,最后對旁邊的司壓低了聲音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公交車的事情就是他們干的。我們現(xiàn)在要去的地方說不定就是那些失蹤的人的所在地?!?p> “我艸,那些人不是死了嗎?警察怎么都找不到,連偵察機都用上了,也沒什么結(jié)果?!?p> 想起別墅里奇怪的一切,黎昕搖了搖頭,
“這個世界上超出你我想象的東西太多了,有可能他們用了什么辦法掩蓋了蹤跡。”
聽黎昕這么解釋,司機點點頭,道,“那倒也是,自古高手出民間。”
“大哥,你還記得那個小女孩長什么樣嗎?”黎昕話鋒一轉(zhuǎn)忽然問道。
“記得?!彼緳C吐口而出,看著黎昕懷疑的目光,改口訕訕道,
“記得個大概。粉色上衣,梳著兩個小辮,貌似還有一個卡通的書包。”
“是粉色的藍兔書包?!崩桕考m正道,
“如果你一會兒看到了那個女孩,麻煩你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照顧一下她?!?p> 司機點點頭答應(yīng),但很快便疑惑的問道,
“那個小女孩是你什么人?為了她你跳進這么大一火坑?不會是你女兒吧?”
司機上下打量了一下黎昕,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不由得驚嘆道,
“可以啊兄弟,哥哥都三十了還沒對象呢,你這娃都這么大了。不錯不錯,你放心,一定把大侄女照顧好?!?p> 黎昕:“。。。。。?!?p> 無語的看了一眼現(xiàn)在還能扯皮的司機,再一次感嘆了一下這樂觀的心態(tài),只不過黎昕也沒有去糾正他的理解。
很快,兩個人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面鐵門。而那股刺鼻的味道也不知道何時開始消失了。
所有的黑衣人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槍,前面的黑衣人將手掌放在旁邊的原型轉(zhuǎn)盤上,伴隨著藍色的信號布滿了白色的鐵門,下一瞬,大門拉開,竟是另一番天地。
和外面的破舊比起來,這里先進的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密密麻麻的傳輸線鋪滿了對面的墻上,每一條線的出口連接著一端被嵌入在墻內(nèi)的橢圓形平臺。
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幾乎每隔一米一個的平臺上,紛紛擺放著一個同樣大小的棺材。
棺材里,躺著的是人。
看到這一幕的黎昕忽然間覺得胃中翻涌。
“哇——”
司機吐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黑衣人臉色鐵青,墨鏡里倒映著司機忍俊不禁的表情。
“對,對不起,真不是故意的?!?p> 司機還想努力解釋,黑衣人已經(jīng)先一步將他推進了旁邊的棺材里。
“我去,這怎么這邊墻上也都是?。 ?p> 司機的聲音從旁邊的棺材里傳出,兩三個黑衣人同時上前,對棺材里的司機上下其手。
“快走!”
見此,黎昕身后的黑衣人也在不耐煩的催促起來。
黎昕向前邁了一步,聽到身后黑衣人的腳步聲,黎昕瞬間轉(zhuǎn)過身,一腳踢在了黑衣人的胸口。
緊接著又徑直沖向司機所在的平臺。
“媽的,你這頭死豬竟敢打老子!”
身后的黑衣人狠狠的罵道。
說話間,高個子的黑衣人便已經(jīng)閃身到了黎昕的身前,一腳踢在了黎昕的胸口。
頃刻間,五臟六腑都在隨之震蕩,痛意席卷全身。
被綁縛住手的黎昕跪倒在地,佝僂著身體,鮮血從嘴角流下,滴在了手表表盤的正中央。
“滴。。。。。?!?p> “噠。。。。。?!?p> “滴。。。。。?!?p> “噠。。。。。。”
如同生命敲響了他的喪鐘。
見黎昕已經(jīng)被控制,黑衣人沒有再上前,而是指揮著其他人上前將黎昕抬起來,扔進旁邊的棺材里。
就在此刻,幾乎失去了意識的黎昕突然笑了起來,看著轉(zhuǎn)動的表盤,笑的瘋狂,
“歸你了!”
與此同時,有個聲音突然間出現(xiàn)在黎昕的腦海,
【契約達成!】
伴隨著輕輕的低語,黎昕的身體被人向后拖去。
一步。
兩步。
三步。
忽然間一道白光閃過,所有黑衣人都被定格在原地,身體失去控制的感覺讓他們驚恐的看向彼此。
“靠,這是怎么回事?身體完全動不了了!”
高個子的黑衣人皺起眉頭,掃視了一圈,直到生命被終結(jié)的那一刻才發(fā)現(xiàn),那個人就在自己的身后。
在其他所有的眼里,那只是一道極快的炫目白光。
但在快要昏死過去的黎昕眼里,那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是的,身著白色長袍的男子。
然后黎昕便了無牽掛的昏死了過去。
——————
醒來時,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黎昕看著房間里熟悉的擺設(shè),確定自己在別墅的房間里。
那么,方才的一切是一場夢嗎?
黎昕不免開始懷疑起來。
“咕咕咕。。。。。?!?p> 腹中空空如也,開始叫囂起來。
黎昕嘆了口氣,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別墅里已經(jīng)沒吃的了。
而且這個時間也沒有公交車,所以,今天只能餓著了。
在說服自己接受了這個悲催的事實后,黎昕決定出門接杯水充饑。
然而剛打開門,一股香味撲鼻而來,瞬間便放大了黎昕的饑餓感。兩條腿仿佛自動開啟了尋找功能,沿順香味走到了樓下的廚房里。
身穿圍裙的陌生中年男人在廚房里擺弄著鍋碗瓢盆,煤氣灶上的鍋里正在煮著東西,隨著蒸汽飄出來的正符合指引著黎昕找下來的味道。
“呦,你醒了?”
中年男人看到門口的黎昕,和善的打著招呼。
“嗯?!崩桕拷┯驳狞c了點頭,看著眼下這種奇怪的場景,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你是。。。。。。君寧?”
中年男人微微訝異,隨后笑著否認道,
“我可不敢當(dāng)?!?p> 就在黎昕疑惑之時,中年男人向黎昕的身后喊了一句,
“雪和,你來幫我看一下?!?p> 黎昕轉(zhuǎn)身看向沙發(fā),這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竟然還有另一個人。
等看清了走過來的女人時,黎昕差點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
“你還我房租!”
黎昕一眼便認出了女中介的樣子,名為雪和的女人卻微微一笑,非常從容的經(jīng)過黎昕身邊,
“男人啊,真是提了褲子就不認人,你的房租剛剛救了你的命,我沒讓你說謝,你反倒埋怨起我來了!”
黎昕還想說什么,被中年男人拉到了沙發(fā)邊上。
“小黎同志啊,向你正式介紹一下,我是“工部”的負責(zé)人,我叫井宏。
你剛剛挽救了數(shù)百人的生命,我代表“工部”的全體人員對你表示感謝!”
黎昕:“。。。。。。”
這話怎么這么耳熟呢?
很快,黎昕回憶起自己小學(xué)三年級的時候因為見義勇為被校長家訪表揚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口吻。
只是轉(zhuǎn)瞬之間,井宏的贊美之詞便已經(jīng)說了不下幾十個,而作為當(dāng)事人的黎昕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等到老部長好不容易歇了下來,黎昕這才問道,
“井部長,你剛剛說我救了別人?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