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眼層。
“這個該死的,還以為自己有了名字就不是墨者了,我就不是墨上了?!?p> “他還徑直去了雪廳,帶著一個大胡子的老頭?!蹦弋吂М吘吹膮R報著監(jiān)視的結(jié)果。
“那個大胡子老頭一直不都在,有何大驚小怪的?!蹦宇┝怂谎?。
“不......不是同一個人?!笨匆娔舷难凵瘢哙轮?。
“之前的那個老頭呢?我不是讓你盯著嗎?”
“我一直盯著他們,他們黎明時分出去了,結(jié)果......跟丟了。”
“什么,竟然更丟了,你的墨伴呢?”
“墨上饒命,他沒有回來,他說......說會自我了斷?!?p> “反了,你們都反了,你們的命都是我的,是我的?!?p> 他更加尖細的聲音猶如一把利刃,在場的數(shù)千名墨者感覺正懸在頭頂。
“通知墨影,全面搜尋他?!蹦永湫χ?,“以為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哼。你們有什么不滿的,如果沒有我,你們還能活到現(xiàn)在嗎?現(xiàn)在我們有權(quán)有勢,前途一片大好。”
“墨者不眠?!蹦甙牍蛑?。
“還有你,舉報他算有功,過失我再評估一下,晚點決定?!?p> 說完,奮力的甩了甩袖子,跪在地面上的墨者都自覺地給他挪開了一條道。
雪廳里。
魅陀看著益西,“你怎么回來了?是因為函陀吧?!?p> “當初你在雪臺上掃雪的時候,我就認出你了,即使你剃光了臉上的毛,眼神是變不了的?!?p> 益西怔了一下,走了過去,拿起桌上的酒袋喝了一口,“你為什么放我走?”
“因為我要的是函陀?!摈韧訌乃掷锬昧诉^去,也喝了起來。
“你我都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彼⒅媲暗镊韧?,又看向他身后的墻壁。
“看來什么也瞞不過你啊?!?p> “函陀在我原先住的那一層,去吧?!闭f完他走向了塔座,“你可以隨時進出雪塔,但是雪眼我已經(jīng)交給了其他人。”
益西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他帶著帶帽走進了滑梯,拉下了去十八層的下滑鈴。
躲在通風井道的墨陀透過縫隙看著。
益西,現(xiàn)在你倒自己送上門了,當初我找你好的好辛苦啊。
現(xiàn)在回來干嘛,真的是為了那個廢子嗎?你們還真講感情啊。
他心里冷笑著。
魅陀,你也騙我,枉費我的那些付出。想當初,沒有我,你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他咬牙切齒的錘了一下墻壁。
當他再次貼上去時,發(fā)現(xiàn)益西那雙稅利的眼睛正跟他對視著。
他全身一顫,險些又摔下去,上次的摔斷的腳趾此刻還在隱隱作痛。
應(yīng)該沒有發(fā)現(xiàn)我吧?他自我安慰著,匆忙滑到了下一層,鉆了出來。
十八層。
函陀正跟雪民聊著天,自從阿奶走了之后,他成了廚房里所有雪民的精神寄托,大家沒事就來這里。
當輕微的隆隆聲消失在這一層時,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滑梯。
“益西?!贝蠹耶惪谕暤暮爸?,站了起來。
“哈哈,看來我還是這么受歡迎啊,有沒有想我啊。”
“還是老不正經(jīng)。”一個雪民笑著準備抱他。
“函陀說你去了巴尼拉,你能活著回來,真是個奇跡,我阿爺下雪天誤入了一次,就再也沒有找到過?!?p> “我可能命大,哈哈。”
他笑著對另一個雪民說道,然后走到函陀面前,摸了摸他的頭,“不要哭啊,我可不會擦你眼淚的?!?p> “你看多絕情?!焙又钢麑χ渌苏f。
久違的重逢,久違的歡樂。大家有說有笑,吃吃喝喝,好不痛快。
雪女帶著娃犢子提前去睡了,到了半夜,其他人都酩酊大醉,橫七豎八的倒地而睡。
益西正等著函陀爬過來找他,兩人走到巖爐旁坐了下來。
“你沒事就好?!?p> “你也沒事,我們都沒事?!焙渔倚χ?。
“烈焰之戰(zhàn)我聽說了,雙方都打的很慘烈?!?p> 函陀愧疚的點了點頭,“是我太魯莽了,讓雪境流了這么多血?!?p> “要是沒有......沒有雪塔的防護圈,你輕易得手了?!?p> 他知道現(xiàn)在還不能讓他知道穆瑪。
“對了,有一個有你范的,也長著大白胡子,就是他開啟了防護圈?!?p> “是嗎?”益西做了一個夸張的表情,“那你有沒有想過百年后、甚至萬年后的雪境是什么樣的?”
函陀愣了一下,“這......從來沒有過,我只想著讓它變的跟我小時候的一樣。”
“經(jīng)歷了這么多,該長長腦子了,這段時間除了鍛煉身體外,就去看書吧?!?p> “嗯?!焙狱c了點頭,“對了,我在卡隆雪山發(fā)現(xiàn)了一個洞窟,里面有巨大的怪物?!?p> 益西搖著頭笑著,“那不是怪物,那是墨盾?!?p> 函陀本以為他會驚嚇到,看著他很平靜,就跟他講了自己在洞中見到的以及救出墨者的事。
“上次阿奶天葬時,我本來再去確認一下洞門有沒有破損,但是其他眼睛太多了,我就沒去?!?p> “世者,歸因。”他哀嘆著。
函陀感覺益西這次回來,神神叨叨的。
“你在巴尼拉遭遇了什么,靈魂升華了?”
益西瞪了他一眼,“困了,先睡覺。”
臨睡前,他想著什么,“明天你去看書鍛煉,我要出去一次。”
“啊,你又要出去,這次多久?!焙语@露出一點不情愿。
“我知道,但是沒辦法?!笨粗?,他指著他的心,“要記得你是誰?!?p> 他們一同來到了雪塔地面層,函陀目送著益西走向塔外,帶帽早已在外面等候。
函陀看了一眼擋在他面前雙腳跨立、手握雪刀、滿身金甲的金戰(zhàn)士,“你叫什么名字?”
他紋絲不動。
“函陀,記得我說的話,過段時間我再回來看你。”走遠的益西又回過頭看著雪塔。
函陀感覺到金戰(zhàn)士后退了一下,網(wǎng)面下傳來急促的呼吸聲,看著他站立不穩(wěn),想過去扶他,但被拒絕了。
看著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石壁,函陀心里挺納悶的,我的名字有這么可怕嗎?
當他走入滑梯前,又回頭看了一眼。
那名金戰(zhàn)士雖然靠在石壁上,但是站姿依舊很筆直,他感覺他刻意回避了一下。
他又走出滑梯,漫不經(jīng)心的在大廳里轉(zhuǎn)悠著,每走到一名金戰(zhàn)士前,就看一下他們的肩甲。
果不其然。
13013
心情大好起來,“去看書咯?!?p> 來到藏書層,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正是他期待的。
他急忙去了秘密之地,心里期望著這個地方還沒有被墨者發(fā)現(xiàn)。
時隔這么多年,記憶竟有些模糊起來。
那本最愛的《雪境地理紀年》還在那里,他搬了出來,抬到大廳中間的石桌上。
桌子上方有一個腰粗的巖漿燈,里面正噴涌著精密調(diào)控后的巖漿,以此來確保燈光的穩(wěn)定,但是遇到殘留的氣泡時,燈光依舊會跳躍。
他在亮光下拿起筆修改起來。
雪氈子
寫到懷疑人生,明天繼續(x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