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勇在路口下出租車，走到炒河粉的流動三輪車前停下。
“老吳，給我炒碗河粉?！?p> “奇了怪，今天怎么沒打牌？這個炒完就給你炒?！闭f話間，老吳顛勺，廚技嫻熟，火焰往上竄?？粗鹧婧ε?，旁邊等待的女顧客自覺地往后退。
“別提了?！?p> “你先坐。”
“有個事，需要你幫忙，我給你說道說道。今天就早點收了吧?！?p> “好呢?！?p> 老吳給高長勇炒了一碗河粉后就收攤了，關(guān)了招牌上的燈，熄滅了爐灶上的火。
“來，高哥，吃了再說?！崩蠀窃诟唛L勇旁邊坐下。這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高長勇猛地吃了幾口。他最中意老吳炒的河粉了，吃了近十年，戒不掉。
老吳點燃一根華子煙。抽一口后，他習慣性地彈了彈灰。
“你嫂子死了?！?p> “高哥，開什么玩笑？”
“真的。”
老吳看高長勇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自己也嚴肅起來。
“什么！什么時候的事情？”
“警方說是昨晚?！?p> “怎么死的？”
“被別人謀殺了。這個仇，我要報?！?p> “狗日的。算我一個。哪個蝦子干的？”
“這可是殺頭的事情。”
“高哥，你救過我。我吳長江也是個有恩必報的人。當年，我染上毒癮，狗日的，要不是你幫我戒掉，我他媽早就掛了?！?p> “那行?！?p> “有譜譜了？”
“有。把人先綁了再說?！?p> “狗日的。什么時候動手?！?p> “明天我們?nèi)ゲ赛c?！闭f完，高長勇又吃了幾口河粉。
“明早幾點?！?p> “我對對方不了解。我們先問問?！?p> “對方是誰？”
“你嫂子公司的。”
“高哥，花錢啊?！?p> “說說?！?p> “找個信息公司，調(diào)查一下對方?！?p> “這種公司有嗎？”
“有。”
“你去聯(lián)系。我們等結(jié)果出來再踩點、跟蹤?！?p> “包在我身上。看我不搞死那個狗日的。你慢慢吃，我先收攤。”
“嗯。”
吳長江開始打整桌椅。高長勇又猛吃起來。
不遠處的監(jiān)聽車里。
“晚夕，今晚夠熬啊?！标懶”备袊@。
“沒事。我習慣了。這就是我的工作。倒是你，撐不撐得住？”
“撐得住。賈南老師，辛苦你了?！?p> “陸老師，沒事?！辟Z南回應(yīng)。賈南是技術(shù)科的警員，是來負責現(xiàn)場技術(shù)支撐的。
“宋隊明早幾點來換我們??？”
“七點。今晚，我們也可以換著瞇會?！?p> “嗯。24小時監(jiān)控真不容易??！”陸小北嘆氣。
監(jiān)聽車跟著高長勇到樓下。監(jiān)聽車停在了大樓下的路上。高長勇上樓、進屋、打開燈?！熬讲粫谖疑砩涎b監(jiān)聽設(shè)備吧？”高長勇心里犯嘀咕，“管他呢，衣服、鞋子都換了?！?p> 高長勇把外衣扔進了洗衣機，鞋子則被放在了陽臺上。“皮帶呢？”高長勇脫掉褲子，抽出皮帶，反復(fù)檢查，最終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皯?yīng)該不至于?！彼哑拥揭贿?，躺在沙發(fā)上。
瞇了一會后，他拿起手機、撥通電話：“老吳，你明天問問信息調(diào)查多少錢？我轉(zhuǎn)給你?！?p> “狗日，說這些就生疏了?！?p> “明天把價格報給我。一碼歸一碼！”
“再說?！?p> “從明天開始，我們就駐扎榮城?！?p> “那好。警方跟著你嗎？”
“應(yīng)該沒有?！?p> “狗日的。要多注意一下。特別是大的面包車、保姆車之類的。”林晚夕、陸小北監(jiān)聽到這一句時后背一涼。當即，他們把車開到了旁邊的主路上。
“知道了。你女兒接到我媽家吧。我媽可以照顧?！?p> “明天我送過去?！?p> “最近有你前妻的消息嗎？”
“沒有。他媽的。應(yīng)該是跟人跑了。你也知道，狗日，跟我之前，她是有前夫的。她前夫因為販毒被抓了。剛好，那段時間我在那邊貼地磚，我們就好上了。聽說，她離開我的時候，她前夫剛好出獄。在她走之前，我就察覺不對，她總和別人打電話，也不知道他媽聊些什么，開心的很，滿臉笑容?！?p> “也怪你自己。你脾氣也不好。”
“那還不是因為我經(jīng)常犯毒癮嗎。”
“她應(yīng)該不得回來了?！?p> “管她呢，我已經(jīng)起訴離婚了?！?p> “還要找一個？哈哈?！?p> “找。當然要找。狗日的?！?p> “這件事干完了，我給你找。”
“再說吧?！?p> “撂了。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