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午后已沒那么酷熱了,微風吹過甚至還帶了幾分涼意。
王書遠拎著一大堆檢查結(jié)果坐在花池邊上一一拍照,然后發(fā)到了姐姐郵箱,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
“我到了,出來吧?!彪娫捓?,白志仙簡短的說道。
王書遠收拾了一下東西,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大搖大擺的走向醫(yī)院門口。
他本沒打算讓白志仙來醫(yī)院接他,但是,人家之前好歹幫了自己,王書遠沒理由平安之后不向她發(fā)信息報個平安。隨即白志仙主動問他在哪,要來接他,這讓王書遠明白她應該是有事要當面說,接他只是順便。
“沒事了?”上了白志仙的小迷你,她立即開口問道。
“完事了?!蓖鯐h點點頭,心情還不錯。
白志仙明白他口里的完事,指的是完成了替死者報仇,而不是單單指他無罪釋放。
“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說的事嗎?這兩天安生點,什么事也別惹,過兩天我閨蜜從國外回來,我們就過去?!?p> 聽到這句話王書遠頓時不樂意了,什么安生點,什么事也別惹,是有人惹他好吧,他怎么不乖了。
“我才沒有惹事,哼!”
“......我只是代指某些事,你別給我這兒裝可愛。票已經(jīng)定好了,如果你敢出事放我鴿子我絕對饒不了你!”
“好怕怕?!?p> 車子很快來到了王書遠的小區(qū),看著王書遠邁著八字步走進小區(qū),白志仙無語的搖搖頭,情不自禁苦笑一聲。
他表面上總是這幅樣子怎么讓人信服,不過,或許人越怪,能力就越強大。
隨后白志仙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仙兒?”電話接通,對面?zhèn)鱽硪粋€疲憊慵懶的女聲。
“園園,我找到能救你弟弟的人了?!?p> 聽到這句話,對面的女人聲音里仿佛注入了無盡活力。
她驚喜道:“真的?有把握嗎?”
白志仙猶豫了一下,看了眼路對面不小心踩了腳狗屎,正指著槐樹破口大罵的王書遠,面無表情的說道:“至少有五成把握。”
“恩,謝謝你,仙兒,不過你要明白,這可能會害了別人,會給你惹來很多麻煩,我不是害怕失敗,我是害怕你帶來的人死在那里?!?p> 對于這點,白志仙沒有猶豫,她說道:“這就不用擔心,他別的能耐沒有,但是皮挺厚的,耐打?!?p> 聽到這話,園園仿佛放心了,“好,我還是后天的機票,到時候我在家里等你們,謝謝你仙兒,只有你還沒有放棄我弟弟?!?p> “應該的,路上注意安全,另外最近國內(nèi)不大安全,盡量不要一個人出門?!?p> “好的。”
掛了電話,白志仙看了眼人影已經(jīng)消失的小區(qū)門口,這才緩緩開車駛離。
走進小區(qū)的王書遠此刻一臉糾結(jié),他不是有意偷聽的,不過,貌似讓他聽到一個天大的緋聞。
像白志仙這么漂亮、優(yōu)秀、理智的女人,單身這么多年都沒有和人談戀愛,不會是為了等某個人吧?
一想到這兒,他頓時酸了,很酸很酸的那種,比腳丫子直接踩在酸菜坑都酸。
本以為與眾不同的自己近水樓臺,或許長期相處下來可以打動這個女人,沒想到她卻早已心有所屬,太可惡了,竟然欺騙英俊少男的感情。
胡思亂想的王書遠無意中一抬頭,忽然看到擦肩而過的兩位大媽變得腳步匆匆,五十米外在花壇邊閑聊的幾位情報人員也對他指指點點的,嘴里說著‘就是他’‘他怎么回來了’的字眼。
不會吧......
王書遠有些太陽穴突突了兩下,大步走向一群小朋友正在玩樂的活動廣場。
“?。。。⑷朔竵砹?!快跑?!敝灰娦∨笥褌兗饨幸宦曀纳⑻恿?,王書遠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雖然他在熊半夏的案子上是被栽贓的,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不過,他的確是解決了真正的兇手,倒也算是坐實了這個罪名,無從辯解。
只是,如果讓他再重來一次的話,他依舊會出手,而這一次他會更謹慎,會直接用自己的身體替熊半夏擋住攻擊,這樣的話,被強行抹除能力的敵人只有一個結(jié)果,而熊半夏也能在周末為他百天的孫女兒慶生。
大多數(shù)小朋友們逃跑了,但是有些和王書遠關系極好的小朋友并沒有跑,因為他們打心底不相信王書遠哥哥會是殺人犯,甚至會像杠精一樣替他辯解說:“你們又沒有證據(jù),憑什么說書遠哥哥是殺人犯!”
王書遠笑著沖他們點了點頭,感覺很欣慰。
這時候,金寶跑了過來,主動解釋道:“書遠哥哥,8號樓有個姐姐正好在案發(fā)現(xiàn)場那層樓上班,她拍到了你渾身是血被刑偵人員帶上手銬帶走的照片,然后回來給她媽說了,隨后,她媽在那些阿姨們面前‘炫耀炫耀’,所以連小朋友都知道了,你別在意,我相信你沒有殺人?!?p> “乖,我沒事,去玩吧。”王書遠心中嘆口氣,謠言猛似虎啊。
不過,鑒于當時他的確是渾身是血被拷走的,大家誤會也不算是造謠。只不過他才消失了兩天,整個小區(qū)就人盡皆知了,不愧是全球最神秘的情報機構成員,這消息傳播能力,完全是以一頂百啊。
面對眾人的議論和指責說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好在王書遠的內(nèi)心比較強大,頂多會被影響到心情,還不至于被這件事?lián)舻埂?p> 再說了,他不是還有一些憨頭憨腦,愿意相信他的小朋友替他辯解嗎?有他們就夠了。
王書遠沿路回家,路過報亭,看到拿著鐵锨警惕守在冰柜前的孫富貴,頓時笑道:“孫哥,你搞咩啊?!?p> “......好好說普通話,我要捉住那些偷我小奶糕的混蛋?!?p> 王書遠:......我怕你打不過他們。
他上下打量了孫富貴,看他眼下厚厚的黑眼圈,不由得挑眉問道:“你不會是在這兒守了兩天兩夜吧?!?p> “哼,我還就不信了,我一定要抓住他們!”孫富貴輕輕抬起鐵锨,隨后用把柄猛然杵地,仿佛他不是手持鐵锨的報攤老板,而是手持青龍偃月的長髯震門將。
只是他那在夕陽下微微反光的光頭有點出戲。
“......所以,你又進了一冰柜雪糕?”
“三冰柜!”
“祝你好運?!?p> 王書遠回到家后,拿出冰箱里的食材,開始洗菜做飯。
叮咚——
忽然,門鈴打斷了他的洗菜動作。
王書遠下意識放出迷霧查看了一下外面的人,見房門外面的人是這間房子的老房東,臉上不由得浮出一絲苦笑。
他大概已經(jīng)猜到房東來此的目的了。